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車去買。”

小苗乖乖拿起包就往門口走,看向萬芍藥時嚴肅起來,竟然帶着上次萬芍藥在游艇上見到的那些所謂上流社會名媛們的優越臉:“部長血壓低,照顧好了。”

“......”你的部長不是我的部長。

萬芍藥猜測這小苗應該是高妙音的助理,但是,自己不是她助理呀,眼下弄的還不好馬上走人了。

“小萬,來,幫我揉揉太陽穴可好。”高妙音豐滿的身軀慵懶的斜靠在貴妃榻上,對萬芍藥招手。

萬芍藥抽嘴角,還真弄的像太後似的。

但是她又不習慣拒絕人,不知道這點還是天生的善良還是後天被歧視形成的懦弱,尤其是在別人弱勢的時候,要是拒絕別人總有點道德上的負罪感。

你看人家現在喝多了,難受,就這麽個請求,要是拒絕吧,萬芍藥張不開嘴。

“額,妙妙姐,我不怎麽會按摩,可能會弄不舒服。”

萬芍藥走過去,繞到她頭頂位置。

“到這來,哝,這裏。”高妙音挪了一下身子把萬芍藥喚過來,正好保持和萬芍藥斜坐床沿俯下來的身子面對面臉對臉。

這就有點尴尬了,萬芍藥真心想走,手指輕輕的落在高妙音眼睛兩側,暗暗決定就等那個小苗回來,她就找個理由離開。

“小萬,你多大了?”高妙音微閉眼眸閑閑的找話。

“二十了。”

“哦,也不小了,有沒有男朋友?”高妙音并沒理會萬芍藥的情緒依舊閑閑的問。

“男朋友還在尿床呢,等他長大的吧,哈哈。”

“那你生理需要怎麽辦?”

“......”

啥?萬芍藥以為自己聽錯了。

生理需要?怎麽會這樣問話?這種私人的極為秘密的事情也能拿出來聊天?

也許自己聽錯了。

她錯愕了一秒,沒吱聲繼續不緊不慢敷衍的在高妙音腦殼上揉着。

“小萬,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性愛是人世間最純潔的行為,尤其女人間的愛,沒什麽可害羞的。我發現和你挺有緣呢——”高妙音慵懶的笑着睜開眼,柔柔的和萬芍藥低垂的眼眸對視上,手臂擡起往上觸摸,有意無意的觸碰到萬芍藥的胸部。

85.君子報仇三天不晚

萬芍藥胸前那渾圓高高隆起的肌膚被高妙音的指尖觸碰吓一哆嗦。

“啊,別——”萬芍藥觸電般跳開,驚詫的看着高妙音,簡直僵愣了。

僵愣中還帶着不能理解,帶着恥辱感。

高妙音在幹嘛?

越說越離譜,手還不安分,竟然輕薄上了她的胸。

萬芍藥心裏明白了,因為太過驚詫和憤怒嘴上卻找不到語言。

這是,什麽節奏?這個蕾絲已經按耐不住要對她這朵小花下手了?

不能呆在這了,趕緊走。這都是些什麽人啊,一直硬撐着應付的臉面也冷下來。

無論老男人還是這個高妙音都是變态,都不能以常理來考量,真是物以類聚。

“對不起,我還有事。”萬芍藥轉身邊說邊走。

“哎,高部長您別起來,小萬你怎麽要走?”門口忽然走進小苗。手裏抱着一箱小瓶的飲用蘇打水。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萬芍藥聲音有點沖。頭也沒擡,實在是內心的情緒起伏太大,剛才高妙音的所做所為完全颠覆了她二十年來對女性的認知,尤其是對女性年長者的認知。

同性戀她理解,但是輪到騷擾自己,心裏就像有頭毛驢在撞急急想逃。

“嗬嗬,小萬幫我按摩累了要回去,苗子給小萬拿瓶水,外頭太陽熱,別嗮脫水了。”

高妙音此時已經坐起來,自己揉着太陽穴,似乎極為疲憊,但疲憊之中也沒忘記對小萬的關心。

“高部長,您就是熱心。行,您先躺好一會兒我給您按按順便刮痧。”小苗對高妙音谄媚完又轉頭對萬芍藥道:“小萬,帶瓶蘇打水路上喝,高部長一向關心朋友的。”

“不用了。”萬芍藥擺手,只想這間大休息室的門能離得近點。

終于走出來,伸脖子長出一口氣。

哎我天,果然物以類聚,老男人身邊能有什麽好鳥,沒準老男人也是各種變态,男女通吃。

自然,萬芍藥病不歧視同性戀,她只是看不上和老男人有關的一切,就像剛剛高妙音雷人的舉止,她不也是老男人圈子裏的。

沒走幾步,小苗追出來。緊走幾步把蘇打水塞到萬芍藥手裏。

“部長說拿着路上喝吧,這水是國外進口的非常養身,再說外面确實熱。”

她很執着非把水塞進萬芍藥手裏才罷休。

不過她可不是關心這個小萬曬不曬太陽脫水還是中暑,她只是習慣性的必須完成高部長的任何指示。

萬芍藥手心裏被硬生生的塞進一瓶水,她就奇怪了,高妙音幹嘛非要死氣白咧的給自己一瓶水喝呀?

驀地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是出于對高妙音剛才行為的懷疑還是對之前喝過中藥的雪碧的心理陰影。

萬芍藥開始分析關于一瓶水的存在。

就算是想追她,想表示關心怕她中暑,高妙音完全可以有其他的渠道,比如讓司機送她。

一瓶水難道就能承載她高妙音想追求小鮮花的心意了?

萬芍藥洩憤般的搖晃着瓶身,忽然感覺這瓶子和剛才看見的小苗懷裏抱着的一箱飲料不一樣。

這瓶的确是進口飲料,都是外文字母,而小苗剛抱進來的那箱子,明顯的就是中國式包裝。

就是說,這瓶飲料并不是小苗剛才買來的,而是高妙音之前就準備在身邊的。

這太驚吓了。

重點來了。

萬芍藥B型血的好奇探究心裏足以使她對感興趣的事像個業餘偵探。

她在射擊場樓外找個僻靜的角落,舉起瓶子對着太陽光照,也許是心理因素,怎麽照怎麽覺得不對勁兒。

不清澈。歐盟的檢測标準不是很高嗎。

高妙音為什麽非要讓自己喝水呢?難道有目的?

還是純粹的關心?在她輕薄自己被自己甩臉走人之後?

傻瓜才信呢。

揚手以抛物線的姿勢準備扔遠處垃圾桶,忽然心念一轉又蹬蹬蹬跑幾步用手接住。

腦子裏瞬間又冒出了一個邪邪的點子。

上次在假日酒店無緣無故就被老男人羞辱一頓,煽了一嘴巴,臉上現在還有火燒的感覺。

氣難消!

君子報仇三天不晚。他欺負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範奶奶告訴她的,人生一世有恩報恩有怨報怨,恩怨不明混人也。

萬芍藥貓腰從角門上樓,據剛才所見,老男人并不在一樓,那麽就有可能在二樓。

這射擊場本來就只有兩層。

二樓的隔音設置很好。

離若辰撇開衆人回到二層辦公室,冷飲機結了一杯水站在落地窗前咕咚咕咚喝掉。

中午喝的不多,一瓶紅酒一杯紮啤。

但是遇到心煩,喝點就容易高。

三天前家宴離老爺子發話了,年底前再不給他抱上孫子,就給他再訂婚約。

用老爺子的話說就是:“什麽玩意兒,你們年輕人只談戀愛談不出孩子。不如過去包辦的婚姻,過貼沒幾天就拜堂生孩子不也是過到白頭。”

老爺子是軍人出身說一不二。八十五了,續香火的心很重。心髒不好,國外有很好的醫療條件他不去。就為了抱重孫子才留在Z市。

但是當他再次見到倪珍珍時,心頭似有若無的拂過一絲折痕。

腦海閃過萬芍藥那女人骨子裏就風騷的臉——

腦子裏盤算,該怎麽和她攤開了談推精受孕的事。

最可恨的就是這種蓮花賤,揣着明白裝糊塗。

若是她開誠布公和他講條件,就像他那賭棍爹一樣,他或許還會給她點好臉子。

煩就煩在她成天找機會在他面前晃,在他這刷存在感,現在基本成了有他的地方她必出現。

還硬裝無辜裝純潔。

這是等着他開口她再獅子大開口提條件。

他們父女倆,最多五百萬。然後遷居去非洲。不能再慣着了。

離若辰掐掉煙蒂一屁股深深的坐進旁邊的沙發裏,心口忽然篤定了。

手指把玩着手機,凝望着那個秦弦給他的號碼,準備撥出去。

……

又猶豫了。

閉眸沉凝了許久,他站起身來,将手機扔在窗臺。

徑直走到器械櫃子前擺弄剛弄到的幾把小手槍。

娴熟優雅,一如當年在特種部隊的冷靜自持。

86.徹底惹毛他了

閉眸凝神許久,他站起身來,将手機扔在窗臺。

徑直走到器械櫃子前擺弄剛弄到的幾把小手槍。

娴熟優雅,一如當年在特種部隊的冷靜自持。

忽然走廊驟然傳來物體碎裂的聲音,好像是大片的玻璃……

離若辰迅速走出門查看,少頃,虎哥也跑上來:“老板沒事吧?聲音不像是樓下的。”

“也不是樓上的。”離若辰皺眉。

“那我再四處查看下。”虎哥又小跑下樓。

離若辰張望了一排直線型的走廊,窗戶的風挺大,但是玻璃完好。

也許是樓下射擊跑偏打碎了玻璃。

回身進房,視線裏好像晃過了一抹黃顏色,然而眼前四周靜寂無人,想必是酒精的作用。

離若辰扶額走到桌前拿杯子準備喝口水醒酒。

水晶杯子裏滿滿的液體。

他揚脖灌下一大口——

“恩?”

剛才不是已經喝掉一杯,什麽時候接滿的?

欺負他喝高了?他酒醉心不醉。

腦子一轉,沖走廊轉角厲聲道:“出來!”

靜寂。

離若辰回手拿起一把手槍,子彈上膛啪啪上了槍栓:“出來,否則這輩子你走不出這座樓。”

走廊轉角悉數的有了動靜。

緊接着一抹黃色身影撒腿就跑。

“砰!”脆裂的一聲。硝煙味道。

萬芍藥心髒一忽悠,仿佛不跳了,頭腦瞬間失血,整個人癱軟在牆壁,身子順着牆滑下去。

槍,響!

他開槍了!

這變态真敢開槍!

子彈就擦着她耳朵邊射出去!三魂吓走了一半。

此刻半邊臉感覺還是麻木的,不知道是吓的還是打中了。

顫抖着扭頭,一雙啞光黑色船口皮鞋踏過來,停在她癱坐的膝蓋前。

鞋上面是筆挺的黑色西褲的褲管,再往上,好像這雙腿太長,然後,就看見他俯下的臉上陰鸷的眸子。

“果然是你!”離若辰眯眼含怒半蹲下捏緊她的下颌,恨的咬牙,恨不得對着這張裝可憐的臉一槍真扣下去。

萬芍藥低着頭落敗的鬥雞一般蜷在牆角,任憑他使勁攥疼她的下颌,擡着她的臉和他對視,疼的揪心,也不擡眸也不說話。

鵝黃色的吊帶背心蹭的半邊是牆灰。破洞牛仔褲的洞更破了。

離若辰甩甩頭,眼前有重影兒,剛才的疲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莫名的亢奮。尤其以他現在的姿态俯視她,那對大白兔擠出的深溝特別晃眼怎麽那麽白,那麽深,那麽大,那麽的晃。

這女人,特碼的破褲子纏腿,故意穿的這麽暴露在他的地盤晃悠,可氣的是他竟然開始心猿意馬。

不對,這不是他的風格,一定是那杯水——

“你,做了手腳?”他暴躁的拎起她皺眉質問。先是制造異響然後進辦公室倒水。

随着身體的變化離若辰心裏的懷疑被肯定,已經明淨兒似的。

萬芍藥不說話,死死的盯着他腳下的地面,恨不得那地方被她瞪穿塌陷,然後或者他或者她有一個掉下去,永不見面。

事到如今,她無話可說無顏以對,臉呢?臉是個好東西可惜在他面前已經丢盡了。

暗暗默念,屏蔽我屏蔽我屏蔽我——

忽然身體淩空。萬芍藥毫無準備的一下被離若辰扯着膀子從地上拎起來拎到半空。

“啊……”震徹宇宙的一聲哀嚎,萬芍藥從來沒有這樣驚恐。

她明白,她惹到他了,徹底惹到他了。素日沒招惹他都被見一次欺負一次現在捉雞不成被雞啄徹底徹底踩到雷區。

她明白他不是善類不是君子不會善罷甘休不知道要怎麽處罰她!

剝皮抽筋?吊打下跪?還是跪釘子板坐老虎凳?

這條小命能不能交代了?他大白天都敢開槍的主兒啊。

被他提着膀子吊在半空心肝狂跳頭腦眩暈。

全身每一處的神經都條件反射地豎起緊繃。緊繃到她自己都繃不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變态混蛋欺淩弱小的人渣——”

“我欺淩弱小?往我的水杯裏放催情藥,你算弱小——”

下一秒,離若辰咆哮。

藥效發作所帶來的急促,欲望,某種神經的亢奮和憤怒令他對她又嫌棄又需要,恨不得将她碾碎成渣撇窗戶外頭去。

手臂蹭的舉起将她扛在肩膀幾個大步往辦公室走。

又一聲砰響,關門聲。

樓梯兩頭聞聲而來的保安一縮頭,這情況,不敢上前。

萬芍藥完全蒙圈了,被離若辰最後一句話完全震住了。

催情藥?猜對了。哎我去,高妙音還真,做得出來,幸好我機智及時轉移——

“啊!”一個完整的意思還沒合計完劇痛襲來,萬芍藥全身的骨頭都要被摔碎了。

她被扔在老板臺上,疼!

本能的要起身,他的上身已經帶着火藥般俯下。血紅的眼眸。

“哎別過來!”萬芍藥周身一掙紮,褲子上的破洞刺啦撕開從膝蓋就垂到腳面。

黃背心的吊帶兒也從肩頭掉下來整個背心掉到肚皮像桃一圈黃色泳圈。又狼狽又可笑。

薄紗的胸罩艱難的兜着那一對飽滿渾圓躍躍欲試要彈跳出來的大白兔。

誘惑的軀體和氣息暴露在離若辰眼前。

他擡手抽出她牛仔褲上的細皮帶,雙手拄在她妖嬈掙紮的身體兩側,閉眼想控制周身沸騰的血液,然而精粹的化學藥品在他的神經百骸推波助瀾,一秒一秒考驗他的意志力。

“滾!”離若辰青筋暴起數秒後艱難起身,退到辦公桌幾步之外,咬牙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萬芍藥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從一米多高的老板臺上出溜下來。

因為太急因為緊張因為太想跑反而高跟鞋踩到剛才掙紮中從老板臺上掉下的水杯,腳底打滑滋溜一個大馬趴趴在水磨石地面。

慣性向前沖的姿勢跌倒,後背的胸罩扣崩斷,牛仔褲沒有了腰帶的束縛也蹭到低處,細白光滑的脊背頓時裸露出來一直到腰下的臀溝,雙乳貼地一片冰涼。

“對不起……”她手忙腳亂地先護住胸前的兩大坨肉。不知道自己說對不起幹什麽反正她已經羞憤着急的大腦短路了。

87.莫名像極AV的造型

慣性向前沖的姿勢跌倒,後背的胸罩扣崩斷,牛仔褲沒有了腰帶的束縛也蹭到低處,細白光滑的脊背頓時裸露出來一直到腰下的臀溝,雙乳貼地一片冰涼。

“對不起……”她手忙腳亂地先護住胸前的兩大坨肉。不知道自己說對不起幹什麽反正她已經羞憤着急的大腦短路了。

更糟的是她不敢站起來,腰細,才一尺七,褲子已經滑到半臀,稍一用力就能掉到腳脖。

夏天的小內褲才一點點和沒穿差不多。

她就兩只手,捂住上身就悟不到下身,握住下身上身又暴露,怎麽辦?

離若辰視線循聲移過來看着女人的扭捏作态撩人之姿,身體驟緊眼眸頓黯。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她身邊起開讓她趕緊滾,沒想到這女人一個心機接着一個心機,一個手段連着一個手段,跪爬地上全方位暴露誘惑三百六十度無下限的努力來讓他破功。

就這麽賤?跪卧半裸的身體還斜斜垂挂着一個小粉包,莫名像極AV的造型。

“快,滾!”牙縫裏狠狠擠出兩個字。

離若辰猛的趴上窗戶,半身前傾出去,讓山坡的大風吹蕩皮膚表面,極力克制着沸騰翻滾的欲望神經不至于徹底淪陷。

好在那杯水他只喝了一口,要是滿杯下肚,不論他有多大的克制力此時他絕對是壓在這女人身上做活塞運動,連清楚吐字的能力都沒有。

他不是清高他不是柳下惠,他是不願意碰這個到處撩騷的賤貨,尤其有過一次雲頂事件之後。

萬芍藥被離若辰漲紅的臉血色的眼眸吓壞了,連皮帶都不敢找,背對着他揪上背心捂着褲子就跑。

已經記不清她在他面前是第幾次狼狽逃竄,第幾次體無完膚的丢臉,第幾次毫無招架之力的被羞辱,已經不想去思考。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思維。

離開射擊場老遠,才想起來,小海,他走沒走?

這裏市郊荒蕪的,沒有車她得跑半天才能到大路。

找塊石頭坐下,抹了幾把汗,萬芍藥拿出手機準備給小海發短信。

此時才悲催的發現手機不知什麽時候靜音了。

期間有小海的一個未接電話和短信息。

張澤宇的數個未接電話。

小海果然已經回去了。

萬芍藥幾乎不加思考的撥打張澤宇的手機。

“stooy.您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請稍後再撥。”

張澤宇!你怎麽也不出現了。

萬芍藥徒然的垂下手臂,胸腔裏奔騰着不能承受的愠怒和委屈。

第一次在雲頂失身,她只是憤怒害怕遺憾,而此時卻前所未有的委屈。

委屈的她不能承受。

為什麽?為什麽老男人要如此羞辱她?

不,其實他不老,一點也不老,她只是洩憤才稱呼他老男人,她只是不平衡被他輕視才自我解嘲的用這個稱呼。

正因為他不老不醜英俊無比卻如此鄙視嫌惡她,她才更加難受。

是,是這次她先招惹的他,但是有後果必有前因,之前呢?

若沒有之前他對她無緣無故忘恩負義幾次三番的輕蔑羞辱她怎麽會以牙還牙。

可惜自己蚍蜉撼樹,牙沒還上屢次被咬。

委屈的想哭,想被安慰。

眼光順着通話記錄落在遲果豆的號碼上。

瞬間又被她否定。

向來,她都是豆子的知心大姐,什麽心事和豆子說只會添亂。

淚眼模糊定格在倪珍珍的號碼上。

珍珍姐——

溫柔娴雅知書達理,似乎只有珍珍姐的溫柔才能拯救她心裏的失落和不平衡。

電話接通。

倪珍珍正在楓泊水岸她姆媽的家裏吃冰鎮綠豆湯。

白瓷碗裏放一把煮熟的糯米再放一把煮熟的綠豆一把白綿糖,灑上青絲玫瑰,從冰箱裏倒入冰鎮過的礦泉水。

絲絲冰涼香糯。

每到夏天街面上賣冰鎮綠豆湯的也不少,但是倪珍珍最愛吃姆媽做的。

“珍珍,你這兩天遇到什麽事了?”桑麗華拿着白色帕子把茶幾桌面上的水跡擦幹在倪珍珍對面沙發上坐下來。

“沒事呀。姆媽,我很好。”倪珍珍頭也沒擡慢慢啜着綠豆湯佯裝若無其事的說道。

“囡囡你還能瞞過姆媽的火眼金睛,是不是和若辰鬧別扭了?”桑麗華做了一輩子醫生,高級主任醫師退休沒幾年,要不是因為氣管不好,還會繼續在離家做家庭醫生。

現在離家信任的陳醫生還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學生。

職業的原因,眼睛很毒,尤其是自己的女兒,有沒有心事一眼便知。

倪珍珍被姆媽看的不舒服,心裏的郁悶更像一根刺紮着她一樣。

埋頭喝下最後一口湯水,裏面的糯米也沒吃索性放下碗:“姆媽你真多心了,我是受不了熱,天一熱就不舒服。好了我回房間眯特一會去了。”

“珍珍,有什麽心事就和姆媽說哦。不願意說也行,姆媽可不勉強你。”桑麗華收拾茶幾上的碗筷眸光慈祥的看着自己寶貝了二十八年的女兒。

當年要不是閨女太優秀被所有人寵着護着驕傲的像只鳳凰非要去國外發展,恐怕如今早就嫁做離家婦了。

也不至于後來——

唉,桑麗華搖搖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老頭子撒手西游不管了,她最愛的親人就是珍珍,恨不得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給她摘下來,她有心事悶悶不樂,難受的是她這個姆媽呦。

倪珍珍撒嬌的嗔了一聲姆媽,便回房順手鎖上門。

放任的把自己扔在席夢思大床上,翻來翻來覆去怎麽躺也不舒服。

主要是心不舒服。

萬芍藥,她年輕,活躍,熱情。

滿臉滿身的膠原蛋白。

只要是生理正常的男人看見她不會沒感覺。

而她比她小整整八歲。

她怎麽會去域外花園二十二號上班?

內心裏極想問問辰。但是,出于她的教養和驕傲,她是不會向辰開口打聽這種事情的。

她不打聽不等于她不會了解。

她不問,但是她可以讓這件事情消失。

防患于未燃,不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這是二十八年來生活教給她的習慣和法則。

88.別妨礙到她追求幸福的腳步

“珍珍,午飯要吃什麽?”桑麗華敲門問。

“腌篤鮮吧。”倪珍珍随口道。剛回答完看見手機屏幕閃亮。

萬,芍,藥?她來電話作甚?

現在對這個名字倪珍珍在心裏上就起了戒備。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管這個小萬是什麽原因什麽動機去的域外花園,客觀上已經觸犯了她的原則,已經成了她眼中的不定時炸彈。

正因此,倪珍珍對萬芍藥反而多出十二分的用心。

皺眉按下接聽鍵,聲音便和藹下來:“小萬?吃中飯了嗎?”

“珍珍姐——”萬芍藥萬般委屈聽見倪珍珍溫柔如水的細膩聲音,猶如溺水之人看見一片河岸,聲音立馬掩飾不住的委屈。

“怎麽了小萬?出什麽事了嗎?”倪珍珍關切了語氣,心裏卻一點竊喜,難道她是被二十二號辭退了?或者做了什麽令沈阿姨不開心的事。

這樣最好,她倪珍珍并不是要故意和誰過不去的人,她心很善的,只要別妨礙到她追求幸福的腳步。

所以倪珍珍雖然語氣上問的和緩耳朵卻直直豎起等萬芍藥後一句的答案。

“珍珍姐,我——沒什麽,就是,忽然想聽珍珍姐說話。”

萬芍藥遲疑片刻到嘴邊的訴苦又咽了回去。畢竟她和珍珍姐不熟,畢竟,剛才發生的事情也難以啓齒。

“哦。這樣。那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好失望啊。

倪珍珍期待中的答案落空,這天聊的也悵悵的。

“恩,好點了。珍珍姐的聲音好聽,我聽見就好多了。在射擊場這邊呢,唉,這邊風好大人也——”

“你在哪裏?射擊場?”倪珍珍本來半躺着接電話的姿勢猛然坐起來。

心房劇跳一陣。

Z市射擊場就兩處一處是離若辰開的,另一處還是離若辰開的。

沒有後臺和背景,沒有一手遮天的本事是開不了這種場所的,離爺爺在軍隊一輩子造就了辰有這個條件。

開了兩家射擊館,只不過一家用于對外經營一家用于招待朋友。

“恩,珍珍姐知道那裏呀,就是射擊場附近。”萬芍藥再一次佩服這個姐姐。珍珍姐什麽都懂,相比自己就是土豆,姐姐才是洋番茄。

倪珍珍意識到自己失态,随即又控制住差不點要激動的語氣:“是半山那裏嗎?”

“恩,是半山度假村。呀,珍珍姐我看見車了,先不聊了哦——”好不容易等到一輛出租,萬芍藥準備挂機揮手,越早離開這裏越好。

“好的。”

好的。實在是太好了。

倪珍珍手舉着電話停在耳邊,心情幾近崩潰。

不但去了域外花園二十二號做管理,還去上半山射擊場了。

度假村那邊的射擊場不是對外開放的,完全是作為招待政商各界黑白兩道朋友之用。

然而,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物業員,竟然可以去了。

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辰為什麽要這樣安排?

倪珍珍也有一個多星期沒看見離若辰了。

自從上次在醫院,她當着他的面演了一出奪人家孩子的苦情戲之後,她看見了辰的心疼,篤定了自己在辰心裏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動。

彼此就一直各忙各的。

主要是辰,太忙,有個大型娛樂場要報批籌備。而她的畫廊也在設計裝修中。

倪珍珍一直的觀點就是,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獨立的舞臺,然後才能考慮家庭。

事業是女人維護顏面和自尊的根基。

而愛情,不過是生命的養料。

她要愛情也要事業,從小到大,她一直就是魚與熊掌要兼得。

但是現在,萬芍藥又去了射擊場,是幾個意思?就她一個沒什麽見識的交際圈的小丫頭是不會自己跑到那裏玩射擊吧。

辰到底在想什麽?

僵硬在半空的手指突然緩過來似的急切的撥打離若辰的手機。

“喂——”少頃,聽見離若辰黯啞的嗓音。倪珍珍再次心房劇跳。

這種嗓音,黯啞性感,以她對離若辰的了解,只有在彼此渴望,情欲彌漫的時候才——

但是,倪珍珍更願意相信是自己多心了,辰太累了。

“辰,你聽上去很疲憊?別工作的太辛苦了。”

倪珍珍一只手扶着胸口,另一只手緊緊掐着手機殼。有時候她也不敢面對現實。

很多不敢想象的想象浮上腦海。

辰是個非常優秀的男人,英俊多金秉承祖蔭駕馭龐大的商業帝國。

但是,在商圈混,誰也不敢保證誰出淤泥不染,辰一直是女人眼裏的金鳌,男神般的存在,即使他再禁欲再正經架不住圈子的風氣。都玩女人,你不玩,倒顯得有毛病了。

倪珍珍一直自信這方面她掌控的很好。但是,那是以前——

現在呢,人有短處自動就會心虛。即使倪珍珍一直被冠以女神的名號,但也不例外。

“沒事,中午喝多了,晚上等我電話帶你去酒會。”離若辰吸了吸新鮮空氣,遮掩的挂了倪珍珍的電話。

犯渾的勁兒過去點,習慣性的點燃一根煙。

吸煙時,他的思維能達到最大化清晰,剛才的絲絲縷縷他慢慢的琢磨。

這女人年紀不大心機不簡單。

似乎下了決心要把他弄到手。

明晰了這點,他也就沒一點對于龌龊的慚愧。

等陳醫生太太的化驗結果出來,幹脆開誠布公和那賤人說清楚。

男人疲憊皺眉,面對窗外吸煙,幹淨的黑襯衫緊繃着肌肉,那麽的淩厲的線條。

抽完最後一口煙,沉着一張被禁欲憋壞了的臉,碾碎煙蒂。

要多少錢,在他這不是問題。拿到錢不糾纏他才是重點。

如果這爺倆還不識相的話,他也不是什麽君子,到時候什麽手段都可以使出來。

怎麽收拾他們,要死要活都手機輕松加愉快的事。

萬芍藥當天下午才狼狽的回到域外花園二十二號。中途她不得不去趟商場買套衣服。

回來時飯點過了。小海已經吃完中飯又出去。他的工作還是以公司為主,閑暇時才在別墅出現。

萬芍藥心情十分低落不想看見人也不想被人看見,沒去食堂,匆匆的往別墅後門走.。

89.亂子

昨天她知道有個小門,可以直接到一樓工人房。她和香香姐的房間是連着的兩間樓梯間。

所以她回房間時如果香香姐的房門要是開着的話,就會看見她。

萬芍藥實在不想和那事兒精搭話,低頭走,挨近樓梯間時聽見香香姐在打電話,語氣很沖,好像帶着哭腔。

萬芍藥瞄了一眼,霎時頓住腳心房那個激動。

她手裏那手機,蘋果的,怎麽那麽像多日前落在這裏的包包裏的那個,張澤宇送她的那個。

後來她已經把手機錢還給張澤宇了,所以那蘋果算是她間接的用了小一萬塊買的呀,對她來說,那是出了大血本。

看着像,而且這兩天相處她見過香香姐平時用的手機,就是個山寨的智能手機,絕對不是蘋果。

但是,懷疑歸懷疑卻不是敢叫準兒,萬芍藥長了個心眼,不能打草驚蛇,輕手輕腳回房,門沒關嚴留條縫隙準備偵查一番。

香香姐這個電話打的時間有點長,用一種方言,大概是她家鄉話萬芍藥基本一句沒聽懂。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香香姐撂下手機,驚呼一聲:“哎呦到點兒了。”急匆匆走出門去。

萬芍藥不知道她說的到點兒是什麽而已不關心,此刻她的注意力都在那蘋果手機上。

按照她的推論,香香姐平時既然用的是山寨智能,那麽這個蘋果應該是私下偷偷用的藏在房間裏。

趁着她出去正好仔細查看一下是不是自己的。

蹑手蹑腳的開門,關上,視線尋覓一周她房裏的陳設,房間十分整潔。

這個香香姐平時也是個做事利索幹淨的人,要不然美人尖夫人也不會用她很多年還讓她住到這邊別墅裏面來。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她又不是來參觀的,此刻大腦高度分析猜測這個香香姐能把重要卻常用的東西放在哪裏?

櫃子?應該不可能。

最有可能的就是床頭櫃,開拉方便又不乏私密。

床頭櫃在她的床的另一邊挨着窗戶,萬芍藥繞過床尾向窗戶那邊走剛要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聽見門響。

緊接着門啪的巨響被關上,随着驚叫:“艾瑪呀!有小偷!太太,家裏有賊啊——太太您快喊人啊——”

大廳裏慌亂的腳步聲警鈴大作。

幾乎不到一分鐘時間便聽見一群人 的腳步雜亂急切的奔香香姐的房間奔來。

砰!房門被踹開,先伸進一根電棍接着是離叔厲聲的大喝:“別動!”

萬芍藥杵在窗戶和床之間半米寬的縫隙裏,緊緊咬着嘴唇,看見離叔離嬸花匠保安最後面是香香姐扶着手捂胸口的美人尖夫人。

尤其是離叔手裏拎着電棍,保安手裏舉着小手槍,花匠也跟風的扛着個豬八戒的靶子過來。

跳樓的心都有。今天是什麽日子?專業丢臉無下限嗎?

僵愣的不止是萬芍藥,湧在門口的衆人也愣住了。

最驚訝的是離嬸:“小萬?你?怎麽是你?”賊?和這小萬?這聯系不上啊。離嬸的眼神裏有錯愕。

“我我,我來找手機。”萬芍藥平時伶牙俐齒的,可是畢竟年紀小見識少,一想到自己确實是在香香姐的房間裏,确實是不光明正大進來的,尤其還被全別墅的人抓包,光想着害臊心虛,人急無智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好。

“夫人,你都看見了,這個小萬就是趁我不在要偷我手機呀,這不就是家賊嗎!家賊難防,今天她偷了我的明天就可能偷夫人的偷大家的。”香香姐的思維永遠那麽清晰邏輯永遠那麽上綱上線。這一耙子打的重。

美人尖夫人手捂胸口,眼神複雜而悲憫般 搖頭:“小萬,你解釋一下。”

“好,我解釋。”萬芍藥看見美人尖夫人手捂胸口此時她感到自己胸口也疼,那種說不出來的憋屈到極致的疼。

“我是進來找手機的,那手機是我的,是蘋果7.”

“你的手機怎麽會在香香姐手裏?”美人尖夫人此時已經被香香姐扶着走進來坐在椅子上,語氣沉緩眼神萬分冷硬的看着萬芍藥。

“就是,你還在胡說八道我才見過你幾次怎麽會看見你的手機還拿到我房間?你小小年紀說話不要編吧會遭到報應的,難道你手機丢了嗎?那我打你一下試試。”香香姐十分委屈的掏出智能山寨急就要撥萬芍藥的號碼。

“我說的不是現在這個手機是上次我來落在這裏的手機。”萬芍藥掏出手機擱在窗臺上瞪着香香姐:“你剛才用的就是我上次落在這裏的。”

“什麽上次?你什麽時候來過這裏?難道以前你就來偷過?”

香香姐瞪呆無辜的魚尾紋看看美人尖夫人又看看衆人:“你們見過她嗎?”

“沒——”

“沒有。”

花匠和保安搖搖頭。

“看看,看看,夫人,這姑娘說話,啧啧,要是心眼像這模樣一般好就好了。”

“香香姐,你明明知道的,別誣賴人好不好!你這麽說你不怕遭報應嗎!”

萬芍藥看看衆人再看看美人尖夫人,沒一個人表現出相信她的,氣極跺腳。

“好了!這件事我會考慮的。大家都散了吧,小萬你出來,先停職回房間等調查清楚再說。”美人尖夫人站起來,那種當家夫人的威嚴盡顯。

“夫人,您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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