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y怔了一瞬,沒想到這麽害怕自己的家夥竟然主動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古屋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交易。”Henry的唇角揚起了一個弧度,“有意思,說來聽聽。”

“你是喜歡羅亦惟的吧?”

“只是對他有興趣而已。”

“現在白藝博也在賭場,如果他遲遲不回國,那麽羅亦惟自然會找上門來,所以我希望你幫我處理掉白藝博。”

“哼。”Henry冷笑一聲,臉上一副蔑視的樣子,“原來你打着這個主意,在我看來,就算沒有白藝博,就算你有一張白藝博的臉,也是沒用的,氣質和性格不改變,你照樣沒戲。”

“我知道,剛才你就對我這個冒牌貨沒有感覺,但是我不想看到他們倆那麽親密的樣子。”

“真是無聊的報複方式。”但是對Henry來說,則是一個有趣的事态,同時也是一場有趣的游戲,“我可以幫你,不過,你也必須付出代價,你必須在我的酒吧無償工作一個月,至于工作內容嘛,你應該猜到了吧。”

古屋皺了皺眉,正在考慮是否要接受對方的條件,仔細想了想,除了眼前的人,或許沒有人能應付得了白藝博,最終只好微微點頭,作出了妥協。

原本這是一條逃離魔鬼的路,結果岔口的魅影将他帶上了歧途。

白藝博在客房內睡下了,半夢半醒間聞到了一股有點熟悉的味道,來不及考慮這味道在哪裏聞到過,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他睡得很沉,很難得地沒有做夢,以至于他睜開雙眸的時候覺得自己正身處于夢中。

他的脖頸被套上了鎖鏈,睡衣被換成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身上多了一個氧氣瓶,內褲則不知了去向。

沒錯,他正身處于一個很大的水族箱內,看上去仿若真正的水族館裏的那般大,脖頸上的鎖鏈很長,因此在水中的活動範圍很廣,不過這可不是值得慶幸的地方,水族箱內有成群的蛇在游動,目睹了這一幕後,白藝博甚至覺得脖頸上的鎖鏈也是一條毒蛇。

白藝博沒有特地研究過蛇類,所以也不清楚水族箱內的蛇到底有沒有毒,他待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觀望着那些蛇的動作,一條蛇游過來纏上了白藝博的胳膊,他不由得羅亦惟附體,在內心大罵道:卧槽卧槽卧槽,沒有腳的東西好惡心!這到底他媽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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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白藝博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事态,他記得自己昨晚帶着古屋涼太來到了魅影的賭場,然後借了客房就睡下了,迷迷糊糊中間好像聞到了什麽味道,然後很快就睡着了,如果眼前的這一切不是夢的話,養這麽多蛇,一定是不正常的人,除了惡趣味十足的魅影,還會有誰呢,不過,為什麽魅影要對他做這種事,這也說不通啊。

對了,昨晚的那個氣味,和之前催眠師讓他睡着時所使用的什麽東西是一樣的,果然,這件事和催眠師有關吧,那麽到底是誰在阻止自己調查“催眠師”。

正當白藝博思考的時候,古屋出現在了門口,白藝博注意到了他,馬上游動到玻璃邊上,敲打着玻璃,嘴裏似乎在說着什麽,但是聲音無法傳達到古屋的耳朵內,只見古屋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弧度,他是發自內心地在笑,然後他簡短地說了一句話後,便離開了房間。

雖然白藝博沒有聽清對方在說什麽,但是根據對方的口型,他看懂了對方的意思:“貝爾徹海蛇,全球毒素最強的蛇類,你要當心點。”

白藝博微微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就目前形勢來看,那些蛇都沒有要來咬他的跡象,或許僅僅将他當成了水族箱內的裝飾物。不過,這些蛇都是魅影搜羅來的嗎?

不知過了多久,魅影的一個手下出現了,他什麽都沒說,僅僅是拿出手機對着白藝博拍了一下,便默默地離開了。

這讓白藝博回想起了曾經和羅利在水族館內約會的場景,每每看到奇怪的生物,便用相機拍下來,然後拍夠了就轉身離開,去看另一個奇怪生物,方才的自己就像某種被新發現的海洋生物一般,被人圍觀拍照,自己又不是人魚,拍下照片是打算做什麽?

白藝博一直待在水中,關注着是否還會有人到來,他對于時間流逝了多久完全沒有概念,只是覺得肚子很餓,便無力地坐到了水族箱的底部,幾條海蛇從他的眼前游過,他不禁産生了一個念頭:難道這些海蛇是用來給他吃的嗎?不過,他對于沒有腳的生物真的感到很惡心。

在餓肚子的同時,他還感到有一絲眩暈,莫非是氧氣不夠用了?看來在擔心被毒蛇咬之前,最應該擔心的還是自己會不會因窒息而死。

羅亦惟提前交了稿,着實讓他的編輯吓了一跳,全體編輯都以為羅亦惟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以前都不見他這麽高效率,他總是說稿子不拖到最後一天交就沒意義了,老子學生時代的寒暑假作業也是最後一天才補的。

不過,編輯們的猜測并沒有錯,羅亦惟确實受到了刺激,當他正坐在工作桌前對着白紙發愣的時候,橘幸人打來了一個電話,讓他打開BBS看最新消息,光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有多急了,所以羅亦惟也不敢怠慢,很快拿起手機打開了BBS,只見有一條被衆人熱議的帖子,底下的回複已經有數千條了。

這個帖子可謂是圖文并茂,還附有一個一分鐘不到的視頻。

光是帖子的标題就吸引了一群标題黨點了進去:鎖鏈PLAY!Queen與毒蛇共舞,沒穿胖次哦!

打開帖子後,首先看到的是白藝博雙手貼着玻璃,用一副不解的表情看向鏡頭的照片,白色連衣裙在水中微微飄起,黑色發絲也在水中蕩漾着,不少人放大了圖片,想要透視連衣裙的內部,結果只能看到緊貼連衣裙的胸前的突起。

照片下配有一段文字:昨夜,Queen參與了一場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斷然選擇了大冒險,真是勇氣可嘉,想必對毒頗有了解的各位殺手們應該能立刻知道水族箱內的是什麽蛇吧,沒錯,是世界上最毒的蛇!按照大冒險的規定,Queen必須在水族箱內不吃不喝待上三天,這段時間Queen能挺過來嗎,請大家拭目以待吧!以下是一小段視頻,以驗證此照片的真實性。

由于照片上看不到白藝博是否真的沒有穿內褲,所以不少人點開了視頻想要一覽裙底風光。

視頻是由各個角度的隐藏攝像頭所拍攝的,其中有白藝博被突然纏上自己胳膊的毒蛇吓了一跳的場景,這與Queen平常給人的印象不同,讓不少人覺得反差萌,當然也有人看到這一幕時暗暗為白藝博捏了一把汗,差點以為他就要被蛇咬了。

還有一幕是白藝博拼命往上游動,臉色不是很好,白皙的臀部忽隐忽現,原來底下真的什麽都沒穿,不少人在此處循環播放了數遍。

于是看完這則帖子後,有人在底下回複:下次我們BBS裏的視頻也應該增加彈幕功能,我要用彈幕遮擋住我家女神的臀部,不給你們看!

有些人則回複:我點開視頻後看到的是無連衣裙版本,難度是我打開的方式錯誤了嗎?還是我人品好獲得了透視眼?

接下來的回複:樓上!我撿到了你的節操!本想還給你的,結果連同我的節操都一并被你的腦洞吞掉了。

有人的重點則比較奇怪:為什麽穿白色的?明明黑色比較性感,雖然說Queen穿什麽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還有人一本正經地瞎扯:這場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我也參與了,大家知道為什麽Queen會選擇這麽危險的大冒險嗎,因為真心話的題目是——你是不是雙性人?

“你看到了嗎?”電話的那一頭,橘幸人拔高了聲音。

“正在看底下的評論。”

“評論就別看了,藝博現在在哪裏,你有什麽頭緒嗎?”

“在……魅影那裏,老子見過那個水族箱,其實那是賭場地下二樓的刑罰水族館,不僅有毒蛇的水族箱,其它還有很多種。”

“那麽這個帖子也是魅影匿名發的吧?既然你見過那個水族館,那他應該是想傳達什麽信息給你。”

“帖子上說不吃不喝三天,也就是說我們三天之內不能趕到的話,小白肯定會出什麽事。”

“你快點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趕過去。”

于是,羅亦惟高效率地花了半天的時間交了稿,然後還來不及準備行李,就被橘幸人帶上了私人飛機。

“這飛機是怎麽回事?你買的?”

“租的。”橘幸人沒有做過多的解釋,此時的他也沒心情解釋。

酒吧內一片騷亂,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這個闖入者一把抓住老板Henry的衣領,破口大罵道:“你他媽把小白弄哪裏去了!水族箱裏連個人影都沒有!”

方才,羅亦惟一下飛機,就直奔賭場地下的水族館,沒有人敢攔着他,橘幸人跟在他後頭來到了飼養海蛇的水族箱前,結果到處都看不到白藝博的身影,羅亦惟什麽都沒說,他知道Henry不在賭場,就怒氣沖沖地來到了酒吧,破門而入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只見他竟然一把揪住了老板的衣領,無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們只知道膽敢違抗老板都沒什麽好下場,于是便紛紛在心中為羅亦惟默哀。

不過,所有人都看到了接下來的詭異場面,老板Henry的臉上露出了些微震驚的表情,他驚訝的并非是羅亦惟會找上門來,而是驚訝于羅亦惟所說的話。

水族箱裏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怎麽可能?

“你他媽倒是給老子說話啊,難道啞了不成!”

“把他丢進水族箱裏的事我承認,但是他憑空消失與我無關,如果不是有人帶走了他,那就是他自己逃出去的,但是賭場內守衛森嚴,沒有人幫他的話,他想憑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只有一個辦法。”Henry停頓了一拍,只見羅亦惟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于是他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他對我的手下使了美人計。”

羅亦惟怔了一瞬:“确實,小白有可能會這麽做,但是重點在于他現在在哪裏,而且也有他被人帶走的可能□□?不過也有可能是你在說謊,是不是小白被毒蛇咬死了,你拿去抛屍了?”

“不可能,那些海蛇還是挺溫順的,不會主動攻擊別人。”Henry立馬否定了羅亦惟最壞的猜想。

“那就是你虐待小白,不給他吃飯把他餓死了然後拿去抛屍,我們家小白少爺可是很嬌貴的。”

羅亦惟一口一句死,讓一旁的橘幸人聽得坐立不安。

“有人一天不吃飯就會餓死嗎?”Henry有些無語地俯視着眼前這個抓着自己衣領的家夥,凝視着他那發怒的臉龐,心底湧出了一種不知名的感情。

“老子不管,你快把小白找出來,不然老子砸了你的店!”

Henry用力捏住了羅亦惟抓着自己衣領的手,羅亦惟蹙了蹙眉,Henry立刻松開了手,只見羅亦惟的手上多了一道紅色的勒痕。

“放開,一起去賭場問問情況。”

羅亦惟一臉不情願地收回了手,Henry理了理有些變皺的衣服。

“老子可不是特意來法國玩真人破案游戲的,如果小白失蹤了的話,把Queen視作女神的粉絲們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有那個本事闖入了賭場的地下室,又或者Queen是如何逃出去的。”

“不過,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橘幸人站到了兩人中間,面向Henry問道,眼神中滿帶着懷疑。

“你的左眼是義眼吧?”Henry沒有直接回答橘幸人,反而問出了一個讓橘幸人深感震驚的問題,Henry觀察着橘幸人的神情變化,他會如此震驚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的左眼是義眼這件事就連與他最親近的白藝博都不知道。

Henry取下了自己右眼的眼罩,那裏沒有眼球,眼眶周圍還有幾道很深的爪印和燒傷,讓人看得胃部開始洶湧翻騰起來,簡直就像是恐怖片特效一樣。

羅亦惟捂着嘴,拼命壓制住胃部的惡心感,Henry倒是一臉平靜地重新戴回眼罩,語氣平平地說道:“我的右眼是在四歲的時候被母親挖出來的,真是個瘋女人,估計我會變成同性戀也是她的錯,她當着我的面,把挖出來還帶有視神經末梢的眼球送入了口腔,然後咀嚼了幾下之後吞咽下肚。”Henry停頓了一會兒,沒有人說話,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便繼續說下去,“之後我母親離家出走了,我是個法西混血兒,和橘幸人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你的左眼,也是被那個瘋女人吃掉的吧?不過,看上去沒有我這麽慘。”

Henry看向橘幸人,向他确認道,橘幸人沉默了幾秒,說道:“是啊,我幼兒園畢業的時候,她挖出了我的左眼,舔幹淨了上面的血之後,把眼球放在油鍋裏煎了一會兒,然後撒上了黑胡椒粉吃掉了,之後她在廚房自殺了,我父親發現後,趕緊帶我去了醫院,然後裝上了現在的這個義眼,每晚還要取出來消毒殺菌,真是麻煩。”

“确實很麻煩。”

羅亦惟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只見兩人都很平靜,仿佛在聊什麽事不關己的事情一樣,而橘幸人對于自己突然多了一個哥哥,也沒表現出有多驚訝。仔細看看,兩人真的有點神似,身高都是一米八五左右,Henry看上去則更高更健壯,畢竟橘幸人還有一半亞洲血統,體格自然是比不過Henry的。

“去賭場吧。”橘幸人首先将話題拉了回來,首要之急是确認白藝博的去向,既然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親哥的話,姑且還是可以信任的。

當白藝博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身處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天花板雖然陌生,但因其顏色看上去很溫暖,他并未産生絲毫的不安。

“你醒了啊。”床邊的黑發男人發出了低沉的聲音,他用的是中文。

“這裏是哪?”白藝博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眼前的陌生男人,想着難道自己回到中國了嗎?

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白藝博這才意識到自己裸着身子,不過他沒有在意。

“巴黎,我是美術學院的中國留學生,名叫丘是。”

“我是……”白藝博頓了頓,“我是誰?”

“女王大人,你就別玩失憶梗了。”

“你知道我是誰?”

“我在BBS上看到了Queen被囚禁在水族箱內的視頻,無論怎麽想,都不可能是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

對了,自己之前被困在水族箱內,這麽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将自己救出來的?雖然不知道他有何企圖,但是他應該是一個不容小觑的人物。

注意到白藝博有些警惕的視線後,男人說道:“我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好了,我是世界排名No.233的殺手,代號雙頭蛇,所以女王大人不必對我這麽警惕,論肉搏我是比不上你的,所以也不會對你做什麽,不過,果然不出我所料,女王大人真的是男人,你和鬼在一起說明你們是同性戀嗎?”

“怎麽?”

“好巧,我也是同性戀,握個手吧。”說着,丘是伸出了手,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便縮回了手,“差點忘記了,這種場合應該是身份地位高的人先伸手。”

然而,白藝博沒有理他,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裏似乎是丘是的房間,乍看之下很雜亂,但是東西擺放應該遵循着某種規律。

放松下來後,白藝博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不過,他并沒有饑餓感,恐怕是餓過頭了便沒有饑餓感了吧。

“有吃的嗎?”

“女王大人想吃什麽?”

“別叫女王大人,本少是白藝博。”白藝博嘆了一口氣,“有什麽現成的食物?”

“冰箱裏有我女朋友前天做的蛋糕,我還沒吃。”

“你女朋友?”

“忘了說了,我有雙重人格,另一個我是異性戀,而我是同性戀,結合起來,我應該是雙性戀,不過我自己也不知道另一個我是什麽時候和女人搞上的,完全沒有那段記憶,我是在手機短信記錄裏發現的。”

“那你知道你一般什麽時候會切換人格嗎?”

“我一直都沒有周六周日的記憶,恐怕就是那兩天切換人格的吧,真是羨慕另一個人格,我都沒有享受過假日,而且還是單身狗。”

一說到狗,白藝博便想起了自家的橘幸人,剛才聽丘是說自己被困水族箱的視頻上傳了BBS,那橘幸人看到後一定會擔心,說不定他已經趕來法國了,如果他來了法國,難道把浩志也帶來了嗎。

見白藝博正在低頭沉思,丘是離開房間去廚房拿來了蛋糕,反正前天女朋友來的時候,另一個人格不知道,所以擅自解決掉蛋糕,另一個人格也是不會知曉的。

當丘是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白藝博仍在想着什麽,他站在門口,注視着白藝博的一舉一動,被子蓋住了對方的身下,上半身則一覽無遺,肌膚白皙,胸前那粉嫩的地方也讓人難以移開視線,這不禁讓他回想起了對方的身體觸感,不由得臉一熱,拼命克制着想一把扯開被子的沖動,深吸一口氣後朝床邊走去。

“女王大人這次來法國做什麽?”丘是将蛋糕遞給了對方。

“都說了別叫女王大人,本少正在調查催眠師的事。”

“催眠師啊,我知道,他是我師父,我也學過催眠術。”

聽到這個出人意外的消息後,白藝博幾乎是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丘是的手,差點弄翻了蛋糕。

白藝博的身體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丘是微微側頭,将手捂在了鼻子上,仿佛下一秒鼻血即将噴湧而出似的,幽幽道:“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

白藝博松開了手,拿着蛋糕坐回了床上,一邊享受着久違的食物,一邊問道:“你幫本少拿衣服了嗎?”

“匆忙之中忘記拿了,不過那件白色連衣裙我已經洗好烘幹了,要穿嗎?我去拿。”

“慢着,先把剛才的事解釋清楚,催眠師是你的師父,這是怎麽回事?”

“确實有一個代號叫催眠師的殺手已經死了,但我的師父不是他,催眠師這個代號是師父給他傳開的。”

“你師父是誰?”

“目前能透露的是我師父不是殺手,但是她很厲害,像魔女一樣,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直接跟師父學習催眠術,很多人都是向學會了催眠術的人學的,而師父的徒弟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已死的催眠師,一個是我,另一個你也認識,不過只收了三個徒弟是師父自己說的,我無法确認她是否隐瞞了什麽。”

“另一個難道是魅影?”白藝博又想起了自己在客房內聞到的氣味,只能猜測那是魅影所為。

“沒錯,很多菜鳥殺手都用催眠術惹了禍,但那都是催眠師留下的禍根。”

“那麽迪娅諾拉女士又是怎麽回事?據說她是催眠師的女朋友。”

“你那是從哪聽來的消息?”

“一家游戲公司的老總,他拜托本少來調查催眠師的事情,之前他就因此事被綁架,重要的資料也被竊取了。”

“迪娅諾拉是我另一個人格的女朋友。”丘是再次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既然她現在不在巴黎,那應該和魅影有關。”

“你知道她出事了嗎?”

“就算知道了,也和我無關,要不要去探望她,是另一個人格的事。”丘是的語氣有些冷淡,“為什麽委托你調查的老總會知道迪娅諾拉?”

“被拿走的資料上似乎都是和催眠術相關的人員個人信息,他會知道迪娅諾拉也不奇怪,本少懷疑他也和催眠師有什麽關聯。”

“你是為了什麽調查這件事的?和你沒有什麽大關系吧?”

“本少不是獨自展開調查的,直到最近本少才開始懷疑姐姐的死亡背後似乎有什麽東西存在。”

“為什麽會這麽想?”

“姐姐以前的閨蜜來到了本少的診所,說她最近要結婚了,但近期總是夢到以前的事,夢境還很恐怖,她夢到本少的姐姐對她催眠,讓她從窗口跳下去,她沒有反抗,真的跳了下去,然後驚醒過來,這樣的夢境不斷持續着,導致她都不敢睡覺了。”

“還有誰也在調查催眠師?”丘是感覺自己仿佛正在審問嫌疑人似的。

白藝博覺得告訴他也無妨,便回答道:“私人偵探事務所裏的某偵探。”

“你們連看門都看不好嗎!要你們何用!”Henry徒手抓住一個門衛的脖頸将他提起,狠狠地往另一個門衛身上摔去。

其他手下也察覺到了Henry的怒氣,既想上前讓他消氣,然而又都不敢貿然靠近。

“你打他們有個屁用,小白是被掠走的吧?你認識監控視頻裏的那個混蛋嗎?”

“他算是我和橘幸人的師弟吧,我們都在莉莉絲那裏學過催眠術,毫無疑問,他是使用了催眠術騙過了我的手下,不過我不清楚他帶走白藝博有什麽意圖。”

“你知道他在哪裏嗎?”橘幸人問道。

“等等等等……催眠術是怎麽回事?”羅亦惟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了。

“這個以後解釋。”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三人搭乘着Henry的私人小型飛機,趕到了丘是在巴黎的住處,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屋裏只剩丘是一人,但他對突然的來訪者并沒有感到驚訝,反而确定他們肯定會找上門來。

“你們來得也太慢了吧,女王大人已經離開了,他說他暫時不會見你,還說讓你不要擔心。”丘是面對着橘幸人如此說道。

“他去哪了?”

“反正你不用擔心。”

“我問你他去哪了!”橘幸人擡高了聲音。

“尋找姐姐的死亡真相。”

“啧。”橘幸人咂了咂舌。

如果被白藝博知曉了一切,恐怕他會離自己而去。橘幸人将這個真相隐藏在心底已有多年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想讓白藝博知道。

最初與白藝博交往的人就并非羅利,羅利是他姐姐的男朋友,說到底他姐姐就是因為白藝博而死的。

橘幸人初到上海的時候,羅利作為前輩,确實在各方面都很照顧他,還帶他去了某家咖啡館,與很擅長各類占蔔以及催眠術的法籍店主見了面,店主名叫莉莉絲,是一個看上去無比年輕的女人,歲月的流逝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使得初次去咖啡館的客人都誤以為她只是個在咖啡館內打工的留學生小妹,就連常客們也無法打探到她的真實年齡。

咖啡館打烊的時候,莉莉絲将自己的催眠術傳授給了橘幸人,橘幸人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二次元裏走出來的魔女,和自己的瘋子生母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如果說自己的生母僅僅是中二病的話,那麽莉莉絲就是貨真價實的魔女,雖然這麽想的話顯得自己都像是個中二病了,但不得不承認莉莉絲的實力,每次占蔔都很準,連自己都輕易地被對方催眠。

莉莉絲還在法國的時候,也有一個徒弟,現在想想那個徒弟指的應該是Henry了吧,然後她來上海開店的時候,又收了一個徒弟,而橘幸人是第三個直接向她學習催眠術的人,第四個應該是丘是。

而已經死去的代號催眠師的那個男人,他的催眠術并非直接向莉莉絲學習的,而是羅利傳授給他的,至于現在鬧事的菜鳥殺手中大多和催眠術有關,這應該是催眠師一手造成的,真是該死,連人死了都留下一堆麻煩。

當談及橘幸人與白藝博的初次邂逅,是在白藝博姐姐白藝美生日的那天,羅利在酒店內訂了一小桌,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

那時候羅利正與白藝美交往中,不厭其煩地将姐弟倆的合照給橘幸人看,橘幸人對照片中的白藝博産生了極大的興趣,他便借着慶祝生日這一機會,與姐弟倆見了面。

兩人相見恨晚,白藝博也對橘幸人産生了興趣,那年,兩人都在讀初二,只不過學校不一樣,周末的時候兩人會相約出來看電影,打游戲,在KTV唱歌,不過後來出了一件事,白藝博鬧起了別扭,對橘幸人愛理不理,他找到了從小就将自己當成弟弟的羅利那裏尋求安慰,說自己想要忘記橘幸人,讓羅利給他下暗示催眠。

羅利一開始沒有聽白藝博的要求,而是找上了橘幸人,當時橘幸人也正在賭氣,随便地說了一句‘想要忘記就讓他忘記呗’,現在想想兩人還真是太小孩子氣了,雖然那時兩人的确都還只是孩子。

後來白藝博真的将橘幸人忘卻了,而當橘幸人消氣的時候,他開始後悔了,他不知道羅利到底對白藝博下了什麽樣的暗示,總之白藝博再也想不起關于他的事了。

過了些時日,羅利再次找上橘幸人,和他打了一個賭,說如果白藝博無法憑自己的意志回想起橘幸人的話,那就是羅利的勝利。

當這個賭約剛開始不久,又發生了一場慘劇,白藝博的姐姐從窗口跳下去自殺了,自殺之前,白藝美留下了一句話,說自己的男人被白藝博搶走了。

所以他姐姐的慘劇是從白藝博最初開始鬧別扭的時候開始的,而羅利對此也很震驚,他給白藝博下的暗示是:與橘幸人相處的記憶都用羅利自身來代替。所以白藝博一直以為和羅利交往的人是自己。這出慘劇發生之後,羅利對白藝博動了真情,不僅僅将他當成了白藝美的替代品,對他百依百順,将他寵上了天,也因此,白藝博将橘幸人完完全全地抛到了腦後。

這場賭約顯然是羅利的勝利,但是橘幸人很不甘心,他想着如果羅利從這世上消失後,那也許自己能夠和白藝博重新開始,反正對方不記得自己了,那就永遠不要想起來比較好,創造一場新的邂逅,與對方重新開始。

之後,橘幸人借助了催眠師的手殺死了羅利,這是他創造新的邂逅的第一步,羅利死後,他聽說白藝博也作為殺手出道了,他便養成了每天一閑下來就刷BBS的習慣,看看BBS 上有沒有關于白藝博的消息。

當他某一天看到有人分析Queen的真實性別的帖子後,忍住不去戳穿真相,看帖子似乎分析得頭頭是道,但是卻猜錯了。

橘幸人對于白藝博的日常生活也是了如指掌,甚至知道他每月都會去一次外文書店,因為他算是個動漫迷,每次都去挑選自己感興趣的作品,但他沒有注意到正在觀望自己的橘幸人。

橘幸人也知道白藝博一直單身,因此待時機成熟之後,他開始了奪回白藝博的計劃,多虧了有催眠師的“獻身協助”,橘幸人的計劃才會變得如此順利,如果沒有催眠師,他将要用其它方式接近白藝博。

不知是因為橘幸人的自身魅力,還是由于白藝博封沉在心底的記憶漸漸溢出,他很快便迷上了橘幸人,速度地讓兩人都感到很意外,于是兩人理所當然地開始了交往。

如果白藝博現在知道了姐姐的死亡真相,一定會怨恨橘幸人以及他自己的,沒想到當初的那件無聊的事造成了三個人的死亡,首先是白藝美,其次是羅利,最後是催眠師。

無論如何,也要阻止白藝博,有些事還是永遠都不知道的為好。

當橘幸人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羅亦惟正一臉詫異地看着自己,雖然方才他想到了很多事,但這些記憶片段在他的腦海內一閃而過,在旁人看來,他只是出神了幾秒而已。

“現在去哪裏找小白?看你剛才出神的樣子,是不是有頭緒了?”

“我不知道他掌握了什麽線索才會來法國尋找真相,不過迪娅諾拉或許是關鍵人物。”

“女王大人已經和迪娅諾拉見過了。”旁觀者丘是一語粉碎了橘幸人的猜想,臉上還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男人戴着一頂黑色的針織帽,由于多日以來四處奔波的疲勞,臉色很差,乍一看很像是從醫院內逃出來的癌症晚期患者,男人的脖子上還挂着一個小型相機,有些行人甚至将他當成了狗仔隊記者。

事實上,他是一名私家偵探,曾調查外遇都調查到國外來了,其敬業精神值得敬佩,不過目前,他将調查外遇一類的無聊委托交付給了他的助手們,自己則獨自來到了上海。

他正在調查關于“催眠師”的案子,近日來,自殺的人多得離譜,雖然死者們都留下了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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