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心
體外生殖不允許選擇胎兒的性別，不過以蘇家的家世背景，想要走灰色通道的話，這完全不是一件難事。
然而蘇家的人大多比較開明，沒有重男輕女這方面的傾向，蘇承也是一樣的。
陳光霁給的那些資料蘇承全都看過了，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想要龍鳳胎的話，理論上是可行的，就是操作有些麻煩，而且成功率也不是很高。
“我做事向來不喜歡太刻意，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蘇承說。
羅明德點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我聽說實驗室嬰兒的多胞胎幾率比試管嬰兒還要高，所以啊，你的願望還是很有可能實現的。”
“那你想要幾胞胎？”蘇承眼巴巴地看着他問。
“這是我們能夠控制的嗎？”羅明德忍不住笑了，下巴擱在沙發靠背上，也盯着蘇承看，“要我說，一次兩個就夠多了！”
“你的意思是，分批就不多了？我就知道你也是這麽想的，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的一對！”蘇承朝他撲了過去，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心滿意足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将手插到褲袋裏，喜滋滋地朝書房的方向走去，“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那個體外中心參觀一下吧！畢竟是咱們家寶寶的出生地，馬虎不得！我讓郝秘書安排一下，看哪天合适！”
羅明德被他這一大串話砸得有點暈，等反應過來，蘇承早不見人了。他連忙從沙發裏跳了起來，也追了過去：“阿承，你剛剛說的分批是什麽意思？文字游戲很好玩嗎？”
書房裏，蘇承正在跟他的秘書郝曼曼通電話，見羅明德推門進來，蘇承張手就把人抱住了：“我們這個周四過去怎麽樣？”
郝曼曼垂着腦袋，一面認真打量着總裁家的地板，一面感慨全息模拟技術真是好，隔着這麽遠，地板紋路也很清晰呢！
“你是不是有肌膚饑渴症？”羅明德無奈地壓低了聲音問他，要不然怎麽會老是喜歡抱着他？
蘇承心頭一喜，變換着姿勢去抱他：“親愛的，你怎麽知道我需要關愛？”
羅明德直接一個手肘，把他捅得幾乎生活不能自理，然後對郝秘書說：“就定在周四下午。”
“我這就去安排！”郝曼曼以最快的速度閃人。
時間一晃到了周四下午，同行的除了郝秘書，還有體外中心先派過來的一個叫貝藍的醫生當講解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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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外中心建在市郊，驅車過去至少需要一個小時，在路上的時候，貝藍簡單講解了一下操作流程：“……八到十周之後，胚胎會轉移到人造子宮裏繼續培養，全過程都可以通過監控看到。”
“我們能不能進培養室？”蘇承問。
“當然可以，近距離的接觸更有助于親子關系的培養。”
不知不覺間，體外中心就要到了。
這一片療養院和研究所比較多，不允許低空飛行。充任司機的郝曼曼按照交通系統的指令，将反重力懸浮車從空中第三車道降到地面，反重力系統随之關閉，四個輪胎從底盤裏伸出，懸浮車重新變回了能夠在路面上行駛的傳統四輪轎車。
體外中心一共三層，從外面看是帶有徽式風格的小樓，進去之後就是接待廳，是偏向于溫馨家居的裝修風格，牆壁上還貼了不少可愛的嬰兒張貼畫。
羅明德不由笑了：“這裏跟我想的倒是不大一樣。”
“很多第一次來的人都是這麽說的。幾位這邊請！”貝藍把他們請進去，先和中心高層見了一面，然後帶着他們繼續參觀。
“你想象中的這裏是什麽樣的？”蘇承突然間問。
“貼着牆邊這裏，有兩排圓柱形的玻璃培養箱，裏面灌滿了培養液，四周是各種各樣的管子，冰藍色的燈光從上面打下來，胎兒在培養箱裏握着小手，安靜地沉睡着。”
“為什麽特別強調是冰藍色的燈光？”
“藍色比較神秘。”
“這種顏色的光源會影響視覺判斷吧？”
羅明德一愣：“……你說的也是。”
蘇承笑了笑，又對貝藍說他們有事要商量一下，貝藍便把他們請到了休息室，然後和郝秘書一起出去了。
“你又想到了什麽歪主意？”羅明德問。
“我還沒說，你怎麽就知道是歪主意？”蘇承說，“我是突然有個想法，你看他們這裏的設備都不是很複雜，我們弄一套回去放在別墅那裏，再請幾個醫生過來怎麽樣？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守着寶寶，直到他們出世了！”
“有這個必要？”
“當然有！你看這裏，離我們家這麽遠，雖然有遠程監控，有什麽問題，也随時能和醫生他們溝通。可如果想要再親近一點，比如說胎教什麽的，就有些麻煩了！”
“胎教？你都已經想到那麽遠的地方去了？”
“那是！”蘇承得意極了，他自以為像他這樣貼心又顧家的男人，哪個時代都是不多見的！
“我還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你是想要寶寶呢，還是想要投資，也建個這樣的中心？”
“你是想說我搞錯重點了？”
羅明德嘆了口氣：“在家的時候，你就一直寶寶長寶寶短的，難道你不想早點見到寶寶？”
蘇承安靜下來，沒有接話。
“好了！”羅明德親了他一下，“我們先去看看合約，要是沒有什麽問題就直接簽了。”
“好吧，我聽你的。”
事情順利地往下進行，簽好合約之後，貝藍又帶他們去抽血體檢。
“等報告出來，我們會再通知兩位過來一趟，”接着貝藍又囑咐了一大堆注意事項，“還有就是，兩位先生都還沒有育兒經驗。為了日後的親子關系考慮，在孩子出世之前，兩位之中至少要有一位去參加育嬰培訓。最基礎的培訓是二十四個學時，為時兩周。”
蘇承興致極好，聽完貝藍的話，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羅明德去書房，說是等不及想要見識一下貝藍醫生講的那個育嬰培訓。
羅明德拿他沒辦法，只好跟着他一起進了全息模拟倉，按照貝藍指點的路徑選擇了一套基礎育嬰課程。
貝藍推薦給他們的是集體授課模式，據說這種模式更勝于一對一授課。
蘇承提交的資料裏明明白白地寫着想要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所以交給他們的虛拟嬰兒正好是一男一女兩個。
羅明德運氣很好，育嬰師交給他的小包子又乖又萌，吃飽就睡，醒了哄一哄就會對着人笑。
而蘇承的遭遇就有些坎坷了，他極其幸運地抱到了一個非常難哄的孩子，必須一直抱着，哼着兒歌來回走才不會哭。
終于熬到兩個學時結束，蘇承從模拟倉裏出來，攤開手腳整個人倒進了沙發裏，一副累到不行的樣子。羅明德倒是神清氣爽的，長腿一跨，從沙發背後翻過來，在蘇承旁邊坐下，把他的頭搬到自己腿上，伸手按着他的額角，笑着說：“你不是說你是孩子王？”
“嬰兒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蘇承強調，然後把臉埋進了羅明德的懷裏，低聲嘟囔，“小時候看我媽照顧我弟，感覺沒這麽麻煩的。”
“光看不做和身體力行終究是不一樣的，再說了，你家裏那時候也少不了幫傭。等寶寶來了，我們多請幾個保姆回來就是了，不至于讓你二十四小時都當奶爸的？”
“保姆是一定要請的，”蘇承說，“至于人選，我會讓俞叔過來把關，俞叔是家政業的老行家，看人一向很準，或者叫他幫我們推薦幾個也行。”
“也好。”
“寶寶用的東西，我媽已經在幫我們選了，”蘇承從羅明德懷裏起來坐好，“原本我都跟她說了，我們自己來就好，不用麻煩她了，結果被她嫌棄了一頓，‘你倆還是小孩子，哪裏曉得小寶寶需要用到什麽東西？’明德，你見過而立之年的孩子嗎？”
“有啊！眼前就有一個。”羅明德說。
蘇承直接一個抱枕砸了過去，然後一個飛撲，把羅明德牢牢壓在身下，饒有興致地看着他：“真狡猾！你以為這樣，就能把自己摘出去？”
羅明德自下而上凝視着他，臉上一片茫然神色：“你剛剛不是很累，怎麽這麽快就活蹦亂跳了？”
“你啊！轉移話題的本事又見長了！”蘇承笑了笑，用食指點着他的鼻尖，壓着他好好吃了一頓豆腐，直到手機響了，這才把羅明德放開。
蘇承看了一眼手機：“是大姐打來的。”
羅明德也坐起來，飛快整理一下衣着。等他整理妥當了，蘇承才接通了對方發來的全息請求。
半空浮現出一個年輕女人的半身像，五官和蘇承有幾分相似，正笑嘻嘻地跟他們打招呼：“嗨！小承！明德！”
說着，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最終落在羅明德的脖頸鎖骨處，蘇範嘿嘿一笑：“你們的感情還是這麽好啊！”
羅明德臉蛋微紅，沒有接話。蘇承也是避而不談：“姐，你這是在哪，我看你說話還有呵氣？”
蘇範回答：“我在廣寒宮。”
廣寒宮是在國家在月球背面建立的航天基地。基地建成的時候，曾經面向全國征集名字，最終“廣寒”的呼聲最高，基地因此冠上了這個充滿神話氣息的名字，全稱是廣寒航天城，但是國人更喜歡叫它廣寒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