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校園言情
陽光透過玻璃窗懶懶散散的灑進病房,微風拂起半遮的窗簾。
病床上的少年睫毛輕輕顫抖,睜開了如寒星般奪目的眼,連瞬間的迷茫都沒有。霎時,因為病痛柔弱得令人心生憐惜的氣息驟然變得冰冷起來,室內溫度猛地降低。
舒景一睜開眼,首先感覺到的便是身體的軟弱無力,渾身隐隐作痛,入目皆是一片雪白,他眼神裏劃過一絲冷然。
“醒了?”
清冷如玉石般的聲音響起,舒景緩緩側眸。
陽光灑在那人身上,是一層淡淡的光暈,少年身姿清冷如松,坐在幾步遠的木質椅子上。一雙長腿交疊,膝上是一本厚厚的書,纖白的手指抵着下颌,低頭看書,目光專注,時不時翻閱,說話間也沒有擡頭看他。
舒景蹙眉,“你是誰?”
鄒言将書合上,擡起頭,視線放在病床上的少年身上,舒景這才看清他的容貌。
美姿容,膚凝脂。柔軟的烏發貼在臉頰,微擡的下颌,淡色的唇,睫毛纖長而卷翹,如蝴蝶般顫抖,恍若星辰,整個人美好得不可思議。
他恍惚了一下,随即眼底湧上一層防備。
鄒言心底輕輕一笑,無關褒貶,到底還是個孩子,再怎麽冷靜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第一反映。
這就是舒爾雅的弟弟舒景?這個位面的支柱?現在來看不過如此,然而也只是現在來看而已。
将醫藥費支付完後,鄒言就離開了醫院,他沒打算利用舒景去攻略舒爾雅,一是浪費時間,二是他讨厭和男主打交道,特別是這個男主還生性多疑。
系統發布的任務很簡單,鄒言都快懷疑系統是不是出毛病了,只要舒爾雅愛上他,這個度假位面的任務就完結了,輕松得令鄒言不敢置信。
不過鄒言沒有輕敵,對于連“請與男主每天對視十秒鐘”這種無理取鬧的任務世界都經歷過的鄒言而言,事實證明系統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
夜色降臨,錦繡路,路燈灑下的光影拉長了過路人的身影,偶爾有車經過,樹影卓約,小道裏面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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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爾雅從公交車上下來,迎面而來的熱氣令她有些不适。四周的路燈燈光昏暗,還好這附近的居民區多,否則她一個人還真不敢走這條路。
走到路口的時候,前方忽然出現一個身影,身姿修長,一半的身形隐在黑暗裏,愈發顯得那人清冷,舒爾雅身體一僵,嗓子裏的尖叫還未發出,便聽黑暗中那人淡淡一聲,“爾雅。”
“鄒,鄒言?”
舒爾雅瞪大眼睛看着渾身清清冷冷的鄒言走出暗處,長腿修長向她走來,不由得退後幾步。
“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來找你的。”
鄒言停下腳步,抿了抿淡色的唇,目光與舒爾雅的視線對上,“收留我一晚。”
直到到了家舒爾雅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同意了收留鄒言一晚,對方可是鄒家的公子,就算不能回家,還住不起五星級酒店麽?
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有獨立的衛生間,陽臺,廚房,目測有一百多平方米。裝修一般,整體卻整潔幹淨,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舒爾雅有些緊張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鄒言,就怕對方露出一個厭惡的眼神,房子她掃得很幹淨,然而與鄒家別墅相比,恐怕連女傭住的房間都比這裏還要貴氣一百倍。
“你,你吃了麽?”
鄒言疲憊的揉眉心的手一頓,“沒有。”
舒爾雅瞬間緊張道,“那我現在就去做飯,很快就好。”
說完,連忙要趕去廚房,然而手腕卻被人用力握緊,芝蘭玉樹的少年已然來到她身後。
“爾雅,你怕我?”
舒爾雅沒有回答,少年握緊的手指愈發用力,“為什麽?”
為什麽?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
鄒言,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裝不懂來靠近我?
舒爾雅低下頭,“鄒言,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舒爾雅了,你卻是鄒家高高在上的少爺,我們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你是因為當年的婚約覺得愧對我,那就不要再來了,我根本就沒把那婚約放在心上,你也沒有哪裏對不起我的。”
身後少年的呼吸瞬間一窒,“不,爾雅,我只是想看看你過的好不好。”
“那你現在看到了?”
舒爾雅有些諷刺,“除了每天都要拼命打工,其實也沒什麽好難過的,該吃吃該喝喝,鄒言,我們過的沒你想像中那麽苦。”
“你母親呢?”鄒言反問,一貫清冷的聲音有些急切,“你就不為你母親想想?”
“夠了鄒言!”
舒爾雅拼命的掙脫鄒言的手,她的腦袋在鄒言那句話出來的瞬間變得混亂,仿佛神經也作痛起來。
“你調查我,到底想幹什麽?”她的手在抖。
少年瞬間沒了聲音,他沉默的放開舒爾雅的手,退後兩步,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
最後,他嘆了口氣,仿佛服軟一般,連聲音也柔和了,“爾雅,我來幫你好不好?”
氣氛冷凝,就在鄒言以為舒爾雅要答應的時候,一道愈加冰冷的聲音傳來,“不好。”
舒爾雅頓時一驚,慌亂的擡起頭,“景兒?”
景兒不是在學校麽?怎麽突然回家了?
她慌慌張張的上前想解釋什麽,看到一旁站着的鄒言卻停下了腳步,人也冷靜下來。
“景兒,你怎麽突然回家了?是學校裏出什麽事了麽?”舒爾雅小心翼翼的問。
鄒言擡頭看去,只見那有着清風明月之姿的少年站在房門前,一張極好看的臉逆光,看不清表情。
“他跟你是什麽關系?”
舒景也不問鄒言為什麽會出現在他家,而是直接問舒爾雅與鄒言的關系。
“普通朋友。”舒爾雅低下頭。
舒景冷笑一聲,“普通朋友可以随便帶回家?”
他看向鄒言的目光裏全是冰冷,“舒爾雅,你知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知道。”
知道?
舒景心底冷笑,這個人幾天前将他救下送往醫院,現在又在夜裏跟着他的姐姐回家,要他相信對方沒有目的,絕不可能。
抛去鄒舒兩家的恩怨不談,他也絕不會讓這個人靠近他的姐姐,婚約都已經作廢了,他還來做什麽?看所謂的敗家之犬如何狼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