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徐老爹帶着随從去給各家各……
徐老爹帶着随從去給各家各戶送禮了,徐肇站起身,将碗盤收到廚房去,準備看看邊語收拾得怎麽樣了。
徐肇雜七雜八的加起來買了不少東西,吃的,用的,他也不太會歸類,買的時候按順序疊好放在背簍裏的。
邊語收拾起來有點費力。
小姑娘皺着眉頭,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拿出來,在挨個挨個放好,吃的東西放到櫥櫃裏,大米和面粉裝到米缸裏,新的碗筷洗淨放在竈臺上晾幹,做衣服的布料,針頭線腦……
邊語越打理越膽顫心驚,那人手上瞧着不是很有錢的樣子,買這麽多東西……
小姑娘開始擔心有一天她會不會因為徐肇缺錢,就被扛去賣掉。
徐肇哭笑不得的用指尖彈了一下邊語的腦袋,小姑娘白皙的額頭立馬就紅了一小塊,捂着額頭,呆呆地看着徐肇。
“想什麽呢,廚房好了嗎?好了把剩下的東西拿到房間去。”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邊語吶吶不敢言,馬上抱起東西往房間走去。
徐肇挽起袖子,剛剛買來的豬腳拿出來洗淨,中午招待徐老爹的主菜就是這個了,幸好他剛剛買了不少東西。
豬腳洗淨,加入蔥姜蒜八角,和一點香葉、鹽,注滿水,放進鍋裏煮,煮開後撈出,重新加一鍋水,加入醬,鹽還有從小攤上要來的秘制調料,大火開始炖。
徐肇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竈邊,一根一根的往竈口裏加柴火,是不是拿着火鉗撥動兩下,讓燃燒的木柴更充分地和空氣接觸。
轟——火嘩的一下燃得更旺了,火光映在徐肇的側臉上,半明半暗。
徐肇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火,心裏卻在想着別的事。
一個人總得要有奮鬥的目标,才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再柴米油鹽中打轉,徐肇本來是想經商的,畢竟手熟,沒穿越前他白手起家都能将公司做到上市,換了個地方,沒道理不行。
只是今天早上那個書生給了他新的啓發,這裏是大楊朝,不是社會主義。
在現代,體制內和體制外的工作差別并不大,純看你的個人能力及其薪資,來決定你的階層,
Advertisement
在地方公司做到納稅大戶的地步,市長見了你都會好聲好氣的說話,官員和商人之間的等級劃分沒到天塹的地步。
然而大楊朝的官員和商人之間的差距,就不是一個馬裏亞納海溝那麽簡單的距離了。
大楊朝對待商人的苛刻程度,除了衣食住行的限制沒有了之外,簡直就和歷史上漢朝那麽嚴重了。
別的不提,但是商賈及其子孫不得任官這一條規定,直接就釘死了商賈通過科舉改換門庭的路子了。
商人見官需得行鄭重大禮,三跪九叩,哪怕你是一城首富,見了一個九品的縣令,也要行禮!
商人因買賣事件所産生的糾紛,官府一概不進行處理,就算你被坑了,官府也不會幫你主持公道!
……條條框框,致使大楊朝真正從商的人不多。
想到這裏,徐肇的眼眸陡然鋒利起來。
如果走科舉這條路的話,徐老爹這個時候出現,就有點一點麻煩了。
徐肇不清楚大楊朝的戶籍制度是怎麽管理的,但是當時徐老爹死亡後,裏正就直接将徐家父母的戶籍給填上了死亡,不知道徐老爹這些年在外跑商,有沒有辦理新的戶籍,新戶籍是商還是農……
徐肇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怎麽總是出現這種打亂他計劃的意外事件。
咕嚕咕嚕,砂鍋裏的蓋子被不斷滾動冒泡的水蒸氣給頂起來來一點,炖肉那濃油赤醬的霸道香氣一下子彌漫在整個廚房。
徐肇回過神來,将柴火抽出幾根讓大火轉成小火,慢慢炖着,豬腳要炖到軟爛粘糯,入口不油,一抿即化的程度才算好吃。
邁步走到房間,看見邊語正在折騰剩下的東西,徐肇直接走過去,掏出背簍底部放着的布料。
嫩綠色,黃色,紅色,徐肇不知道進布莊的時候被各種顏色的布給迷花了眼,向來衣服只有黑白灰的他真的不能理解衣服的顏色為什麽要染那麽多種。
但想到邊語一連穿了兩天的青色裙子,徐肇只能硬着頭皮,挑了幾塊他認為的小姑娘會穿的顏色。
“會做衣服嗎?”徐肇問。
邊語拿着剪刀,正準備剪自己衣服弄個擦臉布,徐肇家裏擦臉的小布是麻布做的,邊語早上用了一次,差點沒把臉刮下來一層。
正向偷偷摸摸剪,誰知道徐肇突然就走了進來,邊語吓得拿剪刀的手一顫,差點沒劃傷自己。
“會做。”小姑娘點着頭,徐肇剛剛別上去的流蘇夾子跟着一點一點,像小貓拿着肉墊在你心裏繞着癢。
徐肇的眯了眯眼,手指動了動,最後把布料放在床上,“把這些做了吧。”
邊語接着點點頭:“好。”
“給你的。”生怕這個蠢蠢的兔子以為給他做衣服,徐肇連忙補充一句。
給她的?邊語愣在原地,依舊點點頭。
“好。”只是腦袋裏迷迷糊糊的。眼裏只能看到徐肇的嘴張張合合,似乎說了什麽。
“明白了嗎?”徐肇不放心的再問了一遍。
小姑娘迷瞪着眼睛,還抱着紅色的布不撒手,聞言使勁點頭:“明白的。”
徐肇這才轉身出門,殊不知邊語回過神來後,扳着手指努力回想他剛才說了什麽。
小姑娘滿腦子都被徐肇給她買衣服這件事給塞滿了,哪裏還顧得下其他呢。
***
饷午。
徐老爹樂呵呵的送完禮·聽人吹噓完自己兒子·後,回到家,嗅了嗅。
“好香的炖肉。”徐老爹對着随從說道。
随從是他的心腹,跟着他走南闖北多年,徐老爹有意把他培養成少爺的助手,等他走了,也不怕少爺新接手家業,手忙腳亂的被下面人蒙了眼,是以一直帶在身邊教導。
随從自然也知道徐老爹的心思,是以再徐老爹面前一直表現得很恭敬。
但此刻他見徐老爹放松的模樣,顯然找到了兒子這件事令他十分高興,便也附和着說道:“是香,想來是肇哥特地拿出來為了孝敬您的,您中午可有口服了。”
徐老爹笑眯了眼,“那是那是,小周,中午也一起留下來吃個飯?”
“好的,那我也跟着蹭個飯。”随從也笑着回道。
“只是……”随從嗅了嗅,頗為遲疑的說道:“怎麽有一股焦味?”
是他聞錯了嗎?
随從這麽一提,徐老爹也跟着摸摸肚子,嗅了嗅:“是有一點?”
嗒嗒嗒,徐老爹和随從被這匆忙的腳步聲吓了一跳。
徐老爹轉頭看過去,他兒媳婦正提着裙子匆匆忙忙跑出來,往廚房去。
嘴裏還念念有詞:“完了,完了!忘了熄火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