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4)

了戒心,忙跟上前去,手一揚,對着可琴身後一掌劈下去,可琴當即倒了下去,才吃到一半的肉包子掉落下地。

“哎呀,妹子你頭暈怎麽又犯了,來,為兄背你去看大夫。”掩人耳目後,此人背着可琴揚長而去。

尚書府柴房。

可琴被安置在柴草堆旁,模模糊糊地醒來。門外有幾個人看守着。

“大人要如何處置這個女子?”

“殺”林忠毓做了個砍殺的手勢,“記得叫人傳信給嫦妃娘娘,說是人已經給辦了。”

“遵命。”一人拿起劍,欲向可琴刺去。

“啊!”可琴吓了一跳,翻身躲過一劍。

“一起上!”林忠毓下令。

救命啊,怎麽剛出宮就遇上這等事情,可琴躲着劍,用幻術織起一道屏障保護自己,朝門外跑去。

“你們這些廢物,她會妖術,千萬別讓她跑了!”林忠毓臉色鐵青。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可琴邊用幻術抵禦着來人的進攻,邊想着法逃脫,林忠毓幾乎出動整個尚書府的高手去殺她,縱然她有三頭六臂還是難有勝算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可琴打累了,使出輕功向牆外一躍。

“追!”

可琴跑着,渾身上下的疲倦已經使不上輕功了,現在她只有拼命地跑着,才有生的希望,她真是該死,早知道就随身攜帶一支笛子,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啊,現在那麽狼狽,師父啊,您的徒兒就快被人砍成肉醬了,正想着,一劍刺來,在可琴手臂上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城郊真是個方便殺人的好地方,鮮少有人來往,可琴扶着鮮血直流的手臂,身後便是一條冰冷的河流,眼見無路可逃了,用盡渾身最後的內力,制造出一個劍陣向敵人射去。

幽綠色的劍光劃過,一大半人倒下,可琴虛弱無力,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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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池提着劍出來,聞見遠處傳來一陣血腥之氣,幾陣輕功趕到,河邊躺着不少男子屍體,有鮮血蔓延在河面上,似綻放成妖豔的花。

仔細觀察後,他發現有一女子倒在河岸,似乎還有氣息,上前一看,衛池更是驚訝,這不就是,皇子殿下上次遇上的女子?明淵的皇後?

這可為難他了,是救或是不救?

若二皇子本希望她死,那他救她豈不是違背了二皇子?若二皇子要利用她,萬一他不救她可不是毀了二皇子的計劃?

左右兩難之際,那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衛池,你在這做什麽?”

轉過身去行禮,“皇子殿下怎麽到這兒來了?殿下不是在……”

“呵,難道你聞到了,本皇子就沒聞到麽?”

“屬下多言了。只是,屬下發現,明淵王朝的皇後在此受了重傷,不知該不該救?”衛池艱難地啓口。

“哦?”安流辰順着衛池的方向,看到可琴的身子印上不少血跡,詫異于是何人物,欲硬将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置于死地,眉頭皺起,走上前去,抱起可琴。

“皇子殿下……”

“不必多言,衛池,你幫她看看傷口。”安流辰将可琴放在床上,動作前所未有的輕柔。

“她的手臂有很大的傷口,而且失血過多,元氣大損,要救她,恐怕要拿我們的白玉回香膏來……”衛池面露難色。

“那還不去拿!”

“殿下,這白玉回香膏可是我們霧風最珍貴的藥,是皇上賜給我們用的……”衛池移不開步。

安流辰眼神淩厲,“衛池,你連本皇子的話都不聽?”

“屬下馬上去拿。”衛池不懂了,皇子今日反應異常,為何對一個不相幹的女子如此緊張?就算這個女子對皇子有利用價值,況且皇子平日不近女色,平常從不與女子過于親近,而今日竟然親自抱着她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留下一封信就不見了!”妍兒着急地跪在千行宮外。

風亦然一聽,即刻讓妍兒進來,接過可琴那封信,有些不安。

只見信中寫道:風亦然,我走了,保重。有緣自會再相逢。

緊緊攥住手中的信,風亦然眸中沉浸着憂傷,她就這麽走了?

甜蜜意外

“大人,人已經……”一黑衣人做了一個殺人的手勢。

“嗯,不錯,下去領賞吧,記住,千萬不可以走漏半點風聲,否則,你們知道的……”林忠毓奸邪地說道。

“屬下不敢,屬下定當誓死效忠大人。”

琴若軒每日客似雲來,成了城裏最熱鬧的地方。

“司徒老板,步公子來了。”

“步公子?”子若從堆疊如山的賬本中擡起頭來,步若輕俊秀的面孔引入眼前,“步公子,怎麽,今日那麽有空啊?”

步若輕笑笑,“子若姑娘真是見外了,叫我若輕即可,步公子步公子地叫着,叫得在下好不自在!”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你也是一樣啊,不許叫我子若姑娘了啊!”子若低下頭去,笑着打着算盤。

看着子若每日這樣忙碌地算賬,步若輕有些心疼,“子若,你這樣老是悶在房裏算賬,會把自己累壞的,可琴是皇後又不方便出宮幫你,你這樣一個人打理那麽多事情怎麽吃得消呢?”

子若雖說跟步若輕相識不久,但二人頗為投緣,子若看出步若輕也不是什麽壞人,也就把她和可琴在這裏如何創業的故事告訴他,叫步若輕當時拍案叫絕:好個當世奇女子。

“就是因為可琴不方便老是出宮,我才更要好好打理琴若軒啊,不然我豈不是辜負可琴和琴若軒的姐妹們了?”

“既然如此,子若,我幫你可好?”步若輕搶過子若手中的算盤。

“你!”手中算盤突然被搶,子若自然有些不高興,“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跟我叫苦連天!喏,這半堆給你算。”有人自願算賬,幹嘛不要呢?

接過子若那半疊賬本,步若輕自信滿滿,坐在一旁噼裏啪啦地打起算盤來。

子若看呆了,步若輕算起帳來那叫一個神速啊,算盤打得那叫一個快準狠啊,更重要的是,步若輕算賬的那個樣子那叫一個帥啊,咳咳,子若拍拍自己腦袋,自己想哪去了,連忙埋下頭繼續工作。

“算好了,總賬三萬四千八十一兩六文。”步若輕遞給子若自己手中的數據,輕笑如風。

“……”子若再次驚呆,他竟然用了自己平時算賬不到五分之一的時間算好了這麽多賬目?“若,若輕,你……”

“怎麽樣,這速度應聘你們的賬房先生一職,可還夠資格?”

“若輕,謝謝你。”自己前幾日正叫舞嬷嬷貼出招聘啓事,可是自己看了很多個來應聘的人都不滿意,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那麽盡心盡力地幫助自己。子若心中湧起感動得熱泉,“若輕,留你在這裏,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你……”

未等子若說完,步若輕忙說:“怎麽會呢,要是你覺得太虧待我,那你可以給我多點報酬啊,或者。”或者你讓我永遠站在你身邊,照顧你。可惜,這句話,步若輕沒能說出口,從在街上賣畫的那天偶遇知音,與她同演《梁祝》那個凄美的愛情故事,再與她那麽多日的相處,交流,何時起,子若在他心中的位置根深蒂固,難以動搖,他多麽想告訴她,他願意像梁山伯一樣,永遠跟她在一起,生亦同衾,死亦同穴,天荒地老,生死相随。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是看不出,在子若心裏,早就住進了一個人,那個人是雲王,那個幾乎每天都要來琴若軒的雲王。

“或者什麽啊?若輕,你怎麽不說話?你在想什麽?”子若好奇地問了問。

“沒什麽,我是說,或者,你請我在琴若軒白吃白喝?”

“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不過,為了留住你這個精英人才,那我只好虧本一次了!”子若站起身,正想帶着步若輕去“白吃白喝”,一不留神,踩下腳下的毛筆,腳底一滑,撲在步若輕身上,兩人同時倒下,上演了偶像劇裏最經典的那一幕——

子若壓在步若輕身上,不禁汗顏,以前她和可琴看偶像劇時,裏面的男主跟女主就經常發生這樣的意外,她記得當時她還邊吃着薯片邊跟可琴說:“切,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麽巧的事啊,這導演也拍得太假了吧!”這下好了,上天用這種方式來向她證明,現實生活還真有這樣的事!感受到步若輕熾熱的目光,子若正打算快點爬起來,沒想到舞嬷嬷興高采烈地大聲嚷嚷:“雲王爺,您今兒個又來了,奴家就知道您是來看子若的,來來來,裏邊請,子若在裏邊兒算賬呢!”

風亦雲一推開門便看見了裏面暧mei不清的畫面,胸中的怒火頓時燃燒起來,臉色陰沉如烏雲般,從齒間擠出四個字:“司徒子若!”

子若緊張地咬着嘴唇,暈,這下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大步向前,風亦雲一把拽起子若,捏着子若的手腕隐隐用力,仿佛要把子若的手腕捏碎般,“你就是這樣對待本王的?”

手腕傳來刺骨的通意,子若皺着眉頭,“風,風亦雲,你先放開,放開啊,這只是一場誤會!”

“誤會?本王都親眼看到了還叫誤會?本王一定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水性楊花,恬不知恥的女人!”

子若聽後,狠狠地踹了風亦雲一腳,向門外奔去。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為什麽,為什麽他就那麽地不相信她?為什麽他要在自己面前說出那麽難聽的話?

“雲王!子若和我是清白的!也請你不要用那麽龌龊的詞去形容子若!地上這支筆已經被子若踩得變形了,也正因為這支筆,王爺才會看見剛才那一幕,至于王爺相不相信,我無話可說!告辭!”步若輕急着去追子若。

風亦雲看了一眼地上那只毛筆,不顧一切地以最快的速度追了出去。

“子若!”風亦雲看着子若的背影,大喊一聲。

子若轉過身去,語氣冷硬:“風亦雲,我告訴你,我司徒子若一定是鬼迷心竅,才跟你解釋這無聊的誤會!也只有我司徒死若那麽蠢,才會對你這種冷漠無情的人有好感!我水性楊花不知廉恥怎麽了?你是我誰啊,你管得着我嗎?”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到這個時候還跟他說這種話,風亦雲将子若扯到身旁,“好!本王今日便告訴你,本王是你的誰!”話音剛落,風亦雲吻上子若,任憑子若如何踢他,推他,都不為所動,漸漸地子若**在風亦雲的吻中,風亦雲雙臂緊擁着子若柔軟的身子,久久不願松開。

步若輕站在遠處,笑得哀傷,他一步一步慢慢後退,看着子若的身影,“子若,我終究是晚了他一步。”

許久後,風亦雲才肯放開子若,一臉邪魅的笑容,“現在,你知道,本王是你的誰了?”

“風亦雲,你!”子若氣結,小臉也因方才那個深深的吻變得通紅。

“從現在起,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許你以後跟別的男人有任何接觸,特別是剛才那個!”風亦雲霸道地宣布。

“你滾開!誰是你女人!本小姐不稀罕!”暈哪,今天是什麽日子,她司徒子若一日之內跟兩個大男人來了個親密接觸,這傳了出去她還怎麽做人!!子若一想到氣就不打一處來,“你一個明淵王朝雲王爺,要什麽女人自有大把大把的女人送上門,要發洩找那些女人去!”

“你吃醋了?”風亦雲近一步靠近子若。

“誰,誰吃醋了!喂,你離我那麽近幹嘛,你要幹嘛!喂!喂!放我下來!”

風亦雲把子若抱起來,大搖大擺地回琴若軒。

嫉妒與陰謀

當看着明淵王朝冷酷無情的雲王爺抱着琴若軒老板以有多暧mei就有多暧mei的姿勢回來時,衆人膛目結舌。

到了子若的私人辦公室後,風亦雲把子若放下,以要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的語調喚了聲:“子若。”

子若打了個寒顫,總感覺風亦然有點不懷好意,“風亦然,有什麽話你就說。”

“子若,做本王的王妃吧。”風亦雲恨不得剛才就将她抱回雲王府永遠關起來,可是最後還是決定把她帶回這裏,聽她的意思,至于她的意思是肯還是不肯,那可由不得她了。

求婚?風亦雲這算是對她求婚嗎?子若想了想,冷靜地分析了一下,憑他們之前見面時還劍弩拔張的樣子,怎麽到了今天演變成這樣?這變化也太大了點吧?

“子若?”見子若半天不回答,風亦雲叫了一聲。

“不做。”幹脆利落地回答。

風亦雲一聽這話,先前的溫柔一掃而光,“司徒子若,本王只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做本王的王妃,二是也是做本王王妃,你自己選一個!”

見過厚臉皮的,還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我,兩個都不選!”

“司徒子若,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別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除了本王,你還能嫁誰?”風亦雲平生第一次真心想要一個女人,沒想到那個女人還不領情。

“除了你,我誰都能嫁!”

“你想嫁誰?想嫁剛剛那個男人?”風亦雲捏着子若的手,從身上散發着危險氣息。

“風亦雲,你還是不信我,你還是覺得我跟他有染是吧?好,我告訴你,沒錯,我就是要嫁給他!”子若甩開風亦雲的手,氣憤道。

“好!好!好!”風亦雲拂袖而去。

雲王府中,下人們竊竊私語,安流萦姿态優美地坐在貴妃椅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名貴的茶。

“參見王爺。”下人們行禮,看見王爺怒氣沖沖地回來,沒有人敢吱聲。

“王爺您回來了,這是怎麽了?累了麽?來人啊,還不給王爺沏杯茶來。王爺,妾身扶您去休息。”安流萦貼在風亦雲身上。

“不必了。”風亦雲一個人落寞地走開。

安流萦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有不着痕跡地斂過,今日她就聽下人來報說風亦雲抱着一個女人,她一猜便是司徒子若,回房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塞到信鴿腳上,放上天去。

信鴿撲打着翅膀劃過澄澈透明的天空,飛向一處不知名的角落。

“二皇子,公主來信。”衛池捧着紙條,恭敬地呈上。

安流辰正細心地為可琴檫着藥,見衛池後,輕步移開,拆開紙條,安流萦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

二皇兄,速速解決。殺司徒子若。

看畢,紙條放在燭光上,一寸寸燃成灰燼,随風而散,似灰色的蝴蝶盤旋不見。

“衛池,派幾個人抓司徒子若。記住,留活口,她還有用。”

“水,水。”床上的人兒虛弱地叫嚷了兩聲。

衛池退下,安流辰倒了杯水,扶起可琴,小心翼翼地喂了下去。

清涼甘甜的水灌入喉中的感覺真是好,可琴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男子在自己身旁,覺得這個人怎麽有點似曾相識啊?小聲問道:“你是?”

“姑娘這麽快就忘了在下?”

“你……哦,我想起來了,我們先前在大街上遇見過,那時候我還撞了你,是嗎?”

“姑娘真是好記性,在下安流辰,不知姑娘姓名?且姑娘為何被人追殺啊?”安流辰明知故問。

“噢,我叫上官可琴,呃,被人追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啊。咦?是你救了我?”可琴想,要是她被那些殺手砍死了,她一定會死不瞑目,連別人為什麽要殺她都不知道,算是人生一大失敗了。

“姑娘深受重傷,在下正好路過……”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對吧?”可琴打斷安流辰的話,俏皮地說道。

眼前這女子,天真得可愛,“姑娘好聰明,意思就是如此。”

“不是我聰明,我們那兒武俠電視劇都這樣演的。”

“什麽是電視劇?”他一個皇子,怎麽從沒聽過這個詞。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可琴耐心地解釋道:“電視劇嘛,就是像這兒舞臺上的戲劇一樣,我家鄉的專有名詞,呵呵,就這樣而已。”

“原來如此,在下真是孤陋寡聞了。”

“對了,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将來一定會報答你的。”她要報答,她當然要報道,難得遇到個跟風亦然差不多帥的男人,而且又救了她,她可不打算放過跟他接觸的機會。

“姑娘客氣了。”安流辰微笑道。

連笑都跟風亦然一樣好看,不對啊,她怎麽總想着風亦然,“我可以起來走走嗎?”可琴從床上下來。

安流辰笑而不語,陪着她。

兩人走出房間,可琴看着院子裏那開得肆意的海棠花,驚嘆道:“安公子,你這裏好多海棠花啊,哦,我知道了,你這間宅子一定叫海棠別院吧!”

“海棠別院?我這宅子還未取名,今日聽姑娘一說,取這個名倒是不錯。以後這裏,就如姑娘所說,叫海棠別院吧。”

什麽?她無意間随口而出的名詞被這個人馬上采納了?可琴心中榮譽感頓時高漲,“安公子一定是很喜歡海棠花,才同意我這個名字的吧?”

摘下一朵海棠,安流辰放在唇邊一吻,動作妖豔無比,“是的,你可曾聽聞,海棠無香?”

海棠無香?她是聽過,不過這跟他喜歡海棠有什麽關系?難道他喜歡沒有香味的花?可琴想了想:“嗯,聽倒聽過,而且我們那兒有個異國作家,他寫了一篇很美很有哲理的文章,叫《花未眠》,裏面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淩晨四點醒來,發現海棠花未眠。’”可琴記得,那時她在圖書館翻看書籍,這個句子觸動了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海棠花未眠。”安流辰若有所思地看着手心中的花朵。

“各位觀衆大家好,今日給大家講的是《射雕英雄傳》第一回《風雪驚變》,話說……”

“子若小姐啊,咱們琴若軒的生意是逐漸上了正軌,越來越好了,你不知道啊,你跟可琴小姐寫的那些個故事已經風靡整個明淵王朝了,現在,我舞嬷嬷看着每天白花花的銀子進賬,樂死我了。”舞嬷嬷看着樓下滿座客人,心中好不歡喜。

“是啊,多虧子若小姐和可琴小姐,現在我們都不用委屈自己去伺候男人了,對了,子若小姐,可琴小姐什麽時候能出宮看一看我們啊,子若小姐不是說要在燈元會那天舉辦個活動嗎?可琴小姐是不是會來啊?”彩影一想到燈元會,一臉興奮與激動,那可是個天賜良緣的佳節,到了夜晚,不少未出閣的女子自己拿着燈籠上街逛逛,說不定能遇到自己心儀的有緣男子,佳偶天成。

子若點點頭,“那麽熱鬧好玩的日子,憑可琴的性子,可琴一定想着法子出宮來玩的,還有到時,我們這兒每一層樓也要挂上彩色燈籠,增加節日氣氛。”當然,她還要盡快找出杜栖蝶和溪洛的下落,這兩人,莫不是私奔了?不會啊,就算私奔也不可能不會不告而別啊。子若找了他們好幾天,可他們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醉花閣沒消息,琴若軒沒消息,他們還會去哪兒?子若憂心忡忡。

燈元會

繁華的燈元會。

城中張燈結彩,燈火流螢。

不少閨閣小姐打扮得楚楚動人,手執一盞燈籠,在丫鬟的陪同下四處游玩。

“子若”步若輕拍了拍子若肩膀,“燈元會你不出去看看熱鬧嗎?”

子若仰視着頭頂綻放的煙花,“我天生就不太喜歡湊熱鬧,我呆在這兒挺好的,你去吧。”

“那怎麽行,還是我帶你去吧。”步若輕拖着子若往外走,“別猶豫了,這燈元會一年才一次,不出去看看不是可惜了?走吧。”

子若很無辜地被步若輕拖了出去。

海棠別院內,可琴換上安流辰給她的男裝,興高采烈地拿着一盞燈籠出門。

“可琴,你這傷還沒好,你出去可以嗎?”安流辰攔着可琴。

“哎呀,沒問題的啦,你給我用的那些藥很有效,我的傷後好得差不多了,安公子,你就別攔着我了,好不容易趕上這裏的燈元會,我當然要出去見識見識啦,我還從來沒看過呢!”可琴把玩着手裏的燈籠,笑得燦爛。

安流辰摸了摸可琴的頭,“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公子,你……”衛池提醒着安流辰,他的主子怎麽能陪一個女人去逛燈元會呢,雖然這些日子,他看出安流辰對可琴有些不一般,但為了安流辰的身份和安全起見,他有責任勸說。

“衛池,你最近的話是越來越多了。我去哪裏,還用得着跟你說麽?”安流辰不滿地看了衛池一眼。

“屬下該死。”衛池跪下。

“好了,你就別跟你屬下計較了,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好嗎?衛大哥,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陶然城沿街有不少小商販賣着很精致的面具、燈籠,還有各式各樣的小吃與點心,可琴只要看上一件物品,或嘗上一味小吃,安流辰總會拿出銀兩給可琴結賬,逛了一會兒後,衛池實在看不下去了,趁着可琴吃東西的時候,在安流辰耳邊謹慎說道:“皇子殿下何必對她那麽好?她只是我們的一枚棋子,難道殿下喜歡上她了?”

安流辰看着可琴吃得一臉滿足的笑容,攥緊拳頭,神色冷漠,“不可能。本皇子對她如此,只不過想取得她的信任罷了,又怎麽看上她這種女人。”說出這話時,安流辰亦是吃驚,不知不覺中,可琴已經漸漸在影響着他,看來他要加快自己的計劃,不能再有耽誤了。

正思索着,聲旁經過的幾個姑娘注意到安流辰的相貌,驚為天人,提着燈籠上前,“公子,小女子芳名闕蓉,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我們可否一同賞燈?”

“滾。”他不想再同女人糾纏下去,直接甩手走人。

“安公子,怎麽了?被人家看上了是好事啊,再說你長得多好看,又尚未娶親,幹脆趁這次機會挑上個合意的姑娘回家啊。”可琴吃着糕點,聽見安流辰一個“滾”字後跟上前去,開着玩笑說道。

卻不知可琴這玩笑話讓安流辰聽後臉色更青,轉過身命令衛池:“帶她回去!”

“喂,喂,我開一下玩笑嘛,你不高興別當真啊。”可琴感覺自己好像犯人,被衛池壓着回去。

安流辰微眯着眼睛,朝街上寂靜的一處走去。

而子若與步若輕,此時正與安流辰擦肩而過。

步若輕買了一盞燈籠交到子若手上,“子若拿着,你看街上很熱鬧對嗎?”

“嗯。”子若點點頭,繼續和步若輕并肩走着。他們身後的殺手跟蹤他們已久。

“若輕,你看那兒!那有個小女孩好像在哭呢,我們過去看看。”子若指着人煙較為稀疏的一處,一個可憐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哭泣。

“小妹妹,怎麽哭了,你爹娘呢?”子若撫慰着小女孩。

“我,我爹爹得了重病,我們家沒錢治,我想出來乞讨些錢給我爹爹治病,可是姐姐你看,我乞讨了半天,只有那麽一點錢,根本不夠我爹爹治病,他會死的,我不要他死。”小女孩抽噎着說道,剛說完又哭了。

可憐的孩子,子若感喟,從身上拿出一些銀兩,放到小女孩手上,“這些錢應該夠你爹治病了,要是還不治不好,你就來琴若軒找我,我們那裏有個姐姐醫術很好,一定能治好你爹的病。”

小女孩破涕而笑,“謝謝姐姐。”拿着錢高興地跑回家。

“沒想到司徒子若姑娘那麽有愛心啊,真令在下刮目相看了。”步若輕調侃道。

“人家本來就有愛心好不?倒是你,看到人家小姑娘那麽可憐,也不表示表示。”

“你都已經表示了,我還表示什麽?”步若輕接着說,他突然察覺到一陣殺氣,正想提醒子若時,幾十個黑衣人從四周飛來。

“子若小心!”

子若摘起地上幾塊石頭,朝黑衣人射去,步若輕使出輕功,在空中和黑衣人周-旋。

此時正陷入一場混戰中,忽聞一人喊道:“住手”,所有黑衣人停了下來。

這人正是安流辰。

“好久不見了,幽蘭國王子。”安流辰的聲音溫潤如水,逸出的字句擲地有聲。

前朝遺孤

子若震撼了,她只覺得腦海深處有道片段,朝她洶湧地襲來。

“咳咳,子若,現在我念了啊:《明淵史記》第十六章,明淵王朝的西方呢,本來是有個不大也不小的國家,名為幽蘭國,但由于國王昏庸無道,忠侫不分,誤用奸臣,百姓民不聊生,十年前剛剛被霧風王朝所滅,所以呢,他們國家的土地也就被霧風王朝占領了。”

思緒蔓延,子若愕然,眼前這個溫文儒雅,與她成為知己的男子,竟是幽蘭皇室中人。

步若輕嘴角噙起笑意,“終究是逃不過,霧風王朝的二皇子。”

保持鎮定,鎮定,子若這樣提醒自己,一個是王子就算了,另一個還是皇子。一下子冒出這麽多事實來,很難淡定啊。

“你要殺便殺我,與我身旁這位姑娘無關。不要濫殺無辜。”步若輕滿懷歉意地看着子若,“子若,對不起,我隐瞞了自己的身份。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步若輕凝視着子若,眸中深情盡露,他開口道:“子若,我會等,等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天。”

“若輕……”為什麽每次,他都能讓她感動得無以複加。

“你以為她逃得掉麽?”安流辰輕蔑道。

“她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害她?”步若輕将子若護在身後,質問道。

“呵,要怪就怪她認識了雲王。來人!動手!将他們押回去!”

燈元會結束後,人群逐漸散去,從雲王府內,一個黑影在夜色的掩蓋下快步移向城郊。

“十七皇妹,你說的那個女人,還不能殺。”安流辰自有打算。

安流萦聽了情緒失控,拉扯着安流辰的袖子,“為什麽!皇兄你不知道,那個女人已經将王爺迷得神魂颠倒了!再不除她,等王爺将她娶進門,我還有何立足之地?我堂堂公主的顏面何在?”

“流萦!不許任性”安流辰拉開她,“有了明淵的皇後,加上她,我們的勝算才更大,怎麽能為了一己私欲将父皇的命令視若無睹?”

“父皇的命令?”,安流萦冷笑,“父皇他從來,只将他的兒女當成他傀儡,是他權利的一種工具,而皇兄你,也不過是為了皇位,才這樣心甘情願地為父皇辦事!”

安流辰深吸一口氣,眉目澄然,“流萦!無論如何,本皇子向來只按照自己的計劃辦事,天色已晚,你再不回去,雲王怕是要生疑了。來人,送公主回去。”

夜色漸深,月光暈開彌漫的煙霧,海棠別院前的燈籠随風晃蕩,有些靜谧,有些詭異。

西廂房位于別院最隐蔽的一處,安流辰将子若和步若輕軟禁在內。東廂房住着可琴,但他猜想可琴應是不會踏足那裏,所以命衛池借巡查之名監守西廂房,以防可琴生疑。

但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別院的海棠比往常開得更加爛漫。

西廂房的門驟然被打開,見安流辰進來後,步若輕開口說道:“告訴我,你要如何才肯放了她。”

瞥了子若一眼,安流辰沒有回答他,而是把劍架在步若輕頸上,月白色的劍光滑過子若眼底,他告訴子若:“若想他好好活着,就給我拿到風亦雲的兵權。”目前來說,手握明淵王朝兵力最多的風亦雲是他最大的威脅。

“你憑什麽認為我能拿到風亦雲的兵權?”

“就憑,你是他最在乎的人。”安流辰架在步若輕頸上的劍又重了幾分。

子若憤恨地看着安流辰,“我是不是他最在乎的人,這一點我不清楚,我看你也未必清楚,但我告訴你,你拿了風亦雲的兵權也是沒用的,皇上遲早會發現你,就憑皇上手中的兵力而言,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你說若是我聯合了他的臣子,那會如何?司徒子若,我勸你照本皇子的話去做,否則,本皇子可以即可殺了他,爾後再殺了你,最後,勝者還是本皇子。”安流辰讓衛池放了子若,“本皇子現在放你出去,孰輕孰重,你自己想清楚,你只有七天的時間,七天一過,就等着給他收屍吧。”

子若踏出門檻,背對着安流辰,停駐片刻後,“好,希望到時你說話算話。”緊握雙拳,毅然地離開。

廂房屋檐上,可琴趴在那裏,從掀開的屋瓦露出的空洞看到方才發生的一切,難以置信。這麽說,子若是要以身涉險,騙取風亦雲的兵權?不行,她一定要阻止這一切發生,而目前可行的辦法就是把步若輕救出來,正當想着,腳底一滑,屋頂一片瓦片落下,驚動了房中人。

“誰!”衛池大喝一聲,飛上屋檐。

一道藍光向衛池襲來,衛池一劍躲開,劍尖怒指着屋檐上的可琴:“是你!”

“是我又怎樣,沒想到你們是這種小人!”可琴喚起風力,朝衛池打過去。安流辰見況,從可琴背後,待不及她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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