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的往她白嫩的脖頸和十分對稱優美的鎖骨處流連。
“還行吧,喜歡。”倒是談不上。
萬芍藥笑笑,看她沒吃東西自己和自己聊天,自己也不好意思往嘴裏送。
肚子咕嚕一陣叽歪。
主要是高妙音親切溫柔的目光讓她坐的不自在,料想可能自己脖子上蹭上了什麽異樣的東西,剛才在甲板上随便找個墊子練了會兒瑜伽,是不是墊子不幹淨
所以,高妙音越看,她越不由自主的坐立不安搖頭晃腦。
而且萬芍藥感覺到高妙音往她這一座,周圍的目光明顯的射過來,全是高溫,她又被烤了。
“離總的這艘戛納號比我的太平洋號規模奢華度都還差了些,改天我出海帶你去玩。”高妙音帶着優越感的餘光掃視了戛納號的餐廳一眼後從自己盤子裏給萬芍藥夾了一個烤翅。
艾呀我的大神呀,不要這樣熱情吧。
萬芍藥接過來吃,食不知味,幾乎以為這個妙妙姐是不是打麻将輸迷糊了?
要麽,就是也想讓自己給她摸把牌?這個設想靠譜!
“恩,謝謝高總,可是我上班,可能,不一定有時間,恩恩。”
43.晚上住哪
“範林那做着不如意可以辭了嘛。”
高妙音一點沒生氣:“你可以叫我妙妙姐。”這都不像是萬芍藥一開始見到她時,高高在上的傲嬌的有點令人懼怕的名女人。
尤其是她那親切溫柔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肩頭的輕紗之間流連摩挲。令萬芍藥感覺那幾個部位的汗毛孔都豎豎着。
萬芍藥不禁往斜對面的老男人梨總那裏看了一眼,物以類聚,這撥人都有點:不正常。
萬芍藥故意打個嗝:“呃——不好意思妙妙姐,我剛才吹海風肚子着涼了,我得去——呵呵,都不好意思說出來了哈——”萬芍藥捂着肚子一臉着涼洩溏的表情。
“你們年輕的孩子呀——去吧。”高妙音輕輕的拍了拍萬芍藥的臉蛋,憐惜的說。
萬芍藥如蒙特赦,捧着肚子就往衛生間碎步快走。
一念之間決定以後還是不參加這種場合,場面複雜險象環生,太累心。
萬芍藥蹦進衛生間第一件事就是找鏡子,迅速在鏡子前看自己這條橙色禮服裙上部,露出脖頸和肩頭的部位有沒有飯粒兒或者黑點之類的髒東西。
巡視一圈兒,沒有。可以肯定,沒有。
那高妙音一直看什麽呢。
不過既然不是自己鬧出了笑話她也就放心了,哼哼出了小曲兒慢悠悠的洗手,她打算洗手的時間長一點,長到那些主要人物都在自助餐敷衍完,畢竟這頓自助餐只是下午茶之類的性質,聽說他們晚上洽談生意有宴會。
自然這個宴會萬芍藥是不用參加的。商業機密不會讓她這個臨時的雇員知道。
心頭一樂。不用擠笑不用看某人的臉子,感覺最艱難的時段已經過去。
晚上坐在尾艙看看海景,拍拍照,然後等安排客艙。
為什麽說等安排,因為一直沒人告訴她晚上睡哪,她也不知道找誰問。
晚上在萬芍藥看夜景時,範林找到她:“小萬,明早返航。今晚也沒你什麽事了你先睡吧,二樓一號客房空着。”
“知道了。”萬芍藥做個OK的手勢。出于某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從上船後她對範林的印象缺少信任感。也不想和他多話。
看了一會兒微信朋友圈,回複星星點點。雖然沒有驟然升高的點贊留言,但是看見柳依蘭連哭帶罵撒嬌賣萌的求帶求出海,萬芍藥噗噗直樂,帶着滿滿的成就感找到二樓一號客房。
嗬,好家夥,這些有錢人的豪華布置,沒錢人根本想不到。
打開門,滿眼灰黑白色調營造的高冷奢華,現代工業風主打,撲面一股濃濃的性冷淡風。
想到是老男人的游艇,這種基調也不奇怪。
暗暗告誡自己,老男人事多,不可輕舉妄動,萬芍藥縮回好奇的爪子,睡覺。
離若辰應酬完下半夜才回到客房。喝了瓶伏特加有點醉也不全醉,介于二者之間。
扯着體恤的領子擰開把手。
進門是長長的一段玄關過道,過道的一面牆裏是衛生間。
離若辰一屁股坐在玄關沙發上,開始眯着醉意朦胧的眼慢悠悠的脫衣服,甩掉短褲走進衛生間淋浴。
今晚簽了歐盟的大單,耗掉了他不少語言細胞,本來他是最懶得多話和應酬的人。
外加有心事。
他剛和倪珍珍通過了電話,明天回去的日程包括親自接她出院。
這半年每每閑下來,尤其酒醉半酣,離若辰對倪珍珍的內疚之情就浮現心頭。
要不是他粗心,珍珍已經在為今年的冬季大學生運動會備戰。
她是著名的花滑選手,央美畢業後又碩士畢業于巴黎美術學院,正是青春最閃亮的日子。
他就是六年前陪客戶應酬看花樣滑冰時鐘情她的。
那時,倪珍珍還是Z大剛上大一的女生。
從此,他那不羁的心便定下來,她一直是他的驕傲,是他的小公主一般的存在。
但是,一場車禍毀所有——
思緒到這,離若辰手指撲棱一推額上的碎發,搖搖頭潛意識想搖掉瑣碎的煩惱。
先洗澡。沒準兒明天就能看見珍珍能跑能跳了。
一刻鐘後,離若辰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赤腳走出浴室。精壯的身材寬肩窄背,經常鍛煉的腱子肉上全是水珠,他肩上搭條浴巾懶得擦了。
習慣性的關玄關的燈走進卧室,猛然頓腳,酒勁兒突然醒了不少,眼珠子差不點瞪出來。
那一團什麽玩意兒?
在他的床上一呼一吸輕輕的起伏。
蜷曲着被他的被單包裹成一小團兒。
墨眉猛的皺起,他繞過屏風,朝床大步走過來,繃緊的肌肉充滿了危險的信號。
長指呼啦扯開被單,單臂上揚,蠶絲薄被轉了兩圈兒骨碌出一個幾乎赤裸的小身子。
粉嫩的瘦不拉幾的身子骨兒,低領口剛剛及臀的吊帶小背心,領口那麽低露出一對不小的兔子——
萬芍藥做夢正啃雞腿呢,手指頭上全是唾液。
忽然被驚動,卧在那瞪圓大眼睛,看見男神叔叔站在面前,人魚線正對着她目之所及的視線水平,上面還有晶瑩的水珠兒——
她一時蒙圈,擦了把嘴角的口水,我做夢呢?春夢?
男神叔叔的腹肌,正點,再也沒有這樣好看的男人這樣漂亮的人魚線,好帥,戳一下——
萬芍藥伸出手指頭往那咫尺之隔的人魚線上輕輕按了按,彈性——
“啊!”室內猛的慘叫一聲!
男人已經伸臂兇狠暴怒的揪起她那放蕩嚣張的手腕子,拽着半個膀子就把她抻到地上。
力氣之大,萬芍藥慣性的在地面滾了幾滾才停下,腦袋被地毯一磕,霎時清醒過來。
原來不是做夢,自己那叫聲跟殺豬似的。
被摔的又疼又怕能不叫嗎。
臉色煞白,氣憤的抓起手邊拖鞋做武器,爬起來就要理論。
“神經病呀你!”
哎我去!睡個覺也遇到這老男人!
老男人是積極提前過更年期嗎?大半夜亂竄他人房間!還不穿衣服!
三角褲那麽瘦!
“誰讓你睡這的?恩?”
離若辰額角青筋凸起,深邃的眼眸漆黑冒火,長腿邁一步很大,龐大的黑影便罩過來。
44.捂住跳脫的大白兔
萬芍藥剛爬起來的身子又被他的緊逼的威勢壓下去,半蹲姿勢退到沙發邊緣,哆哆嗦嗦抱臂捂住跳脫的大白兔,硬撐着仰頭怒目而視。
“咋地——”
不過回嘴的不硬氣,視線水平還是他的人魚線,萬芍藥低下頭頹敗下去,想到自己剛才不要臉的,不僅不要臉還不要命的摸了人家的人魚線,心就砰砰的,腦袋就嗡嗡的,太亂碼了。
這麽不要臉的事是自己做的嗎?徹底暴露了內心裏那點小龌龊,心情複雜的什麽組織語言的思維都沒了。
并且他的那股子濃烈的男性的氣息和周身散發的危險因子肯定有毒,她聞着便耳熱心跳,血壓不穩,心悸乏力。
萬芍藥只想逃走。八成是老男人也看上這間了。
“你讓開。房間給你成了吧。”
你的船,你有理!
萬芍藥說着從沙發和他之間的空隙裏往外擠
他紋絲不動,她硬擠,終于擠出去,跌跌撞撞的去拎自己的包包再去玄關。
手指觸到門沿,打開,她就要閃身出去。
啪——铛!
身後一股蠻力,大門巨響一聲關上。
萬芍藥慌了。
扭頭訝異驚慌地去看老男人,啥意思?咋呼還不讓走膩?
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就感覺兩肋生風,瞬間被老虎鉗子按住,火辣辣的疼,緊接着身體淩空旋轉,嗖一下被挪了位置,坐在沙發中間的茶幾上。
把她扔穩當了,離若辰不緊不慢的走到門邊,啪嗒,鎖上暗鎖。又啪啪啪打開房間所有的大燈。
他做這一切動作的速度神态簡直是淡定從容,雲淡風輕。猶如圍場上不費吹灰之力般擒住一只被盯準的獵物的老獵手。
萬芍藥此時才情不自禁的又尖叫了一嗓子。
“幹嘛?”緊縮着身體,吓得直眨巴眼睛,包子臉上都是驚恐。
他想幹嘛?不讓我走,還不讓我睡。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大半夜的,我一件背心他一個褲頭加一起還不夠一套衣服遮羞,都穿的辣麽少。
一瞬間她想到很多,尤其他開燈忽然冒出的大片刺眼的燈光令她想起雲頂那次也是在刺眼的燈光中,她眩暈的上下起伏——
那種越回憶越恐怖的記憶她再也不要想。
她害怕了!
眼神再也不敢看他那富有男人魅力的身軀,而是極度害怕這硬鐵一樣的男性身軀向她走近。
“你,你要幹什麽!”喊的差調兒了都。
男人一聲不吭。
萬芍藥真害怕了,聲兒都顫,開始不斷嘶叫。呲牙咧嘴拳打腳踢他靠近的堅硬的軀體。
“你想讓我幹什麽?”男人譏諷的睥睨,随便抓條毛巾塞進她嘴裏,下一秒捉住她的手腕,刀子一樣的蔑視刺的萬芍藥肝疼。
“男神叔叔我走還不行嗎!”毛巾塞的不緊,萬芍藥舌尖使勁怼,烏魯烏魯的說,這聲音裏明顯的帶着一絲服軟一絲求饒。
“晚了。”離若辰嘴角上揚嘲弄的吐出兩字。又扯過沙發套子将她舞舞渣渣的小手一邊一只綁在茶幾兩邊的沙發扶手上。
“哎,你大變态你要幹什麽?”
萬芍藥嘴裏的毛巾已經被舌頭怼出一半。呸的用力吐掉吼道。
萬萬真真被雷到,沒想到他還如此野蠻變态。
雙手被固定,腿腳再踢騰也沒用,畢竟她帶不走兩個中式實木沙發。
“大變态,大變态——”只能語言攻擊。
離若辰瞥了一眼被她吐出來的毛巾:“閉嘴還是吃毛巾?”
“大——”她閉嘴,腿腳卻踢騰的更厲害。
離若辰随手扯過另一條沙發套子,将她鬧騰的雙腳也固定。
随即去衛生間洗了手,關床頭燈,一頭倒在床上,睡覺。
不久,就傳來男人忽高忽低的呼嚕聲。
萬芍藥确定他睡着了,沒發生什麽她擔憂的狀況,竟有點小僥幸。
不過,他睡覺,讓她打更?萬芍藥嘆息一聲撇撇嘴,床都讓給你了還不讓人走,有錢人也不能這麽玩吧!
什麽玩意,還綁人,這老男人得多變态!對了,好像聽說過男人長期沒有老婆就會變态!這麽帥的男人竟然變态,暴殄天物啊!白白浪費了那副谪仙皮囊。
萬芍藥姿勢別扭幾分鐘後就血流不通半身麻木,掙了幾下手腕被綁的挺緊,氣的一腔老血都要噴湧而出。
好像每次晚上和他遇到都不能睡覺,第一次在醫院花壇坐了一夜。
第二次蹲火車站。
第三次,現在這造型——
克星!妖孽!
怒火壓了又壓,轉為在心裏畫個圈圈兒詛咒他。
幸虧自己也算是風雨彩虹铿锵玫瑰,要是柔弱點柳依蘭那樣的還不得被他吓掉半條命!
無比想念陸地生活,想念在宿舍裏鬥地主,吹牛皮——
這種和有錢人混的兼職工作屬于高危職業,翻篇,也就這一次。
她不能睡覺進行的一系列的心理活動對離若辰一點影響都沒有。
離若辰是個理智的人,天塌下來,該吃飯時就吃飯該睡覺時就睡覺,基本沒什麽事能影響他的生活規律。
何況是這種在他眼裏下作的爬男人床的外圍女!他不放他出去只是不想壞了名聲而已。
他料定她進來時必是偷偷摸摸無人所知的,若是他大半夜把她趕出去,正是宴席結束一群人在艙板上或聊天或找客房的時候,那可就人盡皆知了。花邊不斷了。
但是他的夢裏卻不像外表這樣理智。
又夢見了車禍!
夢見那沉悶的撞擊聲,夢見珍珍被壓在座椅裏腰部以下全是血,夢見她看他那絕望的眼神兒和歇斯底裏——
第二天上午萬芍藥上岸,回到陸地第一件事就是哈欠連天的看手機。
海上信號不好,現在正常了,萬芍藥發出去的朋友圈此時爆發般的顯示出激增的三位數回複,各種點贊和留言,各種羨慕嫉妒恨。
吖!過瘾!好有成就感!
暫時的消解了昨晚老男人對她進行的非人道的折磨的郁悶。
然後又請範林的司機在建行門口停車,把那小黑箱子裏的錢存銀行,再加上範林的一千五百元工資。
45.不能原諒老男人
心裏歡喜,姐姐又是有五位數存款的人了。還上一臉屎的手機錢還能剩餘不少。
歡喜了一會兒,又取出一半,準備租個小窩不用睡火車站了。
剛才下游艇時,服務員拎給她的一箱子毛爺爺。着實讓萬芍藥意外。
摸了一把牌,變态的梨總給她提了兩萬,但是萬芍藥認為這也不能彌補她被綁着坐到天亮的精神創傷,更不成為她原諒老男人的理由。
最後一項去市中心還裙子。按天租的過了下午四點要加錢。
瑣事完畢,萬芍藥買了肯得基的全家桶小鳥一樣飛回宿舍。
宿舍裏只有兩個找到工作久不回來的舍友在收拾行李準備搬走。
遍地都是廢棄的複習資料生活垃圾,簡直沒地方落腳。
遲果豆還是不在。
“薛靜靜,蘇梅梅你倆看見果豆子沒?”萬芍藥檢查果豆子的床鋪,發現除了蘇梅梅放了幾個要帶走的袋子其他沒變。
蘇梅梅和薛靜靜是死黨,兩人一向看不上萬芍藥的,窮,還嘚瑟。
“不造!你倆是連體嬰,問誰?”
“哦。”萬芍藥被怼個大紅臉,小聲嘟哝:“果然不能問路人甲乙。”
“怎麽說話呢?”薛靜靜扔下手裏的壓縮袋。
她個高人胖,能毀萬芍藥倆。橫着走到萬芍藥跟前肩膀頭子撞了萬芍藥一個趔趄;“誰是甲?誰是乙?”
“哎呦喂,全家桶?萬大波兒,你白米飯吃飽了嗎就敢買全家桶了。”蘇梅梅出了汗,用自帶的保溫杯倚在桌子邊吹吹邊竊笑。她胃寒,必須得喝熱的。
薛靜靜是後搬來這個寝室的,同宿舍兩年,她除了說怪話就是以那身肥肉壓人,收服了蘇梅梅這個趨炎附勢的小跟班之後更不得了。
萬芍藥平時做兼職沒少被她話裏話外的嘲笑擠兌。
好在她住宿的時候不多,偶爾找點事兒,萬芍藥和遲果豆二人緊密團結能忍就忍了。
看今天這架勢,是欺負她落單兒,不依不饒找茬?
萬芍藥昨晚沒睡覺生生被綁着坐了一夜,脾氣也燥起來。
“哎,你蠻牛哇。”萬芍藥揉着被薛靜靜撞酸的肩膀:“在這個宿舍你倆和路人有區別嗎?誰當甲誰當乙自己選。哎我那全家桶你們可別碰啊,不是狗糧!”
“哎呦喂,靜靜,死鴨子嘴還硬了,煽她!”蘇梅梅嘴炮不過,跳着腳點火。
“不煽她留着她?誰是狗?你說誰是狗?胸大是不是?我給你撞癟喽!”薛靜靜立瞪起細眯眼,滿臉橫肉亂顫,龐大身軀虎虎生風沖着萬芍藥的小身板撞。
萬芍藥早有防備身子一擰三百六十度旋轉,躲開薛靜靜的攻擊挨近蘇梅梅時,迅速奪下她手裏的杯子揚手甩在薛靜靜臉上。
“嗷——”
歐美進口的保溫杯體積大,水還冒着熱氣兒,沒有一百度有也八九十度,薛靜靜猝不及防被熱水爆頭,面頰和脖子的皮膚立馬紅了一大片。
“嗷啊啊,婊子,勞資揍死你!”薛靜靜嘴裏喊着,身子卻本能的弓起,兩只手卻忙亂的往臉上胡亂劃拉。
及腰的長頭發濕淋淋的貼在臉上擋住了眼睛。她扒拉了兩下就止住手,開始叫喚,疼!
蘇梅梅一時沒緩過勁兒來,萬芍藥速度确實太快了,快到她都沒感覺手裏的杯子脫手怎麽就倒在了薛靜靜的臉上冒熱氣兒。
“哎呀——靜靜靜靜——“
“叫啥,快給我擦擦!”
“嗯嗯我找毛巾啊找毛巾給你擦!”蘇梅梅又開始拆行禮往外一堆堆的扔收拾好的物品,找毛巾。
“呵呵——姐姐就不奉陪了!”萬芍藥拍拍手,抱起全家桶走出宿舍。
“姓萬的,你等着學校處理你吧——”門關上一霎那薛靜靜嚎叫着。
“薛靜靜勸你別擦了,擦禿嚕皮你就是世界第八大奇跡,哈哈。”萬芍藥又開門探進頭溜縫兒氣人,就在薛靜靜捂着腦袋要沖出來時,啪嗒,在外面鎖上門。
轉身蹬蹬蹬跑下樓。
跑慢了,薛靜靜那大體格子追過來她還真整不過,畢竟智鬥行,蠻鬥她沒譜。
校園裏冷清,上課的上課,新生沒入學,老生基本都各奔東西,往常三一群五一夥,尤其貓在小樹林裏約會的統統沒影兒。
快步走出學校,萬芍藥坐在公交車上開始給遲果豆打電話。
已經微她了也沒回。
嘟的聲響之後,還是不接——
掐指一算,自從那天晚上在炸醬面她任性落跑,已經三天半沒看見遲果豆了,重點是電話也聯系不上。
聯系不上遲果豆,萬芍藥忽然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尤其剛才在宿舍又打了一架。雖然她貌似勝出了,隐隐的還是委屈。
此刻心裏不知道哪來的委屈敢那麽強烈,好像這世界上她唯一的親近的人就是遲果豆。
沒爹沒娘沒兄弟姐妹沒親朋好友,她怎麽不是個孤兒呢,孤兒還有福利院一大家子。
果豆子失聯了可怎麽辦?不會出什麽事了吧?要不要報警?
萬芍藥越往深裏想越擔心。抱着全家桶一口沒吃。
遲果豆性格比她好,沒心沒肺,屬于吃飽喂足省心聽話那類的,平時循規蹈矩,除了愛好追追美男搞搞對象。
難道是重色輕友?不應該呀,再搞對像也不影響接閨蜜電話。
最後她決定馬上到海邊小城S市找她家去。
S市雖小,但是國內有名的古城旅游景區。遲果豆的家就在海邊不遠,據說有幾個賣旅游紀念品的門面房。
萬芍藥沒來過但是聽她無數次的念叨。
所以找起來并不費勁兒。
從S市的長途汽車站下車,走到西城門,進來左轉,尋找一家牌匾上寫着‘果冰紀念品商行’的店鋪。
果是遲果豆的名字中最後一字,冰是果豆的妹妹遲果冰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可見遲果豆的父母是多愛他們家這倆個寶貝閨女。
萬芍藥吸了吸鼻子:我果然是上輩子在人家拯救地球時睡覺了,所以這輩子五行缺錢又缺愛。
西街一直走到頭,足足有兩裏路,人流密集,風吹不進來,太陽曬得她冒油,萬芍藥手搭涼棚,東瞅西望。
46.果冰冷飲批發
一條街都走遍了,哪有果冰兩個字?
果豆子你是不是吹牛啊你,這大熱天不是坑我呢嗎。
萬芍藥眼前冒星,拜那位變态老男人所賜,一夜沒睡,虛汗直流。
必須趕緊補水,瞄見巷子裏有挂冷飲牌子,萬芍藥找到救星般從人堆裏擠過去。
別看外面的小街水洩不通,巷子裏反而冷清,游客的心理呀,搞不懂。
大門口幾個大冰櫃,旁邊貨架還滴裏嘟嚕連擺帶挂的一些旅游飾品。
一個胖墩墩的中年婦女仰靠在椅子上瞌睡。
“阿姨,買冷飲。”
萬芍藥手指敲敲冰櫃。
中年婦女揉揉眼擡起頭,萬芍藥一看樂了,渾身輕松。
這張臉不就是果豆子中年以後的模板,簡直太像了。
她蹭的倒退幾步看頭頂的牌子:果冰冷飲批發。
哎呀?不是果冰紀念品商行嗎?改批發冷飲了?
好在這位阿姨就是活路标。
“哪種?”中年婦女打開冰櫃,見顧客不跟着看冰櫃裏的冰激淩品種,反而退後幾步揚脖看什麽。
中年婦女擡頭眯眼盯着萬芍藥有一會兒,一拍巴掌:“你是,果豆的同學萬芍藥吧?”濃重的蘇北口音。
更對了,果豆子就是蘇北人。
萬芍藥而已一拍手:“嗯嗯我是啊,阿姨,您沒見過就認出我來了,我就是果豆的閨蜜萬芍藥。”
暗號對的出乎意料的順利,萬芍藥走的一身汗立馬就涼快了。
“進來快進來,看熱的,你先坐,阿姨去廚房給你拿好的冰激淩啊。”果豆媽邊把萬芍藥拉進店裏沙發上坐好,空調給上,轉身就從一個小門進去了。
看來遲果豆的性格随她媽,熱情,自來熟,風風火火的。
兩分鐘的時間,果豆媽端着飯盒,盒子裏擺着五種口味的球狀冰激淩出來:“閨女,喜歡什麽口味的自己選,我們家果豆子就喜歡草莓和香草味的,果冰又喜歡巧克力和牛奶味的,我就每一種口味都買放家裏。”
“哦,那我也吃草莓味的。”萬芍藥感激的 看了果豆媽一眼,跟着往小門裏看遲果豆在不在。
盛了草莓球,用小勺抿了一口草莓冰激淩咽回喉頭冒出的火。
竟然有點小激動。
哎,激動個什麽勁兒呢,果豆媽真好,果豆子好幸福。
人世間的母愛親情是她的軟肋,是她最羨而不得的。
第一口食不知味就是冰涼消火,第二口就感覺到香甜了,連吃三口,餘光才發現,果豆媽一直笑眯眯的看她吃。
“阿姨,您怎麽知道我是我呀?”
“還用問嘛,你和果豆子手機裏的照片一模一樣,你看看我手機裏都存了呢。”果豆媽翻着手機給萬芍藥看。
“啊,真的,她都啥時候照的,哎呀,我這張醜死了。”萬芍藥發現遲果豆竟然偷拍了很多她們在宿舍的私房照。
“對了阿姨,果豆呢?在家睡覺?”知道她懶,休息天除了睡覺就是逛街。
“果豆不是在學校嗎?怎麽?不在學校?”萬芍藥這一問,果豆媽疑惑了,笑眯眯的眼睛立刻瞪圓了。
果豆果冰都是她的心肝寶貝,哪一個有差池她都受不了哇。
情況有變!萬芍藥也愣了。
沒在家?果豆沒回家?年紀小掩飾不住喜怒哀樂的情緒,包子臉刷的就白了。
果豆媽做生意的是多精明的人,馬上看出了事情的蹊跷。
呼的站起來,說話都差聲了。
“芍藥你和阿姨說實話,果豆怎麽了?是不是沒在學校?對了我早該猜到,你從來沒來過我家都大老遠找來,那果豆子肯定是沒在學校,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萬芍藥胳膊被果豆媽拽着搖晃,忽然想起來果豆說過她媽心髒不好不能着急不能上火。
她心急如焚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說好。果豆媽擔心的語調說的她心都要碎了。
直接說三天半沒她的消息?電話不接,微信不回,估計果豆媽得昏過去。
關鍵時刻還得撒善良的小謊:“阿姨你別着急,啥事都沒有,就是我,出來實習——哦就在你們S市找的實習單位,今天休息路過你家,想着果豆周末會不會回來,你看我還給她買了肯得基。真沒事,她不在我就當來看看阿姨。”
“這樣?芍藥你可別騙阿姨,果豆一個多月沒回來了說是實習工作忙,我正想着明天讓她爸開車去Z大看看她去呢。”
艾瑪呀,這可怎麽辦。現在目前重點是得和果豆聯系上。
萬芍藥腦袋瓜飛快的轉着,既不能讓果豆媽看出破綻又得再試試和果豆子取得聯系。
還是多年做兼職鍛煉出來的心理素質幫她救場,萬芍藥靈機一動,現在最好讓果豆媽給果豆打個電話,要是對方接了正常通話,那就是皆大歡喜,自己也不虛此行。
要是還嘟嘟的沒人接聽,那就報警吧,那時候也不能擔心果豆媽接受不了現實了。
“恩,阿姨說的是,要不現在給果豆打個電話,讓她從Z大回來今晚我就可以借她的光賴在阿姨家吃阿姨燒的菜了。”
萬芍藥說完大眼睛水汪汪看着果豆媽暗暗祈禱:打吧打吧阿姨求你了打一個電話給果豆吧。
“小黑心栗的,好幾天不給老娘來電,我這就打一個。”
果豆媽繃起臉操起手機直接按了過去。
‘嘟——’聲音響起,萬芍藥的心吶就跟細線勒肉一般的又難受又提着的緊張起來。
‘嘟——’
“這孩子忙啥呢,不接電話?”果豆媽扭頭看對視萬芍藥。”
“嗯吶,剛實習都忙——”萬芍藥小聲,她都要吓沒魂兒了,好像自己做賊心虛把果豆子弄沒了似的,馬上就要撐不住了,這時電話那邊傳來比較重的呼吸聲,接着熟悉的女聲:“媽,啥事?”
呼——
人還在!
萬芍藥落穩了一顆心。也不顧禮貌和形象,挨在果豆媽臉旁豎起耳朵聽。
“豆子,你可好幾天沒給家來個消息,一點也不怕媽擔心?”可能是剛才過于緊張糾結憋的,果豆媽說這句嗔怒的話像小孩子似的。
電話那邊傳來遲果豆平靜的在萬芍藥聽來根本不是她風格的腔調。
47.失戀少女要出家
“媽,我在姨婆這呢,姨婆睡覺呢不聊了都挺好的。挂了啊。”
“哎——我還沒說完呢,這黑心栗——”果豆媽眼睛瞪着掉線兒的電話杵在那運氣:“這孩子——”
“阿姨,姨婆家住哪我去給您把果豆子拎回來。”
“遠着吶,在Z市鄉下的頤養院。哎呦這孩子跑那去也不告訴我一下,想她姨婆了就讓她爸開車帶她去嘛。”果豆媽抱怨歸抱怨也算多雲轉晴,眉頭舒展開。
“哦,沒事,阿姨,果豆子挺孝心呀,我還要回Z市學校。先走了啊阿姨。”再不走趕不及到頤養院了。
“芍藥,你吃過飯再走,阿姨給你做好吃的。不管那小黑心栗的。”果豆媽倒是誠心誠意挽留萬芍藥留下吃飯,吃完了,再給果豆帶回一盒去。
萬芍藥看看天:“阿姨,這才幾點呀,兩點不到離飯點還早了。您要是不煩我,下次我和果豆一起回來。”
“不煩不煩,我和你呀一見就有緣呢。”果豆媽雨過天晴笑眯眯的找袋子給萬芍藥帶上一堆芝麻糖鴨酥餅小零食回去吃。
零食沒白帶,萬芍藥輾轉回到Z市再坐城鄉大巴到仁和頤養院,天都快黑了。幸虧有這些吃的打發時間。
自從遲果豆在電話裏說人在鄉下頤養院,萬芍藥就犯合計,肯定有毛病。
就算頤養院做義工也沒必要三天半失聯。
八成是,和一臉帥度蜜月?嘻嘻。
這要不是她媽給她打電話,還不接呢。
頤養院說是在鄉下,其實大巴車在盤山路就開了一小時。
之前萬芍藥還沒注意過Z市繁華的市貌周邊的大山。
這麽遠,但又這麽美,風景如畫。
頤養院坐落Z市蓮花山的山腳下,連着公路出現整齊美觀的兩座灰瓦二層樓房,寬敞的大院落裏花草涼亭假山池塘一樣不少。
院裏停了一輛豪華商務轎車。
萬芍藥還以為是度假村。
自從做過秦弦的蘭博基尼之後為避免無知特意買本書認了些車牌。
這車标應該是奔馳。
萬芍藥一邊找人想打聽下果豆她姨婆,一邊感慨,啧啧,我還以為就我無依無靠的二等孤兒将來很可能是精養老院的命,沒想到開奔馳的人也把老人送頤養院啊。
走進小花園,石凳上坐着三三兩兩的白發老人。不是彎腰駝背就是白發蒼蒼。
唯一不搭的是個紅衣少女站在月季花樹前發呆。
呆到萬芍藥都走到她近前了,還沒察覺。
“嘿,太能作了吧,故意失聯是不是想天下大亂啊。”
遲果豆一哆嗦,手裏的花瓣掉了,愣了愣回頭,看見萬芍藥,扭頭就走!
“喂,你嘛意思?我得罪你了?”
萬芍藥氣嘟嘟的跟着。
遲果豆也不說話,繞着小花園三步兩步就把萬芍藥甩掉隊了。
“哎,你熟悉地形就欺負人,為了找你,我又累又餓又困,穿越了兩個城市,你說個話放個屁好不好。”
萬芍藥索性就着石臺一坐,幹脆不找了。
“你願意出來不出來,反正你媽給你帶的好吃的我給你送來了,我回去了哦。”
萬芍藥說着把一袋子零食嘩啦倒出來,攤在石臺上一大排開始分:“你一個我一個你一個我一個——”
“我想靜靜不行嗎!”花枝後面的女聲帶着任性和嬌嗔。
“靜靜?薛靜靜已經讓我給揍了,哈哈,你出來我給你詳細說。”
一聽她說話,萬芍藥不慌了。
小樣兒,對付你這種大小姐,還不有的是招兒。
數秒,花樹後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遲果豆苦瓜臉扭扭捏捏走出來:“就不能讓我靜靜。”
萬芍藥一把将她拉過來,緊緊箍住她那冰涼的小手:“你靜靜?我都要報警了知道不,為啥不接我電話?說?說不明白處理你!哎,你那頭發怎麽,黑了?說好的彩虹漂呢——”
遲果豆那一頭奪目的亂顫的漂染變成乖乖的黑長直飄在肩頭。就像她這人也沒有了前幾天張揚嘚瑟的勁頭兒一樣乖乖的低頭玩花瓣。
萬芍藥倒是知道她舍得在腦袋上給自己花錢捯饬,但是這變化也太突兀了。
遲果豆被萬芍藥逮住低頭坐在她腿邊兒。
“人家不是失聯,是,失戀——”
嗡!
萬芍藥腦袋跟着變大了。
失戀?又玩我。
“別鬧。上周三晚上,還好好的——”
噗!萬芍藥手背上掉了遲果豆兩滴眼淚瓣。
“就是那天晚上,就是那天在面館出來,就是那天——嗚嗚嗚嗚——他說我們的事他老爸不會同意的,他說我得好好考研,他還說——”
“還說啥?他還有臉說!”
“他還說,面館後進來那男人是他家世交,他告訴他爸,他就會被出國了——”
後進來那男的?老男人!
嗡!萬芍藥腦袋又震動一下,老男人,變态梨,怎麽哪都有你參乎啊,你是專業坑我一百年是不是!
萬芍藥都要風中淩亂了。安慰失戀的女人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何況還是熱戀中被人為破壞的。
不對,既然還是熱戀,一臉帥怎麽能提出分手,敢情就是果豆子一廂情願的熱戀。
這點自己更不能說了。
萬芍藥一夜沒睡,颠簸了一下午遇到果豆子一家兩個需要鬥智鬥勇安慰的,腦瓜仁兒都疼。
一時沒吱聲。
遲果豆開始揪花瓣,一邊揪一邊嗚嗚,哭的肝腸寸斷。黛玉葬花。
萬芍藥擦了把汗:“豆子,這種沒擔當的小男人,咱還不要他呢,有什麽可惜的。腦袋有坑啊還躲起來為他傷心。算了,豆子,依我看他不配你,什麽玩意玩兒男人長的溜光水滑像女人似的看着就不像條漢子——”
“什麽呀——你根本不懂——”遲果豆蹭的站起來小手胡亂的抹眼淚又往花樹後面跑:“不和你說了——”
額!萬芍藥被遲果豆鬧懵,咬手指頭反省片刻——對,自己說錯話了,她必是愛得深,護着。
癡情的傻妞兒,此時說她喜愛的人的壞話她肯定聽不進去。
須徐徐圖之,徐徐圖之。
48.遭遇點穴
換個說法,怎麽說呢——
“豆子,都怪那個老男人哈,沒有他好好的,要不是他出現,一臉帥本來還是很,愛你的——”
撒謊了!撒就撒吧。
“是不是豆子,來,先吃點,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萬芍藥追到花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