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峰回路轉
離開醫院後陳斯鵬開着車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蕩着,他既不敢回家也不想回家,離家前他才和杜北燕大吵了一架,估計她現在又在家裏哭的水漫金山,一想到她每次哭起來那個不哭死自己誓不罷休的架勢他心裏不由有些擔心。他心緒不寧的在大街上轉了半天,還是決定回家看一眼。
陳斯鵬一進家門就看到杜北燕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他有點詫異她居然沒有哭,但她臉色那麽臭他也不想跟她說話,他一言不發的穿過客廳向裏屋走去。
“你給我站住!”杜北燕突然喝住了他。
陳斯鵬驚訝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杜北燕把一張皺巴巴的紙往桌上一拍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陳斯鵬瞟了眼那張紙心裏咯噔一下:她從哪兒找來的這東西!他還沒想好怎麽告訴她這件事,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自己發現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出了這種事為什麽不說?”杜北燕聲色俱厲的說道。
頭腦一片混亂的陳斯鵬被她的大嗓門吼得突然有些火大,從小到大連他父親在世的時候都幾乎沒罵過他,他絕不接受有人吼他,杜北燕那氣勢洶洶的架勢一下子把他激怒了,他心裏突然莫名的變得十分逆反,他也懶得考慮她怎麽想,他幹脆破罐子破摔了。
“忘了。”陳斯鵬把手插口進西褲口袋裏無所謂的說道,
“這種事也能忘了嗎!”杜北燕生氣的質問道,“這個結果是在哪裏查的?”
“J醫院。”
“後來再查過嗎?”
“沒有。”
杜北燕一邊拍着茶幾一邊說道:“既然已經查出來是癌了,為什麽不去大醫院,那種小醫院會延誤治療的!”
“那裏近啊。”陳斯鵬輕飄飄的說道。
杜北燕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麽好,她站起身來厲聲說道:“我帶你去省醫院好好查一下,我們現在就去。”
“我不去!”陳斯鵬神經質的提高嗓門說道,“我才不想讓你爸知道我得癌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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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告訴他的,你趕緊跟我走。”
“不去。”陳斯鵬一副頑固不化的樣子。
“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杜北燕一言不發的沖到窗戶邊拉開窗子就要往窗臺上爬。
“你幹什麽!”陳斯鵬趕緊沖上去拉住她,杜北燕瞪着他說道:“你要是不跟我去我現在就從這兒跳下去。”
她居然威脅他!陳斯鵬火冒三丈的說道:“杜北燕我告訴你,我最讨厭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杜北燕立刻回敬道:“陳斯鵬我也告訴你,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如果五分鐘內我們還不動身的話,你就直接到樓下去接我吧。”
“杜北燕你講不講道理!”
“我才不要跟你這種人講道理,你馬上跟我去!”
杜北燕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陳思鵬覺得他要是不肯配合說不定她真的會跳下去,他心想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陳思鵬投降般重重嘆了口氣說道:“可是。。。碰見你爸媽怎麽辦?”
“醫院那麽大,又不在一個科室,你放心吧,不會那麽巧的。”
陳斯鵬想了下煩躁的說:“你想去就去吧,真是麻煩。”
省醫院的醫生果然比J醫院的醫生要專業一倍,但心腸卻冷酷不止百倍,當班的醫生簡要了解了一下陳斯鵬的情況,都沒詢問一下他的意思,直接就讓他去做胃鏡。陳思鵬對胃鏡有很深的心理陰影,食道裏插着管子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這次還要從他胃裏直接取病竈組織出來,醫生稱之為“活檢”,這個聽上去像檢疫牲畜一樣的詞兒讓陳斯鵬渾身發毛,要不是覺得太丢人,他簡直想逃之夭夭。
受刑一樣的活檢終于結束了,陳斯鵬頭暈眼花的從診室裏走了出來,一直等在走廊裏的杜北燕扶着他在長凳上坐下,她遞給他一杯淡鹽水說:“來,喝點水。”
陳斯鵬剛在嘴裏含了一小口水,食道立刻劇烈的蠕動起來,他俯下身子就要吐。
“千萬別吐,”杜北燕趕緊捂住他的嘴,“現在吐很傷胃的,慢慢把嘴裏的水咽下去。”
陳斯鵬忍着作嘔的感覺慢慢把口中的水咽了下去,他用手撐着頭艱難的喘着氣,杜北燕輕輕撫摸着他的背幫他順着氣,她把杯子遞給他說:“再喝一口。”
陳斯鵬皺起眉頭聲音嘶啞的說道:“杜北燕你不想跟我過了就直說,用不着謀殺親夫吧。”他剛被胃管摩擦過的咽部現在還有些腫,一說話喉嚨裏疼得厲害。
杜北燕輕輕拍着他的背沒好氣的說:“你還是少說點話吧,喉嚨不痛嗎?”
陳斯鵬閉上眼睛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片刻後他終于恢複了些精神,他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說:“喂,回家吧。”
“再等一會兒,檢查結果馬上就出來了。”
陳斯鵬微微怔了下說:“這麽快啊。”
“不然你還想拖到什麽時候。”
“那接下來。。。要住院嗎?”
杜北燕拍拍他的胳膊說:“一會兒聽醫生怎麽說吧,你先別想了,歇一會兒吧。”
陳斯鵬重新把頭靠在牆上,頭頂上的白熾燈不時發出吱吱的聲音,他和杜北燕誰都沒有說話,陳斯鵬盯着白熾燈說道:“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一直記着我?”
杜北燕渾身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她冷冷的說道:“絕不。”
陳斯鵬笑了下說:“你可真狠心啊。”
杜北燕低着頭冷冰冰的說道:“出了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要不是我今天自己發現了,我恐怕連自己怎麽當的寡婦都不知道,我記着你這種人做什麽。”
陳斯鵬看着房頂慢悠悠的說:“告訴你又有什麽用,我可是得了絕症,說不定哪天就死了,被做成花肥了,到時候你這個小兔子怎麽辦,我總得先把自己的後事料理好,女人啊,頭腦就是簡單。”
杜北燕冷笑了下說:“好啊,那你倒是說說你怎麽料理的後事?”
“我想好了,我們就按你說的離婚好了,我把財産都留給你,至于孩子,我去問過了,現在還是可以做掉的,我們找最好的醫院做,你還年輕,會恢複的很快的,你以後可以再嫁人,再有一個孩子。”
“那你呢?”
“我父母都去世了,唯一的姐姐也不用我操心,老婆孩子沒有了我也沒有什麽可牽挂的了,我找個地方一個人等死好了。”陳思鵬說的風輕雲淡,就像在說一個度假計劃,被杜北燕意外撞破真相後,他內心反而平靜下來了,怎麽想就怎麽說了。
“你怎麽想?”陳斯鵬偏過頭問道,他發現杜北燕正咬着牙惡狠狠的盯着他,她突然舉起拳頭就向他身上砸去,她嘴裏氣憤的說道:“陳斯鵬你不是人!你不要你的老婆你還想弄死你的孩子!”
陳思鵬舉起胳膊擋着她的拳頭莫名其妙的說道:“你發什麽神經。”
“我本來就有神經病,你管不着!”杜北燕紅着眼睛不依不饒的捶着他。
杜北燕的勁兒還真不小,陳思鵬被她捶的生疼,他忍無可忍的一把把杜北燕抱進懷裏生氣的說道:“你老實點!幹嘛打我!”
“陳斯鵬,我恨你!我恨你!”杜北燕突然歇斯底裏的哭叫了起來,她在陳斯鵬的懷裏瘋了一樣掙紮起來。
“你幹什麽呀!”陳斯鵬費力的按住她,他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麽大勁,他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按進了懷裏。杜北燕仍然像條泥鳅一樣掙紮,陳斯鵬死死按住她低聲喝道:“別亂動,有人過來了。”
“我不管!”杜北燕還想繼續反抗。
陳斯鵬瞪起眼睛吓唬她道:“不許動,讓人家看見笑話。”
走廊裏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果然是有人過來了,陳斯鵬用力把杜北燕的臉按到了自己胸口上,走過來的女人眼神有些奇怪的瞟了一眼他們,陳思鵬用力抱住還在掙紮的杜北燕迎上她的目光沖她禮貌的微笑了一下,那個女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走遠了。
杜北燕聽到高跟鞋的聲音遠去後,突然低下頭在陳斯鵬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陳斯鵬啊的叫了一聲放開了她,他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腕被她咬出了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
“杜北燕!你怎麽咬人!”陳斯鵬揉着手腕惱火的說道。
“誰讓你說要跟我離婚,不要我們的孩子這種混賬話的,你當初騙我跟你結婚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陳斯鵬一下子也火了:“原來你也知道這是混賬話啊,聽到這種話的感覺怎麽樣,很疼,對不對?那你對我說的時候怎麽嘴就那麽順呢!”
“我才沒有說過那種話!”杜北燕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沒說過難道是我說的嗎!”陳斯鵬吼道。
“就是你說的。”杜北燕說的斬釘截鐵。
陳斯鵬被蠻不講理的杜北燕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擺了擺手恨恨的說:“反正我也快死了,你愛怎麽說怎麽說去吧。”
眼淚突然湧出了杜北燕的眼眶,她嗚嗚哭着說道:“你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嘛。”
“這有什麽不吉利的,得了癌症本來早晚都要死的。”陳斯鵬沒好氣的說道。
杜北燕哇的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陳斯鵬被她哭的心煩意亂的,他煩躁的說道:“哭什麽,我還沒死呢。”
杜北燕哭的泣不成聲,陳斯鵬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她摟進了懷裏,他輕輕拍着她的背說道:“我就說我不告訴你,你看看你,又哭鼻子,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不漂亮了。”
杜北燕擡起自己哭的鼻涕眼淚一塌糊塗的臉抽抽噎噎的說道:“我不要漂亮,我只要你。”
陳斯鵬擦去她的眼淚輕聲說道:“我都是個廢人了,你要我幹什麽?”
杜北燕用力搖了搖頭:“不是的,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個特別吸引人的男人,你是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爸爸,我一直為能和你在一起覺得驕傲,我真怕會有別的女人把你搶走。”
陳斯鵬微微皺着眉頭輕輕笑了下,他嘆了口氣說:“北燕,對不起,這些日子其實我一直很想告訴你實情,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很怕死,也很怕住院,我有些不敢面對以後的生活,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杜北燕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你別這麽說,得了這種病真的太可憐了,無論是誰都會害怕的,如果換做是我肯定早就不知所措了,你已經很勇敢了。”
“可是如果我一直病着,錢總有花光的一天,我可以想象照顧一個病人有多麻煩,我拖垮了你最後可能還是要死。。。”陳思鵬的臉上現出深深的自責。
“你不會死的,”杜北燕趕緊捂住他的嘴,“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一定有辦法治好的,醫生剛才不是說了嗎,癌症也是分好多種的,也許你得的就是最好治的那種。”
陳思鵬有些低落的說:“會不會死,不是我能說了算的,現實就是這樣,我早點死,說不定還會好一些。”
杜北燕死死抱住他哭着說道:“你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死,我離不開你,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盡管杜北燕哭的泣不成聲,但她說的每個字陳斯鵬都聽清了,她的話在他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克制不住的把她緊緊的抱進懷裏,他在和杜北燕的擁抱裏覺得自己又變得生機勃勃。活着就是一件卑微的事情,日複一日的平凡瑣碎的苦惱漸漸會消磨掉人對生活的激情,最終讓人變得消沉麻木。但總有一些人或事會重新喚起對生活的熱望,讓人突然發現活着原來是一件那麽美好的事情。新鮮的血液奔湧至陳斯鵬周身,他原本陰郁的心像寒冬過後春天的大地一樣躍躍欲動。
陳斯鵬把嘴唇貼在杜北燕耳邊低聲呢喃着:“北燕,我也喜歡你,特別喜歡。”
杜北燕用力抱住陳斯鵬的肩膀說:“那你不要死,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可是你以後可能要吃很多的苦,我說過要讓你幸福的。。。”
“沒關系的,”杜北燕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說,“人生那麽長,不一定要一直幸福,偶爾不幸一下也沒關系的。”
陳斯鵬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也微微的笑了,他重新把杜北燕抱進了懷裏,兩個人在醫院的走廊裏緊緊偎依在一起。他們的心裏都有些忐忑,誰也想不到以後會有什麽樣的生活等着他們,現在他們只能抱緊彼此等待最後的結果。
就像過了一個世界那麽長,化驗室的門終于被推開了,一個大夫摘掉口罩沖着走廊高聲喊道:“陳斯鵬在不在?”
陳斯鵬和杜北燕緊張的對視了一眼,杜北燕拍了拍他的手背勇敢的走過去說道:“我是他老婆。”
大夫翻着手裏的化驗報告說:“他胃粘膜有點出血,這已經是晚期了,怎麽都這樣了才想到來治啊。”
杜北燕的臉色變得蒼白,她聲音微微有些發顫的說道:“那。。。還能治嗎?”
大夫不耐煩的說道:“治什麽治,這病沒法治,這就是平時不注意造成的,回家自己養着去吧,注意調整心态,規律作息,合理飲食,忌煙忌酒,別吃刺激性的食物。。。”
杜北燕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打斷大夫說道:“大夫,他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呀?”
“胃潰瘍。”
杜北燕睜大了眼睛說道:“不是胃癌嗎?”
“不是癌,早期的胃癌和胃潰瘍是有些不好區分,誤診是常有的事,不過我可要告訴你,他再不注意,還是有癌變的可能的。”
“這樣啊,真是太謝謝你了!”杜北燕激動的向醫生道着謝,她轉身跑向陳斯鵬用力晃着他興奮的說道:“你聽到沒有,不是癌,不是癌呢!”
陳斯鵬站起身來語氣平淡的說:“既然不是就趕緊回家吧,這個地方我可是呆夠了。”
杜北燕看着他奇怪的問道:“咦?你不高興嗎?”
一直板着臉的陳斯鵬終于裝不下去了,他咧開嘴粲然一笑:“當然高興呀。”他突然一把把杜北燕抱了起來,他用力親了一下她的臉頰興奮的說道:“我們回家去吧。”
陳斯鵬邁開大步跑了起來,杜北燕抱緊他的脖子咯咯的笑個不停。
已經變成書房常住人口的陳斯鵬今天終于睡到了卧室,他從杜北燕背後抱住她,不停的吻着她的頭發,今天上午還以為自己要不久于人世的陳斯鵬突然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杜北燕靠在陳斯鵬的懷裏任他不停的吻着自己,但她看上去不像陳斯鵬那麽陶醉,她似乎有什麽心事。她躺了半晌後似乎下定決心般輕輕推開陳斯鵬坐了起來,陳斯鵬撐起身子想吻她的嘴唇,杜北燕把手指擋在他的嘴唇上很認真的說道:“我能不能問你件事情?”
陳斯鵬就勢抓住她的手一根根吻着她的手指,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一會兒再問,忙着呢。”
“不行,一定要現在問。”杜北燕說着把手抽了回來。
陳斯鵬笑眯眯的看着她說:“你想問就問吧,你說怎麽樣就這麽樣。”
杜北燕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塊表遞給陳斯鵬說:“這是你的表吧?”
“怎麽在你這兒?”陳斯鵬接過表驚訝的說道,他這些天過的亂七八糟的,早就忘了這塊表了。
“是佳文給我的,”杜北燕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她說,她在她的床上撿到的。”
陳斯鵬疑惑的皺了一下眉,突然豁的一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她在胡說些什麽啊!這個吳佳文會不會說話啊,什麽叫在她的床上撿到的!”他一把握住杜北燕的手慌張的說道:“北燕,你聽我說,絕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你一定要聽我解釋!”
杜北燕看上去也有些緊張,她也是第一次幹這種興師問罪的事情,她點了點頭說:“沒關系的,你慢慢說。”
陳斯鵬趕緊把那天的事情仔仔細細的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杜北燕漸漸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的心頭有些釋然,也有些悵然:原來吳佳文是真心要跟她過不去。她和吳佳文之間如臍帶般連在一起的感情無聲息的斷掉了,她以後不再需要這樣一段不對等的關系。
陳斯鵬講完以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講明白了嗎?”
杜北燕點了點頭說:“基本明白了。”
“別基本明白啊!”陳斯鵬叫了起來,“這個事兒一定得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講明白,北燕,你有什麽疑點一定要提出來,我可以繼續交待,直到你完全沒有疑點為止。”
“我都明白了,你不要這麽緊張嘛。”杜北燕說着鑽進了被子裏。
陳斯鵬仍覺得心裏不踏實,他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北燕,我帶你去伊拉克吧。”
杜北燕奇怪的說道:“去那裏做什麽?”
“你不是想去嗎?你想去我們就去啊,有困難要去,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去!”
杜北燕好笑的說道:“你在說什麽胡話啊,我現在懷着孩子哪裏都去不了的。”
“也是啊,”陳斯鵬又想了想說道,“那我們明天去書店吧,我們開車去,你想買多少書都可以,我全都幫你拉回來。”
“算了,最近好累,不想出去。”
“你還是去吧,不然我心裏不踏實。”陳斯鵬聲音有些發虛的說道。
“真不去了。”
陳斯鵬小心翼翼的問道:“北燕,剛才那事。。。你沒往心裏去吧?”
杜北燕搖了搖頭,陳斯鵬有些不放心的問道:“真的嗎?“
“哎呀,真的,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看着怪怪的。”
陳斯鵬見她沒有追究自己的意思,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裏,他掀開杜北燕的被子就想鑽進去。
“你幹什麽?”杜北燕按住被子說道。
陳斯鵬笑嘻嘻的說:“北燕,今晚你讓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不好,”杜北燕一本正經的說道,“從今天起麻煩你繼續到書房去睡吧。”
“啊?”陳斯鵬不由張大了嘴巴。
“啊什麽啊,趕緊去呀,快去,快去。”杜北燕說着就把陳斯鵬推下了床。
陳斯鵬一頭霧水的說道:“我們不是和好了嗎?”
“誰跟你和好了,我跟你的冷戰才剛剛開始。”杜北燕氣沖沖的說道。
“可是為什麽呀?”
“你自己說為什麽,”杜北燕說着拿起枕頭一邊敲着他一邊把他往卧室外推去,“背着我送別的女人回家,你還進她的卧室,你還給她打掃房間,我問你怎麽回事你還脾氣那麽大的兇我,陳斯鵬,你真是太差勁了!”
陳斯鵬扒住門框急急的說道:“但我剛才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就是因為說清楚了才把你趕到卧室去,不然就把你趕出門去,你自己一個人乖乖睡覺去吧。”杜北燕說着把枕頭扔到陳斯鵬臉上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陳斯鵬一邊敲門一邊哀求道:“北燕,你開門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向你保證絕沒有下一次了。”
“既然知錯就到書房去好好反省一下吧。”杜北燕語氣硬邦邦的說道。
陳斯鵬一計不成又心生一計,他靠在門上裝模作樣的說道:“哎呀,北燕,我突然胃好疼,你出來看看我好不好?”
誰知杜北燕絲毫不為所動的說道:“胃不舒服去做個胃鏡呀,讓我看有什麽用。”
陳斯鵬終于火了,他咣咣砸着門吼道:“杜北燕!你趕緊給我開門!你知不知道把老公關在門外是犯法的!”
“那就去打110吧,我要睡覺了,有話明天再說,晚安。”
“你。。。”
陳斯鵬氣得鼻孔裏都要冒煙了,他不甘心的又敲了一會兒,但裏面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來他這個書房是睡定了。陳斯鵬氣哼哼的把手裏的枕頭扔到了地上,他惱火的想,早知道是這樣,他還不如得癌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