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7)

第三十三章 (7)

有什麽變化,面上的神情依然是那份冷淡的樣子,也只有親近的人知道,她的話語越發的少了,除了一些正事,幾乎不同什麽人交流。海藍吧,原先想趁着這段時間,跟陸寒渚培養培養感情,然而她的邀約從來是被推拒的。在陸寒渚眼裏,她就像是一根刺立在那裏。

最為春風得意的,還是殷瀾。原本都以為,顧意輕的父親是那種很古板的的老頭子,卻沒想到,不需要任何鬥争,那老爺子就同意了。連家長都見過了,兩個人的關系便也挑上了明面。你侬我侬的,好不親密。在單身人士看來,這就顯得可恨了。好在殷瀾她們曉事兒,怕刺激到了陸寒渚,在她的面前可從來不擺出那份親昵的樣貌,甚至還可以的保持着距離。直到某一天陸寒渚有些好笑的說她們不需要這麽顧忌她,才恢複往常裏相處的樣子。

“我說寒渚啊,等沈谌安回來,至少也得兩三年吧,你還真守着呀?要不要去酒吧耍,遇些個美女,及時行樂呀,別等了。”殷瀾整個人陷在沙發上,手中撥弄着葡萄,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作态。沙發的另一端,坐着正在看書的陸寒渚,她還是忍不住用言語去撩撥一下。

“你自己怎麽不去。”知道她話裏都是些開玩笑的成分,陸寒渚瞧都懶得瞧她一眼,冷哼一聲說道。

“別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殷瀾笑吟吟地說道。“不過說真的,如果谌安不回來了呢?你倒是要怎麽辦?這等待也要有個期限呀。你還真想一輩子守望着?就像你想這樣,姑姑怕也不會同意的。”

陸寒渚聽了這話,終于把書放下來了,眉頭緊鎖着。這個問題她也有想過,可是不願意做如此猜測,硬是将這設想從腦子裏面剔除了,聽殷瀾這麽一說,這種思慮又重新浮上來了,哽在了心頭,可真是不好受。

“诶诶,你別想太多了,我可是胡說的。”殷瀾看見陸寒渚的神情有些不對勁,立馬就覺察到自己說錯話來了,輕輕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寬慰道,“沈谌安父母都在這邊呢,怎麽可能不回來看看。”

“不,你說的并沒有錯。”陸寒渚輕輕地應了一聲,合上書便站直了身子,朝着樓梯上走去。原本想要回房的,鬼使神差般的多走了幾步,到了書房裏頭。這裏面都是由着她的喜好布置的,和她在外頭的別墅一個樣,看到這熟悉的模式,她忍不住想起了一些事情來。玉雕在桌上,電腦屏幕上那個游戲圖标吸引了她的視線,當初她們兩人也是坐在一起玩游戲,角色相依,如同她們一般。

這樣想起來,猶如隔世一般,這游戲她是很久沒有碰了吧?略一思索就點開了游戲圖标,等着更新之餘,手中則是在把玩那個玉雕,許是想起來一些好笑的事情,唇邊都盈滿了笑意。上次下線停留的地點是在純陽空霧峰,上線時候人還是呆在了那兒。破軍戰甲,身上背着的火龍槍流動着光芒。只是身邊空空落落,再不見那個一身藍白道袍的純陽道姑。

叮叮的聲響,是海鳗密聊的提示。顯示的名字是葉不約,她記得這個人,是幫會裏頭的一個藏劍,跟沈谌安的關系是極為要好的。

“是寒江?還是女神自己上號?”

之前沈谌安登過自己的號,對于這話語,陸寒渚并沒有多想,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回複過去只有簡短的兩個字。“自己。”

“哦。”那邊發了這個字,似乎是沒有下文了。

陸寒渚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老松披雪,山峰上一片雪白之色,而天空是深藍的,在樹梢還挂着半彎月亮。操控着角色走動着,到了懸崖邊上,向下看,并不是完全的深淵。有一棟小木屋,還有在中間凸出來的一塊山石,還架着殘損的木棧道。小心翼翼地順着坡滑到了棧道上,走了幾步,路就斷了。前進與後退皆是不得。

“女神,問你一個問題喲,寒江呢?”忽然間想起的動靜,冷不丁的吓了陸寒渚一跳。她還以為葉不約已經忙活別的事情了,沒想到還會有密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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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陸寒渚回複道。

“啊?這麽快,她還真出去了?”葉不約發來的話,可見她的訝異。然而更覺得吃驚的是陸寒渚,看着葉不約說的這話,似乎她早知道沈谌安要出國,只是不明确時間。

“你早知道了?”

“對啊,在幾個月前,寒江她忽然上線了,她那時候把你的號也給登上了,我還以為你們都回來晚了呢,結果不是,那時候她說了很多啊,其中就包括她要出國去了。”葉不約很快就回複過來,“她當時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不過按理說她沒打算瞞你啊?女神,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陸寒渚笑了一聲,心中卻是有些發涼。就連游戲裏的一個夥伴都知曉,臨到最後,就她不明白。沈谌安啊沈谌安,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眼窩子有些發熱,咬着唇,心中驀地升起了一股子對沈谌安的氣憤和恨意來。陸寒渚強忍住情緒,發出了這句話,“她跟你說了什麽?”

“噢,她說了很多呀。那天晚上吧,從她的話裏,我也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很低落。家長的不祝福,她也很難過吧,她說她真心底是不想出國的,不過她也說了自己需要出去歷練歷練。她不知道怎麽告訴你這件事情,說她爸媽說只要她回來你們還在一起,就同意什麽的……看寒江她的話,她的父母是想讓她不告而別的,本來就打着讓你們徹底失去聯系的算盤……”

“還有呢?”

“對了哦,寒江還說了,她見過你爺爺,說老爺子也幹涉這件事情,不想讓你們在一起。诶,你們之間感情之路走的也忒是艱辛啊,這世道怎麽就這樣了呢。”

“嗯,謝謝了,我先下線了。”

“等等等等等!女神別走!”

“嗯?”

“寒江她選擇了聽父母的出去,她說她信你,她說她會回來找你的。她還說她愛你。诶這表白,連我也心動了呢。”

……

愛?為什麽不親口說呢?她也信沈谌安,可是還是忍不住回去埋怨。這世上這麽多人,偏生就遇上了她。陸寒渚平素不喜歡長籲短嘆,如今卻不得不為了這一番話語,牽念萬千。幾度想開口,都因為各種事情錯過,最後到了這種場面,其實也真怪不得沈谌安啊。

“你什麽時候回來?”點着玉雕上道姑的臉,陸寒渚整個人傾伏在書桌上,也忍不住喃喃地念道。“即使在一個全封閉的地方無法聯系,你也不知道想辦法嗎?真會有那麽多人守着那死規矩嗎?谌安,快回來吧,我很想你。”

正在自語間,手機鈴聲忽然的響起,将書房中的空氣撕裂。是一個未知歸屬地的號碼,接聽起來,最先傳入耳中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音,似是催促一般。

“喂,是寒渚嗎?我是谌安,我……”還沒說完,那頭便被擱斷了。而發聲的沈谌安則是一臉怔愣,許久,眸光變得陰沉下去,這樣就被挂斷了,難道又是海藍接聽的?

“沈?不用繼續打了嗎?”說話的是一個金發女子。

“不用了。”沈谌安搖搖頭,兩個人本來是躲藏在一條窄道裏頭,打電話也是偷偷摸摸的。天知道,她磨了多久,才讓私自帶着手機的同學借用,沒想到又是這般令人沮喪的結果。

可是啊,這回她的猜測是錯的,是陸寒渚親自挂斷的。在聽到了沈谌安的話語時候,她忽然有一股子落淚的沖動,然而那些怨氣和憎恨也随着這股子委屈一同浮上來了,在這種氣性主導下的陸寒渚失去了理智,挂斷了。一挂斷她立馬就後悔了,她以為沈谌安會再撥打過來了,結果好些分鐘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嘗試着撥通了那個號碼,結果是無人接聽了。

“沈谌安,你好樣的。”咬着唇,陸寒渚從牙縫間擠出了這幾個字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裏,正文完結了。

結局還是有些倉促了,沒有大綱,很多思路都理不清。

很平淡的生活,沒有什麽勾心鬥角波瀾起伏,很淡很淡,有些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淡到無味。

情緒挺複雜的,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謝謝看到現在的小天使們,愛你們。

打個小gg,新文《天門謠》,有意者可以前往一觀。

那一次似乎是成了唯一一次的聯系。沈谌安這個人就像是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陸寒渚有些時候,總是不免的想到,她在外頭被花花草草迷了眼,早就忘乎所以,以至于一個電話都不再打過來。沈谌安說信她,可是她呢?一方面想要堅定自己的心,另一方面都要動搖了。幸好顧意輕說,聽她爸說,沈谌安除了她,跟父母之間也是絲毫的聯系都沒有。

想要減少那些思慮只能夠讓自己更加的忙碌起來。手頭的離風,在之前的那項目已經出來了,做出來的游戲,已經進入了二測,反響還不錯,不久以後就會向市場推廣。這個公司并不是陸寒渚工作的重心,順承着姑姑的意思,她已經進入了陸氏擔任總經理。她忽然的發現自己喜歡四處的飛,在國外,甚至做夢一般期許人群裏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沈谌安,你怎麽舍得一個消息都沒有呢?”對別人,更能夠對自己狠心。

寒來暑往,春去秋來。Z大校園裏已經不見她們這一屆人的身影。熟悉的地方逐漸地脫離,就像是随着那個熟悉的人一同遠去。已經覺得冷清沒什麽,甚至還能夠享受孤獨與寂寞,可是經過那一段時光,再也變不會原先的樣貌。鏡子裏面的人,面容似乎更冷淡了,眉心總是愁鎖着,絲毫都不曾展開。

大姑姑無數次在自己的跟前說着海藍的好,就連小姑姑都覺得沒必要這麽幹等下去。

因為公司的業務交涉,她偶爾能夠見到沈父。沒有那想象中的劍拔弩張,這個男人似乎更為蒼老一些,在公事之外,也許會說道沈谌安的好。離開了那麽久,一點兒音信都沒有,為人父母的怎麽能夠不擔心不挂念呢。

難得的一日空閑,卻是令人迷茫的。

佛寺裏頭傳來的鐘聲,在山腳下已經隐隐可聞。

秋風吹到面上帶着涼意,沿路的葉子早已經變得通黃,在枝頭顫顫悠悠的,最後還是如同枯蝶一般,在半空中旋轉一圈,落到了地上,鋪成了一片。

就像是前不久才産生的記憶,她們還依偎在一起,她們還在山頂等待日出。

半山腰的寺廟,黃牆黑瓦。帶着虔誠的心思她再一次來到了這裏。院子裏面有幾棵枯黃的樹,中間是一個鐘鼎。幾個小沙彌,将落葉掃到了簸箕中。見到了香客來,就會停住手頭的動作,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寺廟裏頭在放着《心經》,大雄寶殿上,一排蠟燭火焰跳動着,檀香缭繞。

當初和沈谌安只在門口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穿過好幾道門,側面有個小院裏,桌子上放着一個簽筒。旁邊的一個大和尚,只是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說道求一回簽要多少錢。這種東西,陸寒渚向來是不信的,只是此時心思卻忽然的活動了起來。到底是緣分幾許,才會造成了如今聚少離多的場面?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順其自然。

大和尚還在叨叨念念着,陸寒渚就已經退了出去。這半山腰的佛寺還挺大的,雖然游人香客很少。低頭看着那青石階,又沿着回廊行走了幾步。猛然擡頭間,在幾叢樹木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揉揉眼,又已經不見了。大概是眼花了吧,想念太多,竟然白日裏出現了幻象,陸寒渚自嘲一笑。

從山下回到了家中,陸影之早已經坐在家中,而葉泠環着她的脖頸,坐在她的腿上。兩個人頭湊在一起,親昵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在看到這幅畫面,陸寒渚的心裏頭還是有些銳痛還有着羨慕。好像從小到大,兩個姑姑的感情都很好。現在,就連顧意輕和殷瀾,也修成了正果,只有她,她等的人還沒有回來。

“寒渚,回來了?來姑姑這邊坐。”拍了拍沙發,陸影之笑着說道。而葉泠回頭一看,才見到了站在那頭的陸寒渚,趕忙的從陸影之身上下來,低着頭坐在一邊,捋着衣角,在小輩面前這樣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姑姑。”陸寒渚淡淡地叫了一聲,在她們的對面坐了下來。整個人癱軟着,也懶得保持那挺直的坐姿。

“這孩子……”葉泠看着她的樣子,雖然什麽事情都不說,可是她怎麽能夠看不破?不提起不代表不想念,這侄女兒心頭怕是觸動了什麽回憶,被沈家那姑娘給填滿的。

“今晚李家有個慈善會,我跟你小姑姑有事情,你去吧。”

“今晚?這麽急?”

“要是沒伴的話,可以跟海藍一起走。”

“嗯。”應了一聲只是答應去那個慈善會,她的內心底早已經排斥海藍的接觸。H市的李家,她還是有些熟悉。慈善會上邀請一些名流,無非是一種變相的炫耀,彰顯自己的財力,或許還是一場變相的相親會。只是邀請函到了,這場子還是要走的。揉了揉眉心,陸寒渚起身回房,打算稍作休憩再出門。

在公司裏應酬多了,這些個場合也算不得什麽了。

冷淡的眉目稍作裝點,一身藍色的露肩長裙,整個人的氣質極為的冷清,帶着重重的疏離感,卻依然擋不住那些輕浮的視線。那些公子兒如同狂蜂浪蝶一般,争先前來搭讪。陸寒渚皺着眉,晃動着手中的酒杯,卻也不好發脾氣。

“你寧願陷入這些男人的簇擁之中,也不願意同我一道嗎?”海藍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她親密的挽住了陸寒渚的手,壓在她的耳邊私語道。“抱歉,我同陸大小姐有點兒私事要聊。”一面說着,一面将陸寒渚扯出了人群之中。

“都過去三年了,你還在等沈谌安?她不會回來的,你何必呢?”被掙脫的那一刻,海藍的眉終于擰了一起。

“海藍,你老實說吧,谌安走之前說了什麽?”陸寒渚低眉嗤笑。

“你不信我?”海藍不悅地說道。

“不信。”想也不用想,便斷然地回答。

“寒渚,這三年你變得越發多了,我不好麽?你為什麽非要等一個歸期不定的人?誰知道她在外頭是不是跟別人在一起了,也許她早就忘記你了!”海藍惡毒地詛咒道,“再或者,她早就從這世上消失了,你還要等嗎?”

“海藍,你也變了。”陸寒渚的面色微微一變,看了海藍很久,她都沒有說出其他的話來。一轉身,滑入了人群之中,的确就像海藍說的,她就算跟那些男人一起,也不願意和海藍多呆。燈光四下挪動,輕緩的音樂忽然變得激進起來,舞池中間的人,盡顯自己柔軟的身段。陸寒渚只是端着酒站在一旁看着,直到面前伸出了一只素白的手來。

像是過了很久,似是要将那掌心瞪出一個窟窿來。視線終于舍得上挪了,白皙的面容,微微上挑的眉,燈光恰好落在她的側臉,可見那幽深的眸子中漾着水光,她的唇邊含着的溫暖的熟悉的笑意。歲月催人成熟,就像是一壇老酒,越久越香醇,越久越令人迷戀。握着酒杯的手在顫抖,忽然的被人覆蓋住,微微的上擡,酒杯湊到了面前人的唇邊,看着她喉頭微微滾動,将杯裏面的酒飲盡。整個動作的發生完,陸寒渚都是僵硬的,眸子一瞬不眨。等到了思路徹底回過神來,猛地抽回了手。

“碰——”地一聲,是酒杯摔裂的響聲。不過在這喧嚣的環境裏頭,還是顯得微不足道了,轉過頭來的,只有就近的幾人。然而她們也只是輕輕一瞥,就陷入了自己原先的事情之中。

“我想你了。”眨了眨眼。

“我不想。”陸寒渚冷淡地說道,心裏頭想着的是轉身離開,可是身體就像是被固定住一般無法動彈。她的眼神出賣了她,在貪戀的看着這個人的面目。積壓的氣憤爆發出來了,可是在面上依然沒有絲毫的顯現。緊握的雙拳顯示了她的躁動不安,并沒有表面的這麽平靜。

“寒渚,我正在四下找你呢。”笑着說道,海藍不是沒有看到沈谌安,這人比以前更為成熟了,身上的銳氣沉澱下來。心中有幾分惶恐,也有幾絲的不甘和嫉恨。她看着陸寒渚的神情,心中可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在生氣。這時候走過去,似乎是個很好的時機。只是她想錯了,陸寒渚不管多麽的生氣,也不會用她一個外人來同沈谌安置氣,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她才走到了陸寒渚的身側,就被她不着痕跡的避開了。

“海藍小姐。”沈谌安對着海藍一笑。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海藍也虛假的應着。

陸寒渚也看着沈谌安,這個答案她也想知道。

似乎是知道說了陸寒渚更為生氣,沈谌安摸了摸下巴,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幾天前。”

這句話一出,陸寒渚真是看也懶得看沈谌安一眼,擡腿就離開。很好,沈谌安,是不是沒在這兒偶遇,你就不會來主動聯系我?也許白天在山上看見的也不是環境吧。不告而別,歸來又是一語不發,罪加一等。也顧不得中途離席的不恰當,惱怒的陸寒渚已經昏了頭腦,直到了坐到車上,那股子氣還是捋不平。

透過車窗,周邊是清冷的景色。暗夜裏頭,四面燈光照亮,順着自己的來路望去,卻不見那一道影子來。其實是因為不在乎吧,就連現在都懶得追出來對不對?沈谌安,枉費我等你三年!委屈失望懊惱憎恨,在酒精的發酵下,刺激的陸寒渚雙眸發紅,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顫抖的手連方向盤都握不穩。

幾道影子重疊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人倒地的模樣。

“嘶——”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

險些連魂都驚出來。

顫抖着扯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朝着前頭那跌在地上的人跑去。将那人抱在了懷中,再也壓抑不住重重的情緒,失聲痛哭。

“我只是不習慣高跟鞋奔跑,扭到腳了才跌倒的。”沈谌安回擁着她,心疼地說道。只是懷裏人嗚咽的聲音,也帶動着她情緒,眼眶憋紅,兩個坐在地上顯示出了這哭成一團的狼狽樣貌。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還是要懇求你原諒我的不告而別。我走的時候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為什麽不接,我讓海藍轉告你,她肯定沒有說……”

“在學校裏我好不容易弄到了手機,你卻忽然擱斷了我還以為海藍又在你身邊。我很想回來,可是又怕回來看到你跟海藍在一起的畫面。我也知道我能力不夠,我是要耐住多少的思念,才能咬牙在那裏生活下去……”

“我一回來我也很想跟你見面跟你聯系,可是我爸媽那頭我還沒有說服。我想給你個驚喜,可是也怕是個空歡喜。”

“現在我爸媽終于松動了……”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說一萬遍也不夠。

“都怪你。你好狠心。”陸寒渚抓住了沈谌安的袖子,低啜着埋怨道。沈谌安挪動了一下,她忽然又緊抓住她,不讓她動作。

“我腳好痛。讓我起來好不好?”

“不。”

在記憶中,似乎也有一個場景,沈谌安崴着腳狼狽的坐在地上,而她坐在車中從一旁呼嘯而過。

而現在她們坐在一塊兒,連狼狽都是一起分擔。

在未來,或許有悲傷,或許有快樂,那也是兩個人的事兒。

“陸寒渚,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不僅僅是喜歡。”

“嗯,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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