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5)

之時将她抱下去。

“可琴。”安流辰抱着她,突然有點不想放開了。

“幹什麽?你放開,放開我!”可琴不想跟這種人待在一起,先前安流辰給她的美好印象全部一掃而光。

安流辰仍緊緊圈住可琴不放,聞着可琴的發香,“跟我在一起,事成之後,我帶你回去做我的皇妃。”

“安流辰!”可琴怒了,什麽人嘛這是,她這算不算是剛出了狼窩,又入虎口?為什麽倒黴的總是她!

“叫我辰。”安流辰抱起拼命反抗的可琴去到東廂房,将可琴放在床上,欺身壓上。

可琴平生突然感到有一種名為恐懼的東西在她整個身體裏蔓延開來,“安,安流辰,你要幹,幹什麽?”

安流辰戲谑地看着可琴,“你說我要幹什麽?”

可琴一副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神情:“你要是敢,我就立刻撞死!你信不信我會跟你反抗到底!”

“呵”,安流辰笑着起身,快速地點了可琴的穴,使可琴不能動彈,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個精美的瓶子,倒出一粒藥丸,“你放心,只要還沒嫁給我,我就絕不會碰你。只是你太不乖了,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地呆在我身邊,所以,這粒藥,你必須給我吃下去。”

可琴全身僵硬,怒問:“這是什麽藥,我不吃。”天啊,誰來救救她。

“忘情丹,吃了它,以後你心裏只能有我一個。”安流辰捏着可琴的臉頰,迫使她張開嘴,将藥丸塞了進去。

藥丸靠近可琴鼻尖時,可琴努力地聞到了藥丸的味道,進了口後,用味覺去猜測其中的藥材,并以最快的速度分析出裏邊大部分的藥材成分,接下來她只能聽天由命,告訴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忘記這藥丸的味道。

安流辰見可琴終于吃下後才離開。眼眸瞻仰着黑夜,又添幾分深邃。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的王妃

冷清的街道上,透露着繁華之後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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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上弦月勾勒在古老的城牆上,青石板路的溝壑盛滿歷史的煙塵,不知延伸向迷茫的何處。

流浪的狗吠了幾聲,叼起草堆裏的一根骨頭消失在月色下。

子若獨自一人走着,心情異常沉重。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到了要欺騙風亦雲的地步。她是不想的,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寧願在那場大火中灰飛煙滅,也不願來到這個時空,更不願認識風亦雲。

她扪心自問,她司徒子若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但是這一次,她必須要對不起風亦雲了。

等拿到他的兵權,救出步若輕後,她會留下一封遺書給皇上,然後以死謝罪。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撫平她良心的不安與譴責。

翌日,琴若軒依舊熱鬧非凡。

“舞嬷嬷,我不在的時候,琴若軒就交給你和可琴打理了。”子若好像交代着遺言。

“交給我舞嬷嬷您就放心吧,子若小姐,您要去哪裏,怎麽會不在呢?哦,我知道了,你是要去找雲王爺吧,怎麽樣?看上人家了吧,要是你嫁了過去,成了王妃,那我們琴若軒就更加輝煌了,老板一個是皇後,一個是王妃……”舞嬷嬷笑得合不攏嘴。

“舞嬷嬷,您老人家就少說幾句吧,我走了啊。”子若不想聽到有關風亦雲的任何事。

子若剛出琴若軒大門,整個人驟然呆住,風亦雲就站在她面前,還是那麽邪魅,那麽孤高絕傲,不同的是,看着她的眼神是熾熱的,浸潤着思念的。

他就這麽走向她,像個天神一樣,然後緊緊地擁着住她,用着幾近哽咽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話:“本王好想你。”

她怔住了,剎那間淚如雨下,纖細的雙手撫上他的背,告訴他:“我也是。”

三日後,雲王大婚。

喜慶的笙樂從城頭一直響徹到城尾。

華美的花轎用鎏金裝飾,轎身勾勒出美輪美奂的圖案,綴以玫瑰色的流蘇。大紅色輕紗轎簾繡滿金絲牡丹,堪比皇後大婚。

只因風亦雲承諾她,他一定要給她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子若坐在寬敞的花轎中,頭戴純金鳳冠,身着錦繡嫁衣,明豔動人。

她要嫁給他了。子若的內心有着喜悅,亦充斥着忐忑不安,但她決定,她要用剩下這四天,跟他一起幸福地度過,即使明知最終的結果,她亦無怨無悔。

花轎很快便擡進雲王府,滿堂賓客,連風亦然也來了,他祝福着風亦雲的同時,眼眸中也隐藏着不為人知的憂傷。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子若掀開蓋頭,不知為何想到這兩句詩。目光停駐在燃燒着的花燭上,新房中氤氲着淡黃色的光暈,給予人無限溫馨,

風亦雲推門進來,子若下意識地擡頭,二人四目相對,濃情蜜意。今日的風亦雲一身華麗的喜服,豐神俊朗,比平時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柔和。子若人面桃花,笑容如陽光般溫暖地灑在風亦雲向來冰寒的心上。風亦雲走過去,撫着子若的臉龐,柔聲道:“本王從未見過如此美的笑容。”

子若拿起晶瑩剔透的月光蝴蝶杯,遞給風亦雲,“喝交杯酒吧。”

風亦雲坐于子若身旁,二人交臂對飲,一飲而盡。

清酒入喉,一種無聲的默契。風亦雲取下子若的鳳冠,三千青絲傾瀉而出,襯得子若更加柔媚動人,吻上她柔軟的唇,一個**的吻,伸指放下紅帳,衣衫褪盡,**春宵。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時,床上的二人早已醒來,風亦雲望着臉色嬌羞的子若,深情款款,“子若,我愛你。”

“我也愛你,亦雲。”子若偎依在風亦雲懷裏。

風亦雲抑制不住內心的欣喜,覆身壓上身旁的嬌軀,“本王要好好愛你。”

子若心裏既有甜蜜,也有愧疚。

此後,風亦雲在書房處理公文時,子若總會給他送上自己親自熬得湯,然後靜靜地在一旁研墨,微笑着看着他英俊的側臉。

夜晚就寝時,風亦雲常起身查看子若身上的被子是否蓋好,然後看着她甜美的笑顏入睡。

午後時光,二人在後花園比武,由于子若不滿風亦雲每次都贏了她,輸後經常耍賴,逼得風亦雲哭笑不得,不得不讓着她點。

閑暇時刻,子若給風亦雲講着的21世紀的樣子,什麽是電視機,什麽是手機,什麽是照片、手表……風亦雲聽後一拍桌子,本王叫人做來給你!

當然,子若也會發揮她的物理天賦。那天,她叫來幾個木匠,按照她的設計圖加上她的現場指導,于是乎,明淵王朝第一輛滑板車光榮誕生了,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經過子若的現場教學,個個玩起滑板車來駕輕就熟,一片歡聲笑語。

而王府另一邊凄清的流芳苑,安流萦摔了一件又一件價值連城的瓷器,“司徒子若,本公主看你能嚣張到什麽時候!”

四日後。

子若在風亦雲的湯裏下了藥,足夠風亦雲睡上一段時間。她将兵符從風亦雲身上拿走,哭泣着趴在他身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我們來生再見。”最後依依不舍地留了書信,信中寫明了安流辰的陰謀以及請求風亦雲醒來務必将此信交給皇上,關上房門,翻過王府後牆離去。

風亦雲醒來時,頭部的暈眩感仍揮之不去,見子若不在,他猛然有種不祥預感,随後不久,只聽聞他一聲苦笑:“子若……”

明淵皇宮,風亦然手執雲王送來的書信,雷厲風行,有條不紊地連下幾道聖旨:

李将軍帶領朕十八萬精兵,守衛皇城;周大人帶領羽林禁衛軍和神機營神射手前往此處,雲王和八皇叔帶領影衛,埋伏于指定區域……

一切都安排好後,風亦然必然萬萬沒想到,安流辰手上的籌碼有多沉重。

子若将手中的兵符交給安流辰,“現在,可以放人了?”

接過兵符,安流辰仔細檢驗後,勾唇一笑,“不錯,果然是雲王手中的兵符。”

忘情

随即他一招手,步若輕被衛池挾持着帶過來,安流辰勾起一個詭異的笑,“現在還不能放他。”

“你言而無信!”子若咬牙切齒。

“并非本皇子言而無信,本皇子方才說過,現在還不是放的時候。”

“那你要什麽時候才肯放?”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安流辰望着步若輕,暗自盤算。

雲王府由于子若的離去又恢複成原來的模樣。

風亦雲回府後把自己關在房中,只看着子若制作的滑板車,獨自神傷。他喃喃自語,卻又像是對着滑板車說道:“子若,不怪你,不怪你……”

“王爺呢?”安流萦端着一壺酒,厲聲對着莫言問道。

“王爺心情不好,把自己關在房中,萦妃娘娘還是不要去打擾王爺了。”莫言回答。

安流萦提起手中那壺酒,徑直朝風亦雲房中走去。

推開-房門,見風亦雲似對着子若那輛滑板車自言自語,安流萦不覺氣上心頭,那司徒子若在風亦雲心中已占據太重要的位置,這個禍害,她一定要解決。擺出一副風情萬種的姿态後,安流萦拿過桌上一個酒杯,斟滿自己帶來的酒,遞到風亦雲眼前,“王爺,喝酒吧,喝了酒,就沒那麽痛了。”

安流萦的聲音像一道魔咒,牽引着風亦雲去接過那杯酒,灌入口中。

“王爺,感覺如何?還要麽?”安流萦将手中的酒壺交到風亦然手上。

借酒消愁愁更愁,風亦雲深吸口氣,灌着清冽的酒,只有這樣,他才能緩解,他心中的痛。

酒壺中的酒尚未被他飲盡,風亦雲便倒在安流萦懷裏。

酒香四溢,香醇的味道有如罂粟花,迷人又令人難以自拔。

那是忘情的味道。

次日,所有事情按照原定的軌道運行。

周大人的禁衛軍和神機營弓箭手包圍了整個海棠別院。

而與之對峙的,是用風亦雲兵符召來的熟練有素的暗衛。

“二皇子,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周大人站在軍隊前方大喊道。

安流辰不予理睬,氣定神閑地坐在海棠花樹下,可琴在一旁,粲然一笑。

“不好!他挾持了皇後娘娘!”周大人發現安流辰身旁的可琴後,內心滿滿的勝算即刻減少了幾分。

“告訴風亦然,叫他帶着玉玺來見我。”安流辰擁着可琴,泰然自若道。

別院裏的海棠花花期将近,好幾朵随風而逝。

可琴随手接下一朵,放在手中把玩。

很顯然,別院中的人根本不将外邊的兵馬放在眼底,他們有他們的世界。

風亦然終是帶着玉玺來了,一襲白衣,飄逸灑脫,帝王之風與谪仙之雅完美結合在他身上,令人不得不感喟道,萬人叢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玉玺朕帶來了。”安流辰擁着可琴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風亦然,你知道麽?你的皇宮在你離開後已經失守了。”安流辰起身道。

“是朕的嫦妃和林尚書做的吧,裏應外合,布局缜密,不愧是二皇子的作風。”風亦然不悲不喜,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不錯,今日本皇子突然興起,想與你打個賭,賭你的皇後娘娘拿着我手上這把劍,是會選擇刺向你,還是刺向我,若本皇子輸了,不僅任你處置,而且皇後娘娘完璧歸趙,兵符也會回到雲王手中,若你輸了,江山美人拱手相讓,如何?”

這分明是個步步為營,精心設計的賭局,周将軍等人不禁勸說風亦然三思而行。

“朕奉陪到底。”風亦然放下玉玺,墨玉般的星眸溫柔地凝望着可琴。

可琴感受到風亦然投來的目光,與之對視,眉頭不禁皺起,疑惑地思索着,這個人怎麽,如此熟悉?

——“上官公子,你這樣望着我,很容易讓我誤會你愛上我了,你又不是女子,那你該不會有斷袖的嗜好吧?”

——“為什麽每次都讓自己變成這樣?你可知道,我會心疼。”

——“睡吧,朕在這兒陪你。”

往昔的記憶碎片在可琴腦海中徘徊,可琴很想抓住那些記憶,可是每段記憶都是模糊不清,轉瞬即逝,她想再想一次也來不及了。

“開始吧。”安流辰把劍交給可琴,并告訴她,要讓這把劍刺向他們其中一人的胸口。

可琴握着劍,給了安流辰一個甜美的笑容,沒見風亦然以前,可琴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應該按照安流辰所對她說的做,可是為什麽她現在心裏有些猶豫呢?不管了,按照辰說的做吧,可琴舉起劍,面無表情地走向風亦然。

風亦然一如往昔地微笑着,那笑顏如櫻花般絢爛,他心裏早有了決定,無論可琴是否選擇他,今生今世,他對她的愛,至死不渝。

嘗試着拿起劍向風亦然刺去的可琴,發現自己握着劍的手愈來愈沉重,那風亦然的笑容如此讓她着迷,這笑容——該死的似曾相識。

就在某一個瞬間,劍被刺入了胸膛。

鮮紅的血液或飛濺在海棠花上,或在地上綻放成妖嬈無比的花。

安流辰錯愕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劍,從口中吐出血來,自言道:“為什麽,為什麽。”

若是以前的可琴,一定會告訴他四個字:“真愛無敵。”

但現在可琴刺了安流辰一劍後,腳下一軟,昏闕了過去。

風亦然緊張地抱起她,正準備撤兵回宮時,子若和步若輕被衛池帶了出來,未等子若反應過來,衛池拿刀指向步若輕。

風亦雲和八皇叔帶領的影衛現身了。

“司徒子若,叫他們退下,把玉玺交給皇子殿下!”衛池吼道。

子若望向風亦雲,只見他眸中一片嗜血的冰寒,“你敢威脅本王?”

胸口陣陣作痛,子若想,風亦雲始終是怪她偷了兵符吧。

“此人你要殺便殺,但本王對你們這些反賊,絕不留情。”風亦雲示意影衛出動。

“亦雲,不要!”子若喊道。

目光随着子若的聲音尋去,風亦雲只冷冷看子若一眼,“叫本王的名字,你好大的膽子!”

子若後退幾步,為什麽眼前這個風亦雲,讓她感覺無比地陌生與絕情?難道他與她的情意,在她偷了兵符後,就完全煙消雲散了嗎?

衛池使刀緊貼在步若輕身上,滴滴血跡從中溢出,他再次大嚷:“快按我說的做!否則我讓他馬上死!”

子若心急如焚,步若輕久久地望着子若的身影,萬般留戀萬般不舍,那眼神仿佛同子若作着蒼涼的訣別,心下一狠,抓着衛池的刀柄刺向自己。

“若輕!”子若飛奔向步若輕,連衛池都是一怔,松開了刀。

步若輕躺在子若身上,滿足地笑着,“子若,別哭,如果我的死能給你帶來幸福,那麽……”他唇邊的話沒來得及說出,便閉上了雙眼。

影衛如潮水般淹沒海棠別院。

動情(結局)

一切都過去了。

風亦雲和八皇叔帶領的影衛回宮之後輕而易舉地拿下了林氏等人。

雲王府裏,安流萦下了狠令,任何人都不得在王爺面前提起司徒子若,否則,她會讓提起的那些人生不如死。

但子若在風亦雲的記憶裏,永遠是個夢魇。

多少次風亦雲在夢中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可當他想看清時,那個背影又消失了,随後他醒了過來。

莫言為風亦雲忘記了司徒子若感到詫異,難道是王爺情傷太重所致?為了排除心中疑惑,莫言朝着正品茶的風亦雲問道:“王爺,您當真不記得司徒子若?”

“司徒子若是何人?本王不認識她,又怎會記得她。”風亦雲只記得安流萦,他寵愛的萦王妃。

莫言正想多說幾句時,恰好安流萦進來咳嗽了幾聲,盯了莫言一眼後,轉而撒嬌般挽着風亦雲的手臂,嬌媚地靠在他懷裏,“王爺,您答應了今晚要陪臣妾的,對嗎?”

“本王既然答應了愛妃,又怎會食言呢?”風亦雲摟着安流萦的纖腰。

“呵呵,王爺,您真好。”從安流萦口中逸出甜得膩死人的聲音。

此時王府的老管家慌慌張張地跑來,跪下說道:“王爺,司徒子若姑娘在門外說是要見您一面吶。”

安流萦大聲訓斥,“那還不趕她走!我們王爺是誰想見就見得到的嗎?”

“這,小的趕過了,可,可司徒姑娘說要是王爺不見她,她就站在門外等到王爺見她為止。”老管家滄桑的聲音中夾帶着為難,司徒小姐可是王爺明媒正娶的人啊,住在王府的那段時間,對他們這些下人親切有禮,但現在萦王妃不許她進來,王府的下人大多數都在心底指責安流萦,可誰也幫不上忙。

“讓她進來。”風亦雲開口道。

“王爺……”安流萦正想阻止,礙于風亦雲的臉色後只好作罷。

子若進了王府,下人們暗自歡呼,有希望了。

“民女司徒子若,參見王爺。”子若向風亦雲行禮。

風亦雲只覺自己對眼前的女子有種莫名的心痛,但他選擇忽略這種感覺,繼而不帶一絲感情地問她:“你找本王有何事?”

子若一臉雲淡風輕,慢聲說道:“我知道王爺早就把我忘了,所以今日特意前來,只想問王爺三個問題。”

“問。”

“第一個問題,王爺記不記得,電視機,照片,手機,這三個詞?”

“本王不記得。”熟悉的名詞。

“第二個問題,需要王爺賜我兩杯茶,一杯有毒,一杯無毒,然後王爺随意問我任何問題。”

“好。拿茶來。”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想耍什麽花樣。

安流萦向身旁一個丫鬟使了一下眼色,那丫鬟會意後伶俐地倒來兩杯茶,轉過身去,兩杯均放進毒藥,擺到子若跟前。

“茶照你的要求拿來了,若是你選中了有毒的那杯,本王概不負責。”風亦雲難得好心地提醒子若。

“王爺放心,若是我喝了有毒的那杯,那也只能怪上天太過無情。”子若任意拿起其中一杯,“王爺問吧。”她想跟上天賭一次,哪怕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況且她盜了他的兵符,一死了結恩怨未嘗不可,只當是她欠了他的情,他欠了她的意。

風亦雲突然不知從何問起,思索片刻後,問道:“你不怕這茶有毒麽?”此話一出,連他自己都是一驚,似乎他很久以前便聽過這句話。

子若嫣然一笑,“即使有毒,我也會喝。”

風亦雲幾乎是帶着顫抖而激動的心情再次問道:“為什麽?”

“因為,你很重要。”子若沒有半點遲疑,将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王爺不怕這茶有毒麽?”

——“即使有毒,本王也會喝。”

——“為什麽?”

——“因為,你很重要。”

眼前的一點一滴漸漸喚起了風亦雲沉睡的記憶。

子若忽覺腹部一陣絞痛,一口鮮血從喉中湧出,看來,她好像賭輸了。身體如一片凋零的楓葉般落下。

風亦雲瘋了似地起身攬起子若的身子,子若嘴角漸漸溢出血跡,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握住風亦雲的手,“最後……一個……問題……風……風亦雲……愛過……司徒……子若……嗎?”

那聲音像是沙漠裏的一滴甘泉,流進他心中的荒蕪,風亦雲漆黑的眸中凝聚着晶瑩,他俯身在她耳邊說道:“愛過,他愛過,他以後都會愛下去!”聲音到了後邊成了風亦雲無力的嘶吼。

“那……那就夠……了……”半年後。

“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又溜出宮了!”

“什麽!”風亦然将手上的奏折放下,“還不派人去追!”

“皇上,聽玄武門的守衛說,娘娘是去雲王府,還請皇上稍安勿躁。”

風亦然快步邁出千行宮,小鑫子忙問他去哪兒,風亦然答曰:“雲王府!”

“子若,你看,這是我新研制出來的藥,你快把你老公叫來,試試看管不管用?”可琴拿着手中黑乎乎的藥劑,急着給風亦雲用。

子若把風亦雲拉了過來,對着他聳聳肩,好自為之吧。

誰會想到在明淵叱咤風雲的雲王爺會怕上吃藥。

而造成這個結果的就是可琴。

風亦雲和可琴同樣中了忘情之毒,兩人雖依稀回憶起一些記憶,但還不是很完全。

虧得可琴服忘情丹時便在腦海烙上藥材成分,所以她配出解藥後,拿風亦雲第一個做實驗,只要風亦雲沒把他跟子若的事全想起來,就證明她的解藥尚未成功,她總不可能拿自己做實驗吧,出了事兒不就沒人會解毒了嗎?可琴這樣邪惡地想。

“本王不會再吃了。”風亦雲再也不想聞到那藥的怪味了。

“不行,我是你皇嫂,你得聽我的,我叫你吃你要吃。”可琴嘗試着把藥塞到風亦雲口中。

此時府外突兀地響起一聲:“皇上駕到。”

“朕就知道皇後又逼着皇弟你服藥,皇弟受苦了,朕立刻帶她回宮。”風亦然很無奈地對風亦雲說道。

“不可以!王爺還沒吃完藥呢,風亦然你別急着帶我回宮嘛,嗚嗚,你個壞人……”可琴被風亦然連拖帶綁地帶走了。

風亦雲舒了一口氣,環着子若的肩,“記不記得起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還在一起,對麽?”

子若笑着點點頭。

琴若軒經過可琴子若的經營,已經發展成為集娛樂、休閑、餐飲于一身的品牌場所。

她們接下來的計劃是,在全國各地開滿連鎖商場、美容院、健身中心……

步若輕經過可琴的救治活了下來,子若想聘請他為琴若軒總經理,但他拒絕了,他告訴子若,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未完成。

朝陽初生,花鳶被押解着送往刑場,處以死刑。

安流萦和安流辰回到霧風,安流辰繼承皇位後,與風亦然簽訂協議,永世同好。

夕陽之下,可琴蕩着秋千,絲毫不知身後有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向她走來。

她哼着歌謠,從秋千上下來,正欲向前離開,忽覺有人從自己身後攔腰環上,那懷抱如此溫暖熟悉。

“可琴”,風亦然在她耳畔低吟。

“嗯?”

“為何當初,你沒有選擇把劍刺向朕?”

“因為……我不告訴你!”

“那你現在記起朕了麽?”

可琴掙開他的懷抱,轉過身正對他的星眸,俏皮地把頭擡得老高,嘴角上揚,“你說呢?”

夕霞似錦,流光潑在二人身上,自此後宮妃嫔,只此一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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