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忽然溫柔
太兇了！
何念手腕被徐牧遠攥得生疼，小跑的才能趕上他的腳步。
炫光打在兩個人身上，人群舞動的速度慢了下來，主動的給他讓開道路。
真的快要被眼神殺死了。何念低着頭，踉踉跄跄的跟着他往外走。
“那個——”
徐牧遠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走。
她抿緊嘴唇，住了嘴。
他把她拉進巷子裏，再往前走兩步就是何念經常堵他的地方。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徐牧遠轉過身，深吸了口氣，再長長的呼出，“剛剛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何念咬了咬舌尖，小聲反抗：“你這不是停下來了嗎？”
“還頂嘴？”
“反正我剛剛也算是救了你，”何念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兇什麽兇啊？”
徐牧遠問：“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何念驚了驚，往後退了一步，脊背靠在牆上：“反正打人就是不對的。”
總不能說她知道裏面的黑幕吧，徐牧遠一定會對她起疑心，很快就能猜到自己是記者了。何念一想到這兒，下意識的縮了縮頭，如果露餡她怕是會被打個半死吧。
徐牧遠往後挫了挫牙，側過臉，從口袋裏摸出跟煙來，“咔吧”的摁開打火機，半攏着手點上。何念在一邊幹看着，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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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說過別惹我，”他用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煙蒂，“這麽快就忘了？”
何念“嗯”了一聲：“忘了。”
“不聽話？”
她用舌尖抵了抵上牙床，說：“我又沒怎麽樣。”
“你還想怎麽樣？”徐牧遠輕笑了聲，一腳踢在旁邊的牆壁上，“天天呆在那個犄角旮旯裏堵我，再遇見痞子流氓怎麽辦？”他吸了口煙，迎着飄過來的風，問：“你就這麽喜歡我嗎？”
何念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像被燙着了似的低下腦袋。
“你怎麽知道我在那邊等着？”
青白色的霧氣袅袅升起，徐牧遠低啞着聲音道：“不然你以為，就你一個單身的小姑娘，出入這種場所，這麽久能一個醉漢都沒遇上過？”
何念愣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你……”
他不會這段時間一直跟在她後邊吧！
“屋頂是一個很好藏身的地方。”徐牧遠說。
何念：“……你是在保護我嗎？”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緊緊地盯着，“你就這麽喜歡我嗎？”
為什麽要在這種問題上糾結？
何念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去，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
“看着我說。”他似乎沒打算放過她。
真是要命。
何念耳尖發燙，只好擡起頭，昏暗的燈光打在徐牧遠臉上，細碎的發落在他的額間。
何念吞了下口水，張了張嘴，又閉上。
“……嗯。”何念腿有點發軟，手背後，用力的抵着牆壁，“我、我……”
剩下的話她怎麽都說不出來，臉像是發燒了似的，腦袋再次控制不住的低下。
這也太難為情了吧！
徐牧遠輕笑了一聲，擡手勾住她的肩膀，猛地一收！
“行。”
何念一下撞進他的懷裏。
什麽行？何念想擡起頭，卻只能看到他堅毅淩厲的下颚骨。
那是什麽意思？
“那個——”
何念張了張嘴，又頓住。她心裏慢慢的滋生出一股愧疚，怎麽辦？
如果當初沒騙人就好了。
“想說什麽？”
何念攥緊拳頭，指甲陷在肌膚裏。
難道要直接告訴他其實自己是一名娛記，現在只不過是想給他簽一份合同？
“嗯？”徐牧遠松開她，輕輕吸了口煙，另一只手卻扣着她的後脖頸，揉了揉，“不用害怕。”
為什麽忽然這麽溫柔！
這樣她更愧疚了好不好！
“我聽說你不想和娛樂公司簽約，”何念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臉色，“為什麽啊？”
她清晰的感受到脖子的力道大了些，心跳也加快了。
“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何念立刻連連擺手，不行，在這種情況下問他，實在是太敏感了。
徐牧遠到底還是沒說個所以然，他低了低頭，摸摸她的發頂，說“走，哥哥請你吃飯。”
“啊，”何念趕緊停下，苦着一張臉道，“那個真的太辣了。”
徐牧遠笑，手掌抵着她的後背把人往前推：“不帶你吃那個。”
“嗯？”
徐牧遠吸了口煙，狠狠地掐滅，單手攬過她的肩膀，讓她整個人靠近自己的胸口，慢悠悠的往前面走去。
“到了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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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
何念：“你帶我來這吃？”
徐牧遠走到一個小攤前随便找了個空的桌子，彎腰把旁邊的長椅往後一拉，用下巴指了指：“坐。”
何念：“晚上吃烤串會長胖。”
徐牧遠踢踢椅子。
何念：“……”
“不行啊，徐爺，”旁邊那桌的人笑道，“這姑娘好像不太聽話。”
徐牧遠一皺眉，按着何念的肩膀就将她摁了下去：“墨跡。”
何念沒來過這的夜市，她搬來還沒一個月，只參加過一次小型漫展，周圍根本沒逛過。何念數了下，她去的最多的好像就是徐牧遠的那家酒吧了。
徐牧遠已經去了燒烤爐子的那邊，何念托着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說實話，這厮還真是好看，不管是舞臺上那個挑着下巴的，還是那個黑暗裏低着頭抽煙的，如果真簽了約，他一定能火。
“看癡了？”剛剛和徐牧遠搭話的男人敲了敲何念前面的桌子，“女朋友？”
“不不不，”何念慌忙搖頭，“不是女朋友。”
徐牧遠拿着兩根烤串走過來，坐在何念旁邊，遞到她嘴邊：“吃。”
何念：“那個，我——”
“你太瘦了，胖點好。”
不是，她是想說，她胃不太好，吃了這個不會拉肚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