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猜疑

放了長假的杜北燕一上班就忙了起來,她手頭堆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事情。杜北燕正在往電腦裏敲稿子,楊帆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說:“你基友來找你了。”

杜北燕扶了扶眼鏡疑惑的向辦公室門口看去,她竟然看到吳佳文站在那裏。吳佳文從來沒到辦公室來找過她,而且自從上次吵翻以後她們已經很久沒聯系了,杜北燕不知道她為什麽要上這兒來。吳佳文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來,杜北燕放下手頭的工作滿腦袋問號的出去了。

吳佳文站在樓梯的拐角處等她,她穿着貼身的羊毛西裝和一步裙,精心吹燙過的長發順直的垂到腰際,穿着防輻射服戴着大框眼鏡的杜北燕和她一比,就像是阿拉蕾和芭比娃娃。杜北燕走過去有些遲疑的問道:“有事嗎?”

“占用你幾分鐘跟你說點事情,”吳佳文從包裏掏出一件東西遞給了她,“這個還給你。”

杜北燕一看原來是一塊男士手表,她接過手表有些疑惑的說:“這不是我的吧?”

“你連你老公的表都不認識麽?”

“哦。。。是他的呀。”杜北燕有些尴尬的說。她對手表沒什麽概念,在她看來所有的男表長得都一樣。“可是。。。為什麽在你那裏呢?”杜北燕有些奇怪的問道。

吳佳文直視着她說道:“我在我的床上撿到的。”

“唉?”杜北燕驀地睜大了眼睛。

“北燕,對不起。”吳佳文說道,但她的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歉意,聽上去就像是勝利者在炫耀。

吳佳文簡單的兩句話讓杜北燕突然明白了什麽,她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湧上了頭頂,頭暈目眩的杜北燕趕緊扶住樓梯的扶手才沒有摔倒,她的耳朵裏嗡嗡的響個不停。

吳佳文撩了下頭發輕描淡寫的說:“那天我們簽完合同後大家一起去聚餐,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家,然後該發生的就發生了,他走的時候把表落在了我那裏。”

杜北燕怔怔的聽着吳佳文的話,她的頭腦中一片混亂,原來他們的合同早就簽完了,可是陳斯鵬明明告訴她他最近還在忙那筆生意,他為什麽要騙她?還有他最近看上去總是怪怪的,難道他真的。。。但杜北燕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吳佳文的話,她緊緊握住樓梯扶手聲音微微顫抖的說:“他不是那種人。”

吳佳文冷笑了一下說:“你連他戴的表都不認識,你怎麽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臉色蒼白的杜北燕竭力争辯道。

吳佳文鼻子裏哼了聲說:“那好,他的胳膊肘上有一顆黑痣,你知道在那只胳膊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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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北燕一時語塞,她的心裏亂極了,她怎麽也想不起來陳斯鵬胳膊上還有一顆黑痣。

吳佳文嘲諷的說:“看來你不單單是對他的表不熟悉。”

杜北燕的臉色立刻又白了幾分,吳佳文向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她鄙夷的目光順着她的鼻尖一直流到杜北燕的臉上,她趾高氣揚的說道:“他不屬于你,離開他吧。”

吳佳文的态度俨然是一個勝利者,占盡道理的杜北燕卻成了一個失敗者,她的眼圈漸漸的紅了,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鎮定的說:“他是我丈夫,我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吳佳文笑了起來:“他也算是你丈夫?你們過的什麽樣的生活,他全都告訴我了。”

杜北燕猛的顫抖了一下,她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她不相信陳斯鵬會把他們私密的生活講給別人,可是吳佳文言之鑿鑿,杜北燕完全被她的氣勢所壓倒不得不信她。

“還有,你不要忘了你們是因為什麽才結婚的。”吳佳文說着瞟了一眼杜北燕防輻射服下隆起的肚子,杜北燕本能的把手護在肚子上向後退了一步。

吳佳文輕蔑的說道:“他和你結婚只是因為你意外懷了他的孩子,他根本不愛你,你也壓根就配不上他,你只會給他帶來麻煩,他和你在一起一點兒都不幸福。”

“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懂!”杜北燕喊了出來。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是不懂,但我從沒見過哪個老婆大過年的把自己的老公一個人扔在家裏,”吳佳文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有考慮過他一個人怎麽辦嗎?”

“我。。。”杜北燕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她。

吳佳文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陳斯鵬是個很上進的男人,他每天都在為了財務報表上的一個數字努力工作着,他的世界你懂嗎?你不過是個上班盼下班,周一盼周日的不思進取的笨蛋,你除了滿腦袋不切實際的幻想還知道什麽?你知道他前段時間為了那筆生意付出了多少嗎?你知道他累的每天都要去輸液嗎?”

“他去輸液?”杜北燕的心突然揪了起來,她突然想起來了他手上經常貼着的橡皮膏,但他從沒跟她說過他身體不舒服,眼淚終于從她的眼眶裏滾了出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瓜。

“你連這事也不知道?”吳佳文語氣諷刺的說道,“你這個老婆當的可真夠盡職,不過你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共同工作的這段日子我們過得都很開心,我能看出來他在後悔跟你在一起,本來我和他差點就要在一起了,如果不是你出來攪局的話,現在戴着那枚tiffany戒指的人就應該是我!杜北燕,你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愛他的,你不過是在他身上尋找你前男友的影子,你不珍惜他,你也配不上他,你幹嘛還要霸着他,你自己的生活過的亂七八糟的就算了,你非要把他的生活也毀了嗎!”吳佳文越講越激動,她漂亮的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她是真的憎恨杜北燕。

杜北燕流着眼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明明是吳佳文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現在反而是她在向她興師問罪,而她居然一句反駁的話都想不出來,好像是她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幸福。

吳佳文咬着牙說道:“杜北燕,他早就厭煩你了,如果你肯主動離開他的話,說不定他願意多付一些分手費給你。”

杜北燕實在受不了了,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暈倒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我也一樣。”吳佳文冷冷的說,臨走之前她打量了一眼杜北燕慘白的臉色說:“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看,我勸你還是好好休息,如果你連肚子裏那個孩子也沒有了,他就更沒有理由留戀你了。”她一甩頭踩着自己的高跟鞋走了,她長長的頭發随着她的動作狠狠抽在了杜北燕的臉上。

杜北燕站在原地聽着吳佳文高跟鞋遠去的聲音,她的手心裏全是冰冷的汗水,腦袋上的血管突突的跳個不停,吳佳文走了她才感覺到自己的腹部翻江倒海般痛了起來,她靠在樓梯扶手上痛的倒吸着冷氣,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她千萬不能生氣,不然對孩子不好,可她仍然克制不住自己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吳佳文的話似乎恰恰印證了陳斯鵬最近的反常舉動,難道他們之間真的發生關系了嗎?

疼痛難忍的杜北燕在樓梯上坐了下來,她把額頭抵在冰冷的鐵欄杆上等待着腹中的陣痛平息下來,陳斯鵬的手表一直被她緊緊攥在手裏,鋼制的手表被她攥了半天依舊徹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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