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3)
問公子尊姓大名?”
“步若輕。”書生看着子若,眼神透出難以言喻的深意。
這個書生容貌清秀俊朗,身上散發着儒雅而不失**的氣質,談吐不凡,劍眉入鬓,發髻用一根潤澤的白玉簪固定,倒是梁山伯的不二人選,子若到現在才開始細細打量起人家,只是步若輕頭上的那只白玉發簪讓子若覺得,此人決不是等閑之輩,子若拿起《梁祝》的劇本,告訴他:“步公子,你所要做的就是把這上邊的故事看一遍,把上面的臺詞盡量地記住,然後配合我一會兒演戲,這些你能做到嗎?”
步若輕接過劇本,溫暖的笑意在他臉上蔓延:“在下會竭盡全力。”
子若滿意地點點頭。
“觀衆朋友們,看完了精彩的服裝表演節目,是不是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呢?”彩影靈活地主持着節目。
觀衆們熱情高漲:“是啊!”
“好,接下來就是我們琴若軒才有的特色節目,叫做舞臺劇,今天開始上演的舞臺劇是《梁山伯與祝英臺》,請大家欣賞!”
可琴和後臺的姑娘們跟着觀衆一起鼓掌,這可是她最期待的節目。
幕布被緩緩拉開,用鏡子,彩色燈籠弄的燈光效果準備齊全,背景布也按順序準備好了,可琴小聲一喊:開始!梁祝凄美的音樂響起,可琴撥動着琴弦,子若和艾月站在臺上,子若是祝英臺,艾月是銀心。可琴奇怪了,祝英臺不是由杜栖蝶來演嗎?怎麽換成子若了?
第一場是祝英臺求父母讓她女扮男裝去書院求學的戲,大家配合得很成功,同時子若也擔心步若輕能不能再那麽短時間內背好臺詞。
接下來就是祝英臺跟梁山伯草橋結拜的戲了。
只見梁山伯一出場,步若輕青年俊秀的書生打扮就迷倒了一片少女,子若一襲男裝打扮,英氣逼人,與梁山伯執手同游,步若輕的記憶力竟如此之好,臺詞一個字都沒有錯過,子若叫步若輕:“梁兄”,步若輕叫子若:“英臺”,二人配合默契。
風亦雲一口氣喝了一杯酒,目不轉睛地盯着臺上的子若,不少女子又花癡起來,雲王爺好酒量啊。
臺上的劇情逐漸發展到高-潮,馬文才的介入使得在場觀衆更加揪心——
“娘,你說祝英臺會嫁給馬文才嗎?那梁山伯怎麽辦?”一大戶小姐擔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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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兒,不會的,娘覺得啊,祝英臺一定會跟梁山伯在一起的,別擔心了,啊。”貴婦人這樣說。
最後一場戲,也就是最精彩的一場戲,也就是可琴子若最煞費苦心的一場戲,也就是萬衆矚目的一場戲……
——英臺哭墳
子若一身大紅色嫁衣,邊走邊将頭上的新娘頭冠脫下,秀美的頭發披在肩上,她奔向梁山伯的墳墓,一遍又一遍地撫摸着冰冷的墓碑,流下兩行清淚:“山伯,我來了,我來晚了。”
可琴與衆姑娘演奏者哀傷的樂曲。
風亦雲靜靜地凝視子若,子若落淚的模樣竟讓他心裏隐隐作痛。
燈光聚焦到梁山伯墳上。
墳墓突然崩裂,步若輕穿着喜服,從墳墓中緩緩走出,溫柔微笑牽引着子若,二人走入墓中。
《梁祝》凄美的音樂再次響起,舞臺上出現兩只翩飛的彩蝶——由琴若軒專業工作人員在天花板上操縱的蝴蝶木偶。
落幕,謝禮,有條不紊,一氣呵成。
觀衆們哭着站起來鼓掌。
彩影和萍兒出場:“觀衆們,看完了這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大家是不是深受感動?天色已晚,琴若軒特意為大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若大家還想留在琴若軒,我們将有更加精彩的節目奉獻給大家!”
這場節目交由明淵王朝一流的評書先生所主持的說書節目,說的是《西游記》前幾章,子若把說書節目的內容都安排好了,說完《西游記》說《水浒傳》,說完《水浒傳》說《三國演義》,說完《三國演義》再說《紅樓夢》,把中國經典四大名著搬完後,再搬上金庸、古龍、梁羽生等武俠小說。
“皇子殿下,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去了。”
“衛池,你不覺得,這個琴若軒很有意思麽?”安流辰從琴若軒的雅座起身,離去。
裝傻
“皇後娘娘,請回宮吧。”風亦然派來的侍衛守候在門外。
可琴戀戀不舍地跟子若惜別,踏上了回宮的轎子。
臨上轎前可琴突然問:“對了子若,怎麽今天演《梁祝》的是你?栖蝶和溪洛呢?”
“我不知道,只是,他們在第一場節目開始時就不見蹤跡了。”子若輕聲在可琴耳邊說道。
“嗯”,可琴子若二人眼神交彙,子若示意可琴放心,她自會尋找這兩人。
精美的轎簾放下,子若一直目送着可琴遠去的轎子,直至轎影湮沒在人海中。
幽暗的巷內,一女子放聲大笑,那笑聲凄厲嘶啞,久久回蕩。
“花鳶,你別得意得太早,子若遲早會找到我們的。”
“你這個惡毒婦人,他日我定當取你性命!”
花鳶妖豔地撫摸着溪洛的臉,“想取我性命,你還是省省吧,過了今日,你就得和你心愛的女人同下陰曹地府!”
“花鳶,你這麽做,就不怕報應麽?”杜栖蝶無助地流着淚。
“啪、啪”兩聲,杜栖蝶嘴角漸漸溢出鮮紅的血液,“報應?我花鳶從不信報應!就算有報應,也應當是報應在你們兩個身上!是你叫司徒子若那個賤人開琴若軒來搶我們暖香榭的生意,我好不容易等到步非煙死了,風月軒垮了,現在就只剩下你了,杜栖蝶!”花鳶陰狠地拿起匕首奮力向杜栖蝶刺去。
“不!”溪洛用盡渾身最後一絲氣力,擋在杜栖蝶身前,那把匕首深深地插在溪洛胸口,濺出的鮮血灑了一地。
“溪洛!”杜栖蝶撕心裂肺地吶喊。
宮中,風亦然心不在焉地看着奏章,腦海裏仍舊回想着可琴離開的那一幕,他永遠都忘不了,這個女人是怎麽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耍詭計,騙了他一次又一次,朕的皇後,呵,待你回來,朕定要你……
此時門外侍衛的禀告很該死地打斷了風亦然:“啓禀皇上,皇後娘娘回宮了。”
風亦然早就下了令,只要皇後一踏進宮門口,都要立即向他禀報。
可琴偏偏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宮中。
随着轎夫恭敬的一聲:“皇後娘娘,到了。”對可琴來說猶如比被宣判下了十八層地獄恐怖,她很清楚地意識到,這次回去,風亦然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所以可琴有些猶豫地邁出轎門,在臉上放上一副真誠的笑容:“謝謝大叔,辛苦了。”
那轎夫大叔受寵若驚,當場石化。
可琴不顧自己說完這句話後人家轎夫大叔的反應,徑直朝紫陌別院飛奔而去,她現在唯一的祈求,就是希望能在風亦然沒發現她進了宮前趕緊躲到紫陌別院去。
結果,可琴的唯一祈求由于莫塵的到來頃刻間破滅了。
莫塵是禦軍統領,也是風亦然最忠心的暗衛,平常見到可琴時總是一副酷酷冷冷的樣子,可琴從進宮起見他的第一眼就下了判斷——此人若不是先天面部肌肉僵硬,要麽就是後天受到的了什麽巨大慘重的陰影,要不然這種面無表情的人怎麽會……
最重要的是,可琴發現今天莫塵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點,一點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擔心表情,可琴很厚臉皮地盯着莫塵的臉,聽着莫塵一字一句地跟她說:“皇上,命皇後娘娘,到千行宮。”
是“命”啊,而不是“請”啊。
莫塵被可琴盯得有些不自在,“請皇後娘娘随臣前去。”
原來風亦然是怕她不從,叫莫塵來監視着她過去啊?可琴撇撇嘴角,至于嗎?可雖然這樣想,可琴還是不禁替自己捏了把汗,連莫塵都這副表情,還是先叫子若幫自己買好棺材算了。
“走吧。”可琴無奈。
風亦然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心中期待起來。
“皇上,皇後帶到。”
風亦然看着可琴帶着一副從容淡定的表情進來,未免有些懊惱,冷聲問:“朕的皇後終于知道回來了?”
“嗯”同樣冷冷地應了聲。
“你!”沒想到可琴只應了一個“嗯”字,向來脾氣極好的風亦然突然發起火來。
“喂!我說你幹嘛那麽兇?我都還沒生氣呢?你生什麽氣啊?明明是某個人言而無信在先,現在倒好,成了我的錯了?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皇上您看看是要廢後還是貶為庶民逐出宮門之類的随便你挑,我上官可琴絕無怨言。”可琴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無畏地直視着風亦然。
此時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聽到某個人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都會很不爽。
更何況是現在的風亦然?他居然有種想把可琴拉出去斬了的沖動!
風亦然抓住可琴的手腕,用力地握着:“放心,朕不會如你所願,朕會将你一生一世留在宮中……”話音未落,嫦妃帶着幾名宮女匆匆過來,看見可琴的手被風亦然緊緊握着,妒火中燒,可仍俯身道:“臣妾參見皇上。”
“愛妃請起。”風亦然松開可琴的手腕,背對着嫦妃,“不知愛妃前來,有何要事?”
嫦妃一臉嬌媚狀,趁風亦然無留意時起身将可琴推倒在地,可琴沒有過多防範,重重地摔在地上,“哎呀,皇後姐姐您怎麽了?紫煙,是你将皇後娘娘推在地上的嗎?看本宮不要了你的命!來人啊,将紫煙拖出去杖責五十!”
那名叫紫煙的宮女大喊冤枉,可終究被侍衛無情地拖了出去。
風亦然早就發現嫦妃有意推撞可琴,可沒有出手阻止,他原本以為可琴能夠輕易躲過,卻不曾料到,可琴被推後倒地後一睡不起,心裏仿佛被什麽刺痛了一般,緊張而擔憂地抱起可琴,眼神頓時如山巅終年不化的冰雪般,令人望而生畏。一旁的嫦妃吓得心驚膽顫,她從未見過風亦然如此冰寒的眼神,連忙跪下申辯:“皇……皇上,都是紫煙不好,臣妾已經教訓她了,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冷漠地看了嫦妃一眼,風亦然抱着可琴絕塵而去。
留下嫦妃和宮女幾人,嫦妃暗暗驚亂,皇上對上官可琴……不!我林嫦絕不讓這種事情發生,絕不!上官可琴,本宮絕不會放過你!
可琴安然地躺在舒适的床上,一直閉着眼睛聽着李太醫對風亦然說:“皇上,皇後娘娘身體并無大礙,至于為何昏迷不醒,老臣猜想,應該是摔倒時頭部受到地板的撞擊所致昏迷,待老臣開幾服活血化瘀之藥給皇後娘娘服下即可。”
其實可琴又使詐了。
嫦妃推可琴時,可琴雖無防範,但也不至于被她一推就倒那麽慘,只是可琴将計就計,既然嫦妃要她倒下,她上官可琴當然要滿足滿足人家的願望是不是?所以可琴當下決定,不止倒下去,還要昏迷不醒,這樣一來不僅躲過風亦然的追究,還可以小小地捉弄一下嫦妃。
可這樣睡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自己醒來時面對風亦然該怎麽辦?
“皇上,皇後娘娘的藥來了。”藥是李太醫親自熬的,原因有二,一是風亦然下了口谕要他親自熬,二是自可琴解了風亦雲身上的毒後,他一直對可琴心存感激,即使風亦然不下口谕,他也會親自去熬藥。
風亦然的手一擡示意李太醫可以退下,然後坐在床邊,讓可琴躺在他懷裏,細心地喂藥。
可琴有些不安了,喝下第一口藥後居然被嗆到,還被迫被嗆醒了,只能緩緩擡頭面對風亦然,看着風亦然那攝人心魄的笑,一臉無辜和迷茫:“咦?你是誰呀?”
風亦然臉上美麗的笑容僵住:“可琴?”
好,她繼續裝:“嘻嘻,你是我哥哥嗎?還是我爹爹?”挂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乖乖地抱住風亦然。
“可琴,你怎麽了?”風亦然難以置信地抱住可琴,極其懷疑可琴此時的反應。
“呵呵,你還沒回答,你是我哥哥,還是我爹爹呢!”甜甜又帶有點撒嬌的音調從可琴口中發出。
“來人,宣李太醫!”
霧風皇子
安流辰本來是和衛池出門辦事,恰巧經過一條幽深的巷子,聽見從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吶喊聲。
“殿下,這?”
“進去看看。”
溪洛躺在杜栖蝶的懷裏,一動不動,被杜栖蝶握着的手逐漸變得冰涼起來。
杜栖蝶知道,溪洛已經離開她了。
她撫上溪洛的眼睛,輕柔地将溪洛的眼睛合上,在他額頭一吻。“花鳶,我杜栖蝶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杜栖蝶咬牙切齒,眼眸裏燃燒着着仇恨的火焰,拔起溪洛胸前的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溪洛,對不起,沒有你的世界,對我來說還有什麽意義?
花鳶這輩子都不會忘掉杜栖蝶死前憤恨的眼神,她第一次感到什麽叫害怕,尤其是杜栖蝶臨死前的話一直讓她的心在顫抖,驚恐地後退兩步,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在自己的身後站了兩個男人。
“姑娘真是心狠手辣,一連害死了一男一女。”安流辰處變不驚。
花鳶根本沒想到這麽偏僻的地方還會有人經過,心中的恐懼加深好幾分,“你,你們,是,是誰?想,想怎,怎麽樣?”
“姑娘不必驚慌,只要姑娘答應在下一件事情,我和衛池自然不會将此事公之于衆,如若不……”
“我答應,我答應,你們千萬別說出去,要我做什麽都可以!”花鳶迫不及待地打斷安流辰的話。
安流辰邪魅一笑,“這就對了。”他此次前來明淵,本就居心叵測,現在讓他發現花鳶這麽一個毒女人,他當然要好好利用。
想他堂堂霧風皇朝二皇子,此番前來怎麽也不能讓父皇失望才是,他安流辰不是最無情的人,大皇子和其他皇子比他要狠毒上百倍,為了皇位,屢次加害于他。
這麽想,安流辰心裏多了些決絕。
“李太醫,如何?”風亦然看着有些癡傻的可琴,說不出的心痛。
李太醫嘆了口氣,“皇後娘娘的頭部受到撞擊,也許就是皇後癡傻的原因,頭部是人體最為複雜的部位,這點,老臣也有心無力啊。”
“老爺爺,你來陪我玩呀,呵呵,陪我玩嘛”可琴扯着李太醫的胡子,肆意玩弄。
風亦然抓開可琴的手:“可琴,可琴,別鬧了,李太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皇後娘娘的病,只能盼望皇後自己痊愈,亦或是終身如此。”
風亦然心疼地望着可琴,“沒有別的辦法了麽?或許,能不能找找醫術更高明大夫?”
“皇上忘了麽?皇後娘娘的醫術遠在老臣之上,只是現如今……”李太醫不好再說下去,看見可琴這樣子自己亦愛莫能助。
李太醫惋惜地退下了,醫術再高明的醫者,終究醫不了自己,這就是醫者的宿命。
月華宮內,嫦妃聽完一探子來報後大笑不已,“什麽?你說什麽?上官可琴那賤人傻了,哈,笑死我了,哎呦,怎麽着本宮也得去看望看望皇後姐姐呀,音兒你說是吧?”
嫦妃幸災樂禍地趕往鳳栖宮。
“哇,哥哥你長得好美,嫁給我妹妹怎麽樣?”可琴大言不慚的同時還不忘吃一下美男的豆腐。
風亦然臉色由青變紫,“上官可琴!”他氣的是可琴就算是癡傻的狀态也要将他推給別的女人。
“嗚嗚,哥哥好兇,哥哥欺負我!不跟你玩了!”可琴超級委屈地“哭着”跑出去。
可琴邊跑邊得意地想着,風亦然,這回你還不被我氣死,我還沒跟你算完以前的賬呢!不留神撞上一個香撲撲的人,誰呀?這是!
嫦妃堆砌起一臉笑容扶起可琴:“喲,這不就是皇後姐姐嗎?怎麽不呆在寝宮好好休息像個瘋子一樣地跑出來了?”
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什麽好人,但她上官可琴也不是好惹的主:“哇塞,你是怎麽叫我姐姐呀?難道你是我妹妹!咦,我的妹妹長得好漂亮哦!我有妹妹咯!”說完還不忘摸摸嫦妃粉嫩的臉蛋。
“你!”這個傻子!賤人!嫦妃正想一巴掌打過去,剛好看見風亦然正過來,立刻收了手:“皇後姐姐說的對,臣妾就是你的妹妹。”
當風亦然過來時看見的居然是可琴和嫦妃有說有笑的畫面,他拉過可琴,俊眸透出深深的愛護:“以後不許亂跑,聽到了沒?”
“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你好兇,老是兇我,我不想和你玩了。”
他兇?!風亦然無話可說了,他素來便是明淵王朝最溫文爾雅的一名帝王,只是他極好的脾氣不知為何在遇到上官可琴時總是輕易被她挑起怒火,“好,以後朕都不兇你了,跟朕回去,好麽?”
她沒聽錯吧?此時驚愕的倒是她了,“那,那好吧,我決定又跟你玩了,漂亮哥哥。”
風亦然嘴角微微抽搐,什麽?她叫他什麽?
被無視已久的嫦妃終于忍受不住二人,“臣妾參見皇上,皇上,皇後娘娘的病看來很重,不如讓臣妾來照顧皇後娘娘吧。”
給她照顧?她上官可琴還不如拿根繩子上吊得了,可琴嘻嘻地笑着,“漂亮滴哥哥,我跟你隆重介紹哦,這位是我滴妹妹,她跟你一樣也很漂亮對不對?我記得剛剛我有說到要把你嫁給她的哦,對不對?喔,好棒棒哦!”可琴歡呼鼓掌,她真是求之不得。
她這樣子,像是癡傻的人麽?這記性還真好。
怎麽風亦然覺得,他有種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感覺?
不悅地看了可琴一眼,将可琴打橫抱起,不顧可琴的掙紮用輕功飛回寝宮。
嫦妃聽到可琴這麽說,本是一臉得意,想不到她上官可琴傻了後倒變得比以前聰明了,知道皇上跟她才是一對,可風亦然再次抱着可琴無視她離去的舉動依然讓她氣得跺腳,難道皇上連一個傻子也要嗎?
“哥哥,漂亮哥哥,你放我下來好不好?”經過121次的掙紮無效後,可琴軟下性子來求風亦然。
“不可以,還有,以後,不能這麽叫朕。”
“我不要。”
“你不要也要!”
“嗚嗚,你剛剛才說了不兇我,現在你又這樣了。”
“……”
表露心跡
“那,你不說話就表示以後我就那麽叫你了哦!漂亮哥哥!”可琴最喜歡看風亦然生氣的樣子了。
“……”風亦然看着懷裏傻得可愛的人,醉人地微笑。
可琴趕緊別過頭去,拜托,他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對她笑,她會受不了的,明知道他的笑有多好看還要在她面前顯擺,連個傻子都不放過,心理**了是不是?
回寝宮後,可琴一直不敢看風亦然的臉,“漂亮哥哥,你可以回去了,我累了要睡覺覺。”
“睡吧,朕在這兒陪你。”細心地幫可琴蓋好被子。
天啊,為何要這樣對待我上官可琴!連我睡覺都不放過我!可琴哀嘆,“漂亮哥哥,你在這我會睡不着的,還有,雖然你長得很漂亮,但是我還不認識你哦,所以你出去好不好?”
從來都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她還是第一個敢趕他走的女人,“不行,你現在情況特殊,要是出了事如何是好?”
“好吧。”可琴乖乖閉上眼睛。
“慢着,你說你不認識朕?”
“嗯……”可琴有些心虛,看着風亦然的臉色,可琴乖巧地說着好話:“不過呢,我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漂亮哥哥你哦,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覺得你好親切,好像我哥哥一樣哦!你不要動不動就擺一張臭臭的臉給我看了好不好?嗯?”輕輕地拍着風亦然的肩。
她不記得他了?不過為什麽聽了她一番話,他內心有掩飾不住的欣喜呢?這是不是代表,她對他也……對于她的傻,風亦然是有些愧疚的,不過如今可琴現在說出這麽一番話來,是她內心對他真正的感覺麽?是她以前正常的時候埋藏在心裏的話麽?風亦然激動地握住可琴拍着他肩的手,俯身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空白,可琴只知道風亦然吻上她的時候腦子裏一片空白,這,誰來告訴她是怎麽一回事?她,她現在不是一個傻子嗎?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抵着風亦然的胸膛拼命推開。
風亦然直接忽略可琴的反應,反而加深了那個**的吻,可琴被吻得逐漸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開始沉醉下去。
許久,風亦然才放開可琴,眼眸裏滿含深情與渴望,可琴的臉變得緋紅,更顯嬌俏可愛,待可琴收拾好殘存的理智後,弱弱地低着頭說:“風亦然,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了。”
她叫出了他的名字?風亦然狂喜,但轉瞬而間的是憤怒:“上官可琴,你騙朕?”
“嗯”可琴躺在床上,很誠實地跟風亦然坦白,可琴發現,剛才一吻,讓她不正常了,這真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為何?”
“我怕你行了吧。”才裝了沒多久的傻就被發現了,郁悶。
“你怕朕?”她把他捉弄了那麽久竟然說出了那麽一個原因。
“你不要有那麽多問題好不好?還有,我警告你不許再像剛才那樣,不許經常來我這裏,不許靠近我,不許對我太溫柔,不許對我太好。”可琴一口氣說出了她心中的擔憂。
“你怎麽有那麽多不許?還有,朕對你好你也要反對?那你要朕如何對你?”風亦然不滿。
可琴從床榻坐起,“嗯,最好就是對我很不好,然後對我冷漠一點,對我不理不睬一點,或者,把你對你最讨厭的人的态度拿來對我都可以。”天啊,她是不是有被虐傾向?
風亦然笑了,“知道朕如何對待最厭惡的人麽?”
可琴搖搖頭,轉而又想起,“是不是關進監牢,發配荒涼之地,判處死刑,或者沒日沒夜地用刑具折磨?”
這女人滿腦子裝的到底是什麽?難道她以為他會那麽殘忍地對待她麽?不過沒關系,他馬上就可以告訴她答案,倏然将可琴壓在身下,極富磁性的男聲在可琴耳畔輕柔響起:“對待最讨厭的人,當然要用她最讨厭的方式,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你說是麽?朕的皇後。”
他要幹什麽?可琴不敢想下去了,剛剛是誰要求說要這麽對她來着?好像是她自己吧,吞了吞口水後,可琴嘿嘿地扯出笑容:“尊敬的皇上,這,這樣不太好吧,不如,不如換種方式好不好?”
“朕記得,從新婚之夜起皇後最讨厭的就是這種方式,剛剛皇後自己不是說了,要朕這麽對待你麽?朕怎麽可以拒絕皇後的請求呢?”風亦然控制着可琴雙手,一張俊臉漸漸靠近。
“等一下!”可琴死死閉着眼睛,她可不想這麽冤枉地就失了自己的身,“風,風亦然,我,我問你個問題。”
“說。”
“在你心裏,我對你有多重要?或者,你對我,是怎樣的态度?”
她必須得問這個問題,除了拖延風亦然的行動外,她自己也想知道。
風亦然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放開了可琴,反問道:“你先回答朕,為什麽你不許朕對你好。然後朕再回答你的問題。”
可琴舒了一口氣,他總算放開她了,不過目前的情況是,他反問她?可琴想了想,一字一句,很坦誠地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我想你也知道的,你長得很好看,很美……”可琴怯怯看風亦然一眼,猶豫着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繼續!”他風亦然會不知道自己長什麽樣嗎?不過她用的都是什麽形容詞!風亦然微露愠色。
“所以,差不多只要是女人,都會被你迷住,就算不被你迷住跟你相處久了都會愛上你,嫦妃和你後宮超多的妃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們為了你一個男人而整日勾心鬥角争風吃醋,你對我的好讓她們嫉妒,在我當皇後這些日子我也都見識過她們的本事和花招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必須保證自己不會喜歡上你,不被你對我的好所迷惑,因為你是一個王者,江山社稷不允許你感情用事,你身邊的女人那麽多,所有的寵愛都是浮雲,也許某年某月某日你就愛上了別的女人也說不定,我怕,我怕你對我太好最後我會愛上你,那我會很慘,萬一你不要我了那我怎麽辦?我承認我當皇後是為了皇後之位的錢與權,所以我這麽壞的女人也不值得你為我浪費感情,所以,風亦……不,皇上,看在我今天那麽坦誠地跟你交代下,你就當做從來沒認識過我,讓我自由,好不好?”可琴說完純淨眼眸中已盈滿晶瑩的淚水,這是她最後一次求他了。
“……”風亦然沉默半天不語,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從來沒有。緊緊地将可琴擁在懷裏,“對不起。”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對她說的話。
離宮
窗外樹影搖曳,花香彌漫,仍可以看見,宮前白玉階上落葉的點綴。
風亦然縱然留戀着可琴與他的擁抱,但終究不舍地松手,眼眸一沉,“你走吧。”
偌大的宮殿,這三個字久久回蕩在可琴耳邊,為何,自己聽到這期盼已久的話語,心中閃過如劍刺刀絞般難言的痛楚?梨渦淺笑,将本不該有的痛楚眠于笑顏之下,淡淡地說道,“多謝。”
多難過的兩個字,風亦然轉身離去,步履異常沉重,他想從可琴口中聽到的絕不是這二字,他錯了,錯的離譜,從一開始就不該陷進去,當初封她為皇後,本以為可以借她暫時拖延林忠毓以及朝堂重臣對他的步步緊逼,亦打消嫦妃坐上後位的念頭,自己亦可趁此暗中部署兵力,待林忠毓按捺不住欲為女兒奪得後位之時搜集證據,給他扣上密謀造反的罪名,方可除去一心頭大患。只是,溫潤如他,如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将可琴作為一種政治手段,倒成了卑鄙之人,只是,她的話,令他如夢方醒,他對她,不僅僅只是利用,此時此刻,萬般思緒都化作一個背影,在可琴的視線中,越走越遠。
“風亦然。”默默喚了幾遍他的名字,可琴環抱雙膝,神情凝重,是走是留,全在一念之間。
城郊外,一座破落的宅院經過重新修築,變得甚是雅致,暗藍色琉璃瓦,檐牙高啄,有栩栩如生的脊獸落于檐角,庭院植滿明媚的海棠花,或似胭脂點點,或若曉天明霞,綻放得妖嬈、動人、令人心醉神馳。
安流辰一襲淡紫色織錦袍,腰間環繞着溫膩的白玉帶,一頭烏發随意披在身後,惬意地坐于海棠花樹下,風移花影動,亦襯得他的柔美之姿,此情此景,怕是女子亦不及他般楚楚動人。輕啓薄唇:“事情完成了麽?”
“一切均照公子吩咐完成了。”花鳶恭敬地行禮。
“退下罷。”微閉鳳眼,安流辰唇角勾起一道魅惑笑意,不知不覺中花鳶看得呆住了,如此相貌,足以颠倒衆生,跟絕美的女子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貪婪地欣賞安流辰的容顏,直至衛池走上前去,大喝一聲:“公子叫你退下,你沒聽到?”
猛地驚醒,花鳶一臉媚笑,“公子切莫着急,花鳶還有一事未說。”
“何事?”
“奴家只能跟公子一人說。”安流辰這種男子,她花鳶怎舍得放過。
雙眸睜開,眼神愈發深邃,安流辰粲然一笑,“好,衛池,你先退下。”見衛池身影走遠,又閉上雙眼,将頭靠于海棠花樹身,“現在,可以說了?”
花鳶稍稍解開自己的腰帶,香肩外露,薄衫中盡顯旖旎,大膽地靠近安流辰,“公子可想知曉上官可琴的事情?”
上次他讓花鳶探聽琴若軒還有上官可琴的信息,據目前手頭上所掌握的,安流辰只知道可琴是風亦然的皇後,琴若軒的老板而已,難道,還有什麽是他未曾發現的?
“據宮中之人傳言,上官可琴已成了癡傻之人,更有宮人說,皇上正準備拟诏廢後。”藕臂一伸,靠在安流辰身上。
忽覺一陣香豔襲來,安流辰低眸望向花鳶,“你在勾-引本公子?”
“公子,奴家……”妩媚地勾上安流辰的頸部。
“滾!”安流辰漆黑的眸中充斥着怒火。
給風亦然寫好一封信後,可琴背着包袱出宮了。
驚奇的是,出宮的一路上竟無人阻攔。
走在通往琴若軒的路上,可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宮外自由的空氣,還能聞到街上小販賣肉包子的香味。可琴摸摸身上的銀兩,拿了幾個銅錢買了個肉包子後邊走邊啃。
可琴身後的不遠處,幾個鬼鬼祟祟的大漢悄悄跟在可琴身後,其中一人向同夥一挑眉後,走上前去與可琴搭讪道:“這位姑娘孤身一人行在街上多危險,萬一遇上些賊人可要小心了。”
“是嗎?”可琴的第一直覺告訴她,來者不善,沒有做過多的理會,加快幾步與那人拉開距離。
那人見可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