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認清

第十一章認清

卓文捏起她下巴,啧啧兩聲:“可惜得很,即便酒後作何,只要我一日是平遠侯,便一日不會落得身敗名裂下場。”

香柔雙目含淚:“為什麽!當初明明是你看中了我,魯二公子才将我收容到杏雲樓的。你留我在此處,又不要我,外人都拿我當杏雲樓最大的笑話!”

“你自己執意要留在杏雲樓,然後對魯成說我中意你,這些我都可以當做不知。但若做得太過了得意忘形,觸犯我的底線,我會如何待你?杏雲樓一事,我不計較,後來你又做了什麽?”

香柔搖頭:“所以做那些事情的人是你!不是永寧侯!”

卓文戲谑:“是,永寧侯自然是好人,我就是惡人。你那些手段,我不過五倍藥量還與你。聽聞香柔姑娘當下就與五人一同風流,場面香豔無比。伺候完五人,又有五人,只消這一日,就豔冠京城。”

“是你!你這個惡棍!”香柔氣急,剛一起身,又被侍從一腳踢跪下來。

卓文便又繼續:“如今香柔姑娘紅遍京中,都是幾人一道找你尋樂。聲名在外,無人可及,伺候得又好,種種花樣都會,是魯二公子手中的一枚搖錢樹,旁人哪裏比得?”

“平遠侯!我要将你千刀萬剮,你不得好死!”香柔已然失控。

卓文眼底苦澀,卻是在笑:“要我不得好死的人多了,眼下就不止一個。至于千刀萬剮,也輪不到你。”

卿予不願再聽,正欲抽身,又聽他開口:“下次若要背後買兇做些龌龊的事情,就學着謹慎些。至于卿予,你找的那幫人本也對付不了,只是挨了我眼,順手收拾了。我對你已算仁至義盡,若有下次,青樓你也別待了,自有更好的去處。這回的警告可聽明白了?”

卿予心中微滞,對付自己?

香柔朗聲大笑:“卿予,哈哈哈哈。原來平遠侯是對永寧侯的姬妾有興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卓文松開她的下巴,也不惱:“趁舌頭還在你嘴裏,不妨再多說幾句?”

香柔啞然失聲,往後癱坐。

“我說過有地方更适合你,既然你之意要去,我也不攔你。去到之後,你也可繼續口無遮攔,無需顧忌。我也正想看看我麾下的軍營,有誰會嚼我的舌根。”卓文說得慢條斯理,香柔眼中已盡是恐懼:“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平遠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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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瞥目,幾人已将她拖了下去。

臨到最後,還能聽到那句:“當初明明是你中意我的,為什麽如此對我!!”

苑子裏頓然清空,仿佛剛才的只是一場幻覺。卓文回屋,她楞在門口。

卓文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直接掩上門坐回藤椅裏假寐。近日來夜夜如此,将床榻讓與她一人。

“她究竟做了什麽,你要如此對她?”卿予走近。

卓文睜眼:“你不是該問,她想對你做什麽?”

卿予瞥過頭去。

卓文看她良久:“她想做的,比你能想象的要惡毒得多!若她想的是,今日有她這般遭遇的人是你?你還會不會說我過分?”

卿予瞠目看他,怎麽會?

都說得這般清楚,她還是不信,卓文無奈伸手攬過她。“那日你與商允走後,她覺顏面盡失自然會找回來。香柔在京城這些年,頗受一些有勢力的王侯追捧。別說你一個小小侍婢,即便永寧侯也只是一個小封地不起眼挂名諸侯,誰會放在眼裏?所以只要她大着膽子做,自有人會博美人一笑,你若落到他們手中,會如何對你?我能做的事,也自有人能做,商允能奈他們如何?”

卿予怔,心有餘悸。

“是她近年來嬌慣成性,我不過是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算不得過分。每每想到她對你起着這種心思,我便後悔不已。當初她被人賣做小妾,我和魯成正好經過,見她背影與你有幾分相似,就動了恻隐之心。本也沒有其他,是魯成會錯了意便一路捧着她,我不想她難堪也當做不知。豈料會有今日?”

卿予也不說話。

“你心慈手軟,他人并非如此。防不慎防,只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認清一個人并非易事,眼見的不一定為實,取決于你相信什麽。”他微頓,好似很累,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下巴和臉頰:“睡吧。”言罷閉眼,不再看她。

眼見不一定為實,何況耳聞?

他是有意說與她聽的?

還是要她信他?

卿予心中微動,愣愣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他睜眼,眉間一縷倦色:“青青可是體恤我睡了幾日冷板?”

她竟會朝他笑,盡管清淺,卓文卻一瞬通透,起身将她從後抱起:“身子近來好些了?”

狐貍尾巴遂又露了出來。“我輕些,保證,就一次。”好似讨好,寬衣的動作卻很流暢。她沒有反抗,亦會去回應他的吻,攀上他後頸的雙手好似蔓條将他緊緊纏繞。

他滿心歡喜,零星子的告誡猶在耳畔,親吻和愛撫就溫柔得像水一樣。

她的身體,她的心,通通都是他的。“青青,不要忍。”他唇間細語好似誘惑,她與他的歡愛她接近壓抑,兩人從未有過今日這般好的開始。“嗯~”嘤咛聲很小卻帶着幾分嬌羞。

“青青……青青……”壓抑着欲/火的聲音帶着沙啞,卻是自幼時就相互喜歡的人。遍遍喚她名字,她心中異樣就被回回勾起。他亦揉捏着她胸/前的美好,不時撕扯着頂端的粉嫩,直到舌尖細細滑過,溫熱濕潤的觸感便透到心底。

“文哥哥……”她喊出聲來。卓文竟然愣住,清醒的時候她一次都沒有這般喚過他。

守得雲開見月明?

“青青,剛才喚我什麽,再喚一次。”眼中的細膩和嬌寵,她避之不及。“乖,再喚一次。”她心仍在砰砰直跳羞于開口,抵不過他一再的挑逗。“文哥哥!”還是這般生澀。

卓文沉溺至斯,唇邊卻繼續蠱惑:“青青乖,繼續叫,別停。”她身體何處敏感他一清二楚,拿捏她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眼下靡靡之音,他不忍放過,舌尖遍遍掠過雪白上的一簇櫻紅,另一側則是指尖打圈輕觸。

不知僵持了多久,她喉間一顫,“文哥哥!”伴着急促的喘息,濕熱的液/體自身下滲出,便好似癱軟一般不再出聲。

卓文右腿貼着她內側濕滑,伸手绾過她的耳發:“我還沒碰你,便是這般敏感,青青平素忍得多辛苦?”

他面含笑意,愛惜親她的雙唇,甘甜似蜜。她的臉色實在好看,幾許動情又幾許羞赧,忍不住去啃她的臉頰。手便順着小腹滑到她身下,敏感如斯剛褪去的情/潮又卷土重來。

她能回應他的纏綿愛意,他深怕稍縱即逝,他要給她更好的感覺。指腹貼上的柔軟,潛移默化。“青青,吻我。”他難得酣享,她果真貼上雙唇,身下的酥麻感仿佛在親吻中升華,又似攀得救命稻草,借機轉移注意。

“小妖精。”

她沒想過他會這般叫他,亦如這聲突然起來魅惑之聲,他撩開她的雙腿。“就一次,我是不是該再慢些?”

卿予咬唇:“卓文!”

“嗯~”他低頭深埋在她雙腿之間。

他從未如此對待過她,卿予瞬間漲紅了臉頰,感覺他舌尖的觸動,好似周遭一切皆已失控,又好似被腦中的短暫的空白堙沒。不知何時,他抱起她,“青青,可知我有多愛你?”

身體的空虛被填滿殆盡,每一次貼緊都好似柔情蜜意。

許是被幸福感蠱惑,她撫上他胸前結實的紋理,“四海閣的事其實與你無關,是不是?”目光中盈盈期許,他從幼時起就那麽喜歡她,和爹爹逸之融洽如一家,他怎麽會害他們?

他這般嫉妒商允都會護他安好,香柔一念之差他就斬草除根,他會舍得如此待她家人?

“是不是?”她吻上他的嘴角,抵不過她步步緊逼,他心底不斷動搖。

“文哥哥……”他不說話,她就含上他的耳垂挑弄。

沉重的呼吸聲,更加迷亂,終是在理智崩潰之前冰冷開口:“是我做的。”一語便如跌落深淵,信念頃刻崩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眼淚奪眶而出,便似一具失了魂魄的雕塑。

他不敢再和她對視,又不忍緘默,唯有俯身遍遍親吻她側臉:“對不起。”耳畔輕語。

“那你剛才為何與我說那些話?”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會如此猜想,還是給她希翼,特意為之。便是為了一刻歡愉,再置她心思于谷底?她越來越看不透他,陌生得可怕。

“難道算是認清我了?”看她這般眼神,卓文喉間皆是苦澀。

“青青,給我機會去補償好不好?”他擁住她,在她耳邊嬌蹭,“留在我身邊,我會還債。”她也愛他,他不會體會不到,這樣的溫情,他不想只有一次,更不願淺嘗而止。

卿予雙眸刺痛:“三百條人命,你還得清嗎?”

“還不清就拿一世還,一世還不清還是下一世,直至還清為止。”

她一絲涼薄笑意:“天色将明,平遠侯需得快些。”

她向來知曉他的死穴,亦知如何挑釁會刺得他體無完膚。

“我說過,不要再說這些話氣我,你明明知道的。”語氣冰冷,卻強行平和。

她心頭一滞,翻身在上。兩人都不再講話,肌膚相近難舍分離,直至熱流灼入體內。她才軟弱無力趴下,将臉貼在被中無聲落淚。

他明知撒謊她都會信,他還是執意如此。

殘破的念想,便碎得一文不值。

作者有話要說: 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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