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當即便讓人備上熱水。

“你們都下去。”王爺發話,王妃的貼身丫鬟面面相觑,面上泛紅。他們有些懂了人事,有些本就是預備給做通房的,也有真心擔心主子的,但都不敢再王爺面前造次,紛紛魚貫而出。

周子顧半抱半挾剝春筍一般寧月見剝了精光,露出俏生生的裏子,穿過飛舞的紅紗幔,放在能容兩人的香木大桶裏。

“唔,”她舒服的喟嘆了一聲,腿腳有些發軟,好大的茶壺啊,好香的水呀,她張嘴,咕嚕咕嚕喝了兩口,就是味道不怎麽樣。然後她被人跟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真是不省心,這水不能喝。”就在他脫衣服的當口,傻丫頭開喝洗澡水了,額角抽搐,忙進了木桶。

木桶裏放了各色香料,味道自然不敢恭維,她吐了吐粉嫩的舌頭,把鮮紅的玫瑰花瓣刁在嘴巴,這會她沒吃,只咯咯笑。

紅菱菱的小嘴陪着如血的花瓣,隔着淡淡的水霧,周子顧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嘆了口氣,撫過她濕漉漉的發絲,向來愛潔淨,把皂角往她頭上抹。

她的頭發發量很足,不用假發就能挽起高高的雲鬓,蜿蜒在瑩白的身子上,有股妖嬈的妍态。他以手為梳,輕輕頭頂上摩挲,遇到有打結的發絲輕輕梳好,動作有些笨拙,有時候還扯她的嗚嗚直哭。

他畢竟沒有伺候過人,且要顧着她不掉水裏去,很難把握力道。

“疼。”她不樂意了,身子扭來扭去,掙紮起來。

木桶只有這麽大,兩具身子不可避免撞到了一起,她撅嘴發火,腦子有點清明,“你怎麽在這裏,唉唉唉,這這,這怎麽好。”沐浴就沐浴啊,怎麽兩個人都光着身子呢。

周子顧聞言,加快動作,把抹上的皂角洗幹淨,一本正經道:“沒水了,湊合一起洗。”

這會子腦筋也轉不過來,抓着他光溜溜的胳膊,賭氣道:“水都冷了,快些。”

不像娶了個娘子,倒像養了姑娘,他的眉眼舒展,盡是歡喜。想了想,差了十歲,可不是如父如兄。他湊近她的耳邊,“我只有一雙手,忙不過來,要不你幫我。”

寧月見笑成了彎月兒,閃啊閃,好像夜空裏的小星星。得意的拍了拍胸脯,道:“好咧,我來。”

王妃的手很亂來,什麽胸前抹了把,腿上掐幾下,脖子上咬兩口,反正逮着下手,手感,口感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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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麽來着,蹂躏的不知輕重,被蹂躏的很享受。

她跟小豬似的拱來拱去,拱出了火,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渴望,身上越來越使不上力,挨着他不肯罷休。

他也沒好到哪去,喘息連連,顧着懷中人生嫩驕縱,怕這小小的方圓之間倫暾傷了她,撈起屏風上的布巾擦身。

醉酒之人不能用常理度之,她見他離去,心有不滿,眼含水汽,竟是要哭的樣子。

周子顧微怔,水汽氤氲,她肌膚如雪,面上染霞,烏黑的發絲粘眼角邊,簌簌的抖動,眼裏滿是委屈,如寒風中伫立的花朵一般。他心裏泛起春水,手抖了抖,把布巾包住她的頭發。金玉相切的聲音飄在她耳邊,“別着涼了,先把身子擦幹。”

她低垂着頭,鼻子紅紅的,吸了一口風,水聲嘩啦,摟着他瘦勁的腰身,摸到一個突起物,捏了捏,甚覺驚訝,不能窺全貌,兩手交握,把那熱熱的突起撫了撫,然後順到根,扯了扯兩顆圓球。

“嘶!”他面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愉悅,費力把不再滴水的青絲包在布巾裏,就要去捉她的手。

熱熱的,還有毛。寧月見順手扯了扯,拈起兩根黑乎乎的毛發送他面前,“你看,掉了。”譴責的模樣,好像在怪那地不結實。

周子顧下身早就有了反應,好在他忍的住。男人身上脆弱又矜貴的東西到了不知輕重的女人手裏,那種滋味,一會天堂一會地獄。

毫無任何技巧可言,也沒有重點,她摸了兩把,手轉到了挺翹的臂部。手感出奇的好,圓圓的,就是有點緊。

他微微仰起下颌,露出如粉色的喉結,晶瑩的水珠在上面打轉,咕咕咕,她心浮氣躁,伸出小舌,舔了一口。

大掌握着纖手,撫在那熱燙處,嘤咛咿呀,婉轉軟媚,唱出一曲逶迤的春歌,如霧的水汽掩蓋多情的纏綿,叫人面紅耳赤。很快,他便在她手裏棄甲投戈。

只是她仍舊不得要領,一團火越燒越旺,身上染了粉,縮在被褥裏成了蝦,濕漉漉的大眼睛瞅着某人。

他慵懶的擁着她,鮮紅而優美的嘴唇含着一抹淺笑,親了親她的嘴角,華麗的錦被拱起一方小小天地。

噗嗤噗嗤,好像是不斷出花心的沸水,急促的節奏,滾燙的氣息,綻出甜美的芬芳,在彼此的懷抱裏醞釀,膨脹,上浮,綻放,然後等待着下一輪更深更大的展現。

這壺水熬了又熬,終于見底。

沒有生澀,沒有抗拒,沒有冷淡,極美的酣暢。她仰面躺着,面上紅潮未褪,長長的頭發四下散開,沉沉睡去。

他擡手至額前,撩起那濕亂的發,拈起幹淨的布巾安靜的擦拭着,直到她睡飽了醒來,對上了他極為看着的臉,還有那雙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眼睛。水月鏡花尚且如此,天地山河不足一顧,極為玄妙。

這樣被注視着,那一刻,有種世間為之傾倒的錯覺。

錯覺,是的,一定是錯覺,她本能想逃。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 昨天搬家 沒碼字 這一章欠着 有時間再碼。

☆、情之所至欲所及

至道十七年終歸不是個太平年,十月清都王納妃,其後今上立太華公主為皇太女,迎周國公之嫡次子溫庭筠為皇太子君,着禮部和宗親宮着辦此事,與此同時,今上以殿前失儀處置了東宮侍衛長韓凜,将其發配邊疆歷練。這位後世赫赫有名的武安侯就此開啓了他的征途。

東宮位于皇宮之東面,正式稱為紫宸殿,彼時寧月見在小宦官的引領緩緩拾階而上。

時值隆冬,滴水成冰,殿內的地龍燒的極旺,冷熱一撞,眼前霧氣蒙蒙,她哈了一口白氣,有機靈的宮人上前捧走了紅梅氅衣。

太華公主披在孔雀錦衣陷在榻上,妝容有點沉重,身邊圍了一圈人。

寧月見敏銳的立時看出殿內的生面孔多了許多,要麽老練,要麽沉穩。她福了禮,笑眯眯道:“臣妾恭賀公主。”

太華公主晦暗不明的臉色好了些許,她起身親手将寧月見扶來,道:“做吧,不必多禮,你們都下去吧。”

殿內極為暖和,公主的手冷的像條蛇。

明明好的很,這是怎麽了,殿內只有兩人,寧月見沒拘禮,把宮人奉上的熱茶給她暖手,耐不住道:“手怎麽冷成這樣,這群奴才不會侍候。”

太華公主一直挂着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冷成了冰,她咬牙切齒道:“都是母後派來的人,說了讨嫌。”太女得封,皇上命在旦夕,皇後娘娘如此安排,也是防出疏漏。

寧月見知道太華公主并非因為小事而動了情緒的人,雖說面上不顯,瞧不出端倪,但是在自個面前,太華是從不掩飾的。

“近來可好,冬日進補,你咋的還瘦了一圈。”想來想去,只有溫家的事讓公主心煩。皇家的親事向來是權力的博弈,豈非如人所願。

她話音未落,戛然而止,目光轉為驚訝和疑惑。

太華嘴唇緊咬,眼淚滔滔而下,面色白的滲人,一身華服錦裘渀佛架在骷髅上,搖搖欲墜。此時此刻她不是南唐萬人敬仰的未來國君,而是痛徹心扉的小姑娘。

似乎一直以來寧月見眼裏的李秾輝有不輸于男子的氣概——果敢,堅毅,勤勉,隐忍,淡漠,身上具備了為君者氣魄,這樣的脆弱和抑郁從未出現過。

寧月見愣在當場,心裏泛起了酸意,竟能感受到說不出口的無聲痛苦。步履輕移,停在離她丈許的位置,攙住她。

眼淚很快在青石板上積了小小一灘水漬,暈染開來,像一朵頹靡的花,凄豔萎靡。

太華的眼淚像夏日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她暗暗垂着頭,睫毛盛着淡淡的水珠,默了半響,爾後又複擡起頭來,眉眼之間不帶一絲感傷,同先前的失态判若兩人,可分明有些冷淡疏離的東西從那陰霾的眼底折射出來,語氣淡淡的,“生在帝王之家,很多事身不由己,得到很多,失去的更多。月見,我得到了天下,卻失去了他。”

“你後悔嗎。”寧月見因她的話語勾起一個極輕極淡的笑,眼角揮灑了然的光芒。

但凡所求,都有代價。

太華不是後悔,也不能後悔,君王之路後面是萬丈深淵,前路是茫茫滄海。

所以——

“你不會後悔,你想要的是我的認可。”寧月見想起表哥韓凜離京前對她的殷切囑咐,要她好好照顧太華公主。或許對他們兩說,一個帝皇,一個名将,這樣的選擇才是最好的。

“月見,你總是這樣,不會怪我。我所能做的,只能保證每個人都活下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從感情上來說,她的選擇近乎無情,從理智來講,這對大家都好。她不是聖母,只想好好活下去。

寧月見聽罷,悚然一驚,深深吸了一口氣,張嘴道:“難道不是表哥不願做側君,所以才憤然離京嗎。你是說,他有性命之虞。”

“他不走,才會有性命之虞。邊疆乃苦寒之地,韓家軍又素有威望,并不會有人去為難他。我雖為太女,終究是女子,為了顏面,母後和溫家不肯留他。”她的臉上漸漸浮起笑意,發紅的雙眼配上緊咬的牙關,有一股詭異的味道,“若是我的計劃成了,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這麽說,她已經有了安排?

“林家尚了太康,再出個女翰林也未嘗不可,到時候你也來幫我吧,我才能放心。”

皇後親政多年,在朝中威勢顯赫,溫家子為帝君,她的女帝多半是個傀儡,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裏,終歸不那麽放心。

“是。”心領神會的應了一聲,當日入蘭臺,并非一步閑棋,也要身不由己了嗎?

稍坐了一會兒,寧月見便告退了,兩人心情都不大好,對坐更添愁緒。

從外頭探訪山寺回來的周子顧給王妃帶了一捧幽蘭,鮮花贈美人,得了勉強一笑。

周子顧有些無奈,你說太華折騰就折騰吧,天天拉着他娘子做什麽,讓人小臉皺成苦瓜,真是作孽!心裏大概知道一些,面上還是雲淡風輕,勸着她食飯,開始旁敲側擊了,“今年的天格外冷,京郊許多老人都熬不住走了。”

她本來就存了一肚子話,憋在心裏難受,“遲早都是一杯黃土,許都是命。”年紀輕輕的說什麽死啊,顯見在宮裏遇到的事不小,然後情緒低落,難以自拔。

“那也是,老死是死,馬革裹屍也是死,死麽,是為了更好的活。”周子顧有意把話題往韓凜身上引,心道太華做的什麽破事。

寧月見瞥了他一眼,似有些不屑,低低哼了一聲,“說來說去還不是貪生怕死,死了比活着容易多了,眼睛一閉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當然知道死是什麽滋味,就是對自己放棄而已,真的很容易。活着,好好活下去,才是千難萬難。

“別想那麽多,太華麽,我保管她長命百歲,惜命的人都沒那麽容易死。倒是長捷被她擺了一道,以後的造化就難說了。”周子顧摸了摸娘子的腦袋,小丫頭腦袋瓜才多大,盡是擔心有的沒的。

額,她舒服的眯了眯眼,把頸脖後面的衣襟一拉,露出雪白的一截,上頭紅粉點點,長籲一口氣,似乎放下了心頭大石,語焉不詳地咕哝着,“這裏也揉揉。”

這是打蛇随棍上!屋子外頭的侍衛甲瞪大了眼珠,差點栽倒在雪地裏,一定是他打開的方式不對!

周子顧态度優雅從容,如果忽略泛紅的耳根的話,他的手輕輕按了按柔嫩的肌膚,摸到纖細的骨骼,力道不重不輕。

“表哥在邊疆好好的嗎,莫非要打仗了。”她驚訝起身,腦袋眼看就要撞在床頂上。哦,沒有,隔着他的大掌撞上床頂。

說風就是雨,忙不疊跳過去,離開八丈遠,然後在他擔憂的目光中讪讪然敗下陣來,焦急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手沒事吧...我就是心急...他是我表哥...”

“你怕我?”好像做錯事怕被懲罰一樣,周子顧哭笑不得,揚手遞到她面前,“你是瓷做的,我可是鐵鑄的。進來吧,別着涼了。”說罷,他掀開溫熱的被窩,把捂熱裏邊讓出來,挪到了外邊。

“哦,”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看就是在打什麽主意。聽話的鑽進被窩裏,然後沒有像往常一樣把自己裹成蟲繭,眉頭皺起,帶着沮喪的語調,“你也是,她也是,說話總是說半句,想的我頭疼。”

清都王褪了羅衫,烏黑柔亮的長發逶迤在身側,如玉的肌膚凝聚着月華的光輝,渀佛能羽化登仙,他眼神溫柔而篤定,“怕是太女已經有了韓凜的孩子...”

“咳咳咳...”她張大了嘴,咳了咳,尴尬的阻斷了他接下來的說辭。

孩子!?他他他們不是男未婚女未嫁麽,怎怎怎麽可以做這種事!也太太太那個啥了吧!

“怎麽可能?”想起太華說的辦法,這事完全推翻了自己以往的認知,撅起小嘴,她嗔怪的看了夫君一眼,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你不信我?”雖是疑問,卻有篤定的意味。娘子這種寧信外人不信夫君的行為真讓人心酸啊。

“啊!”她在九天神雷的霹靂中沒回過神來,根本無暇顧忌某人的情緒,扯着他的袖子撒嬌道:“表哥忠厚老實,公主端莊賢明,他們怎麽會?”

男女之間有情做這種事有什麽奇怪!當然,沒有感情,有需要也可以,只是這話不能說。他若有所思深深的凝視她,嘆息道:“因為彼此有情,所以想...”這句話若有所指。

寧月見對這個答案相對來說能夠接受,因為彼此心許,所以做了夫妻之事。

“因為他們沒有成親,只能算露水夫妻,日後也難。”他将她緊緊摟在懷裏,柔聲道:“有了孩子,就有了牽絆,這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轉機。”

“你呢,那你呢,為什麽成親之前半夜對我做那種事?”她簡直說不出口,夜闖閨房,這算什麽事啊。

“轟!”他的冷靜和理智蕩然無存。

為什麽?因為想要得到你!

即便卑劣,只要有機會!

沒有足夠的力量,是守不住自己的東西,韓凜,你該信了吧。

她得到的回答是忽如其來的吻,不像之前的輕柔蜜意,簡單粗暴,如熾熱的火山泥漿,一洩而出。他強勢的摟住她的細腰,用勁之大,險些要折斷,他的舌頭強勢掃蕩陣地,唇齒相攪,他的手撫過她每一寸肌膚,那麽重,那麽痛,将她的生澀棱角軟化去,磨成一顆球,在他懷裏滾來滾去。

作者有話要說:

☆、蓬門今始為君開

那一瞬,寧月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震驚和心悸。

人有千面,不能一面蓋之,她有一雙慧眼,也有一顆玲珑心,從不對人妄下定議。許多人都有鮮明的特質,比如好壞,忠奸。周子顧此人,行事詭異,随意肆然,頗不得章法。可是靜思想來,其實不然。他在南唐的地位,并非祖蔭,一路血汗,文成武就,女人看到的是他優美的皮相,而男人,卻能覺察到他掩蓋在皮相下的謀斷和狠厲。

有些刻意忽略的東西,身體的語言描繪的更加明顯。

豔絕天下的清都王,所有的規矩在他眼裏都不是規矩,只有他認可的。手段也好,目的也罷。他也不是傾城名花,任由她想看就看,想摘就摘。一直以來,在那優美的皮相下面,其實住的是一只獸吧。憑心為之,謀定而後動,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或許下一刻,他瓷白的牙齒就會咬斷她的喉嚨,拆骨下腹。

她看不懂他的心思,卻本能感到危險,自己就如波濤洶湧江面的一葉扁舟。

滾燙的唇舌如狂風,兇猛肆虐,狂野掃蕩着早已酥麻的舌根,似要連根拔起,吞掉她的呼吸和驚喘。她才知道,之前的溫存簡直是輕風拂柳。

他将她牢牢定在床榻上,肌膚偎貼,沒有一絲空隙,手指掐住桃腮,迫使她菱唇張開,露出一截小舌,然後被咬住。鐵鉗般的大掌終于從身下的細腰離開,一路向下,撫到雪白的臂部。

他撫的那麽重,壓的那麽痛,鐵掌一般的大手緊緊的掐進她胯部,深深的陷進肉裏,那種力道,像是要把纖細的骨骼掰斷。她的無力的掙紮下,重重的拍在挺翹的臂部上。

她的臂部挺翹渾圓,像顆熟透的水蜜桃,鮮嫩欲滴,展現在他的眼前。

明明是那麽屈辱的姿勢和粗暴的對待,這具年輕的生澀身體在驚懼緊繃之下,異常敏感,少女的氣息純淨溫和,緩緩溪流從山谷中無聲流出,空氣中散發着純美芬芳的味道。

寧月見伏在錦被上喘息着,雙眼緊緊合起,手心粘稠一片,呼吸深深淺淺,像個孩子一起淺淺啜泣起來,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抓住大紅迎枕砸向他,“放開我,周子顧!”她低低的驚叫着,發洩內心的憤懑。

鮮紅的大紅枕連他的邊都沒挨到,被狠狠打開,無力的垂落在地上。這句話觸痛了周子顧內心隐秘的痛楚,他的目光依舊溫柔,溫柔的如同月華,靜靜鋪灑開來,折射出懾人的冷意,孤寂,荒涼,陰霾...

像是回應她這句話似的,他的手從紅腫的臂部繞到水蜜桃縫隙裏頭,伸進那桃源洞裏,狠狠的搗進去。

桃源洞九曲十八彎,層層疊疊的肉壁,黏黏糊糊的汁液,推擠着手指往含羞草一般的軟肉進發,然後研磨!

這一下把她全身的力氣都抽走了,化作一灘春水,從身體最深處湧出可怕的渴望,陌生而又酥麻的軟意,被他引出來。

縱然她不懂情愛之事,也分辨得出,他之前待她是護在懷裏溫柔以待,目若春水,含情脈脈,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像是放在手心裏呵護。做這種事的時候,她也是感覺被尊敬被呵護被需求的,被他牢牢守護在溫暖的臂彎裏,安慰的睡上一夜。他一直是冬日的太陽,春天的柔風,善意又溫煦。

那麽,現在呢,做着最親密的事,明明兩個人的身體都有激烈的反應,他渀佛是冬天的寒風,凜冽而又霸道,想要毀滅一切。

她氣的發抖,渾身汗如泥漿,胸腔裏塞滿了炭,怒火中燒。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眼看他又要動作,她使勁摳住他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勁,一口咬了上去,留下兩個深深的牙印。

眼底發黑,渾身顫栗,她不管不顧,吼了出來:“兔兒爺,你有什麽了不起。”她想起郡主府裏那個偷情的面首說的,都是兔兒爺,有什麽了不起。

“是嗎,兔兒爺。”他的嗓音如淺歌吟唱,輕輕柔柔,像一張細密的網,落在她身上,緊緊的捆起來。睫毛之上是搖曳的紅燭碎金光,眉眼隐在光影之中,分明有什麽戾氣的東西從白光之中刺出來,令人膽寒。

她全身都痛,肌膚痛,骨頭痛...心裏有報複的快感,狼狽不堪的摔在床榻上。周子顧強大而自持,幾乎無懈可擊,只有這句話,打擊到他男人的自尊。南唐上層權貴男女關系混亂,養個兔兒爺并不算什麽事,只是被當作兔兒爺......

到底還是太年輕,骨子裏太驕傲,也沒有遇到過真正的絕境,她用了最錯的方式。

周子顧氣場全開,身後是大片大片的白百合,他不并出聲,優美的唇瓣一張一合,他說:“讓我告訴你什麽是兔兒爺吧。”

他把她掰過來,粗粗長長的東西在玉壺裏來回數下,深深的頂進去,然後再出來,粉色的莖/頭在鮮嫩的花苞裏刺,汁水涓涓,淋淋灑灑漂出來。

肌肉抽搐,神經緊繃,快意更盛,不同于初次破瓜的疼痛,這一次也疼,是擠壓的疼,撕裂的疼,摩擦的疼,充血的疼。除了疼,還有另外一種不能自己的酥麻,靈魂浮在雲端飄飄蕩蕩。

令人驚駭的力道和速度,推動緊繃的神經和狂暴的情緒,所以的感知都在下身相交的那處堆積發酵成為另外一種無法言喻的美意。

她輕飄飄的像一塊破布,腰肢長腿被擺出詭異的動作,比起成親之前所看到的春宮圖要誇張百倍,然後是他不停的進出。

很快,她下身泛起洪災,而他也吐了水兒。

這是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她魂靈兒三番五次出了竅,心肝脾肺腎狂跳,全身上下泥濘不堪,骨頭關節處隐隐作痛。氣還沒喘勻,未合攏的大腿根又遭了襲擊。

“啊?”

“啊!”

“啊啊啊啊!!”

寧月見這才知道,什麽是兔兒爺,因為被捅菊花!

他才進去,她兩眼一翻,疼暈過去了。

她趴在床上足足休養了七天,堪堪将養回來。全身上下就沒一個好地,可偏偏面上看不大出來,除了屁股紅腫,那裏有傷。全身骨頭像是碎裂了,動彈不得,請了女醫來看,道是無甚大礙,不過是睡過了,錯了經脈。

宋媽媽急的嘴上長了一串長泡,心疼不已,卻又不大好開口。姑娘是在床上被折騰的,身上沒大傷,怎麽看,也不是夫妻起了争執。年輕人初嘗□荒唐也是有的,心裏暗自埋怨王爺不懂憐香惜玉。

奶娘心疼姑娘,宮裏來的兩姑姑自然向着王爺,她們孤苦伶仃了大半輩子,享用了榮華,對男女之事面上不屑,心裏總是渴望的。于是便陰陽怪氣起來,明着道是王爺不體諒,暗地不知怎麽編排,什麽王妃身子嬌弱,難以承恩啊。這話說的有模有樣,連皇後都以此為理由,問她需不需要姐妹來分擔,這是後話了。

實則這事寧月見也沒臉開口,恨只恨自己沒眼力見,遇個兇神惡煞的怪物,偏還去招惹。她心裏存了火,并不撒在旁人身上,面上不顯,實則不再搭理周子顧。

而皇上病情越來越重,幾乎水米不進,能熬過年,已是僥幸之極。宗親宮和禮部都做了兩手準備,熱熱鬧鬧過大年,這是沖喜,要是皇上駕崩來了,皇陵也早修好了。

事實上皇上病了這麽多年,全靠一個拖,倒也沒事,期間還醒了一會,道是把太女的婚事辦了,沖個喜。這是官方的說法,事實上,這事還真給周子顧猜中了,太女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孩子的父親是韓凜。據說皇上的岳母,鄭國老夫人因這事差點中風,外孫女給孫子帶了綠帽子,這事你說坑爹不坑爹。溫家人謀劃了這麽多年,眼看還能興盛幾十年,這口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至于那位傳說中的未來帝君,咳,他進寺廟清修了。

當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永嘉長公主說起這事的時候,便有些郁郁不樂,道是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有了。

兒子和媳婦剛成親就冷戰,這事擱哪個婆婆身上都不快活。永嘉長公主是一言堂,當家做主慣了,是個典型的社交狂,同孩子在一起的時日少的可憐。便是這樣,自己生的總是好的,她對寧月見的目光就摻雜了別的東西,兒子不聽她,讓人很惱火,媳婦也沒用。兒女債,兒女債,生來就是讨債了,兒子陰晴不定,女兒放誕不羁,真是愁死人。

寧月見當着她面,是唯唯諾諾,心裏卻是不怕的,你是我婆婆,我爹還是你夫君呢,你敢為難我,我讓你兒子不好過。瞧這腦瓜子,清楚的很,對上周子顧不夠用。

日子還得過,不可能冷戰一輩子,夫妻過日子,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她如今的想法是恨死他了,但是這恨死他了和想他死中間還隔着十萬八千裏。

按太華說的,不能就這麽被欺負就完了,哼,哪裏跌倒就從哪裏找回來了,腦子有毛病得治,敢發瘋讓她屁股疼,就讓他蛋蛋疼。

不得不說,寧月見是個敢摸老虎屁股的主。

作者有話要說:

☆、奮起直追三千裏

寧月見回擊的方法很明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如太華信心滿滿傳授的經驗來說,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于□來說,男人大多是用下半身思考,他讓你不好過,你也能讓他不好過。

咳咳,對于某孕婦不負責任的建議,寧月見絲毫沒有覺得不妥。她不想妥協,不想逃避,只有迎難而上,讓他也受受罪。

反正時至年關,朝堂無事,大小官員一律休假在家,一時間京城歌舞升平,天上飄的是摻雜了酒的雪,河裏流的是揉了胭脂的水。赴宴的帖子随處可見,這是男人們的溫柔鄉夢。至于各家主母們,置辦年貨随年禮敲打小妾管理家伎,總是忙的腳不沾地,侍候着家裏的男人。清都王日日在軍中操練,也宿軍營。王妃最得閑,一來王爺身份尊貴,只有怠慢別家的份,二來嘛,是王府人口簡單,上無長輩,下無子嗣,光溜溜兩個主子,十分好侍候。寧月見并不喜逞王妃威風,府中諸事她着手下的得力丫鬟和府中長史協辦,她會過問賬目,總攬大權。換句話說,她想幹嘛,就能幹嘛。

心中有了計較,行動起來也容易。她想西風壓東風,胡攪蠻纏沒有用。請了個房中術的師傅,此婦一輩子沒近過男人身,乃是宮中供奉專門教育不通人事的姑姑。寧月見半是羞澀半是好奇見了這位蔣姑姑,嗯,特別端莊,跟廟裏的菩薩似的,聲音中正平和,面上肅穆冷漠。說起房中術來是條條有道,額,老夫子講課一樣,晦澀嚴明,聽起來無趣極了。

寧月見的緋紅的小臉上熱度慢慢褪下來,嘴角直抽,耐着性子聽了個大概,甚是無趣,沒勾出半點绮思,反倒引出了她的瞌睡蟲。礙着老師傅的面子,她撐着眼皮學小雞啄米。一邊不放心過來的旁聽生宋奶娘早就鼾聲如雷,竟把老師傅的聲音壓了過去。

能把一件難以啓齒,讓人面紅心跳的事講成這般枯燥無趣,也算是本事了。寧月見不禁為宮中貴人深深同情起來。她雖不熱衷此事,便也知道,若是男人體貼溫存,女人也能有些美意,越是做的多,這份感覺就越強烈。太華說這是正常的身體需求,不足為怪。

蔣姑姑講課方式很是乏味,但是內容卻很豐富。什麽男女的身體構造啊,什麽敏感帶,什麽相應的反應啊?在她口中說出來,□,乃是題中之義。寧月見既然請了人來,不怕抹不開面子,做了好學生直接問,自己年輕什麽都不懂,怎麽取悅男人,還不經意的問了問,什麽是忌諱。蔣姑姑一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教了她許多讓自己舒坦的方式,還有及早有孕的法子。

幾天課講下來,寧月見對蔣姑姑的好感大增,她面冷心熱,不卑不亢,對這所謂的淫/穢之事态度端的很正,道是陰陽交合乃是天地正道,作為婦人,不必感到羞恥,刻意避諱此事,也不要委屈求全抑或沉溺其中,失了本心。婦人天性為弱者,萬不可委身于男人身下,任其為所欲為,淪為附庸。

古人對性事,男人是放誕不羁,婦人則是大多保守羞恥。于後者來說,渀佛是取悅夫君的義務,生兒育女的責任,這是大多數傳統婦人的想法。而另有一些特殊人群,又是過猶不及,為男人所掌控。寧月見的身邊沒有一位合适的女性長輩來引導此事,所以全靠自行領悟。

自尊,自愛,這是蔣姑姑對婦人的期望。寧月見因此醍醐灌頂,十分折服,對這位特別的師傅發自愈發厚待之。

太華,太康兩位公主婚期不遠,蔣姑姑擔任了教導之職,自是要回宮複命,臨走之際留下了許多的畫質精美春宮冊和精巧別致的閨房玩意。

寧月見拈着永穆長公主府送來的喜帖,不禁又是歡喜又是惆悵。她自有一番飽滿激烈的激情,想要将他擊潰在地,無奈無處下手。永穆長公主的帖子恰是瞌睡送來了枕頭。京官多如狗,權貴遍地走,永穆長公主的生母牛昭儀難産而死,她是由皇後一處教養,同皇上和永嘉長公主的情份不比旁人。此番來帖是公主府世子娶婦,萬萬退卻不得,再者,世子還在清都王手下帶軍呢。

數日不着家的清都王得了消息轉回府中,一改近來的頹唐,神氣活現的攜王妃赴宴了。

永穆長公主府披紅挂彩,人聲鼎沸,京城上層權貴都極給面子來了,餘下沒來的,都是不夠身份。周子顧下馬同新郎官言笑晏晏,寧月見睨眼一看,滿朝俊彥圍攏,當真是芝蘭玉樹,看花人眼,其中就數周子顧最出塵,氣度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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