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過布料烙在他的背脊上,“我相信你,埃爾溫……嗚…只要有你在,我、我……就不會成為下一個撒加裏。”

埃爾溫緊閉着雙眼,感到自己被硬生生切割成了兩部分。感性的部分因為Omega的嗚咽而潰不成軍,理性的部分則讓他像沒有感情的雕像一樣伫立在原地,靜靜地聆聽着自己的心跳和塞維爾的低泣。

他或許可以這樣緘默地站一輩子,心髒像鐐铐般冰冷,又如磐石般堅硬,靈魂卻像是被刀割、被鞭打、被抛入油鍋裏熬煮。他搞不懂了,為什麽Omega會如此奮力地抓住他——他們之間從沒有什麽刻骨銘心的感情,連重逢只有短短的十二個小時。

為什麽呢?為什麽塞維爾能這樣信任他,光靠哭泣就能催動他內心的柔軟——

他多想轉過身去,像Omega現在所做的那樣——抓住他,抱緊他,然後吻他,堵住他的哭聲和呼吸。

埃爾溫一言不發,感官因為閉上的眼睛而格外敏感。他僵立着,背後靠着一具溫暖的身軀,前方是同樣躺着一具溫暖身軀的卧室。他頭一次感到如此不知所措,信息素在渾濁的空氣裏不安地攢動,又像無根的浮萍般笨拙地伸展着觸須,試圖湊近肩膀哭得一抖一抖的Omega,想要将對方緊密地籠罩在鵝絨般柔軟的信息素裏。

不知是不是塞維爾的哭噎聲太大了,埃爾溫在岑寂中聽見床鋪上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随後響起的是凱茜尚帶着倦意的綿軟聲音:

“哥哥?”她困惑地說,“你們在做什麽……?”

她爬下了床,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靠近了。埃爾溫本能地想要往前走,哪知道塞維爾被他的動作所驚擾,手指深深地摳進他繃緊的腰際,溢出眼眶的淚珠噼裏啪啦地灑在他的背上,眼淚彙聚而成的濕潤水流沿着脊骨往下無聲流淌。

“不要走,埃爾溫……”

塞維爾的最後一聲啜泣終于擊潰了他的防線。

他深呼吸着,潮濕溫暖的空氣裏摻着Omega信息素,沿着氣官湧入胸腔,像是某種麻痹神經疼痛的藥,将他渾身的脹痛一點點撫平。他睜開眼睛,又合上,然後輕輕握住Omega的手腕,轉過身去,用滿是瘡疤的手掌緩緩撫摸過塞維爾淩亂的鬈發,将對方摟入臂彎。

“沒事的。”他說着,聽見凱茜的腳步聲停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番話究竟是說給誰聽的,可能是給凱茜聽,也可能是給塞維爾聽,但更有可能是說給他自己聽。

一切都無所謂了。他聽到塞維爾肋骨之間傳來與他同頻的心跳,感到自己胸前被對方止不住的淚水打濕。一切顧慮、別離與生死在此之後都仿佛無所謂了——他無比清醒地意識到,沒有什麽能比塞維爾更重要了,沒有什麽能比抱緊眼前這個Omega更重要了。

他低下頭去,鼻尖埋進了塞維爾柔軟的發梢間,深切而貪婪地呼吸對方的氣味,鼻腔裏全都是美拉德反應的味道。

“我們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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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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