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死胡同

“要說王天寶,那是為了私仇和錢殺王東,可獨眼是為什麽呢?”周文澤覺得有些說不通。

“是有些費解,”張臻弈眉頭緊蹙,“而且我敢斷定柳菲語是有參與其中的,只是現在情形愈發讓人捉摸不透了。”

“會不會柳菲語就是獨眼的人?”張臻弈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她是獨眼的人,事情倒簡單了,只是這可能性并不大,還有就是,”張臻弈略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她跟陶昱的關系……很是值得玩味,至少肯定不是面上表現的那麽簡單。”

“那,我們要查嗎?”“查。

至于獨眼的訴訟交給陳隊他們辦就好,我們目前還有幾條線懸着,正好一并進行下去,争取找到突破口。”

說罷,張臻弈看向周文澤,“文澤,你去幫我喊一聲,讓大家到會議室集合。”

“好。”

會議室裏,張臻弈總結了一下目前案情留下的疑點。

“首先還是從王東案說起,根據最新的獨眼的錄音,我們已經對該案的物證進行了新的鑒證,離結果出來還需要一點時間,但這并不影響我們。”

張臻弈拿了黑水筆在白板上寫了一個王東,然後畫了一個箭頭指向獨眼。

“如果獨眼真是王東一案的幕後黑手,那就間接說明了劉壯和王天寶背後的人就是獨眼。

也就是說獨眼通過放下劉壯名下的空殼公司給王天寶和李钰打了錢,然後借他們的手殺了王東。”

“那首先第一點,就是獨眼為什麽要殺王東?殺人動機未知,這點仍有待商榷。

第二點,李钰為什麽會一點兒消息都查不到,她到底藏在哪兒了?或者說,她現在到底是死是活,我們都不能确定。

第三點,柳菲語到底是不是獨眼行兇的幫手之一,如果是,那她跟陶昱是不是有合夥作案的可能性?第四點,”張臻弈拿出一張照片貼在白板上,“這個跟蹤王東的人到現在還沒找到,他跟可能是整個案件的關鍵人物。

第五點,劉壯所說的‘怪物’,也就是案發現場的第三者,真的存在嗎?”張臻弈把黑水筆放下,雙手撐着桌子,“暫且就先這幾點,誰有什麽想法嗎?”“隊長,”周文澤最先說話,“依我看,柳菲語肯定是有問題的,之前的監控錄像雖然法庭上不認,但已經足以說明這一點了,當時是她的确是告訴了王東錯誤的方向,以至于他走向了兇手,而不是會議室。”

“所以,她是共犯?”沐佳慧問了一句。

王白南在一旁搖了搖頭,“應該不是。

你仔細想想,首先柳菲語跟陶昱應該是一個陣營的,但陶昱從始至終都站在獨眼的對立面,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那萬一柳菲語跟陶昱不是一個陣營的呢?”沐佳慧還是覺得有哪裏怪怪的,然後說,“會不會是柳菲語實際上就是獨眼的人,而陶昱則是在利用柳菲語牽制獨眼。”

張臻弈和尉浩一致地都皺了皺眉。

沉默片刻後,尉浩說:“雖然作為一名刑警不應該憑直覺說事,但這個柳菲語總是給我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上次去她家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就是那種,嗯……”尉浩沒找出合适的詞語。

旁邊的李肖替他說了出來,“媚而不妖是不是,就是那種四處留情,實際上卻從不動情的那種女人。”

“差不多吧,總之就……給人感覺很冷的一個人。

所以我不認為柳菲語真的是單方面受制于陶昱,她沒準也是在利用陶昱。”

“那她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呢?獨眼嗎?”沐佳慧好像對這一點異常地執着。

“難說。”

王白南瞅了她一眼,“但如果她真是獨眼的人,又一直跟在陶昱身邊,按理說獨眼不會被陶昱整到現在這個田地,而且如今獨眼被端了,他們還一直維持着關系,單從這點看,也是說不通的。”

沐佳慧撲閃撲閃眨了幾下眼睛,說:“會不會是這樣的,其實柳菲語是獨眼的人,但後來她對陶昱動了真情了,便反水做起了雙面間諜,幫助陶昱幹掉了獨眼。”

沐佳慧左右看了看,對自己構想的戲劇化情節感到興奮,只是其他人好像都不這麽覺得。

王白南倒是認真想了下,說:“應該不會,如果是這樣,獨眼的人為什麽不把柳菲語供出來呢?”張臻弈仔細聽着他們的分析,自己也在暗自忖度着。

“之前陶昱不是聯合段旭峰一起對付獨眼的嗎?會不會柳菲語是段旭峰的人?還有交易那天反水獨眼的那個人,他既然不是我們的人,那就說明肯定還有第三方的勢力存在,或許就是段旭峰也說不定。”

争論之中,尉浩突然說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想着是否真有他所說的這種可能性。

張臻弈拿出錄音又放了一遍,然後關掉,“這裏面肯定缺了些很重要的內容,文澤,你去一趟陳隊那邊,看能不能調一下他們那天完整的語音記錄。”

“好,我這就去。”

周文澤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其餘幾人又開始就周文澤說的“第三方勢力”讨論了開去。

張臻弈轉頭對上白板上照片中那張帶着口罩的側臉,不算高的像素使得照片像是被刻意加上了一層特殊的圖層,以模糊旁觀者的視線。

他又想到當初綁架陶桃的那幫人,腦海中一些破碎的片段一個接一個閃過,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就要鑽破他的腦殼跑了出來,但卻又好像總是差那麽一點。

到底差了什麽呢?他揉了揉太陽穴,這時周文澤拿了資料走進來,“隊長,這是完整版的對話內容,沒想到還真有。”

周文澤取來的是紙質版資料,張臻弈接過來,把內容投影到屏幕上,好讓大家一齊看到。

張臻弈看着紙面上的字,只覺得好像能聽到兩人對話的聲音。

只是……為什麽陶昱會知道是獨眼殺了王東呢?所以獨眼的真實目的不是為了殺王東,而是要陷害陶昱和段旭峰嗎?還有他說的那幫人是指誰?從獨眼的話可以判斷應該不是段旭峰,那到底是什麽人呢?讨論了一陣,張臻弈想到周三柳菲語要參加的舞會,便讓幾人散會後都去網站上報個名,到時候潛進去探探情況。

“可我們現在進了死胡同了,下一步該從哪兒查呢?”張臻弈又看了眼白板上有些淩亂的關系線,視線落在陶昱的名字上,思考了片刻後說:“尉浩和文澤你們倆再去好好查一下陶昱父母當年的車禍,看是不是有遺漏掉什麽。”

陶昱似乎很在意他插手那場車禍,那就說明裏面肯定有名堂。

“還有那個舞會都別忘了,記得報名。”

散會的時候張臻弈提醒道。

近下午的時候,張臻弈聽到外邊有些喧鬧,出了辦公室就看到一衆人圍着尉浩的桌子,聚成了一個圈。

見張臻奕來了,沐佳慧迫不及待跑到他旁邊,張臻奕警覺地往後挪了幾步。

沐佳慧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對張臻奕說,“隊長,你絕對想不到發生了什麽。”

張臻弈挑了下眉,“什麽?”“那個陶桃給浩子送了禮物。”

張臻奕聽了後欣慰地笑笑,走過去拍了拍浩子的肩,“祝賀了,好好珍惜。”

收回手時,餘光瞥到了浩子桌子上擺着的東西,他不禁一怔。

“哈哈哈,哎喲~”沐佳慧笑得更兇了,邊捂着肚子邊說,“哈哈,太好玩了,這小姑娘也太可愛了吧,哪有表白送這個的啊,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張臻奕看着桌子上王叔家經典的MAX燒烤套餐,心虛地抹了下額頭。

怎麽總覺得跟自己有點關系呢?“咳咳,”張臻奕假裝淡定地咳嗽了兩聲,“好了,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末了沒忘了又加一句,“浩子,請吃飯別忘了。”

衆人又開始起哄,“去鳳凰臺吧,想吃那兒的龍蝦好久了。”

“還是老哈家的菜最好吃了。”

“狗屁,一盤土豆絲都賣25,也沒吃個花出來。”

“啥呀,低于25的土豆是沒有靈魂的。”

“你吃靈魂?反正我吃土豆。”

張臻奕聽着不禁也笑起來,然後看向尉浩,“浩子,你的任務跟李肖交接一下,準你半天戀愛假,去找她吧,主動點。”

浩子看着張臻奕,有些無措,拿不準他是不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啊――隊長,單身狗沒人權啊!”李肖在一旁不嫌事大地起哄。

“去去去,”張臻弈擺了擺手,又轉過頭對尉浩說,“陶桃是個好女孩,好好把握,哪天你要敢把她弄哭了,你都對不起我批你的這半天假。”

尉浩還有些猶豫,讓他上班時間去談戀愛,他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好了,快去吧。”

張臻弈看出了他的想法,催促道。

李肖看戲看得熱鬧,上前推了尉浩一把,“快去吧你,活兒我都替你幹了,你要不把這姑娘追到手,可真真也是對不起我。”

浩子內斂地笑了下,拿了外套就準備走,然後又看見桌子上的燒烤,求助地看向張臻奕。

張臻奕吞了吞口水,手一揮,“去吧,我幫你處理。”

浩子走後,張臻奕看了看衆人,指了下燒烤,“吃嗎?一起?”大家又都很快便進入了工作狀态,搖了搖頭,“剛吃了飯,不吃了。”

張臻奕笑了笑,抱着一大包燒烤回了辦公室。

嗒嗒:作為作者呢,因為整個故事的劇情發展、前因後果我心裏都是很清楚的,所以在寫某些情節的時候,我可能會下意識地覺得你們也會懂,所以會有講得不清楚的地方。

再者就是前面埋下的一些線索,我可能會犯糊塗一時搞混掉,如果大家發現了bug,或者是有不太懂的地方,可以評論告訴我,我會及時修正,在不劇透地情況下盡量給大家解釋清楚噠。

愛你們,好夢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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