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高明。”
來到風月軒,免不了總有些花蝴蝶蹭了上來:“公子,你怎麽長的那麽好看啊,你把奴家的心都給偷走了,你要負責哦!……”
可琴把銀兩直接交到嬷嬷手中:“這些銀兩找你們的頭牌,可夠?”外加一道迷人的“美男”眼神。
那個嬷嬷連點頭:“夠夠夠!二位公子都要找她麽?”
子若說:“那當然!”
嬷嬷面露難色:“這……這,恐怕我們姑娘無法同時伺候二位公子。”
子若冷言:“這就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了,立刻帶我們去見!”
嬷嬷只好帶着可琴子若到步非煙的房前,就在她們剛要進去時,嬷嬷說:“煙兒她最近身體不太好,不知願不願意伺候二位公子,待老身詢問一下,請二位公子稍等。”說完,敲了敲門問道:“煙兒,有客人來了!”
房內的虛弱的聲音傳來:“嬷嬷,我身體……咳……不舒服……請客人……找別的……姑娘吧……咳.”
嬷嬷對子若可琴說:“老身還是給二位公子另找別的姑娘吧,煙兒她身患重病,恐怕,恐怕今年花魁大會的最後一場比賽都去不了了”說罷掩面而泣。
可琴輕輕拍着嬷嬷肩膀:“嬷嬷,您不用擔心,我們只是想跟她聊聊天,不會怎麽樣的。”
然後推開門,和子若一同進了去。
只見步非煙帶着面紗躺在床上,一臉的蒼白,時不時咳出血,看樣子,是病入膏肓了。
可琴上前把脈,步非煙仿佛氣若游絲:“公子請回吧,我……咳咳……”
“步姑娘,你仔細看看我們是誰”子若把頭發披下,俨然一位女子。
“原來……原來是……你……咳……們……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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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琴把完脈對子若說道:“她中毒太深,恐怕救不了了”
“沒想到花鳶竟然如此狠毒。”子若嘆息。
可琴扶起步非煙:“非煙,我可以叫你非煙麽?”
步非煙笑得好美:“真的,嗎?咳……好久,好久,沒有人,這樣,叫過我了。”
“非煙,非煙,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永遠叫下去。”可琴強忍住淚水。
子若憐惜地握起步非煙的手:“非煙,最後一場比賽,你怎麽辦?”
步非煙凄婉地說:“我,我有個請求,請你們一定,一定要答應我,好,嗎?”
“好,不管什麽要求,(與子若對視)我們都答應你!”二人異口同聲。
“謝謝你們,我,扶我起來,好嗎?”步非煙掙紮着想起來。
可琴和子若一同把非煙扶起,步非煙吃力走向她的雕花衣櫥,換上了一件雪藍色的紗裙,紗裙兩側的袖子配上了如雪般的流蘇,步非煙整理了臉上的面紗,用梳子稍理了烏黑的長發,整個過程進行得緩慢,但又令人心疼,随即,步非煙把可琴帶到一把瑤琴的面前,然後坐下,說:“我希望,你們,可以代我,參加最後,一場,比賽。”
子若和可琴沒想到步非煙的請求會是如此,忙說:“可是,我們什麽都不會啊。”
步非煙咳了幾聲:“所以,我希望,我可以,在我最後,咳……的時間裏,教會你們,我的絕藝。”
可琴子若不再詢問,都下了全力以赴的決心,必須要完成步非煙的心願,不管一天之內學不學得會,總之,不可以放棄,不可以辜負了非煙。
步非煙開始用蒼白的手指彈上了瑤琴,琴曲**哀婉,動人心弦,宛若天籁,如泣如訴,一曲終了,非煙眸裏留下兩行清淚,說着:“這首曲子,叫卿蘭謠,是我爹,寫給我娘的,曲子。可琴,我把這首卿蘭謠教給你,子若,我教你跳舞,最後一場比賽是比舞,所以,子若,可琴,謝謝你們了。”
“可是,非煙,你這個樣子,還能教我跳舞麽?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好嗎?”子若一臉擔憂。
步非煙笑而不語,凝望了子若一眼,開始了這個短暫卻又漫長的過程。
可琴在瑤琴上練着卿蘭謠的時候,步非煙就讓子若随着可琴的琴聲跟着她起舞,子若很認真很認真地學着步非煙的每一個舞姿,步非煙傾盡所有的精力去教着,一直到了月上枝頭之時——
“可琴,子若,我們再一起練習最後一遍。子若,在比賽那天,你就穿着我這身衣服去吧,這是我為了花魁大會,做的最後一件衣裳了。”
可琴的手在瑤琴上準備好了,步非煙開始給子若示範最後一次的舞,此時的步非煙已經臉色慘白,幾乎支撐不住了,可是她還是開始跳了,跳的那麽美,那麽優雅,每一步都是和着步非煙的一滴血,一絲呼吸來跳的。袖子上的流蘇随着靈巧的雙臂流動,雪藍色的身影在燭光的搖曳下翩然旋轉,琴聲時而喜悅時而悲涼,步非煙的毒也已經蔓延到了全身,鑽心的疼痛沒有影響到她隔着面紗絕美的笑容,這是她最幸福的一支舞。在最後一個動作完成後,步非煙咳出殷紅的鮮血,緩緩倒下……
子若抱着非煙,可琴拉着非煙的手,聽見步非煙在她們耳邊微吟:“能……認識……你們……真好”
那**,可琴和子若安葬了步非煙,回去後,可琴彈了整整**的琴,子若跳了整整**的舞……
“皇上,據探子回報,昨夜神廟不斷有琴聲傳出,還仿佛看到有人影在跳舞。”
“嗯,下去吧。”
“是!”
“亦雲,你說,這是為何?”
“臣弟不知。”
“那去看看花魁大會的最後一場,也許就有結果。”
風亦然和風亦雲去到花魁大會後,司儀已經在臺上了,只見司儀說:“今日,是我們明淵王朝陶然城的最後一場比賽,也是決定誰勝誰負的一場比賽,大家一定都知道,每年的最後一場比賽,是比三大花魁的舞姿。好,我也不便多說,現在,就有請晚香榭的花鳶出場!”
風亦然與風亦雲對花鳶的舞蹈絲毫不感興趣,這種舞蹈在宮裏看得多了,換做在現代來說,就是審美疲勞,只是聰睿的他們隐隐約約感覺有什麽事情将要發生,也就坐着看下去。
花鳶一上場就穿着一件極具風情的火紅色舞衣,惹火的身材了勾-引大部分觀衆的眼球,特別是花鳶一看到風亦然和風亦雲的那一瞬間,這麽俊逸的兩位貴公子當然要把他們吸引過來,于是花鳶不停地扭着身子,向姓風那二位走去。
花鳶先是把身上的一條披肩向風亦然抛了過去,風亦然面露愠色,向風亦雲示意趕快把那女人弄走,風亦雲接到‘命令’後,就接下了花鳶的那條披肩,花鳶見風亦然面無表情,也順水推舟地到風亦雲身邊,風亦雲不得已假裝向花鳶露出一個邪魅的笑,令花鳶恨不得馬上把風亦雲占為己有,可她還在比賽,于是她用手撫摸了一下風亦雲的臉,走到舞臺中央擺上一個妖豔的動作,這個舞總算結束了。
花鳶跳舞的時,杜栖蝶看可琴和子若換了一身裝扮,忙詢問是怎麽一回事,子若向杜栖蝶說了步非煙的事後,栖蝶哭得很是悲傷,可琴對栖蝶說:“栖蝶,無論我們這次上場拿不拿得了花魁,我們永遠是好姐妹,對麽?”
杜栖蝶哽咽着:“難道可琴和子若認為我是那種在乎名利的人麽,我拿花魁不過是方媽媽的要求罷了。”
“栖蝶,等會花鳶跳完就到你上場了,你不必因為我們的關系故意把你的舞跳差,如果非煙還在的話,她也一定希望我們都全力以赴的,對不對?”
杜栖蝶和子若可琴緊緊地擁抱着:“我一定會的,可琴,子若,我們一起努力。”
“接下來,出場的是醉花閣的杜栖蝶!”
杜栖蝶一出場就在飛揚的花瓣中起舞,可琴子若在臺下看着,覺得很像楊貴妃的霓裳羽衣舞,杜栖蝶跳的很好,可琴和子若也互相鼓勵,她們不能辜負步非煙的一番心血。
終于輪到上官可琴和司徒子若上場了,司儀在臺上說道:“最後一位出場的就是——風月軒的步非煙!今日,她将摘下她神秘的面紗,讓大家一睹她面紗下的花容月貌!”
子若穿着步非煙的雪藍色紗裙一上臺,吸引了衆人的目光,終于見到步非煙面紗下的容顏。可琴穿着繡竹的荷葉色長裙,抱着步非煙生前最愛彈奏的瑤琴跟着子若上臺,兩人的美超塵脫俗,使人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們。
臺下的風亦然和風亦雲顯然沒有想到可琴子若會上臺,更沒想到兩人冰封多年的心似乎有了絲裂縫……
可琴把瑤琴放好,坐下,子若準備好姿勢,二人眼神交彙,點頭示意開始,可琴的手指輕撥琴弦,開始彈奏卿蘭謠,琴音宛若清泉般流淌出來,子若聽到琴音後緩緩轉身,一頭秀發在身子的舞動下随微風飄揚,流蘇長袖開始揮動它的柔美,琴聲漸漸由喜悅轉向悲傷,子若開始旋轉,她記得這是步非煙最喜歡的動作,也是步非煙最美的動作,可琴彈着琴看着子若,仿佛看到步非煙那一晚的舞,那一晚最美的旋轉,兩人落下淚水,琴舞相和,天衣無縫,美得不可方物。
所有人都被這琴聲和舞蹈感染了,風亦然和風亦雲看到可琴子若臉上的淚水,有着莫名的一絲心痛。
曲終,舞停。
在場的人站起來鼓了久久的掌,比賽的結果不言而喻,當謝員外宣布今年花魁大會的冠軍是步非煙的時候,可琴,子若激動得哭着抱在了一起,是的,憑她們的天賦和努力,她們沒有辜負了非煙,非煙非煙,你看到了麽?
突來變數
回到醉花閣,可琴和子若換回男裝,以防萬一。
風亦然和風亦雲,就似一潭湖水起了漣漪後又恢複平靜,匆匆回宮。
花鳶得知結果後,憤怒的情緒一湧而出,憤怒稍緩後,看見了正欲離開的風亦然和風亦雲兩人,回想一下,是自己剛剛跳舞所見的兩位俊逸的貴公子,妩媚地走了過去。
“兩位公子是來找奴家嗎?”花鳶一臉妖嬈。
風亦然和風亦雲沒有理會,拂袖而去。留下花鳶尴尬地站在那兒,暗暗發誓,你們終有一天會是我的。
回到神廟的可琴子若,拿了一些要用的東西。
“童子,我們出去采藥,要是有人問我們,你便說我們暫時離開了,知道了嗎?”可琴吩咐。
“知道了,大仙。”。
一切安排好後。可琴和子若上了山。
--------------------------------------畫面回放---------------------------------
原來,表演完後,子若便對可琴說:
“可琴,不如我們趁現在上山吧,多采一些藥材以備不時之需,畢竟我們不會武功。”
“嗯,我贊成”
-------------------------------------畫面結束----------------------------------
上山後的可琴和子若走了一段路後,便各自倚着一棵樹休息。
“接着怎麽辦,子若”可琴對着在自己對面的子若問道。
“那我們就先去找藥吧。”說完,子若便站起來往前走了,可琴見子若站起,自己也站起來走了。
走了一會兒,後面便有人跟着可琴和子若,而兩位正毫無知覺,繼續走,來到懸崖邊,發現沒路的可琴和子若便扭頭往回走。
突然,跟在兩人身後的胡半仙跳了出來說:
“哈哈,今天便是你們的忌日。”
“我們并沒得罪你,為何殺我們?”子若鎮定自若。
“為何?真好笑,你們兩個臭小子竟然将我們的生意全部搶光,還不叫得罪我們,那叫什麽?”說完,胡半仙便和身邊的人一起笑了起來。
可琴和子若聽到他們來尋仇後,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眼,心中不禁想到:今天還真是黑啊!……
胡半仙奸笑着:“你們還有什麽遺言嗎?”
“有啊,有好多啊,比如說,等我們死後,您記得好好照顧好我們兄弟家裏八十歲的老母親,二十歲的妻子,五歲半的兒子,還有我們三姑母家的六侄子的外甥女堂兄的七叔,四姨父他外祖父的外祖父的孫子,對了,每年清明時候來我們墳前上柱香,放一束菊花,那個菊花不要黃色的,要白色的……”可琴講起遺言滔滔不絕。
“夠了,廢話那麽多,看來你們是想早步登天是吧,我成全你們!”胡半仙正想把可琴子若推下去,卻沒想可琴和子若早已縱身一跳……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可琴和子若又不是沒死過,如果古代死後投胎的話,望來世再續金蘭情誼。
胡半仙沒想到可琴和子若竟然自己主動跳了下去,先是一愣,心裏想,見過不怕死的,但還沒見過這麽不怕死的,胡半仙捋了捋假胡子,對懸崖邊說:“這樣也好,省了我一番功夫,你們就去地府慢慢做神仙吧!哈哈哈!”
胡半仙笑完,轉身要走,他身後的人突然也笑了起來,胡半仙問道:“你們這些臭家夥,還不快讓開,解決完了就趕快滾回去!”
身後一個人說:“胡半仙,不如借着今天那麽好的機會,我們再送你一程,如何啊?”
胡半仙的腿開始抖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們……想怎……麽樣?”
“我們沒想怎麽樣啊,就是想,送送您,讓你好上路,去到那裏啊,找那兩個臭小子報仇。”
“你……你們!你們這是卸磨殺驢!”胡半仙心裏已經害怕得不行了。
“對!你說的沒錯,我們就是卸磨殺驢!哎,你可千萬別怪我們哪,要怪就怪你怎麽選了懸崖這麽個好地方呢?還有,你胡半仙的家産那可真是數也數不盡了,我們為你幹了那麽多事兒,你總該好好報答報答我們吧?”
胡半仙一聽,撲通一聲就跪下來:“衆位大爺饒命啊,我……我把我家産……全都給你們,你們盡管拿去,求……求求……你們,千萬……別殺我……別……殺我啊~!”
“現在已經晚了!難道你胡半仙連剛才那兩個臭小子還不如嗎,他們可是不用我們動手啊,難道,胡半仙想讓我們好好伺候伺候你嗎?呵呵,那我就成全你!兄弟們,把他推下去!”
胡半仙拼命磕頭,用力求饒,最終還是“啊!”的一聲被人推了下去,也許這就叫自食其果,惡有惡報吧,如果可琴和子若“在天之靈”,也就可以“瞑目”了。
皇宮,傍晚。
“皇兄,如果臣弟沒記錯,那麽皇兄今晚要臨幸的妃子,是嫦妃吧?”風亦雲把玩着手上的白玉扳指。
“可惡!”風亦然用力捶了書案。
“那臣弟就不打擾皇兄了,臣弟告退!”風亦雲笑着走了。
風亦雲走後,風亦然起身,對小鑫子說:“去月華宮!”
此時月華宮裏,嫦妃正打扮得千嬌百媚,對鏡理發,一想到皇上待會兒就要來,嫦妃就對着銅鏡羞怯地偷笑。
一旁的宮女音兒讨好地說道:“娘娘今晚打扮得可真美,保準皇上見着了娘娘就會被娘娘迷住。”
嫦妃笑着:“瞧你這小嘴,可真甜,喏,這支簪子,就賞你了。”
“奴婢多謝娘娘賞賜,娘娘,奴婢剛才看您在對着鏡子笑,是不是,想起皇上了?”
“哪,哪有?你再胡說,小心我懲罰你!”
“娘娘,恕奴婢直言,自從皇上立娘娘為貴妃時,就再也沒有立過其他的妃子,況且,這後宮尚未立皇後,皇上又獨寵娘娘,如今這後宮,早已是娘娘說了算,依奴婢看啊,娘娘遲早坐上皇後的位子。”音兒講了一番道理。
“你說的是沒錯,可皇上的心總是我總是琢磨不透,都幾年了,我看皇上好像沒有想過立後,前些日子,西宮那幾個妃子想跟我争皇後之位,哼!就憑她們那些伎倆,配跟我争麽?還不是一個一個被我打入冷宮,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嫦妃眼裏露出一絲陰險。
“皇上駕到!”
嫦妃一聽,馬上跑到房門口,跪下恭迎。
風亦然到了月華宮,厭惡之感又戛然而生,他仍舊擺着幅英俊面容,扶起嫦妃:“愛妃快快請起。”
嫦妃嬌笑一聲,說:“謝皇上!”然後假裝站不穩,摔倒在風亦然懷裏,被風亦然抱着。
風亦然也甚是配合:“愛妃小心,摔傷了,朕可是會心疼的啊。”
嫦妃嬌羞地低下頭,與風亦然同進內室。
音兒見況,關上門悄悄出去了,剩下皇上和嫦妃。
風亦然見到嫦妃一幅妩媚的模樣,壓下心中的厭惡,摟着嫦妃說:“愛妃,我們早點歇息吧!”
嫦妃一聽,臉上立刻浮上紅雲,依偎在風亦然懷裏,風亦然順勢抱着嫦妃倒下床榻,趁嫦妃不注意時點了她的睡穴,待起身後,淡去身上嫦妃濃郁的脂粉味,極度陰寒的眼神看向昏睡着的嫦妃,冷冷道:“與朕同床共枕,你還不配!”然後整理皇服,回千行宮就寝,囑咐了小鑫子去制造侍寝假象——找位可靠的宮女把嫦妃的衣服全脫了。
此時風亦然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可琴彈琴的模樣。
雲王府。
“她們可有回來?”
“禀王爺,屬下觀察了一整天,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她們去了哪裏?”
“屬下無能,只知道她們出去後,屬下派人跟着她們,沒想到屬下的人把她們給跟丢了。”
“什麽?跟丢了?你們這群廢物!在哪裏跟丢?”風亦雲沒想到自己那麽憤怒。
“屬下罪該萬死,屬下的人回來禀報說,跟着她們到了北玄森林,由于霧氣過重,所以人跟着跟着就跟丢了。請王爺降罪!”
“去監牢領五十大鞭”風亦雲狠狠地看着探子,他最憎惡辦事不力之人。
“遵命,屬下告退。”
**未歸,是想逃麽?若果真如此,那便讓你們常常牢獄的滋味。風亦雲嘴角揚起夭邪弧線。
浮現真相
跳下懸崖的兩人掉進了懸崖下的一條小河裏,随着河水的流向,兩人被河水沖上了岸邊。
剛從屋裏出來采藥的天機子,便看見了被河水沖上岸邊的兩人,出于好奇,天機子走了過去,發現是當初在北玄森林遇到的那兩個小丫頭,便叫自家師兄玄機子出來,将二人擡進屋去。
風亦雲一大早前往皇宮,向風亦然禀明探子消息。
“皇兄,據人回報,她們**未歸。”
“是麽?”風亦然仍舊是那副千年不變的溫柔笑容。
“臣弟猜測,她們是畏罪潛逃。”
“……”風亦然突然沉默。
“啓禀皇上,雲王,屬下有事禀報。”一個探子在門外傳候,禦書房內頓時充滿無形的壓迫。
“何事?”
“禀告皇上,屬下剛剛收到消息,有人說看見兩位大仙上山了,接着還看見胡半仙和其他的一些江湖騙子上山,而且下山時,沒有看見兩位大仙和胡半仙。”探子回答。
風亦雲思量着探子的言辭:“皇兄,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
“那就先找到上山的人,詢問她們的下落。”
風亦雲給探子下了道命令:“盡快找到下山的人,找到後立即帶他們前來複命。”
“屬下遵命”
探子收到任務,不久便找到下山的人,那些人顫抖地跪在風亦然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喊:“皇上饒命,雲王饒命……”
看着他們的恐慌模樣,風亦雲不屑一顧,冷問:“你們為何上山?”
“小人……小人上山是因為胡半仙說要殺了那兩個臭小子,說他們奪走了自己的許多生意,使他們的生意日益減少,倒不如趁他們上山殺了他們,小人們還沒動手,他們就自己跳下懸崖,之後,小人們也把胡半仙推了下去。”領頭的人才把事說罷,頭上冷汗不斷,連忙又在地上磕頭求饒。
風亦然一擡手:“來人,将他們打入天牢!三日後流放石塔。”
而被兩老救起的可琴和子若,受傷嚴重,現在仍昏迷不醒,玄機子沒有了先前的玩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認真,自己一見到兩個小丫頭,就心生憐愛,可不能說讓她們死就死咯。
旁邊的天機子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情呢?他不知道丫頭得罪了誰,但也不應将她們置于死地,自己和她們相處了一些時間,兩個小丫頭心地善良,不輕易得罪別人的,是誰将她們推下懸崖呢?
兩老百思不得其解,惟有等兩個小丫頭醒來再問個明白。
從此,玄機子正經多了,每天就照顧着可琴,天機子則照顧着子若,這樣正好,一人照顧一個,只是可琴和子若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兩位老人沒辦法,只能每天喂她們吃藥,無論如何,就是不能放棄不能放棄。
千行宮和雲王府那邊,風亦然和風亦雲不知殺了多少個探子,令他們大發雷霆的是,沒有一個探子找到她們,更有探子猜想,可琴和子若的“屍體”很有可能被豺狼虎豹給吃了!風亦雲惱怒起來,把手一揮:“拉出去斬了!”
風亦然站在窗前,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麽在乎過一個人,不,他是不可能有感情的,他是皇帝,是君臨天下的風亦然,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走進他的心,就算是她也不可以,自己為什麽要千方百計地派人找她?就算她死了,那又如何?
他想起那個夜晚,他抱着她,而她一睜開眼睛就偷偷盯着他看,他承認,自己長的是很好看,可是,他也不喜歡被人這麽花癡地盯着他看,但是,不知為什麽,她看着他的時候,他心裏沒有一絲反感,他還記得那時,他對她說:“上官公子,你這樣望着我,很容易讓我誤會你愛上我了,你又不是女子,那你該不會有斷袖的嗜好吧?”
可是他沒想到,她聽後氣急敗壞地咬傷他的手,他可是皇帝,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咬他,傷他,而她居然就咬了!還好,他的脾氣好,要是她咬的是亦雲,不知道會不會被亦雲殺了。可後來見她掉下去,自己于心不忍,想拉她,可沒想到跟她一起掉了下去,也許是因為方才出言不遜,才會使她那麽憤怒吧,正想着,掌心傳來一陣溫暖,很難想象,她是“男子”,可是手握起來的感覺卻如女子般柔軟,沒多細想,又見到她大聲地說:“你拉我手幹嘛?還不快點放開!”,他軟下心來,溫潤如風:“在下失禮了!”“額,剛才實在抱歉,你救了我,我還咬你。”她的語氣緩和下來。風亦然想到這裏就笑了,以前他怎麽沒有發現一想起她,他就會不由自主地笑呢?就這樣一直回到皇宮,開始懷疑她是否是女子,花魁大會的相遇,她的人,她的琴聲,都給予他無限的震撼,這仿佛是認識了另一個她,一個不食煙火的的她。可她現在到底在哪裏呢,是生,還是?剛有的笑意被一股擔憂取而代之。
雲王府簌簌的舞劍聲劃破了寂靜,風亦雲手握長劍,銀冷的劍光照在他的臉上,劍鋒舞下幾片殘枝敗葉,再挑起一個白玉酒杯,送入喉中,飲下一口桃花佳釀。他想忘了那一個令他頭疼的夜晚,她說:“你快放我下來!”,那時惜笑如金的他竟然給了她一個玩味的笑,并且說道:“司徒大仙,我們可是在空中,還沒降落到地面,你要我放開你,那你就好自為之吧。”說着抱緊子若的手就松了下來。”
本來他是想吓吓她,讓這個不知好歹的人安分點,可沒想到她還威脅他:“你要是敢放開,等出了人命,我看你怎麽辦!”
那時他便發現她身上有香味,現在看來,如果他那晚有仔細思考的話,也許能早點發現她是女子,那麽跳下懸崖的事情還會發生嗎?還有花魁大會,她的一舉一動,她全看在眼裏,他看到她流淚時,他沒想到自己冰冷的心會為她的淚而疼,風亦雲恨透了這種感覺。
這一點,風亦雲想得很堅決,無論她在哪,逃到哪,他會找到她,她不能死,決不能!風亦雲眼裏透出一股堅決。
重生蛻變
天機子在一旁煮着藥水,玄機子在一旁把脈,可琴睡在東邊的房間,子若睡在西邊的房間,于是二位高人從救了她們的那一刻起,就輪番熬藥,按道理來說,吃了他們的藥應該會好的啊,可是,這兩個丫頭,居然還是昏迷了那麽多天!玄機子和天機子想: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呢,如果這一天不醒來,那麽永遠也醒不來了。
玄機子回到東房,給可琴喂好藥,坐在可琴床邊:
“小琴兒,你怎麽那麽久還不醒啊,你可不能讓我這個老頭子照顧你一輩子呀,你看看我,我都一把年紀了,我還指望你好好孝敬孝敬我這把老骨頭呢,小琴兒,小丫頭,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離開前,你還答應我,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做好吃的?可你怎麽言而無信呢?好丫頭,別貪睡喽。”玄機子摸着可琴的額頭。
可琴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可玄機子沒注意到,他想到一個好辦法:“小琴兒,不如這樣吧,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就起來,好不好?我開始數咯!一~!二~!二個半~!二個半的半~!三。”玄機子數完,看見可琴沒有任何反應,頓時老淚縱橫:“唉,苦命的丫頭啊,看來,這是真的醒不來了。”
玄機子看着可琴,想起第一次與她見面時,那丫頭也毫不計較他的瘋樣,跟他也玩的不亦樂乎,還做得一手好吃的東西,這麽機靈可愛的丫頭,怎麽比他還先走了呢?玄機子不顧形象地開始在可琴床邊大哭,可琴的眉間不經意間出現一個“川”字,她猛地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有一位老人在她旁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哭特哭,這個老人該不會是勾魂的鬼差吧?不對啊,她又不是沒死過,上次去地府的時候,明明就是遇到黑白二位帥哥的嘛,怎麽這次地府換了工作人員呢?不行,等會兒要跟閻王理論去!
可琴揉揉腦袋,這感覺怎麽像是在人間呢?還有,那個哭着的老人,怎麽,那麽眼熟?
貌似,好像,似乎是……——玄機子!這麽說她沒死?!
可琴心中暗自高興,然後很“不耐煩”地對玄機子說道:“好了好了,人家還沒死呢!至于哭成這樣嗎?沒死的都被你哭成死的了!”
玄機子哭着哭着突然聽到這番話,猛地一驚,向可琴望去,“啪”的一下就是一巴掌!不過不是打在可琴臉上,是打在床上!玄機子怒道:“好你個鬼丫頭,那麽久才醒來,一醒來還沒一句好話,枉我照顧了你那麽多日!哼!”玄機子背過身子去,雙手插在腰上,看樣子好像是生氣了。
可琴見玄機子這幅模樣,真是哭笑不得,不過,畢竟人家救了自己,自己總不能惹人生氣吧?況且還是那麽可愛的一個老頑童呢?
可琴艱難地在床上坐起來:“玄機子老爺爺,別生氣嘛,人家剛才那番話是逗您玩兒呢,您大人有大量,就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玄機子又是哼的一聲:“不好不好,我生氣了,就是生氣了,就生你氣,不理你!”
可琴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救命恩人生自己的氣,正是人生之一大悲劇,可琴帶着哀求的語氣請求玄機子原諒,卻不料有傷在身,才沒說幾句就開始咳嗽起來:“玄機子……咳咳……老……爺爺,對不起……咳咳咳,我……咳……不應該惹……您生氣……咳咳,是我不好……咳……”
玄機子聽着可琴這聲音,心想不好了,自己本來是想跟小丫頭開個玩笑,沒想到丫頭身上還有傷呢,真是老糊塗!他連忙轉過身,輕拍可琴的背,邊道:“小琴兒,你沒事吧?我……我剛才是跟你玩呢,我……不生你氣了,不生了啊,你趕快先躺下休息,這身子骨還沒養好呢,你等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可琴劇烈咳嗽着,看見玄機子爺爺不生她氣了,不論什麽原因都好,總算心裏的石頭放下了,可她躺下之後,想到子若哪去了,子若有沒有事?不顧玄機子阻撓,奔出房外,就見到子若也心急地跑來,兩人高興地抱在一起。
一旁的玄機子和天機子徹底無語了,這倆丫頭身體還沒休養好,就這樣出來,萬一再複發,那就算是神仙也治不了。
玄機子“狠狠"地望着天機子,天機子猜到玄機子的意思,回望一道無辜的眼神——師兄,子若那丫頭我攔過了,可怎麽也攔不住啊!她跑出來你可不能怪我!
玄機子再送去一道嚴厲的眼神,示意把抱着的可琴和子若拉開,于是,就有了以下啼笑皆非的場景——
“不要!我不要跟子若分開,你們放開我啦,子若!”可琴被玄機子拉着往東房拽。
“可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