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沒事。他們也是例行公事,你就寫工作單位吧,別寫學校。”

“——好吧。”萬芍藥心裏上經過了激烈的鬥争。眼含淚水,十分無奈的寫了楓泊水岸地産域外花園二十二號。

兩害相衡取其輕吧,大不了丢了工作還能再找,丢了學校的名譽可就沒臉見人了。

氮素丢工作她也舍不得呀,畢竟五十萬,但是必須得寫一樣啊,逼到這份上了,明明我沒偷東西!

萬芍藥心裏萬般委屈,她想到了報警,這裏的保安不靠譜,讓警察來查案子。

但是,一想到警察叔叔,想到和警察打交道就可怕,并且,那樣也會要各種地址甚至還要去派出所錄口供,弄不好還會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先拘留——不寒而栗——

“保安先生,我們可以走了吧。”倪珍珍看着萬芍藥寫下聯系方式,拉起她的手,不卑不亢的眸光看向保安隊長。

“可以。必須随時配合訊問。”保安隊長一揮手。

“這個自然。”萬芍藥人站起來眼睛還留在剛寫下的紙上,心裏猶如丢失了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頭腦已經不能理清她此時的心情,機械的由着倪珍珍拉着她往外走。

“小萬,別往心裏去,我和保安隊長說了情,這事暫時就這樣處理了,你安心上班。”

“珍珍姐!”萬芍藥像被這句話喚回了魂一般撲在倪珍珍肩頭委屈的抽抽搭搭:“珍珍姐,我不是小偷——”

“我知道,小萬樂于助人怎麽會是小偷呢,現在已經沒事了,啊。”倪珍珍順勢輕輕拍萬芍藥的後肩,露出背心領口外的肌膚很滑很細膩,她莫名的就想到辰摸上去會是什麽感覺。

萬芍藥抽搭了一會兒,情緒平靜下來,立在倪珍珍面前,微微仰頭看着個子高出她半頭的倪珍珍,眼睛已經哭腫了。

“珍珍姐,你對我真好。”萬芍藥的眼神很真誠,真誠的看不出一點雜質。

平生,她從來也沒有如此真誠的對人感謝過,即使那天張澤宇把在石皮巷把她從流氓手裏拉出來,她也沒有如此深的感動。

此生,她是認定了這個姐姐了,不知道怎樣才能報答珍珍姐。

倪珍珍很快就轉移了視線,她不想和這個女孩對視,不想承受她眼裏的真誠和感激。

如果可以,其實,她不想和這個女孩有什麽交集,恩恩怨怨都不想有。

但是,事情就湊巧到這上了,偏偏她入了她的嫌疑,犯了她的忌諱,偏偏作為女人,她現在已經輸不起了。

“珍珍姐,我想請你吃飯好嗎?”萬芍藥抹幹眼淚盡量擠出笑。

其實她帶着悲傷的笑是很美的,她自己不知道,但是倪珍珍學藝術出身,感覺很敏銳,她掃了她一眼,心底有顆弦便輕輕的彈了一下,這女孩,哭着笑也是這樣美,我見猶憐,令人莫名的想保護。

辰若是見到豈不是比她還要心動。

下電梯到一樓,倪珍珍拉着萬芍藥的手說;“小萬,我看你心情也不好,早點回去吧,別多想洗洗早點睡,改天我們再吃飯。”

“珍珍姐,我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才好,但是我會領情的。我,以後認真好好的做你的妹妹好嗎?”

“好呀。時間不早了,再見。”倪珍珍笑笑。

“恩,再見珍珍姐。”萬芍藥看着珍珍姐去車場的方向,背影婀娜濃濃的溫柔氣息,心緒複雜的嘆口氣,沒想到第一次和珍珍姐逛街遇到這樣黴氣的狀況,她真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了。

但是,也沒想到能遇到珍珍姐這樣的好人,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個人往公交站走,才想起看看手機。下午和香香姐吵架後,她就靜音了。

手機電量就剩十二格,全是張澤宇的未接電話,幾乎都要打爆了。

萬芍藥看看時間,都是她在興華大廈被店員誣陷偷寶石的時間段。

唉,沉沉嘆口氣,有時候,她也相信緣分。

看着張澤宇的號碼出神一會兒,閉眼,按了删除,好像按碎了一個彩色的泡泡 。

曾經好不容易鼓起的談戀愛的勇氣,現在也沒有了。

店員有句話說的刺她心:窮人就不要和富人玩,買不起就偷。

她和張澤宇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無論是吃穿用還是學問見識。

從來,她就不敢做灰姑娘的美夢。

萬芍藥回到域外花園二十二號的時候天黑黑的了。

慶幸天黑別人不會注意她手臂的淤青。

但是快到大門口的時候,她心一咯噔。

門口一小堆黑乎乎的是啥?

那麽像她的背包和手提箱。

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萬芍藥快步到二十二號別墅大門,還沒停腳,大門裏面就傳來香香姐刺耳的啞嗓子:“呦,還真有臉回來呢,不怕公安來抓你?我們都知道了你偷寶石的事了,下午還不承認偷我的東西,呵呵,石頭你說是不是報應啊——”

“呵呵。現在都是人心隔肚皮誰也看不透誰什麽心腸。”石頭是花匠,上次他采購單萬芍藥沒看清讓他重寫,一直記恨着呢,有的男人自卑又要面子,狹隘起來心眼是小的不如一個娘們的。

香香姐正和石頭靠在鐵藝大門的欄杆上抱胳膊看熱鬧,而大鐵門緊緊鎖着。門衛也是保安,縮着頭躲在房間裏佯裝看報紙。

對香香姐,二十二號裏面是沒人敢得罪的。

估計東西是他倆從門頂上扔出來的。

96.麗華你們認識?

“你們?是你倆把我行禮扔出來?你們憑什麽?我是公司分配來的,在這上不上班歸公司說了算由不得你們。”萬芍藥嗓子已經啞了。其實她也沒什麽氣力再和這兩人掰扯。但是就這樣被他倆掃地出門又太說不過去。

“呦呦呦還公司公司的呢,哪個公司也不會要一個小偷。”香香姐從圍裙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嗑了吐出瓜子皮正吐到萬芍藥的行李箱上。

“什麽小偷?姐,你說的不對,是慣偷!”花匠抿嘴笑。笑的幸災樂禍。

“行。就你小子機靈。嗬嗬嗬。”

萬芍藥蔑視的瞅了他倆一眼,自動屏蔽接下來的冷嘲熱諷,對這些沒用的放屁話她又抵禦能力。蹲下拾起東西就去按門鈴。

事到如今萬芍藥也料到這家美人尖夫人容不下她了,再有香香姐的挑唆,但是她即使要走也得有個辭職的流程,不是一個傭人說趕她就能趕的。

“喂,你幹嘛按門鈴,我們這裏不留你,老李不給她開門。”香香姐發現萬芍藥沒被她譏諷出想看到的效果還要再進來,開始發飙。

萬芍藥也不說話也不搭理這老女人只管不停的按。

老李左右為難一摔報紙:“好了,我去喊離叔來處理。”

“處理什麽事情?又鬧什麽?”一輛跑車幾乎是瞬間駛過來,車門還沒打開,美人尖夫人先探出頭問。

在Z市,即便在國內也鮮少有這個年紀還坐跑車的,美人尖夫人一身紫色的短袖套裝襯托着她的氣質十分高雅不凡。

“夫人,這女的真是賊哎,剛才興華大廈的保安部來電話說懷疑她偷了寶石,不知道會不會報案呢。”

此時大門早已打開,香香姐猴子一樣利索的跳過來給美人尖夫人開車門。

“穩當點,沒看見車裏還有人嗎。”美人尖夫人嗔怒的輕斥香香姐。

“哦,桑醫生來了哎呦您又瘦了,我馬上去煮燕窩。”香香姐笑嘻嘻滿臉皺紋都笑開了和剛才辱罵萬芍藥時簡直就是兩個人此刻完全一副孩子般質樸的殷勤,又伸手攙扶裏面的桑麗華下車。

“哎呦,玲玲,以後你這跑車可千萬別讓我坐,太快了,眼睛都閃花了。”桑麗華從車裏出來半天沒走動一直揉着眼睛。

“大醫生勞累命,你不會閉目養神呀。”美人尖夫人打趣道。

“閉眼睛你不是一直叫我看這看那。”桑麗華休緩片刻往門裏走一眼看見杵在門口拎着行李的萬芍藥,嘴角吃驚:“小萬?小萬你怎麽上這來了?”

萬芍藥此時也發現和美人尖夫人一起從車上下來的原來是楓泊水岸小區的細毛羊阿姨。

“哦,阿姨好久不見。”她尴尬的背過去手臂遮掩淤青,笑笑和細毛羊阿姨打招呼。

“麗華你們認識?”美人尖夫人也吃驚,她和桑麗華的圈子中人都是非富即貴,真不知道桑麗華怎麽和這個争議頗多身份複雜的小萬有交集。

“這小姑娘是我們小區物業員,蠻熱心的。”

“你呀,就是實在。”美人尖夫人撇撇嘴。

“怎麽?”桑麗華眼神看向萬芍藥。

“阿姨,我在小區物業部辭職好幾天了。現在在這,上班——”

“在這上班?”美人尖夫人眸光從地上的兩個包包上巡視過。

這姑娘來這上班的目的,她兒子已經和她說了,兒子和她親,什麽都尊重她意見。

本來沈玲玲是抱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心态對待萬芍藥,反正,能不能懷上還是兩回事。

不過被興華大廈列為嫌疑人她還是不能忍。興華大廈是海外零售巨頭投資,聘請的保安團隊也是經過特訓的。

這個小萬能去那裏露臉,膽子也真是忒大。

她沈玲玲的什麽都是要好的,老公要最好的兒子要最好的,就是香香也是有大專學歷在保姆中算是佼佼者何況又跟着她吃過苦。

基因很重要。一個扒手的基因,她和離家都不稀罕。

所以離叔電話通知她這件事請她來的時候,沈玲玲是打算好了來開除這姑娘的。

被美人尖夫人睥睨的看,萬芍藥低下頭,她累了,心累,身體也累。

同時,她還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無奈,對這個複雜世界的無奈,對生活莫名其妙的挫敗的無奈。

不想争不想吵了。反正美人尖夫人是這家老板,她一句話去或者留随便吧。

“玲玲,事情查清楚再說,這孩子以前還蠻好。”

沒想到桑麗華對着姑娘印象還不錯,沈玲玲心想她沒必要此時非要在閨蜜面前叫真章。那顯得自己多不大度呀。

“麗華你就心善。石頭,請離叔來處理。”

當着桑麗華的面,她又把問題推給了離叔。

挽着桑麗華的胳膊兩個老美女說說笑笑的走進別墅。

離叔很快來了。

方才他接到太太的微信,禁止小萬走進別墅一步。

“那,太太,今晚把她安置在哪?”

“車庫那邊的地下室吧。”過了一會兒,美人尖夫人回複。

離叔回複個OK的手勢。

他從不做主,也從不發表主觀意見,一直以來,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做個很好的執行人。

這畢竟是人家的房子人家給你開工資人家的地盤,他只是個代為傳達代為管事的。

離叔出現也沒說什麽,就是拎起地上的行李箱往大門裏走。

這樣,萬芍藥已經很感激了,離叔沒有像石頭和香香姐一樣嘲笑她還主動幫她拿行李。

她低頭默默跟在離叔身後,眼淚瓣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也不是哭離叔給她的尊重不知道具體哭什麽,反正就是今天很慘,很悲催很值得哭。

淚眼模糊擦了一把擡頭,怎麽是後院?

“離叔?到這裏什麽情況?”離叔在車庫邊站了一會兒,挑了一間有小窗戶露在地面的地下室走進去:“太太說暫時你不能住別墅裏,住在地下室。”

“什麽?離叔?我住地下室?”萬芍藥驚訝出聲。這什麽橋段?什麽年代了還讓住地下室?

什麽意思?這不是侮辱人嗎!

“那我寧可離開這裏好了。”

97.別撩,都是你的

說着情緒激動就要去抓離叔手裏的拉杆箱。

“這間地下室通風沒有味,在西邊的食堂沒蓋好之前我們看房子都住這。有鋪蓋,有生活用水。”離叔開門,說話,情緒平淡,屬于閑看天外雲卷雲舒那夥的。

“離叔——我沒偷東西——”萬芍藥杵在那,在離叔要出去之前,忽然冒出來一句。

她太壓抑了,感覺都要被憋瘋了,好想有個人能站在她的立場。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明明她是個好女孩,為什麽?

“恩。”離叔恩了一聲,依舊情緒平淡的開窗,關門出去。

唉,木頭。萬芍藥嘆息一聲,離叔就是個木頭,離嬸可怎麽跟他過的。

地下室确實沒什麽異味,牆角有一張蜘蛛網,地上沒看見蟑螂蟲子老鼠,比想象中好點。

窗戶只有一塊玻璃大小是地面上的,即使這樣開着,到底有點潮濕,夏夜的涼風也陰涼不一會兒汗毛孔就豎起來。

萬芍藥想想現在九點多了,出去走到公交站也不安全。

忍耐一晚吧。

五十萬,一場夢啊。

古人說命裏八丈難求一尺。她萬芍藥就是這個命嗎?

被誣陷被抛棄被誤會的命嗎?

她不高興!

半夜的車燈特別顯眼,刺破域外花園寬闊大陸上的黑暗。

虎哥開車從觀後鏡裏看見老板醉醺醺的靠在秦弦肩上,腦袋耷拉在秦弦肩頭。

秦弦的骨架子照比老板那可是縮小的整整兩圈兒,緊靠車門咧着嘴不時往上推眼鏡,明顯的不禁重壓,老板不胖但是個高也得有個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

二十二號別墅的大門打開,奔馳直接開進別墅旁邊園林空地。

“秦哥,你等着,我扶老板進去。”虎哥把車停穩,對秦弦道。

“不用——扶——你們都回去,還有你,四十好幾——了好容易,你——趕緊陪,陪老婆去——”

離若辰半醉半醒用手扒拉開要跟着下車的秦弦:“走,再——不走——我還得接珍珍去——”

離若辰醉眼朦胧的對車子揮手:“走——給我接珍珍——”他迷迷糊糊的還覺得答應了回來約珍珍不能爽約——

秦弦被離若辰重重推回座椅,扶着眼鏡:“老大是要找未婚妻?我們去接?”

虎哥的視線一直盯着離若辰,聳聳肩:“老大喝醉了。今天單子簽約爽翻老大可沒少喝。”

“現在半夜一點了,我們去接倪小姐也不太合适哈。”

“恩,老板進別墅了,我們走吧。”

車外的涼風吹着半醉的身子很是舒服,離若辰意識裏絕對自信自己沒喝高,這是哪?眼熟,不行,他不能進門,他得接珍珍去。

域外花園二十二號他不經常來醉眼朦胧間自己也不認識了。

半眯着眼睛從客廳大門進來從客廳後門穿出去。

順着紫藤走,走着走着就看見園林回廊上坐着一個女子,背影苗條靓麗。

是珍珍?不——可能。

珍珍的紅裙子——是珍珍。

不是珍珍誰穿紅紅裙子能這麽好看。

珍珍——

離若辰身醉心也醉踉跄的腳步走近紅衣背影,到底腳步踉跄絆到了一顆藤條身子一歪順勢從後面抱住背影。

恩,十分清香。他不覺的深吸一口氣。在哪柔軟的肌膚上親昵纏倦。

萬芍藥本來閉着眼在努力讓自己入睡,還特意挑了這麽個僻靜的花園角落。

剛從地下室逃出來不久。那裏是通風是沒有老鼠和螞蟻,可是半夜牆角爬出來一條蛇!黑黑的搖晃着三角腦袋。

艾瑪,蛇!

困意正濃的萬芍藥一個猛子坐起來再也不敢睡,小心翼翼不敢驚動那厮逃出門外。

在花園坐也坐困了,想着在花園裏眯一會兒熬到天亮就回自己租住的小窩去。這工作反正是保不住了。

抱膝靠在長椅上剛和周公聊會兒天,感覺身邊暖暖的多了床被子,萬芍藥舒服的往被子上倚過去。

“在,等我”離若辰抱住小小的身子将頭從那白皙的後頸邊呢喃邊滑向面頰耳側親吻。

萬芍藥迷迷糊糊感覺這被子不對勁兒,耳邊癢癢的,她下意識的伸手一劃拉。

“啊”好像不是被子?

只是啊還沒發出多少響聲,便被溫柔的東西堵住,攪在她口腔裏。

萬芍藥醒了八九分,驀地睜開眼,啊,誰?遇見壞人?

她被完全熊抱住,被一張臉徹底的黏住,溫柔的舌頭帶着酒味在折磨她的口腔。

最後一份瞌睡完全驚恐吓醒了。

不好!

她知道不好,在別墅裏竟然能遇到壞人了,可是她推不動啊。

想喊,嘴被人家占着只能發出喔喔的悶聲。可恨的還是她逮不到也推不出那根攪和的舌頭,否則一口咬碎!

上身被囚禁剩下腿腳踢騰被來人粗重的長腿中分,沉重的身軀将她迎面壓倒在長椅上。

驚慌的都要魂魄飛散忘記了後背咯的生疼

“別動。”離若辰吻着懷裏不安分的女人:“乖——”

萬芍藥心房一忽悠身體一僵,這聲音,耳熟——

好像是那個,老男人,但是不可能的——

驚詫的一念之間的功夫,男人雙手已經不安分的在撩開紅色睡裙的裙琚鑽進那寬大的睡袍裏在她身上游走,熱吻也帶着酒醉的狂放離開她的頭部向下撲去。

萬芍藥瞬間得以大口的喘息半揚起頭部沒等尖叫驀地愣住了。思維頓時沒有了。

是他!

怎麽會是他!

莫名的竟然沒有了太多的慌張,更多的是憤怒!又恨又怒!

他竟然能做出這等事!

不要臉!

氣的周身顫抖,大白兔被他擰着勁兒的揉搓,周身更是過電般的各種難受,她氣的恨自己連反抗的氣力都不如剛才的大。

“滾開!”又恨又急又哭小手使勁掐,漆黑夜色加上心慌,看不清細節小手随處嘩啦掐能掐動的他身上的任何地方。

“別動!”離若辰大腿根部火辣辣一疼,嘴角一抽神經被煽風點火完全點燃更加情不自控。

手指一揚,刺啦,稀薄的紅色棉布便被扯碎扔到黑夜裏。

“珍別撩騷,都是你的——”男人按壓住嬌小的身軀喘息呢喃唇齒啃咬再沒有半點溫柔。

98.她應該狠狠抽打他幾次的

“變态誰——”萬芍藥恨恨的罵剛半仰起來的身子被男人反手貼在長椅上,頭暈目眩氣喘心悸半天才緩過氣來。

基本上她一天沒吃了嗎吃飯,偏這一天又發生太多遭罪倒黴的事,到現在大半夜萬芍藥已經精疲力盡,眼前發花耳朵嗡嗡響再也使不出反抗的力道,正捯氣兒的功夫突兀之間被重壓體內刺痛,她咬牙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強了。

嗚嗚嗚嗚混蛋王八蛋的老男人強了她!她震驚的幾乎不敢相信,他不是看不起她嗎?他不是嫌她髒嗎?

那就滾遠點啊!

她恨的搖頭擺尾卻擺不脫他楔子般的糾纏,萬芍藥嗓子嘶啞氣的一只能動的手啪啪啪的拍打木頭椅子叫罵。

然而發出的聲音變了調兒自己都不能接受,根本沒有罵的效果,而他不知道在她身上使用了什麽魔法,她竟越掙紮越一點力氣也沒有,像一個泥人像一片飄葉像被他随意剁碎的拈板上的肉沫——

便屈辱的咬住唇瓣不出聲,眼淚劈啦啪啦掉出來。

離若辰醉意朦胧身子笨拙被酒精和情欲迷亂的大腦折騰了片刻便渾身癱軟疲憊的栽倒在長椅上呼呼大睡。

萬芍藥頭昏腦漲的從空隙裏爬出來,裙擺破碎,羞辱已經掩蓋了疼痛,只感覺根本不能接受此時 身體的感覺,黏黏濕濕的這不是她。

遠處石板路照過來的路燈光亮很是模糊。

微薄的光影下,老男人側卧在長椅上睡的正酣,原本看着英俊無比的面孔此刻在萬芍藥眼裏就像格格巫一樣惡心扭曲。

惡心屈辱悲憤一波波的侵襲揪緊她的心尖,她怒目咬牙折斷一根小臂粗的還帶着樹葉的虬枝就沖着老男人的臉抽過去。

這張用英俊騙人的徒有其表的皮囊憑什麽還這樣無辜的睡着。

“愛你——珍,愛你——”男人稍微換了個姿勢睫毛長覆低低呢喃,啞啞的磁性的低音。

萬芍藥一愣,樹枝貼着離若辰的臉停下。

他說愛你,真的愛你——

小女孩一直被冰冷以待的心第一次聽見這樣美好的字眼,第一次聽見男人對她說這樣美好的字眼,并且是他說的。

他對她說的。

難道,他一直以來,是愛自己的嗎?

可是,他羞辱她,一次一次羞辱她,一次一次和她過不去——

那怎麽是愛?

可是,他剛剛說了愛你——

潛意識裏忽然覺得,如果他愛她,她其實不那麽介意把自己給他,雖然,不是她的第一次。

他,愛她嗎?

胸腔起伏,含淚怒瞪,停在半空的捏着樹枝的手卻再也落不下去。

萬芍藥悲催着挂滿淚痕的臉,鬥雞眼哭紅,唇瓣深咬,銀牙張合。

她應該把這一鞭子落下去的。

她應該狠狠抽打他幾次的。

她應該把他給她的所有疑惑和羞辱都還給他的。

可是——

她下不去手,她恨自己下不去手!

上午十點,離若辰懊惱的坐在三樓的書房,揉着太陽穴。喝咖啡不喝茶的人面前難得的擺着一杯龍井。

他确實不是多有酒量的人,昨晚實在喝大了。

依稀記得老虎是送他找珍珍的,怎麽一睜眼睡在域外花園的園林裏。

還是早上花匠石頭來園林剪草發現他。

沒去找珍珍,昨晚上,是春夢?過了二十歲已很少做那種夢了。

洗過澡的短發還沒幹,黑直濡濕。他怎麽琢磨怎麽覺得昨晚的纏倦很真實,細節記不清楚但是明明有馨香的女人身體的味道。

皮沙發轉個彎,慵懶的拿起手機撥秦弦的號碼。

“昨晚老虎做司機?”

“恩,是是的老大。”秦弦一咕嚕從栗園的胳膊上爬起來,心裏十分不悅啊,二人工作都忙都是二婚還有另一頭孩子占時間,甜蜜的時候不多,大禮拜天的,能不能讓下屬好好過個有情人的周末。

“怎麽送我到別墅了?”

離若辰試探着問,目的想知道老虎有沒有送他去找珍珍。

“老大,是宴席結束後你自己說要去域外花園那裏的。”

“秦助理,我記得告訴過你去珠江路接珍珍。”

這句話離若辰還是試探。如果照秦弦的說法自己主動要來域外花園,那他自己都微微害怕,他莫名要來這裏作甚,除了年節度假,他從不來。

“額,老大,昨天結束的太晚了,送你回別墅後,你是說要去找倪小姐,不過,我和老虎看你喝太多了,就——”

滴滴滴滴——

離若辰那邊挂了。

秦弦挑挑三角眉,莫名其妙又如釋重負,扔下手機重新回到栗園的懷抱。

離若辰卻不淡定了。不是珍珍,那能是誰?這裏可住着那個女人。

溫香軟玉,不是假的。他昨晚要麽是個夢,要麽,就是入了那個賤女人的套——

啪的站起身,點一根煙,原地轉個圈兒又坐下,喝酒誤事,回這裏就是個錯誤。

額,他怎麽要回域外花園的?想起來了好像接到了一個電話,什麽保安部的——

“離總?太太請您去她房裏。”忽然香香姐在門外輕輕敲門。

香香姐名叫劉小香,跟随沈玲玲認識的時間最長,從沈玲玲沒嫁給離青山時,本是沈家紡織廠的一個食堂炊事員,做的風味兒小菜非常符合沈玲玲的胃口。

後來沈玲玲嫁給離青山後,劉小香也辭職嫁人生子,婚姻不幸離婚獨過,孩子歸了男方。

離若辰那時已經去部隊了。正好劉小香托人找到沈玲玲想讨個工作,便留在離家做菜。

域外花園建好後,沈玲玲喜歡這裏的環境經常來走走,想在這邊安排個心腹,便讓劉小香來到了這。

她原本稱呼離若辰位少爺,後來被離若辰否掉了,他就稱呼他為小離總,又被太太否掉了,現在,全體工人一律稱呼少爺為離總。

“太太什麽時候來的?”

離若辰靠在沙發上吸口煙隔着門問。

他不要喜歡這個香香,不過母親用順手的人他也無意過問。

“離總,太太才到。聽說您也在就——”

“我知道了。”裏面傳出少爺冷淡的回複。

香香姐和離若辰說話比較拘謹。她也感覺到自己在太太面前擅長的拍馬屁的方法在這少爺面前不适用。

十五分鐘後,離若辰走進沈玲玲二樓的卧室。

沈玲玲喜歡歐式古典奢華風,所以這個別墅裏都是中式複古設計,唯一一間歐式裝修的就是這間房子。

“老媽又什麽事,我正要去公司。”

99.誰也別給誰添堵

離若辰一邊系着襯衫扣一邊坐在門口的宮廷椅子上。高大的身形一坐下就擋住一片光。

這幾年他特頭疼和沈玲玲談心,所有的話題都是幹涉他個人生活,人老了心态和年輕人不一樣,圍繞的話題中心點都不一樣還特別愛找他。

要是聽着他老媽說說狗血無聊電視劇說說美容院的雜事,他還能在一家人吃飯時忍耐聽一會兒,但是沈玲玲一見到他保證話題就是,兒子你昨天身邊那女的怎麽怎麽樣?你公司那模特如何如何?你和珍珍什麽時候辦了?

不得不說,他老媽先有老爸後有他這個兒子滋養着,市裏話劇團倒閉之後沒正事過的着實無聊。

沈玲玲每次一見到這個大兒子,眼睫毛都樂出花。

兒子萬裏挑一的優秀帥氣,這是她的傑作。

湊到兒子面前給他整理襯衫。

“若辰啊,你可有日子沒回家吃飯了。”

“不是上周還搞了個家宴。”離若辰苦笑,在他媽眼裏,他一天沒回家就是有日子了。不過他确實忙,老爸正事不管迷上攝影,跟着群友拍世界去了,那麽大上市公司都他自己忙。也是有三五天沒着家了。

“家宴你不也是吃完就走了。來坐這,媽和你聊聊。”

聊聊。離若辰腦袋嗡一聲。

“媽,和W市共建娛樂基地的項目剛拿下來,一堆事等着,等我有時間的陪您看電視劇。”

“呸!你當你媽是無聊的家庭婦女,媽要說的可是離家的大事。”

沈玲玲把已經起身的離若辰又按到宮廷椅子上坐下。

“行,離家的事,大事小事都您做主。”離若辰挑挑眉看看表,離家的大事就是讓他生兒子傳宗接代,這個話題都說碎嘴了。

“那個丫頭我開除了。我們離家就是要後代也要——”

“等等,媽,你說的是誰?”離若辰莫名心裏一頓,是說那個女人?被開除了?那昨晚是誰?本來他心裏鎖定了是萬芍藥,正準備讓離叔找她來,索性關上門開誠布公把事情擺一擺。

“還能有誰?”沈玲玲聳聳肩走回自己的沙發上正襟危坐。

“這事雖然秘密,只有你和媽知道,但是一定要看品德,我們離家絕對要基因好的。”

離若辰臉上現出一秒尴尬。

找代孕的事,是在倪珍珍出事後,沈玲玲提出來的,她和桑麗華是要好的閨蜜,桑家老爺子活着時對離家有恩,所以離家不能因此就不要倪珍珍這個兒媳,況且車禍的肇事者還是他們離家人。

但是離若辰作為離家的獨苗,是必須要有後的。

思前想後,沈玲玲便想到了這一舉兩得之計:代孕。

萬芍藥的模樣學歷身高倒是都合格。

至于家庭環境,這個不是重點,她要的是她的種子,又不是她這個人,但是自從這個萬芍藥住到域外花園,接二連三的被發現偷竊的行為,這是品質問題,沈玲玲受桑麗華影響,深信遺傳基因這些說法。

自然不能再留這個小萬。

“媽,你的意思是,她,已經被辭了?”

“恩。今早天不亮就走了。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沒臉。”

離若辰心下又是一頓,發生這樣的事?難道昨晚——

“發生什麽事了?”

“你不知道?昨天下午她在興華大廈偷東西。紅寶石都敢偷,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要是基因——”

“走就走了吧,工資照付。”離若辰站起身,他并不相信那女人偷興華大廈寶石一說,興華大廈他又股份,裏面的監控都是紅外線的,就憑她一個小毛丫頭能勘破紅外線報警系統偷到上百萬寶石?

不過,他無所謂這事,既然老媽已經發話了,他也無意逆拂。

至于昨晚,離若辰可沒忘在雲頂她是怎麽放的開誘惑他設計他的的交易。更不可能忘昨天在射擊場她還給他下藥。

昨晚也不過是喝醉了,終于着了她的套兒。

她得手了,他算失身嗎?呵呵。

“媽我上班去了。沒事我會早點回那邊的。”

那邊指的是離家的老宅子。在雲嶺路老城區。離老爺子和沈玲玲離青山平時喜歡住在那裏。

“好。那事你別着急,媽會仔細篩選人的,實在不行就去庫——”

“行了。”離若辰不耐:“你就少操點心吧,這事我自己有數。”

尴尬癌都要犯了。

離若辰快步走出沈玲玲的卧室,冷起臉子。

他實在不能和他媽讨論這麽龌龊的事。

代孕的事他倒想放置一下,考慮領養。

倪珍珍吃着姆媽早起做的小馄饨心情暢快,說不出來的輕松。

筷子一點點将蔥花挑出去。

“姆媽,人家不要吃蔥的,怎麽又放蔥花了。”

“這孩子,有蔥花才借味兒呢。”桑麗華從廚房喊道。

家裏有保姆,但是她在做吃食的事情上都自己來,或許是做了一輩子醫生的潔癖吧。

“就是不要吃。”倪珍珍挑完了蔥花,細白的指頭捏起白瓷勺子慢悠悠喝湯,加了蛋絲兒香菜葉的小馄饨湯水特別可口兒。

“這麽快就吃完一碗了,姆媽再給你盛去。”桑麗華端着一盤水果味小圓子過來坐到餐廳,見倪珍珍一小碗馄饨連湯帶水吃個精光。

心情而已跟着好。

“囡囡,和若辰今天見面嗎?”

“他呀,有工作還認識我是誰。”倪珍珍嘟嘴,昨天失約。

不過以她了解的離若辰今天肯定會補償她的。

是一頓大餐還是二人幽會呢,這幾不一定了。

她開心的是早上姆媽帶給她的消息。

“姆媽,沈阿姨對工人一直還客氣的,就像應該不會馬上開除小萬吧。”

“會,怎麽不會,每個人都有心裏界限,比如我在乎衛生,玲玲呢,就煩別人人品不好。”

“哦——”倪珍珍舀着水果小圓子看似慢慢咀嚼不再說話。

桑麗華看囡女吃的香噴噴,也舀了一勺:“水蜜桃味的,還不錯吧。要我說那個小萬,不像是那樣的孩子——”

“媽,你平時不是不吃這個嗎,也來和我搶啊。”倪珍珍笑嘻嘻的打斷桑麗華的話。

100.為什麽你才出現

好好的心情提那個女孩作甚。

“好好,姆媽不吃,你可要都吃掉哦。”

“你吃呀,我開玩笑的。好了,我要去畫廊看看,中午可能和辰出去就不回來喽。”倪珍珍把勺子又塞到姆媽手裏,做個鬼臉,心清氣爽的去卧室更衣。

各人有各人的路,她就是她,不擋別人的路別人也別來給她添堵。

稍用手段,障礙就清除了。

到卧室仔細上妝,穿了一件暗紅色細褶皺鑲邊镂空掐绱的香奈兒短裙,天氣熱,她特意選了這款露肩裝,搭配上純色白鑽的Chaumet項鏈耳環,攬鏡環顧性感雅致。

辰還沒有電話來,不過不要緊,她今天要去耀煌總部找他。憑她對辰的了解,他在W市辦事一般還是不在那過夜的。

“珍珍,你今天不是有個拍賣會參加嗎?”

走到門口,桑麗華提醒道。

“恩,知道。”

倪珍珍自然不會忘記,今天舉辦的拍賣會上還有她的一副油畫,巴黎之春。

如是拍出天價,她即将開幕的畫廊也會打開知名度。

她就是要找離若辰和她一起去的。

萬芍藥半夜哭着回到地下室換上一套牛仔裙,靠在門口等,差不多天快大亮,就匆匆的提着拉杆箱背着小包走出域外花園二十二號。

這裏,不會再來了,好像沒有和離嬸告別些許遺憾。畢竟這幾天離嬸是對她最溫和尊重的一個。

保安自動打開大門放行也沒和她搭話。

雖然感覺有種灰溜溜的意味但是也有種解脫。

此刻占據她思想的不是昨天興華大廈發生的污蔑也不是美人尖夫人冷厲的趕人。

是半夜時她被他——

腦子還是那麽混亂,不知道如何面對,此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