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徐肇聽到有些耳熟的聲音……
徐肇聽到有些耳熟的聲音,轉頭朝門口看去,卻只捕捉到一片匆忙離去的藕粉色衣角,還不待他疑惑,身邊的王錘就搓着雙手,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是我媳婦,懷孕了,嘴刁,就只吃得下悅來酒樓的東西……”
徐肇恍然大悟,噙着一絲笑意回道:“無妨,不如王大哥先去買尊夫人要的東西,免得餓着人。”
是他想岔了,他才到江城多久,哪裏認識可以覺得聲音耳熟的女子呢。估計是聽岔了。
聽到徐肇這麽說,王錘連忙應和,他是真的很重視徐仙兒肚子裏的孩子,不然也不會冒着掏空家底的風險,給一天三頓的給徐仙兒供應悅來酒樓的飯食。
剛才媳婦走得那般急,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孩子,王錘頗有些憂心忡忡的想着。
徐肇看出王錘的心不在焉,口風一轉,随便找了個話題結束,送走了着急的王錘。
目送着新鄰居的離開,徐肇轉身走向正屋的時候,腳步一頓,望着庭院中央的杏樹一拍腦袋,“剛才耳熟的聲音不就想村裏那個……徐仙兒嗎?”。
徐肇半眯起眼睛,他還記得徐老爹來村裏認他的那天,在路上碰到徐仙兒的情景,當時對方正羞澀的從另一個男人手上接過東西,得意轉身的時候看見徐肇,身體頓時一僵。
“把你知道的給我爛在心裏,不然……”猶如毒蛇般的低語還在耳邊響起,徐肇搖搖頭,驅散腦海裏的荒誕的想法。
怎麽可能這麽巧?
怎麽可能這麽巧!徐仙兒恰好也是這麽想的。她在不大的院子裏轉來轉去,秀氣的眉毛緊蹙着,一雙含水的美目此刻充滿了不解和……焦躁。
就連王錘氣喘籲籲的捧着新鮮出爐的雲片糕上來獻殷勤,也被她一巴掌揮開。
啪——造型精致的糕點被揮到地上,碎得不成形,還沾上了塵土。
王錘那向來憨厚的臉上漸漸沒了笑容,老實男人板着臉,一臉怒色的看着徐仙兒。
看得徐仙兒心裏一個咯噔,連忙揚起笑,嬌嬌的依到王錘的懷裏,“王哥,我不是故意的,是肚子裏的孩子鬧我,我心煩。”
一邊說着,一邊拉着王錘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知道這個男人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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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王錘板着的臉漸漸軟化下來了,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對徐仙兒是千呼百應,可從小餓着肚子長大的他最看不得又人浪費糧食。
“下此不要這樣。”王錘說。
“不會了。”徐仙兒捏着聲音說道,随之腦袋裏像是想起了什麽東西,聲音帶上了一點恐慌。
“剛剛人家也是被吓到了,才會這樣,王哥你不知道,隔壁那個鄰居他……”徐仙兒抹着眼淚向王錘訴說了一番徐肇強行侮辱她,幸而她每次都機智躲過的故事。
“本以為我如今遠嫁到江城,就能避開從前的事,可沒想到,那人竟像是纏上我一般,也跟着到這邊來了……”徐仙兒撲在王錘懷裏,肩膀一聳一聳,似乎是想起傷心往事,悲傷不能自抑。
美人垂淚,王錘那還顧得上計較,連忙低聲安慰,“那人竟然如此禽獸,媳婦兒放心,我定不會教他再來糾纏你。”
“王哥你真好……”徐仙兒的眼裏閃過暗芒,是時候想個辦法将徐肇處理了,官人的大事可不能就這樣被壞了。
還在來回搬着行李的徐肇并不知道有人惦記上了他,忙碌了一天,才終于和邊語将所有的東西整理完畢。
小姑娘自告奮勇的說要去做飯,當晚徐肇坐在院子裏,奢侈的吃着四菜一湯,擡眼望了望對面小口吃菜,速度卻不慢,很快一小碗飯就減下去半的邊語,溫馨的燭火搖曳,徐肇突然間就對這個陌生的朝代生出一種安定的歸屬感。
上一任租客似乎也是個趕考的學子,因為走得匆忙,房間的書架上還遺留着很多書。
徐肇披着一件衣服,坐在桌子上看書,他發現這具身體的記憶力很好,一本書大概看個兩三遍,就能基本記住,這對于徐肇來說是很有利的。
他先是溫習了童生試基本要考的四書五經,然後試着按照最基本的格式做了簡單的策論,那位書院的李先生只給徐肇講解了一點最基本的學問,真正考試要用到的一些經義注解,哪裏是一時半會,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呢?
徐肇準備找個老師來正經教他,總而言之,一步一步慢慢來。
按了按酸脹的額角,徐肇放下書,耳邊傳來細小的呼聲,扭頭一看,剛才抱着枕頭說要陪他讀書的邊語此刻正迷迷瞪瞪的點着頭,一副困極了的樣子。
徐肇失笑,仔細一看天色,确實不早了,幹脆把書合上,然後将快趴到桌子上的邊語一把打橫抱起。
“唔……”突如其來的騰空感讓小姑娘下意識抱緊了徐肇,眼睛半睜開,掙紮着要醒來。
“睡吧,不用起了。”徐肇溫聲說道。
床上的被褥是新換上的,中午曬足了陽光,晚上睡起來又軟又舒服。
邊語被徐肇溫聲哄着,加上本來又困,直接卷了被子打着小呼就睡了,徐肇看着一瞬間就空了的懷抱,彈了彈小姑娘的散在被子外的一縷發絲。
“小沒良心的。”徐肇說道,眼裏的笑意卻怎麽也掩蓋不住。
一夜無話。
第二天徐肇吃過早飯,徐老爹就上門了。
徐老爹這次來沒有帶周歲安,提着幾兩小酒就上門了。
“乖寶啊,爹來了。”徐老爹笑得很是慈祥。自從認回徐肇後,他每天心情都好得不得了,飯都能多吃三碗,只除了夫人留下要處理的賬務有些多之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徐肇無奈:“直接叫我名字吧爹。”上次忘了糾正,沒想到這次再見到徐老爹,對方還是一口一個乖寶,讓他一個大男人怎麽應得下去。
徐老爹一楞,這才反應過來他的乖寶已經到了不能叫乳名的年紀了,“是爹疏忽了,我兒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吧,雖然冠禮錯過了,但別的不能少,爹請人給你取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