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對于江湖中的一些自诩大俠英雄的人或者是江湖事江湖人管的觀念影響下,秦林的行為可以說是引起了衆怒,所以當他離去,年僅十三歲的秦墨執掌一切時,某些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結果是,這些人得到了那個十三歲的少年的一句話:“秦墨是想和各位相安無事的,如何做由各位決定。”

之後,正如秦墨所講的相安無事。

“你盯着我整整一個時辰了,沈公子,有何貴幹?”秦墨放下手中的書,睨着少年。

沈炎還是看着他,道:“你為什麽回來?”

秦墨的右手食指在扇柄上劃來劃去,口中淡淡道:“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沐年此次召開武林大會是為了選下一任武林盟主。”

“我知道,還有前任武林盟主的秘籍會傳給下一任。”沈炎見他停下便接道。

秦墨擡眼望向他,眸中露出絲絲笑意:“上一任武林盟主是我外公。”

“哎?”

秦墨挑眉。

“沐家莊的莊主,沐天逸他們兄弟倆的父親,曾經向我母親求親,而且我外公也同意了。”男人的話還在耳側,這又來這麽一層關系,沈炎着實需要整理整理。

“若是想不明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怎麽樣?”秦墨将折扇放在右手邊上,有幾分說書人的架勢。

“好。”沈炎笑道。

故事要在三十多年前講起,那時的武林盟主水宇僅有一女名叫水清淺,其人貌絕當世,才情動人,卻身有頑疾,為水宇的掌上明珠。因着武林盟主之女的身份,再加上水清淺的确有傾城之姿,自及笄後前來求親的媒婆要踏破武林盟主府邸的門檻,然而水宇愛女心切,一直未松口。直到,水清淺二十歲這一年,春日時分她思慕春景,求了父親出外踏青,水宇派了武功高強的護衛保護女兒,卻護不住那顆純真少女的芳心。

次日,江南首富秦林親自上門提親,他去的自然是武林盟主的府邸,求的自然是水清淺。當時,秦林已屆而立,尚未娶妻,人長得也是英俊風流,雖是商人卻無銅臭氣,翩翩然若書生般文雅倜傥。無論是商人還是書生,都不是水宇滿意的,他二話不說直接拒絕,甚至立刻決定将女兒嫁給當時沐家莊的少主沐年。然而,外表柔弱內心頑固一向對父親言聽計從的水清淺第一次反抗父親,執意嫁給秦林。

子女和父母的戰争,敗的那一方永遠是父母,子女仗着父母的寵愛從來都是有恃無恐的,所以最終水清淺嫁給了秦林,那一年的冬天沐年也娶了華山掌門的女兒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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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麽回事。”秦墨喝口茶潤潤喉嚨,“也沒什麽好說的,現在茶館還有人拿這段故事說書呢。大概是感嘆感嘆所謂的情有獨鐘情比金堅吧。”

沈炎沉默了半晌,瞪着濃黑的大眼睛問:“你不信嗎?”

“什麽?”秦墨的手頓了頓,道。

“情有獨鐘。”少年的聲音低沉,像是第一日他見他時,只聽到這個聲音便覺得他真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

“怎麽會?”秦墨笑了笑,“有我的父親和母親十幾年如一日的情意不減,我為什麽不信?”

“父親和母親?”沈炎還是盯着他。

秦墨撐着額頭,嘴角要笑不笑的挑着:“你到底想說什麽?”

窗外的夕陽已快要消失,屋內漸漸地暗下來,鳶兒聽得出了神也忘了點蠟燭,現下屋裏一時靜下來,她才想起忙着點上屋裏門外的燭火。

原本他還想說你都說你不是江湖人了,即使你的外公曾是上一任武林盟主也不能構成你回來的理由吧?但是,現在沈炎不想問了。

在屋內閃出第一抹光亮前少年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秦墨挑挑眉:“有心事?介意說給我聽聽嗎?”

這樣的語氣,像是對待一個孩子,帶着包容和時光的長度。

沈炎還是搖頭:“沒事。”

“主子,該吃藥了。”今天是飛影熬的藥,鳶兒才有了時間聽秦墨說那段他的父母的故事,不過什麽時候飛影也學得和鳶兒一樣出現的這麽“恰到好處”了?!

秦墨擡頭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黑衣青年,道:“別老是和鳶兒待着。”言罷,拿起冒着熱氣的白瓷碗将褐色的藥汁一飲而盡。

鳶兒先是被主子幹淨利落的動作驚住,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為什麽啊?主子,是我教的他他才會給你熬藥的,哪有這麽卸磨殺驢的?!”

飛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鳶兒,你這個比喻真是貼切。”

“嗯,太貼切了。”秦墨點頭同意。

沈炎看着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反駁,男人執着茶杯,嘴角挑着愉悅的弧度,黑衣青年也是難得的笑着,這般溫暖和睦的氣氛,這些情景讓他感覺自己是一個外人。在心裏自嘲的笑笑,他可不就是個外人嗎?

“你去哪兒?”秦墨問突兀的站起來的少年。

沈炎拿起劍,道:“練劍。”

鳶兒眨眨眼,疑惑道:“你剛剛吃的太飽了嗎?”

她并沒有得到回答,少年冷硬的背影徑直向外走去。

這是……?鳶兒望向她萬能的主子,求解。

秦墨微微嘆口氣,撐着下颌,漫不經心的模樣:“你說對了,他吃的太飽了。”

鳶兒:“……”

14.朋友

正常人十六歲的時候在想什麽在做什麽,秦墨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所以這導致他和沈炎冷戰了兩天。确切來講,是沈炎單方面的不搭理秦墨,秦墨也不知道小孩子在鬧什麽別扭,所以就……就這樣了。

“來,喝杯茶。”沈炎練完劍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休息,秦墨端了杯茶放在他手邊。

少年動了動手指,抿着唇不語。

秦墨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沒下毒。”

“哦。”沈炎應道,皺了皺鼻子,見男人望着他才反應過來似的急急地喝了口這位從未動手伺候過人的大少爺端來的茶,當然這時的沈炎還不知道自己有這個榮幸。

秦墨沒有和太多人打過交道,從前他只需要坐在疏影山莊聽取消息和下達命令,離開山莊後也只是換個地方做這些事情,他接觸到的人只有天一樓的人。即便是疏影山莊的生意,他也是請專門的人來管理,他只負責收益和背後掌控,明面的事情都交給其他人。就某種意義上來講,秦墨打交道的這些人對他都有着極度的忠心,然而人心難測,秦墨從來沒有學會過信任。當他和這些心思缜密老奸巨猾的生意人、武藝高強桀骜自負不屑武林正道人士的天一樓人打交道時,當這些人心甘情願的臣服于他時,他就必須比他們更能看懂人心,更有手段,更有心機,更狠。可以這麽說,這樣的秦墨看懂沈炎現在鬧別扭的理由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沈炎在和秦墨冷戰,秦墨在反思,他離這個孩子太近了,這幾日太放縱自己了,他來主動和解。因為他有了一個方法解決現在的局面,這個孩子一定會接受的方法。未來還有那麽長,他會遇到那麽多的人,傾城佳人,倜傥少年,什麽人都好,什麽人都比秦墨好。

“接着前兩天的話說,你有什麽心事,說。”這一次不是商量的口吻,秦墨直接略帶強硬的命令。

沈炎賭氣不理他這兩天,自己也想了很多,總結四個字:莫名其妙。秦墨什麽都不知道,因着自己是他從小叫到大的叔叔的兒子才對自己照顧有加,自己還因為一些小情緒和他生氣實在不應該,雖然這些小情緒對于自己是至關重要牽挂于心的,然而秦墨着實無辜。

“沒什麽。”沈炎沒有這個勇氣告訴他自己的心事,他沒有自己母親的那種勇氣。秦墨帶給沈炎的除了溫暖,還有就是一種感覺--這個人你可以接近卻無法靠近,他将他的心用重重圍牆堵住,阻止所有人的靠近。他不是不敢打破圍牆,而是他感覺到那層層包裹下的心脆弱不堪一擊,他只是怕傷害到他。這是一個敏感的少年,那是一個封閉的男人。

知道男人不會滿足于這個答案,沈炎選擇性的問道:“你是第一次見到我就知道我是你沈叔叔的兒子嗎?”

你沈叔叔。秦墨不動聲色的因這幾個字動了動腦中繃着的弦,他有些不懂這個孩子了,他這樣稱呼他的父親嗎?沒有期待,沒有抱怨,沒有遺憾,沒有憎惡,像是對一個陌生人。

“我沒有想過沈叔叔或者白焰他們之間會有一個孩子,你懂麽?”秦墨亦是選擇性的實話實說,從一開始他就告訴過他他的出現對于他的父親不是開心不是驚喜,秦墨一直擔心這孩子會因此傷心,只好一遍一遍的提醒他,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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