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氣,氣壞身子不值得。”香香姐輕輕垂着美人尖夫人的肩膀跟着走出去。

門口擠壓壓的人也走了,只有離叔在門口似乎在看着她。

萬芍藥憋紅的眼眶終于把眼淚流出來。

什麽玩意!

香香姐什麽玩意!

她明明知道自己之前來過這裏!

她恨恨的轉身還要去拉床頭櫃的抽屜:“小萬!”

離叔低沉的喝了一聲:“你出來。”

“離叔,我沒撒謊!”萬芍藥壓抑半天幾乎是吼出來:“你們都相信那個香香姐為什麽不相信我?我沒撒謊!”

“如果你打開抽屜要是沒有你說的東西怎麽辦?你還能挨個房間都搜查嗎?警察搜房子也要帶搜查令。”

“要是我找到了呢?”萬芍藥倔勁兒上來梗着脖子紅着眼睛問。

90.倪珍珍一下午心神不寧

“即使你找到了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來過這裏你來這裏又是做什麽?”離叔一聲緊似一聲的盤問。

“我——我證明不了——香香姐能證明可是她不肯證明。”

“那就先出來!”離叔把門一劃拉立威顯怒。

“好,我走!”萬芍藥三步并作兩步從離叔身邊擦肩猛過。

她已經不奢求這裏的人會相信她了。她只想找個屬于自己的地方嗚嗚嗚的哭一會兒。

她才二十歲,她的心也是肉長的,承受不了那麽多的侮辱和委屈,可能別人一輩子都沒受過的委屈她在二十年裏都受過了。

一個人再聰明再能幹有什麽用,都不如一個天生有福氣的女人來的幸福。

哪裏有屬于她自己的地方,也就隔壁這間暫時是她住的小屋吧。

鎖上門,萬芍藥趴在床上一直哭,眼前閃現出各種窩囊事。

最多的還是老男人對她的羞辱。

如果沒有老男人這件刺激她的事情在先,她可能還不會如此難過。

那個人就像一個預言就像一個魔咒,讓她深深感到自己的無能,自卑,努力的徒勞。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不應該和她有緣而倒黴倒像家常便飯。

哭夠了,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敲門:“小萬,開晚飯了,你沒來我給你送來,都是好吃的快開門。”

是離嬸。

睜眼一看天都黑了,窗戶開着外面都是夜幕路燈。

難得離嬸還能特意來給她送吃的。

萬芍藥心裏小小感動一骨碌爬起來開門:“離嬸,你還是相信我的,是吧。”

“想那麽多幹啥,來,孩子吃飯不論發生什麽事都得吃飯。”

離嬸手裏捧着一個大托盤,走進來把托盤放在窗前四方桌上,上面除了白米飯還有一盤茭白炒肉一盤木耳炒雞蛋一碗紫菜湯。

萬芍藥聽完離嬸剛才的話就無心看飯菜吃飯菜了。

看樣子,離嬸也不相信她。

萬芍藥深吸一口氣,心裏的失落感擴大。

但是,理智上她也知道這也正常,畢竟自己和人家才認識一天而已。有什麽理由非讓人家信你支持你。只是她太過孤單太需要一個同盟而已。

“吃呀,餓壞了可不是自己遭罪,來,這茭白炒肉是離嬸特意給你燒的,上次你不是說愛吃嗎。”

“恩,愛吃。謝謝離嬸。”萬芍藥含着眼淚拿起筷子在菜盤子裏杵,半天夾不上一根茭白絲。

“夾菜呀,涼了就不好吃了。”離嬸收起托盤:“人哪有不攤上點事的,攤啥事辦啥事過哪河脫哪鞋,吃飽了才有力氣解決是不是。你先吃着,離嬸還得回廚房洗碗刷鍋,碗筷啥的明早給我送到廚房就行。”

“恩。”萬芍藥的眼淚掉到菜盤子裏,哽咽道:“離嬸,我真沒撒謊,我進她房間就是想看看那手機是不是我的。”

“傻孩子,世上的事哪有絕對的一是一二是二的,社會複雜着呢。你吃飯,都吃了,餓着了離嬸心疼。”

“哇——嗚嗚嗚嗚嗚——”離嬸最後這句直接戳中萬芍藥淚點,她幹脆放下筷子趴桌子上抽搭起來。

“你這孩子,我不說了,好別哭了哦——”離嬸一副為難的樣子壓低聲音:“我不呆了,要不那個香香要在夫人面前八卦,你離叔都不知道我給你送飯來,我走了啊孩子,好好吃飯。”

“嗚嗚——我知道了——離嬸你回去吧——”萬芍藥邊趴着邊點頭,鼻涕眼淚都混在手臂上。

“唉,這孩子看着就讓人心疼。別哭了,明個離嬸給你做好酸菜魚。”

“嗯嗯——嗚嗚——”萬芍藥不擡頭點着頭聽見門響,離嬸走出去。

同時也聽見隔壁門響,應該是香香姐關上門。

就是這聲門響提醒了萬芍藥,自此,她是知道了這個香香姐不簡單,是個狠角色。

她被她算計了。

徹底算計了。

原來 那次誣陷她倒燕窩水的事還是小事還是序幕還只是小兒科。

今天這次——

萬芍藥忽然想到,香香姐開門之後立刻關上大喊大叫,好像受到多大驚吓似的。

沒準是故意的,她一定是看見了是她,知道是她才故意大喊大叫引來別墅裏所有的人。

倒吸一口冷氣。

她可真狠得下心禍害人。

現在她才明白,在這個屋檐下,她萬芍藥,和那個香香姐是永遠處不好的了。

不是她怎麽相處的問題,是香香姐骨子裏就容不下她的問題。因為容不下而不擇手段的污蔑陷害,只要她還想在這裏掙這年薪五十萬,恐怕就沒和諧日子。

但是,她,萬芍藥,要因為這個容嬷嬷一般的香香姐而辭職不幹了嗎?

放棄五十萬了嗎?

NO!

既然沒有和平那就拉開戰争的序幕吧。

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她也不是怕事的她也不做好捏的柿子砧板上的肉省油的燈。

離嬸說的對,先吃飽飯才是天道。

倪珍珍一下午心神不寧。

離若辰的嗓音和很快挂掉電話的情況令她心裏很不爽。

學藝術的人感性,今天的蹊跷,在倪珍珍心海裏掀了一點波浪,先是萬芍藥說自己在射擊場,接着辰的口氣又是十分磁性。

是巧合還是自己多心。

推掉了下午的應酬,在房間走了幾圈練了陣子瑜伽,最後在化妝鏡前坐下。

凝視着鏡中韻致無窮的自己出神。

無疑,她很美,肌膚緊致還在狀态。瓜子臉蘋果肌十分妩媚。

但是,無疑,她控制不了歲月。

尤其那眼角怎麽也遮擋不住的一條眼尾紋雖然短,但是确實存在着。

二十八歲的女人,有經歷有學識有家世有事業還有最妩媚的年紀,就是——

皺眉。倪珍珍伸手弗亂緞子般的秀發。不願意去想那件錐心的意外。

化妝品鋪滿一桌子。倪珍珍挑挑揀揀各種筆頭一樣一樣仔細描摹眉眼腮邊。

她對美,有種近乎苛刻的要求,想來,也是因為自身的那個缺陷吧。

“珍珍,你沈阿姨喊我一起去做按摩,晚飯媽先給你燒好哦。”

房門外,桑麗華敲門喚醒了倪珍珍的專注。

“哦——媽你去吧我晚上約了辰。”

91.別有用心的邀請

“那不給你燒了。媽出去了。”

“恩。”

化妝,換上衣服,用了差不多三個小時。

牆上石英鐘的指針指向六點。

一般晚宴這時候都開場了。即使不是晚宴是酒會舞會,辰也該來接她了。

倪珍珍還是比較矜持的女人,一般養尊處優萬千寵愛中長大的女子都是習慣性矜持。

她起身來到窗戶前,這裏一眼可以看見小區門口開進來的車。

七點鐘,離若辰還是沒出現。

倪珍珍撥了離若辰的號碼。

“恩,珍珍——”離若辰正在去W市的車上。

最近的項目,涉及到和W市海邊的合作,所以離若辰一直在兩個城市之間往返的比較多。

“達令,很忙嗎?是不是要晚點到?”倪珍珍婉轉的催促。

這是她說話的藝術,她不能直接說你怎麽還不來,也不能說我已經等很久了,但是她還必須得表達出自己的等待和對對方遲到的諒解。

這是她從小生活的環境裏熏陶她的教養。

“到,哪?”離若辰一時沒聽明白,他到W市已經提前出發了,不存在晚到的問題。

倪珍珍頓時心就有點不得勁:“接我呀,瞧你忙的呀。”還是淡淡的聲音軟糯的語氣。

倪珍珍特別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在和辰相處的幾年中,她深深了解辰的性格,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女人的無理三分理得理不讓人胡攪蠻纏。

無情起來,他絕對不是表面呈現的儒雅的樣子。

倪珍珍心裏其實已經如墜谷底。

八成,辰是忘記了和自己的約會,難不成他中午是随口一說?

随口一說?辰向來謹慎是什麽讓他能不負責的應付她一句話然後挂機?

是什麽?

離若辰有幾秒沒說話,我中午有答應珍珍什麽嗎?

那時候真是腦子亂了,酒精藥勁兒,被那個心機婊折騰的,他難得腦子亂,所以更厭惡甚至憎恨萬芍藥這個處心積慮勾搭人的表砸。

現在真是想不起來她對珍珍說過什麽,倒是記得她來過電話。內心裏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珍珍。

莫名的又對倪珍珍多了一份歉意:“珍珍,我在去W市的路上,之前的應酬取消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你晚上去楓丹白露吃點好的,記我賬上。”

“哦——”

倪珍珍等答案的過程中已經确定,中午辰說的晚上帶她去酒會,就是敷衍。

令她很傷心的敷衍。

他竟然開始,敷衍她了。

真的因為工作忙嗎?

如果是,她理解,怕只怕,沒那麽簡單。

“嗬嗬怎麽?不高興了?要不我晚點讓司機接你過來,明早陪你看日出?”

倪珍珍淡淡的失望從手機聽筒裏散發出來,離若辰幹笑兩聲哄道。

“行了吧你,上次看日出你直接睡沙灘上了,知道你辛苦,我等你回來吃飯。”

倪珍珍識趣道。如果巴巴的攆去W市找他,她也太不值錢了。

“OK。明天早上或者中午回來電話你。”離若辰看看已經快到W市,現在返回去接珍珍确實來不及,歉意道。

“恩,達令,晚安,應酬不要太辛苦,做夢時只準想我哦。”

“不想你還有誰,傻瓜,今晚要提前入睡夢見寶貝。安安。”

“麽麽——”

倪珍珍說完發現對方已經挂機了。

怔愣的望着手機,半晌,忽然又開始撥號。

萬芍藥痛定思痛正在進行心理建設,床頭的手機開始滴答滴答。

其實一下午在她哭的時候手機滴答幾次,被她按靜音了,事事不順萬芍藥沒有心情接任何人的電話。

此時,哭也哭夠了,抓過來一看,幾個未接電話。現在的來電是珍珍姐。

看了一眼心頭便冒出一絲安慰掩蓋了一下午的頹廢心情。

“珍珍姐?”

“芍藥,晚飯吃了嗎?”記憶中孫甜的溫柔親切的聲線。

萬芍藥看了一眼已經涼掉的離嬸送來的飯菜搖搖頭:“沒吃,沒有胃口。珍珍姐吃了嗎?”

“好巧,我也沒吃,姆媽不在家,我也懶得下廚,不如一起出去吃吧。你方便出來嗎?”

“我?”萬芍藥想想今天本來是自己休息,又被美人尖夫人停職,那出去吃飯應該可以的,他們又不能非法拘禁自己。

再說和珍珍姐見面,也算療傷。

“我今天休息可以出去呀,珍珍姐我在哪裏等你?”

“恩,興華大廈一樓的港式餐廳吧,離你那不遠方便你回去。吃完飯我們還可以逛逛街。”

“行,可以,興華大廈我還一次沒去過呢,那就說好了半小時後見。”萬芍藥爽快道。

“說好了。等你。”倪珍珍忍耐着說出最後一句溫言軟語,

發覺牙骨已經咬疼了。

她也是很忙的人,她的社交圈子是這物業女孩恐怕辛苦工作一輩子也進不去的上層人脈。

而此刻,她倪珍珍卻放下一切驕傲和應酬來頻頻和她約會。

因為什麽?

呵呵,因為,她不想被動,不想事到臨頭才亡羊補牢。

向來,她倪珍珍都不是一個被生活控制的被動的人。

興華大廈離域外花園确實不遠,是這別墅區和城市間的第一處大型購物地帶。

公交只要兩站。

萬芍藥下車,看見不遠處興華大廈門口站着衣裙蹁跹美如畫的倪珍珍。

趁着綠燈,趕忙跑過去:“珍珍姐,不好意思讓你等我了。”

萬芍藥跑的還有點氣喘籲籲。

“沒多久。”倪珍珍笑笑:“我們是先逛街還是先吃飯?”

“聽你的。不過吃飯今天這頓一定要我請呀。”

萬芍藥第一次來這裏,東張西望感覺腳下的地面都不敢踩,太光亮了,低頭就是自己的人影。

天井式購物廣場,一樓到六樓都是各種大牌時裝,名表,珠寶首飾化妝品。

完全是有錢任性的天堂。

“那個再說。我們就閑逛一會吧,三樓的珠寶店有不少新款。”倪珍珍高跟鞋停下來等萬芍藥并肩,然後柔聲道。

“好啊。”珠寶什麽的,對萬芍藥來說是奢侈品,完全無感。

不過她今天來又不是真要逛街看東西的,她就是想和珍珍姐見見面,需求溫柔的友情安慰。

92.女神和女神經病

遲果豆越來越難約了,柳依蘭相親成瘋,張澤宇的追求讓她猶豫甚至害怕,恰恰珍珍姐的溫和馨香就像淡淡的香草,剛剛好。

“這邊。”倪珍珍看出來萬芍藥對這裏十分不熟,指着觀光電梯的方向示意。

“哦,哈哈,珍珍姐我就跟着你走好了。”眼前掠過一層二層,幾個大品牌什麽愛馬仕夏奈而之類的從眼前閃過。

電梯在三層停下。

珠寶首飾層。

燈光牆壁店面等等設計的十分華麗堂皇。

人不多,但是但凡出現的都是穿着極為富貴優雅,即便有一兩個穿牛仔褲的小妞,那褲子也比自己的褲子版型正。

一個個都閑庭漫步,風度出衆。

萬芍藥低頭掃了一眼這身松松垮垮的休閑裝,運動鞋,背的包像春游裝面包礦泉水的。

再看看倪珍珍,鑲嵌水鑽的淡藍色連衣裙,配着同色的細高跟羊皮船口,漂亮的大長腿修長筆直,頸上的桃心紅寶石也随着燈光熠熠閃耀。腕上精致的愛馬仕。仰頭,披發,淡淡的自信笑容。

即使在衆人中也是最為出衆的女子。

不覺的有點相形慚愧。簡直是女神和女神經病的組合。

自己這裝扮在這環境就是異類。想起上次遲果豆約她在咖啡廳見面結果被門童阻擋在外的事,真有點劉姥姥的味道。

好在她心理素質過硬,面對迎面款款而來的個別名媛貴婦投來的或鄙夷或憐憫的目光萬芍藥都毫不留情挑眉擰脖坦然怼回去。

其實心裏上已經不想在這多呆。

珍珍姐緩慢移步側頭一排排店面看着,也不知道要在哪家停留。

如果催促或者問了,又怕顯得自己太外行,因為本來就外行。在重視的人面前就想裝不那麽土。

“小萬,你看這家的鑽石手鏈怎麽樣?”走啊走,倪珍珍終于在一家香港品牌的店面前停下腳步。

萬芍藥隔着玻璃窗一看,是個祖母綠顏色的金鑲玉鑽石手鏈,一看标價吓人,足足七位數。

“額——好看呀,外行看熱鬧,反正是好看。”

萬芍藥心說,這種事情珍珍姐問我不是白問嗎。

不過有的人就是這樣,喜歡找人逛街,喜歡對自己看上的物品找人點評聊聊,其實外人的意見還并不能改版她的想法。遲果豆就是這樣的逛友。

看來珍珍姐也是。

“我看着也不錯。”倪珍珍說完溫柔笑着示意萬芍藥進去仔細逛逛這家店。

沒問題呀。反正在哪都是當劉姥姥。

萬芍藥跟在倪珍珍側面走進店面的櫃臺。

這家店确實大,幾乎占了這層樓的三分之一面積。

裏面各個櫃臺都有挑珠寶的顧客。一見倪珍珍走進去,馬上就有個着制服的少婦年紀的店員走過來熱情招呼。

看也沒看萬芍藥一眼。萬芍藥感覺此時處在了小跟班的位置。

不過跟班就跟班吧,她也無所謂。反正是陪珍珍姐來的。

“你忙你的,我随便看看。”倪珍珍淡淡道。

“那好,您有需要在喊我哦。”服務員殷勤的說,閃開身其實也沒有走遠。

萬芍藥也不喜歡這種進店就被人熱情的亦步亦趨盯着的感覺。

兩人一起緩慢的走走看看。

倪珍珍在專門賣項鏈的櫃臺前停下:“小萬,你看這個白玉的鏈子怎麽樣?”

我哪知道怎麽樣?完全無感啊。但是不發表意見也不好,可以淺顯的發表一下麻。

萬芍藥湊到櫃臺最近處,仔仔細細端詳了半天:“恩,白玉的挺好看,感覺純潔但有點稚嫩,我覺得這款紅色的寶石更好看更成熟一些,如果白皙的皮膚帶上它肯定更顯白皙,而且你看這紅色,有一股神秘的感覺。”

純粹現場發揮,萬芍藥說完還想自己挺能不懂裝懂的。

“恩,小萬你說的頭頭是道的,服務員請吧這款紅寶石項鏈和那邊那個白玉的項鏈都拿出來看看吧。”

倪珍珍語氣未落身邊不遠處一直默默跟着的服務員已經從櫃臺裏将項鏈小心翼翼的拿出來:“哎呦,美女眼光真好,這款白玉牌項鏈是新疆和田玉,正宗的和田玉,您知道我們這裏是不賣水貨的這和田白玉帶着吉祥養人的。鏈子是純銀的。

這款紅寶石的呢,産自緬甸大山裏是英國設計師按照女王伊麗莎白王冠上的泰米爾紅寶石的造型設計的呢,美女您看正宗的尖晶石光澤度非常好。鏈子呢是钛金的。”

兩款項鏈從燈光陸離的櫃臺裏拿出來,也顯着不同凡響的。

萬芍藥看了一樣标簽,哎我去!白玉的八萬多,紅寶石钛金鏈更是閃了她的鋁合金眼,要一百多萬。

倪珍珍沒有她這番驚訝,神情依舊,淡然的将白玉項鏈貼在頸上,服務員舉着鏡子給她左找右照:“小萬,好看嗎?”

萬芍藥也仔細負責的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轉着圈幫她看:“恩,好看,溫潤如玉感官上比較純潔幹淨。和珍珍姐的氣質很配。”

“是嗎。小萬就會說話。”倪珍珍摘下項鏈拿起紅寶石鏈子在萬芍藥頸上比量:“我看看你帶這個怎麽樣?”

“哎呀,我不要帶了,喜歡又買不起多難受。”萬芍藥笑嘻嘻的躲,倪珍珍已經撩開她的碎發在她頸上左比量右比量的裝飾上了,一邊溫柔點頭:“不買也可以欣賞嘛,确實好看。照照鏡子。”

萬芍藥難得被人這樣細致周到的照顧,心裏暖暖的紅着臉也看鏡子裏面,一個稚嫩青澀的小人兒帶着一條紅寶石項鏈,立刻顯得有升起來。

真是人是衣裳馬是鞍:“呀,原來我帶着還挺好看的吶,看來我要努力掙錢了。”

“是很漂亮,小萬你讓男朋友買好了呀。”倪珍珍說的半真半假,萬芍藥卻沒聽出來,還挺欣賞這種玩笑,在鏡子前晃着照:“好呀,好呀那我就努力找個男朋友給我買,哈哈。”說這話時她眼前突然閃過張澤宇。

這家夥到底算不算我男朋友?總有種鬧着玩似的感覺。下午他的電話又沒接到今天該回來了吧——

倪珍珍的臉卻有點僵。

93.買不起的小偷

“美女,看中就下單吧,這兩款都是獨款喲,剛才也有幾個顧客看中說是明天來買呢——今天下單有價值299元的藍玉髓手鏈相贈。”

服務員一眼就看出倪珍珍這樣的才是買主,偏身一擠挨近倪珍珍把萬芍藥擠走及時上來勸買,倪珍珍漫不經心的收起白玉項鏈推到服務員眼前:“開票吧,我刷卡。”

“美女好的呀,您稍等。”少婦歡喜的繞進櫃臺裏開票,雙手奉上:“我們店還有其他首飾都是獨特設計。設計師在國際上——”

“有需要會來的。”倪珍珍拿起小票,轉頭對萬芍藥道;“小萬你自己随便看看我下樓去車裏拿卡。”

“嗯嗯,去吧。”萬芍藥還沉浸在剛才鏡子裏自己帶上首飾也很漂亮的畫面中,之前她一直排斥這些奢靡的東西,柳依蘭喜歡,二人經常為此展開唇槍舌戰,現在她才知道,她倒是欠柳依蘭一個道歉,真是人配衣裳馬配鞍,竟然加自信了。

搓搓手,暗暗道,等年底攢夠薪水也要給自己來一個高仿的鏈子吧,她還挺喜歡紅寶石的。可以說對紅寶石一見鐘情。

等了差不多十分鐘,珍珍姐還沒上來,萬芍藥有心下去找又怕倪珍珍回來看不見自己。

也許是觀光電梯人多,那玩意不能超載一點點的,警報器非常靈,珍珍姐要等電梯。

百無聊賴的在幾個首飾櫃臺之間轉悠。

忽然周遭一片黑暗。

“啊停電?”

“快啓動自帶照明。”

周圍忽然間多出不少腳步聲。

萬芍藥心說,糟糕,萬一珍珍姐坐電梯停在半空,不是要吓壞了。撒腿趕緊往門口跑,依着感覺是左拐電梯方向。

索性沒到一分鐘,燈又亮了。四周又是光怪陸離的裝點。

萬芍藥這才松口氣,一擡頭自己腿腳真快,一逼一急都能參加國際比賽,這一會兒摸黑都跑出一百多米。

剛氣喘籲籲停下腳準備找珍珍姐只聽身後吵吵嚷嚷:“抓住她別讓他跑喽!”接着是雜亂的腳步聲,在大理石地面踩踏的非常清晰。

誰?有小偷?萬芍藥回頭左右張望,她最厭惡小偷,要是讓她發現小偷路過自己身邊肯定要見義勇為攔住。

幾個穿制服的店員吵吵嚷嚷的沖着她這方向奔過來衆口一聲:“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在哪?”給萬芍藥喊懵了,周圍也沒有匆匆逃跑的人影兒啊,觀望的有幾個面面相觑。

“就是你,抓住了,店長,我們抓住這賊了。還裝什麽裝!”萬芍藥的手腕突然被扭住,三個服務員按着她,一人看她被制服後開始報警。

“什麽情況?你們搞錯了吧?”萬芍藥扭動着被按牢的身子頭腦混沌:“我怎麽成賊了?我啥也沒幹呀——”

“啥也沒幹你還跑!”

啪一嘴巴,報警的女人一個巴掌煽過來。萬芍藥臉上三道大手印子。她卻被其他兩人按住不能還手,其中一個還是剛才做了倪珍珍生意的那個少婦一邊按一邊罵罵咧咧:“怪不得你就圍着我那櫃臺轉不走呢,我看你就是買不起想偷。”

“喂,你別誣賴人啊,尼瑪打人更不對了,放開我你們肯定搞錯了!”萬芍藥這時候聽明白了,是他們丢了首飾,然後懷疑她。

今天是撞了什麽運,哎我去,白天被香香姐誣陷,晚上被店員誣賴難道我腦門上貼貼了寫着賊人二字嗎。

是不是我得去算一卦啊。

這嘴巴子煽的火辣辣的疼。萬芍藥這個恨!問題是平白無故被他們當做賊又抓又打的,不行,必須得說清楚,補償名譽青白。

萬芍藥實在是太委屈了,又哭又喊的惹來樓上樓下很多圍觀的人。

“你不要嘴硬,保安一會就到。”煽了她嘴巴的女人氣勢洶洶的指着她道:“一百多萬的東西你都敢偷,等着吃牢飯吧。呵呵,買不起就偷就恨你們這種賤人。”

“你才賤!我沒偷東西,嗚嗚嗚——誣陷人你才坐牢,要麽你報警好了還我清白。”

“帶她去保安處,走。”

店員推搡道。

人越聚越多,剛才沒看見一層樓有幾個人溜達現在全都出來圍觀看熱鬧。

“怎麽回事?”後到的人問先到的。

“哝,好像偷首飾了,你看被人按個現行。”

離得近的撇嘴對後來的說。

“嗬,看不出啊這小姑娘還是個偷兒。”

“看表面能看出好壞人嗎,現在這人——”

一聲聲議論傳到萬芍藥耳朵裏,她不停的和周圍的人解釋:“我不是賊,我沒偷東西,相信我我真沒偷東西嗚嗚嗚嗚——”

“啧啧,看着可憐,到底是不是她?抓住證據了嗎?”

“就是啊,小姑娘要臉面的,這要是抓錯了人家以後怎麽做人?”

“沒證據人家單抓她呀,怎麽沒抓你沒抓我?”

“大叔我不是賊,大爺我真的沒偷東西,阿姨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誣陷我,你們相信我我沒偷東西嗚嗚嗚——”

萬芍藥向耳朵裏聽見的任何鄙視她懷疑她的人解釋,顧不上面頰的火辣和鼻涕眼淚黏糊的一臉,祥林嫂一樣的希望能被人理解。

“讓開讓開——”人群裏驀地沖進幾個保安站到衆人前面:“什麽情況?”

“緬甸泰米爾款紅寶石讓她偷走了,就剛才停電的時候。”剛才給她們舉着鏡子的女店員指着萬芍藥惡狠狠道:“窮人就不要和富人玩,買不起就偷。就是你剛才一直在看紅寶石項鏈,停電了就開始跑。這不是坑害人嗎,丢了這麽貴重 的東西我就是傾家蕩産而已賠不起呀。”

“保安師傅我沒有偷!我跑是因為惦記珍珍姐被困在電梯裏。你們沒有證據不能無賴我!”萬芍藥猛回頭大眼睛氣的血紅瞪着那女店員:“你也是做媽媽的人,別人這樣欺負我無賴你的孩子你不難過嗎?”

“啧啧,我可沒有當賊的孩子。你要證據是吧,那就讓保安搜身吧,你敢說你青白?”

“敢,有什麽不敢!你們松開我。”萬芍藥萬分篤定自己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94.倪珍珍的仗義

掙紮半天也聳拉不開擰着她的兩個女店員,這兩個女店員看見保安來了更加嚣張。

“走,去保安室。”

一個個頭很瘦堪稱瘦小精幹的保安說道。

“就在這搜最好,誰知道她有沒有同夥半路上出什麽意外。一百多萬的啊。”店員踮腳附在保安耳邊道。

保安點頭:“來,你倆個女的搜身,我搜包,你們幾個證明。要是有物件搜到就送局子,沒有證據你三個道歉放人。”說着便示意兩個女店員松手,換成兩個保安按住萬芍藥的手臂。

手臂上明顯的青紫幾道淤痕。

萬芍藥也感覺不到疼痛了,甚至無瑕看自己的手臂只感覺自己的臉面在一點點漏進無底洞,意識屈辱的近乎渙散,本能的反抗道:“這裏怎麽搜?都是人?本來就是誣陷賴我至少也要有個遮擋吧。”

“閉嘴!”店長和那個少婦女服務員開始在萬芍藥身上上下其手。

“這不是嗎!”沒幾下,少婦服務員就從萬芍藥牛仔褲口袋裏變戲法似的捏出一個寶石鏈子,紅色的,熠熠閃光。

“我靠!真是賊!”

“啧啧,人不可貌相。看着好好的還真做這行當。”

“就是,裝的挺像我差點就信了。”看熱鬧的人的眼神全部變成活火山,就要把她噴死了。

萬芍藥嘎巴兩下嘴,沒發出聲音,大腦倏忽間一片茫然,太受刺激陷入短暫的無意識狀态。

她什麽都不明白了。

這怎麽可能?怎麽在她兜裏?

“你現在承認你是賊了吧,總不會石頭自己鑽進你褲袋。保安你看見了,證據在這。”搜出紅寶石的店員晃了一下手指迅速轉身飛奔回店裏。将紅寶石項鏈重新放回櫃臺裏,鎖上,才放心的出一口氣。

萬芍藥懵了數秒,恢複意識臉色慘白看着拉扯着她去保安室的保安道:“怎麽會這樣?我沒偷啊,怎麽會這樣?我沒偷啊,怎麽會這樣——”

她無限循環這句話,除此已經沒有其他語言能表達她的心情了。

“等一下,前面的保安先生請等一等了。”忽然一道溫柔而不是嚴厲的非常有韌性的聲音在身後喊道。

萬芍藥回頭立時嚎啕大哭:“珍珍姐,我沒有偷東西嗚嗚嗚他們冤枉我嗚嗚嗚——”

“別哭別哭,我來問問清楚。”

倪珍珍手裏拎着高跟鞋,可能是一路追過來穿着不方便奔跑,喘着粗氣來道萬芍藥身邊:“別哭了,我給你問問。”溫柔的眼神,令萬芍藥的哭聲更家不能自己,就像受委屈的孩子見到了親人,哭聲更大。

“保安先生,這是我的名片,請給我一點時間調查詳細好嗎?”倪珍珍從粉紅色錢夾裏摸出一張鑲金邊的名片遞給保安頭目。十分誠懇道。

保安看了一眼:“前面就是保安室,裏面說罷。”

“好的。”倪珍珍客氣禮貌的對保安隊長點頭轉而拍拍萬芍藥肩頭:“不怕,有珍珍姐護呢。”

“珍珍姐,我沒有偷東西。”

“我會處理好的,放心。”倪珍珍再次保證。

“恩。謝謝珍珍姐。嗚嗚嗚——”萬芍藥眸光感激但是馬上低下頭去,樓上樓下仍舊有不少人在看她被保安拉着走,紛紛交頭接耳。

萬芍藥此時真想有個時光蟲洞讓她消失。

到了保安室,珍珍姐被保安隊長帶進裏面的房間,萬芍藥被押解她的兩個人把她推到外間牆邊的木凳子上:“坐好啊老實點,不老實就給你上铐子。”

“我不是小偷!”

保安就像警察審問犯人一般的查問了她的姓名年紀。

“上學還是工作?”

一個三十多歲在記錄的小平頭的保安問萬芍藥。

很難回答的問題。她要是說了學校,在Z大就完全擡不起頭了。

誰會仔細調查她是不是被誣陷的,只會當做新聞被人口傳話黨做雜談。

說工作單位更不行了,非得被解聘不可,更重要的是以後很可能是個污點找不到工作。

怎麽說她都是冤枉的都是必須得被恢複名譽的。

可是,眼前這些人根本就是不相信她的樣子。

萬芍藥一時沒了主張皺眉沒吱聲。

“......”

“說話!”小平頭不耐煩的擡起頭瞪眼睛。

萬芍藥皺着大眼睛正好和他對個正着。

“我沒明白,保安師傅,明明我還是被冤枉的你們能不能去看看當時的監控?不弄清楚原委非要在這像審問犯人似的問我?”

“啪!”小平頭猛的一摔筆一手掐腰一腳踩凳子:“放屁!我們怎麽辦案子還用你來哔哔!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必須得配合!”

嗓門很大,吓的萬芍藥有點哆嗦,但是她還是仗着膽子也跟着大聲說:“可是我不是小偷!”

“你他媽的脾氣挺大。”小平頭伸手就要拿電棍。

“嗷——”萬芍藥嗷嗚一嗓子就往裏間門口跑:“珍珍姐珍珍姐——”

“哎。別這樣。”裏面的們 打開,保安隊長出來攔住小平頭。

“文明辦案,好好說。”轉頭又沒好臉色的對萬芍藥道:“你要配合我們。”

萬芍藥看見小平頭手裏的電棍基本上已經吓破了膽,也不理保安隊長的茬,只往裏間裏顫抖的喊着:“珍珍姐珍珍姐快來救我——”

“小萬我在,別怕,沒有證據直接證明你偷了東西。”倪珍珍從裏間出來,臉上帶着篤定的微笑:“我和隊長在看監控呢。停電的時間段監控也沒有顯示。但是,隊長先生,這麽短的時間,我表妹不可能既沖進櫃臺又能準确找到紅寶石鏈子然後再跑出一百多米的,是嗎?”

“這個,也不好說。”保安隊長嘴上這樣說,神态上對倪珍珍還是相當客氣:“這樣吧,人呢,做個筆錄,留下聯系地址電話,你先領回去,等待我們仔細調查,實在不行,就只能交公安了。”

“謝謝隊長先生。不過,東西也沒丢,而且我表妹就算要偷也不會傻乎乎的放在那麽明顯的牛仔口袋裏吧。這件事就算了吧,賣我一個人情好了呀。”倪珍珍笑着拍了拍保安隊長的口袋。

95.被逼無奈

保安隊長挪開了腳步,似乎對倪珍珍這個手勢非常敏感,接着佯裝嚴肅道:“再說,這個待定,好吧,就這樣吧。小張你把她地址留下。”

保安隊長實際上已經默許了倪珍珍的建議,吩咐小平頭記錄萬芍藥的地址。

小平頭又回到座位,白楞了萬芍藥一眼沒好氣道:“聽見了吧,說。”

“珍珍姐——”萬芍藥為難的看着倪珍珍,這讓她怎麽說啊,說哪個都丢不起這名譽,她本來就是個很要強要臉的人。

倪珍珍靠在萬芍藥身邊輕輕拍拍她後背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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