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搓搓勾搭媳婦的元帥大人……
自從雨夜一別,這還是衛藍第一次面對面見到牧零。
審訊室那次不算,她對着鏡頭做得那些動作絕對沒有任何意思。
絕對沒有!
耳邊傳來牧零低沉冷然的“出來”,機甲內的衛藍心情很不美麗。
喊什麽喊,又不是他的機甲,憑什麽讓她出去。
切。
機甲手緩緩地擡起,仿人類設計的手指張開,衛藍操縱機甲,拇指和食指捏合。
沒對準,滑開了。
“不好意思第一次開機甲,手滑。”
說完,衛藍重新對準手指,對着空氣捏捏捏,擰擰擰,掐掐掐。
牧零本就黑得像鍋底的臉更黑了。
女流氓!不要臉!
然而在場其他人看向機甲的眼神充滿驚豔,衆所周知,機甲操作越精細,對機甲師的要求越高。而衛藍一連串的手指微操,在機甲操作中簡直是教科書般的控制力。
連開了十幾年機甲的白志,都不敢保證自己能用機甲做出這麽細致的動作,更何況人家還是第一次開機甲。
白志記得自己第一次開機甲的時候,都不知道先邁左腿還是先邁右腿,以至于摔了個狗啃泥。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旋即,白志注意到他家元帥非同尋常的怒氣,愈發驚訝。
因為容易精神力失控,元帥一向保持心緒平靜,他都不記得上一次元帥怒形于色是什麽時候了。
不不不,他想起來了,是那天在審訊室,元帥把桌子都掰壞了。
當時監控畫面裏的那個人,也是做了“捏”的動作。
難道......白志睜大眼睛,看向得意洋洋的機甲。
不會又是那個女孩吧?
禿頭林總并不知道牧零和衛藍的恩怨,不過,他左邊是非常有壓迫力的機甲,右邊是更有壓迫力的聯邦元帥,直覺告訴他,危險。
于是,林總挪着步子,慢慢後退。
察覺到目标逃跑,衛藍伸腿,手臂一放,攔下林總。
“跑什麽?”似笑非笑的聲音自擴聲器傳出來,衛藍嘲諷道:“心虛嗎?”
說完,機甲手臂一展,像拎小雞一樣把林總拎了起來。
完全不知道機甲是由誰在駕駛,但知道機甲屬于牧零,于是林總求救地看向牧零:
“元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是個好人吶,您的機甲為什麽要抓我?”
什麽?這臺機甲是牧零的?衛藍愣住。
厚臉皮如她,此時也不由臉上發燙。
咳咳咳,那什麽,他剛說了什麽,出去是吧。
不出去行不行?
機甲腦袋轉向牧零,看清對方臉上的冷峻後,衛藍難得識趣一回,沒吭聲,老老實實沉默着。
偌大的宴會廳詭異的安靜,先前被機甲吓到的賓客、侍者以及工作人員一半跑了出去,一半聚在一起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機甲僵住不動,旁邊的白志神情茫然,牧零面沉如水。
良久,林總被抓得難受,拼命蹬腿,大喊“保安!保安!”
宴會大廳外的保安們終于反應過來,急匆匆跑進來,手裏揮舞着保安棍,試圖讓衛藍放人。
“喂喂喂,把我們林總放下來。”
保安們揮着棍子敲機甲,白志心疼不已。
“住手住手。”
吼完,見牧零沒有反對,白志先是推開保安隊長,又推開其他保安。
“這是我們元帥的機甲,現在出了點問題,我們自己會解決,不用你們插手。退後!”
白志的精神力是A,比保安隊長高得多。再看看那閃亮的肩章,保安隊長遲疑了一下,帶着人退到場外。
這邊白志驅趕保安,另一邊,牧零面向機甲駕駛室。
“我知道你是誰。”
“出來吧。”
語氣雖然說不上好,但也不算差,讓衛藍很糾結。
實話說,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
如果牧零的态度是上次見面那種要打要殺,就算機甲是他的,衛藍也敢明目張膽地裝聾作啞不搭理。
偏偏這次他不動手。
頗為遺憾的嘆氣,衛藍悶悶道:“我現在出不來。”
“為什麽?”牧零皺眉。
他才不是關心衛藍遇到了什麽困難,只是不想她拿機甲惹事。牧零心道。
畢竟自己不問自取,動了人家的機甲。于是衛藍耐着性子,向牧零解釋,林總是她要抓的通緝犯,是綠毛案以及走私案的主謀。
聽到衛藍的話,林總又驚又怒,急聲辯解。
“瞎說!我根本不認識什麽綠毛紅毛,我是個正正經經的商人,怎麽可能是通緝犯?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誣陷我?是不是傅氏集□□你來的?你是商業間諜對不對?卑鄙!無恥!”
傅氏集團和林總的公司在商場上是對手,他故意這麽說,想把這次事件定性成惡性商業競争。
對于林總會狡辯,衛藍早有預料。她當星盜時有次不小心被抓,也說自己無辜。
無辜個球。
嫌棄林總聒噪,衛藍操縱機甲抓着人,使勁抖啊抖。林總差點被抖暈,頓時說不出話。
“幹過什麽損事你心裏清楚,跟我去警局,一查就知道。”
既然前世警方能查出林總的不軌,現在當然也可以。
拎着林總,衛藍擡腿剛要走,忽然想到了什麽,朝着牧零道:
“元帥大人,借你機甲用用,一會兒還你。”
誰要借給她,無恥,牧零深呼吸。
“等等。”
“就借一下下啦。”
“啦”字拖得有點長,聽起來仿佛說話的兩人十分熟稔。
回過神的林總急忙改口,哀求牧零:
“牧元帥,您跟您朋友說,我就是個普通商人,不是他要找的通緝犯,放了我吧。”
誰是她朋友。
誰是他朋友。
牧零和衛藍兩人的腦海裏,居然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同一個想法。
奇怪的是,誰也沒把這話說出口。
大廳外傳來警笛聲,衛藍正打算把林總拎出去,就聽牧零道:
“等一下。”
小氣鬼。衛藍心道,想假裝沒聽到。
然而牧零接下來的話,讓她停住動作。
“你不想要證據嗎?”
哎?牧零相信她?還有證據?
雖說警方會查,最終也肯定能查出真相,但衛藍這樣不明不白的抓捕,多多少少會給她帶來不良影響。
若不是時間太緊,衛藍本可以再計劃得更周詳一些,暗中搜集些證據再抓人,那樣的話更名正言順。
然而牧零說,他有證據,而且這話是對着抓了人卻沒有證據的衛藍說。
難道他要幫她?
仿佛知道衛藍的猜想,牧零冷冷地道:“軍需部也盯着這案子。”
掌握證據有什麽奇怪的?要不是衛藍突然出現,按照牧零本來的計劃,他是打算在機甲秀的環節,駕駛機甲挖證據。
現在機甲被衛藍占了,她又死活不肯出來,他總不能棄證據于不顧。
“跟我來。”
這一次衛藍沒跟牧零作對,老實地跟在他身後。
在牧零的引領下,機甲拆開慈善晚宴的講臺,五平方米左右講臺下,擺着十幾個保險箱。擰開一個保險箱,裏面是一沓沓聯邦幣。
在普遍使用虛拟貨幣的銀河時代,藏匿這這麽多聯邦幣,活脫脫就是洗那個錢的鐵證。
機甲手動了動,衛藍忍住搶一把的美好願望,恍然明白過來,林總是借着慈善晚宴的幌子,進行犯罪活動。
證據确鑿,之前大喊冤枉的林總臉漲得通紅。
不,熬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財富,他不能就這麽束手待斃。
惡從心頭起,林總取下無名指上的方形戒指,扔向講臺。
戒指是一枚壓縮迷你□□,他想炸掉證據。
牧零神色一凝,說時遲那時快,衛藍扔下林總,一把抓住□□,整個機甲從最近的窗戶飛出去。
随即,窗外半空傳來爆炸聲,片刻後,機甲回到大廳。
看着機甲沒了右手,線都露在外面,模樣慘兮兮,白志心疼得眼淚汪汪。
這家夥還真拿自己不當外人啊?看看,看看,把他們元帥的機甲給禍害成什麽樣了。
而原本态度有所緩和的牧零,看到機甲的慘樣,臉色又黑了。
欺負他不夠,還欺負他的機甲。
流氓!混蛋!
警察湧了進來,白警官指揮着人帶走面如死灰的林總,搬走保險箱證據。
機甲駕駛室打開,衛藍跳下來,告訴白警官,林總就是協警系統裏的通緝犯,這項任務由他完成。
“好,局裏稍候核查下現場監控,确認無誤就給你打賞金。”
不過那些賞金恐怕不夠她賠的啊,瞥了眼損毀的機甲,白警官在心中給衛藍鞠一把同情淚。
聽說牧元帥的零躍號用的是最好的材料,随便一片殼子的估價都以萬為單位。
很快,衛藍也意識到,自己欠下了天價賠償。
一個小時候,半島酒店辦公室,衛藍和牧零坐在長條會議桌兩側,白志站在牧零身後,眼神不滿。
“兩百五十萬?”
通訊器投影出立體的損失評估書,最後一行的金額讓衛藍腦袋疼。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賬單倒欠兩百五。
“怎麽,你想賴賬?”
白志不客氣地投影出通訊錄,從上到下密密麻麻的xx律師。
“放心吧,我不賴賬。”衛藍揉揉太陽穴,小聲嘀咕:“那機甲不是有神經接駁系統嗎,幹嘛不拒絕我的操作。”
雖然衛藍說得很小聲,但牧零聽到了。
“想免除債務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