第76章

直淤,公主府,一早就開始雞飛狗跳。公主叫嚷着要殺了傻子。此時的堯金哪還有昨日的風采,護着頭,一副被吓得不輕的樣子。

可雖然表現得如此可憐,也沒有激起公主一絲的憐憫之心。那鞭子抽得“啪啪”作響,傻子身上布滿血痕。

公主一邊抽一邊還叫罵着:“男的就沒一個好東西!都傻成這樣了,還忘不了行那事。怎麽不見教你點別的一學就會呢,這個倒是無師自通。”

終于,公主打累了,而傻子伏在地上,疼得只剩申吟。

稍許,公主對下面人道:“給他看看傷。”說完此話,拂袖而去。

伏在地下的堯金,眼神有一瞬間的清明。下一秒他就被人拖下去,帶到專門的屋子,有人來給他治傷了。

上的藥很好,堯金感覺得出來,他閉上眼,休息運功來減少疼痛感。忽然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驸馬,奴婢在後房當值,有事您可以來找我。”

堯金睜開眼,見說話的是一個眼生的侍女。侍女不僅主動跟他說話,還給了他一個竹筒。堯金把東西握在手裏,記了一下這侍女的長相,只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與之說話。

同樣是春風一度,直淤驸馬與信城的信王,待遇是截然不同的。

安信早上醒來不再是獨個一人冷床冷被,而是懷中有了小嬌嬌,摟在一起溫暖舒心。

他懷中的黃凝動了一下,安信趕緊查看她是否醒了。昨夜最後,自己有些莽撞,也不知她會不會惱他。

黃凝慢慢轉醒過來,她是被熱醒的,安信的胸膛像火爐一樣,在這樣乍暖還涼的季節,她竟是微微冒了汗。

“醒了?”頭上方傳來聲音。

黃凝雙手摟住安信,然後才擡頭,嬌嬌憨憨地道:“嗯,醒了。”

說完又問:“你呢,什麽時候醒的?”、

安信:“比你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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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凝:“今日要做什麽?需要早起嗎?”

“沒什麽事要做,如無急事他們不會來打擾,不用急着起。”

“哎呀,那不是可以一直躺下去。”黃凝滿足地嘆息着,王府裏人少有人少的好處,沒有公婆需要請安,也沒有叔伯姨舅、妯娌小叔需要應酬。只是想到安信親緣淡,倒是生出一份心疼,比起這樣的安逸,黃凝倒是寧可麻煩些。

想到此,她馬上又說:“以後你有我了,我們就是一個家了。”

安信:“嗯,我以為我這輩子就是一個人過活呢,沒想到還有這一天。”

黃凝:“瞎說,以後不光有我,還會有......”

安信抓到話頭逗她:“還會有什麽?怎麽不說了。”

黃凝:“明知故問。”

安信見自己的王妃沒有就昨晚他的冒然而嗔怒,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把人摟得更緊了一些,這還不夠,還在懷中把人颠了颠,一副愛不夠的樣子。

此時外面陽光正好,屋裏春意盎然,兩個人難得地賴在床上,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靜享時光。

中午時分,再不起也不行了,昨天忙着進行大禮,本來就沒怎麽顧得上吃飯,躺到這會兒,都有些饑腸辘辘。

安信與黃凝起了床,梳洗過後,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飯連午飯的一頓飯。

剛吃完,外頭就有人傳話,安信起身,拉着黃凝的手說:“有事讓我去一趟,你自己找點事做,這幾日就先不要去繡坊了,呆在家裏陪陪我。”

黃凝拍拍他的手:“知道了,不用管我,你有事去忙就是。”

依依不舍的分了手,感覺比成婚前還舍不得,安信終于在三回頭中離了後院。

孟不疾等到信王出來,馬上上前禀告道:“王,近日城中有變故,朝廷派來的那些探子都不見了。”

安信:“全部不見了嗎?”

孟不疾:“差不多是這樣,一開始咱們的人注意到後,以為是他們人員調動,可後來越看越不像,倒像是都撤走了一樣。”

安信沒說話,他想了一會兒道:“城中其他人員流動呢?”

孟不疾報道:“最近因為王您大婚,來往信城人員較往前多,一時沒有辦法理清這些人的成分。”

安信點了點頭,這也是事實。因為信城一直沒有封鎖城門的政令,人員往來十分自由,所以控制進入的人員是不可能的。可最近時局出現了變化,安信也在想着要不要修改一些政令,加強城中人員流動的審查。

他吩咐孟不疾道:“你最近留心些,城裏新進人員的動态,趕來觀看婚禮大典的,這兩三日自會離去,剩下的生面孔,要多多注意。這方面加派人手的事你來做。”

“是。”正事說完,孟不疾還不忘補上一句:“王,你安心跟王妃甜甜蜜蜜,這點事不用您多操心,我肯定把差事辦好。”

信王揮手攆他:“趕緊該辦什麽辦什麽去吧。”

甜甜蜜蜜的日子總有收斂的時候,幾日厮磨過來,安信有他做為王該擔起的責任,黃凝也有自己心中的挂念,她的千秀坊。

幾日沒來,繡坊到是一如既往地忙碌,不,應該說是更忙了。夥計一見她來,馬上報道:“王妃,這幾日咱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托了您的福,生意異常的火爆,我們也不敢擅自去王府找您決斷,只能自做主張,招了新人進來,實在是不招人要忙不過來了。”

黃凝沒想到,她的身分從一介繡坊老板變成了王妃後,千秀坊的買賣能好到如此地步。這樣的火爆,黃凝心中毫無波瀾,都是抱着獵奇的心态,來看看王妃開的店,來看看王與王妃相遇相知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

前面店鋪人很多,大家都在忙。夥計說,等到中午吃飯休息時,再把新人引薦給她。

黃凝沒往心裏去,進到後院攏賬去了。這賬一看不要緊,這幾日掙的都快比以前所有的都多了,這還是人手不夠,夥計們不敢多攬活的情況下的進項。

能掙到錢黃凝當然是高興的,雖然她現在是王妃了,安信也一早就把家裏的財政大權交給了她。當時看到王府的銀錢總數時,黃凝嘴長得大大的,安信見狀,說自己沒有花錢的地方,所以才攢了這麽多。

黃凝知道不是的,雖然王沒家人要養,但這麽兵士、武器、馬匹,哪樣不要錢。還是他生財有道,把個信城打理得貿易發達,十分富足。

王府的錢,黃凝都弄得明明白白的,她也沒推脫,這些事情是她身為信王妃該當擔起的責任。但現在看着自己賺的錢,憑心論,數自己銀子的感覺比數王府的銀子爽多了。

黃凝決定了,這個繡坊一定要繼續幹下去,管那些來光顧生意的是何目的,只要有錢賺就好。

黃凝想過了,如果用王府的錢給母親換院子、請仆人無可厚非,就算是為了王的面子,房子也是要換的,人也是要請的,還有小三子,學業弄來越精進,花費也越來越大......這些用錢的地方,用王府的錢哪有用自己的硬氣。

中午休息的時候,繡坊裏管事的李師傅給黃凝引見新人。

一共新招了九人,四名繡娘,四名夥計,一位賬房。幾個人給王妃見禮,黃凝叫了起,告訴他們,不用行此大禮,在千秀只有老板夥計,沒有王妃。

又過了幾日,黃凝觀察着,新召進來的人還算勤勉老實,遂放下心來,一心打理繡坊,日子過得忙碌又平靜。

京都皇宮內,皇上親信來報了兩件事,一是他們在信城的暗哨都被除了,目前不清楚做這件事的是哪方勢力,信王還是太傅?另一件事是單純關于太傅內宅私事的。

皇上在厲雲那裏也安了暗哨,暗哨傳來的消息稱,厲雲在信王與郡主大婚期間,極有可能去了現場,人回來後就似受了刺激一般,極本不像他表面表現得那樣,遞出和離書時不在乎的樣子。

而且自打那之後,厲雲就在密謀着什麽,府上留出的“之言片紙”也指向一個方向,就是信城、信王。

仁帝聽着這份彙報心中暗喜,一直以來,每每他提起信王,厲雲都是裝傻充楞。皇上心裏明白,他是成心不幫着朝廷剿滅信王的,厲雲表面上為了衆生,為了邊境之民的安危,實則是留着信王與朝廷分庭抗争,牽制皇權力量用的。

可現在好了,信王奪了他的妻,那厲雲表面上無所謂地給了和離書,背後卻咽不下這口氣,看來要對信王有所行動了。這樣的話,他只要等着就行了。

果然沒過幾日,厲雲在朝堂上提出了增兵的議案,皇上遲疑了。

現在的局面,他與厲雲手中握有不同的兵權,這還是上次厲雲自己主動讓出來一部分外城兵權的,現在他卻又想要回去。雖然明白他是要對付信王,但到手的兵權皇上怎麽可能放棄。

皇上當場沒有應準,只說再議。回到後殿的皇上,為此事頗為煩惱,一方面難得厲雲對信王起了殺心,如果利用的好,那邊境藩王就會被解決,當年,黃老将軍與信王是他心上的兩座大山,如果能把兩座大山都搬走,就算是用厲雲這一個狼換兩個虎,這買賣也是合适的。

皇上算着內城的兵力,都是精兵,而且一直握在自己手上,如果能保證這部分兵力一直握在手中,那外城的那些兵都增給厲雲也不是不可以,況他最終的目的是去打信王,只要是打仗就會有傷亡,到時不管誰勝,于皇上來說都是好事。

可這個平衡一定要弄好,內城的兵力一定要讓厲雲忌憚,這樣才不怕他調轉槍頭對付皇城。

“皇上,茶要涼了。”趙總管在一旁提醒皇上喝茶,仁帝回過神來,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

就聽趙總管又說:“這太傅大人也是太心急了,為了個女人竟是把自己籌謀了已久的內城兵力都舍棄了,可見這回是真急了。可那信王也不是吃素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皇上您怎麽可能就這麽痛快地答應他,萬一他輸了呢。他輸了倒是不要緊,可外城兵也是您的兵啊,損失了您不得心疼。”

仁帝聽着這話,心裏又開始重新權衡,是啊,厲雲一直以來跟他較勁的就是內城的兵權,誰都知道這是皇權的根本,皇上自然不會撒手。可現在,厲雲争了半天,卻忽然不要了,為了直指信城開始只專心外城兵權。

這當然是好現象,仁帝重新陷入思考,趙公公默默退下不再言語。

而厲雲一方,近日厲府進出的人多了起來,多到引起了厲老爺的注意。厲存勝在官場多年,不是看不明白這裏的門道。他提醒了厲雲幾次,都被厲雲輕松地糊弄了過去。

但厲存勝心裏還是玄着這件事,他總覺得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兒子了,厲雲能幹出什麽事他都不奇怪,但做為大未老臣,忠臣之後,有些底線他是一定要守的,也堅決要看住後輩,不可行差踏錯。

一日,厲府聚集了不少人,厲雲讓老管家來幫忙招呼客人。老管家也是見多識廣之輩,一看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個個對他家大爺表現出的禮儀過了規制,頗有些對當今聖上大不敬。

老管家發現這驚奇之處後,在宴席上更加留意起來。這一留心,他發現了更大的問題,這些人竟然在最後,給大爺行的禮竟是對尊上該有的禮節。

老管家帶着震驚,忙完了這場席後,馬上去給老爺彙報了。

厲存勝聽後,并沒有多驚訝,他那大兒子從小就是個敢想敢幹的,他早就看出了他的不臣之心,可他總覺得,篡位是何等大事,厲雲也許會究其一生來做這件事,到那時,他老了死了也就看不到了,任他折騰去。

可現在情況有所不同,他的晚年生活要被這孽子攪亂了。

一邊是忠君,一邊是愛子,厲存勝就算再看不上厲雲,那也是他厲家子孫,他的親生骨肉,他真的可以做到大義滅親地去舉報他嗎?厲存勝天人交戰。

唐姨娘的屋內,厲書與姨娘小聲說着什麽,唐姨娘起先只管搖頭,後來在厲書的堅持下,慢慢地變得猶豫,再後來她像是下了決心一般,終于狠狠地點了點頭。

厲夫人自打唐姨娘回府後,恢複了姨娘請安的規矩。每次唐姨娘去,倒也老實小心,厲夫人也沒有過多為難,兩人之間還算是相安無事。

可這一日,唐姨娘竟敢頂撞厲夫人,厲夫人斥她,她還不服,一時算是給了厲夫人理由,新仇舊恨湧上心田,對着唐姨娘道:“你今兒是要找死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唐姨娘明明害怕得要命,卻梗着脖子繼續與厲夫人對着幹,可以想見的,厲夫人動了家法,很是教訓了唐姨娘一頓。

晚上,厲老爺回來後,先是聽了厲夫人的告狀,他根本不信,自己的姨娘他還能不知道,最是個膽小的,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如今好不容易進了府,怎麽可能會去主動招惹厲夫人。

他搪塞厲夫人,然後去到了唐姨娘的院子,原本是想敲打一下,讓她下次在太太面前再收斂一些,不要讓對方挑到錯處,給他惹這種沒必要的麻煩,卻不想,在見到唐姨娘後,心中大驚。

人給打得起不來床了,下手可真狠,兩個孩子圍着母親哭嚎,其狀之慘令厲老爺這樣的大男人也心酸不已。

尋問下,唐姨娘也說不出自己犯了什麽錯,只是欲言又止,還是小兒子厲書跪地說道:“爹爹有所不知,自打姨娘回到府中,開始給太太請安開始,就總是會挨打,只不過以前動手輕,爹爹沒有察覺罷了。這次是打習慣了,一時沒摟住,要不是姨娘命大,爹爹恐回家來再也見不到姨娘了。”

“這是怎麽說的,這家裏大事大事瞞着我,後宅之事也如此嗎?”

厲書看了唐姨娘一眼,唐姨娘開始邊哭邊說,說太太如何虐待她,甚至對兒子女兒也不好,他們娘三兒一直在忍氣吞聲,想着還不如以前在外面過的日子呢,真怕有一天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還說:“太太這樣有恃無恐,還不是因為有大爺在背後撐腰,最近不知是不是大爺又升職了,太太的氣焰越發的高了,大有要弄死我們的架勢。我是不懂這官級,只盼着老爺垂憐,如若有一天,大爺要是再升了官,您能提前知會我們一聲,讓我們做個準備,更加小心地在太太面前做事,否則,不知又要受多少苦。”

這姨娘确實是什麽都不懂,太傅太保,他那個兒子已經站在權力次高峰上了,沒得升了,再升就要自己當皇帝了。

此念頭一出,厲存勝自己都楞住了,是啊,如此孽子如果做了皇上,就連他的夫人都要升級做太後了,可他的身份就尴尬了。

到那時,可不是想弄死誰就弄死誰,厲夫人到時看他這姨娘三個不順眼,可不是一句話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厲存勝一下子坐到了椅子裏,扶着額頭開始想事。厲書把這一幕看到眼裏,知道他的計謀起作用了。別看厲書年紀不大,但心眼多,他對他那個大哥一直多有關注,所以,小小年紀就察覺出了厲雲的野心。

他想過,擁有一個當了皇帝的哥哥,是否對他更有利,但他很快就把這想法否定了。不會,如果厲雲當了皇帝,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他。

原因無他,他也姓厲,而且在厲雲無子的情況下,能觊觎皇位的,只有他這一個姓厲的。

所以,為了自己将來,為了保命,厲書不能讓厲雲成功。可他小小年紀也沒有辦法舞到皇上那裏去,只得挑得厲老爺出手毀掉厲雲的布局。

而現在,厲書确定,厲老爺動心了,開始思索怎樣阻止厲雲的事了。只要令爹爹起了這個心,那這事就會做成,因為內部人的背叛最為致命,他那大哥的大業很可能就毀在這一件小事上。

朝堂上皇上還是沒有完全放掉外城兵力,但卻給了厲雲另一支兵馬訓練,美名其曰是給他增兵,但這部分老弱殘兵有如雞肋,厲雲卻是沒說什麽地收下了。

時光一轉眼,半年過去了,由春天到夏天再到入秋,好似一眨眼的事。京都一切還算平穩,傳到信城的消息也是無大事。

黃凝王妃的日子過得甚是舒心,唯一的煩惱是,最近半年她總是丢一些東西,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如安信閑着沒事,因忙不能日日到繡坊,而給她寫的書信;還有她的一對耳環,不知什麽時候丢了一只,雖說不值錢,但是這對耳環很特別,它是安信親手用一塊整玉給她做的,不值錢但心意重。

所以不像別的丢的東西,安凝找遍了整個繡坊與王府也沒找見,東西就這麽沒了,很是讓她別扭了一陣。

還有一些更不值錢的東西了,她用的小剪子、畫的廢了的花樣子、試色繡了沒兩下的樣布......這些東西也總是找不見了。

但凡丢的是些貴重的東西,黃凝都要懷疑身邊有人手腳不幹淨。但這些東西根本不值錢,更賣不了錢,是不會有人偷的。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太馬虎。

于是,對身邊小物上了些心,果然東西不再丢了,黃凝更确定是自己以前太過馬虎所致,此事從心上略過不提。

京都厲府,浩然居的那條大書桌上,此時正擺着一些與這裏格格不入的零碎物件。

厲雲拿起一把很不起眼的小剪子把玩在手,試了試剪了張紙,還挺利,別看其貌不揚,但勝在好用。

放下剪刀又拿起一塊小布,上面只繡了一只鷹,對着光反幾下,一朵熟悉的小花出現了。厲雲輕笑,怎麽以前不知道她還有這個毛病,看來是對自己的繡品信心十足,竟要打上記號。

厲雲覺得這個提示很好,等她落回自己手中時,也可以給她打個記號。

厲雲最後拿起的是那幾頁紙。很随意的筆跡,随意的小畫配着小詩,還有幾頁上寫的都是廢話。

什麽今日中午吃了什麽,下午打算去哪裏,然後問對方在幹什麽,做事的時候有沒有想着自己。每頁紙不管書寫的是什麽內容,最後的落款都是同一句:念你,我的嬌嬌。

一沓的書信真是不少,這還只是被偷出來的一小部分。厲雲很是不解,都成親了,天天能見得到,為什麽還要時時寫信?

厲雲咀嚼着嬌嬌兩字,他當然知道她有多嬌,那水一般做的人,嬌嫩欲滴......

忍着把這些紙毀掉的欲望,厲雲硬是逼着自己把它們都讀完了。然後,他陰笑着把這些一張張疊好、放好,與另一些黃凝用過的東西,沒有放在一處,而是分開存放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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