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又是委屈,十分的楚楚動人。

陳頤青已經忍不住了,連忙跑了過去,執起她的手看,只見雪白玉肌上燙的紅紅的,頓時心疼起來,忙問:“疼不疼,可燙的厲害?”

鄭明珠兩步趕過去:“哎喲,可了不得,怎麽就燙的這樣兒,柳葉你這是怎麽當差的,還不給我叉出去!趕緊叫人請太醫來!”

高小姐一愣,忙道:“也不是很厲害,不用勞動太醫了。找一點藥膏子塗一塗就好。”

鄭明珠笑道:“這位小姐可不要客氣,是咱們家的丫鬟笨手笨腳,得罪了小姐,怎麽敢随便找藥膏子,若是一個不好,留下疤來可怎麽得了。”

早有丫鬟一疊聲的應是,跑了出去。

陳頤青也在一邊說:“還是嫂嫂說的有理,請太醫來看一看穩妥些。”

又回頭罵:“是哪個丫頭這樣蠢笨莽撞?回頭我閑了,必要揭了她的皮!”

啧啧,這還沒過門呢,就護的這樣排場了,要真進了門,真不知有多少樂子可瞧了。

朱氏此時忙過來道:“這一點小事,請什麽太醫,叫人知道,倒說咱們家排場大,珠兒你快點說與他們,不要去了。”

她話音剛落,太醫已經進門了。

這太醫來的這樣快,顯然是早侯在院子裏的,朱氏已經知道不好,臉色瞬間刷白。

鄭明珠輕輕笑道:“太太說遲了,太醫已經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寫這一段陳頤青那種不合時宜的癡情,特地去看了梅花烙找感覺。

被摧殘了一下午啊……嘤嘤嘤

感謝妞們的霸王票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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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隊友

丫鬟早在多寶閣前安放了屏風,放下了幔子,一個年輕的聲音不緊不慢的給侯夫人請安。

在這樣的情況下,朱氏雖然已經感覺自己被暗算了,還是不由的要掙紮一下,對太醫道:“是丫鬟們不懂事,這一點小事怎麽就勞動您呢,您瞧瞧,就是一點燙傷,有合适的燙傷膏子給擦一擦就好了。”

鄭明珠這才看清這位太醫竟然是個年輕小夥子,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模樣兒頗為秀氣,身後的小童兒手裏拎着一個樣式古樸典雅的藥箱,箱子泛着歲月沉澱的色澤,很像祖傳之物。

鄭明珠眨眨眼,居然還有這樣年輕的太醫?這是又想起太子妃所說的那位蘇太醫,頓時就明白了,上前隔着屏風笑道:“原來是蘇太醫,勞動了,若是咱們家的人,燙了自然不敢驚動,只這位小姐是客人,咱們家不敢怠慢,才勞您的駕來替她看一看。”

蘇太醫拱手道:“不敢當,少夫人吩咐了,自然是大事。必然要把個脈看一看的。”

倒是挺知情識趣啊。

朱氏趕快道:“蘇太醫快別這麽說,是小女太着緊了,真不必看了,只是外傷,現成的藥膏子擦一擦就是了。”

鄭明珠還沒說話,那邊癡情的二公子已經不耐煩了:“嫂嫂說的是,太醫既來了就看一看吧,也穩妥些。”

高家小姐到底年輕,一臉慌亂:“二公子,真的不用了,哪裏有那樣嬌貴。就如姑母……太太說的,擦擦藥膏子就行了。”

屏風前,蘇太醫已經放好了凳子桌子藥枕,就等着芊芊玉手了。

陳頤青道:“既然是在我們家,自然聽我家嫂嫂的,去讓太醫看一看去。”

這個時候,他倒是覺得自家嫂嫂待他挺好的了。

高家小姐無法,一臉蒼白的望向朱氏,朱氏此時也無話可說,只得眼睜睜看着陳頤青一臉呵護的讓丫鬟們伺候高家小姐把脈。

陳頤青心願得償,真是滿心歡喜,對這位人比花嬌的高家小姐真是疼在了心尖上,見蘇太醫隔着簾子把了脈,又沉吟了一下,便笑道:“原也沒什麽要緊,我看過了,燙傷可以用我調好的藥膏子,我再另寫一個保胎的方子,若是今兒明兒覺着有點不大好,便煎了吃,少奶奶并衆位夫人奶奶且安心,少奶奶脈象平穩,雖說受了點驚吓,也不妨事的。”

陳頤青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很自然的道了謝,還沒轉頭,突然道:“什麽!你說什麽?保胎?”

蘇太醫一臉關切的神情:“雖說少奶奶這月份還輕,二少爺擔心坐胎不穩也是有的,只單這脈象來說,實在無須多慮。”

陳頤青沖出屏風去,一把揪住蘇太醫的領子:“你胡說什麽!她還沒成親呢,哪裏有什麽保胎的事!你這是什麽庸醫!”

蘇太醫一臉驚慌:“啊,這位奶奶還沒成親?不可能啊,那明明就是喜脈的脈象,絕不會錯的。”

鄭明珠忙過來打圓場:“二叔這是做什麽,你且放開蘇太醫,蘇太醫并不知情,只怕也不會随口亂說,這可是要緊事,或許還請蘇太醫重新診一次脈?”

陳頤青一腦袋亂麻,哪裏還有什麽主意,聽了鄭明珠的話,也就跟着點頭:“是是,嫂嫂說的是,想必是弄錯了,勞太醫再給診一次吧。”

說着他就掀了簾幔子進去,卻見高家小姐委頓在地,低着頭哭泣,嬌柔的身子微微發顫,而高家諸人臉色蒼白,朱氏并朱姨媽卻是一副想說話,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

陳頤青再蠢也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一時間難以置信,一手指着高家小姐,發着抖,卻說不出話來,顯是氣極了的樣子。

陳夫人,夏氏都站在一邊沒說話,夏氏心中已經有了數了,這陳家顯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早下了套兒了,先前逼着高家說他們兩人是清白的,其實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甚至請自己到這裏來,也竟不是為了教訓高姨娘一系,也是為了這一刻做個見證?

夏氏看一眼陳夫人,這心思也太深了吧。

高家小姐撲過來,哭道:“青郎,是我不好,可我也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根本就不喜歡那人,我只喜歡你啊青郎。”

只是這一刻的梨花帶雨當然不是先前那樣的效果,陳頤青氣的全身發抖,這時候才終于緩過了勁來,一腳踹開高家小姐:“賤人!給我滾,滾出去!”

此刻陳頤青臉色鐵青,五官扭曲,高家小姐大約從來見到的都是他的濃情蜜意,此時見他這樣暴戾狂怒的樣子,也不敢在過去哀求了,茫然的望了一圈,對着朱氏哭道:“姑母,姑母……姑母救我。”

朱氏本來已經一副恨不得消失的樣子,此時見高家小姐居然當着衆人的面這樣叫她,越發惱怒起來,這丫頭怎麽這樣蠢!

眼看夏氏一臉冷淡的看着局勢,陳夫人一臉譏诮的等着看熱鬧,朱氏咬咬牙,過去給了高家小姐一巴掌:“虧你還有臉叫我!做出這樣丢人現眼的事來,竟然還瞞着我叫我來替你說情!高家的臉都給你丢盡了,還不快與你娘回去,別在外頭丢人了。”

一邊又對陳夫人賠笑道:“親家太太,我委實不知道這丫頭竟然做下這樣不知廉恥的事來,竟為她險些得罪了親家太太,改日我再來與親家太太賠禮,幸而如今知道了,先前那事兒就當沒有提過,還請親家太太大人有大量,不與她計較。”

陳夫人一派大度:“不知者不罪,親家太太言重了。”

要緊的是兒子,須得讓他轉過來了,今後才好打算,是以陳夫人又轉頭問陳頤青:“你如今怎麽着?”

陳頤青目光不善,眼中都是血絲,眼見打擊不小,此時見他娘這樣問,立時道:“是兒子不懂事,任憑母親處置。”

謝天謝地,還好沒有搞出癡情公子的戲碼來。

鄭明珠也不待別人說話,便上前笑道:“既如此,那二叔不如先回去歇着,這裏都是女眷,二叔在這裏也不相宜。”

不待人答話,鄭明珠早命小厮們半拉半送的把陳頤青弄下去了,叫他來本來就是做這場戲給他看的,如今他戲也看了,話也說了,真沒他什麽事了。

留在這裏,萬一哪根筋又不對了,對那位高家小姐起了憐惜之心,那可要命了。不如趁他現在沒什麽行動力,把他弄下去的好。

如今只待他老子回頭收拾他就是了。

高家小姐先前只是被陳頤青吓着了,此時才是被朱氏一巴掌打懵了,一只手捂着臉,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半晌才喃喃的道:“姑母……姑母你不管我了?”

朱氏此時掐死她的心都有了,現在這件事這樣大的破綻,眼看計劃破産,最好的法子就是幾句話糊弄過去,趁陳家還沒發作,先就走為上策,再圖以後,一旦脫困,有的是時間商量辦法,可是這丫頭,傻乎乎的直叫自己救她,一點行動都沒有,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朱氏怒道:“閉嘴,誰是你姑母,你丢人還沒丢夠?我可沒你這樣不知廉恥的侄女,還不快給我滾出侯府去!”

那邊幾個高家太太早見了朱姨媽在一邊使眼色,到底年齡大些,經過些事,總是要鎮定一點,知道此時不再糾纏這件事先溜了才好,便一邊一個扶着高家小姐就要出去。

鄭明珠有點急了,看向陳夫人,這麽簡單就讓他們走?

陳夫人依然從容鎮定,并沒有什麽表示。

偏那高家小姐,被情郎踹了一腳,又挨了朱氏一巴掌,還聽朱氏不認她這個侄女了,她一直以來的志向和夢想都離不開朱氏的扶持,此時一聽,頓時就崩潰了,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的掙脫了自己母親和嬸娘的扶持,撲到朱氏跟前哭道:“姑母好狠的心,我也是聽了姑母的吩咐,才到侯府來的,姑母竟就不認我了?姑母縱不認我,那我肚子裏表哥的孩子,總是姑母的親孫子吧?姑母也不肯認嗎?”

哎呀!

鄭明珠又挨了一個雷,這……這簡直,從何說起!

一直冷靜的夏氏和從容的陳夫人,此時也終于變了表情,形勢急轉直下,到這樣的份上,已經不是一場鬧劇可以解釋的了。

誰都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個局面。

夏氏大怒:“這是怎麽一回事,都給我說清楚。”

朱氏聽了那句話也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一額頭細汗,臉色青白,手都在抖,聞言立即強笑道:“請母親聽女兒分說……”

夏氏冷道:“住嘴!我要你說了嗎,待要你說的時候你再說吧,高家小姐,請你給我說個明白,你肚子裏的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高家太太在聽到女兒那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不好,這是闖了禍了,早悄悄的在高家小姐耳邊囑咐她閉嘴不許說,此時她便低了頭只是哭,一句話也不說。

夏氏便冷笑道:“你若說了,事情是真的,我便做主,讓你嫁與孩子的父親,不管做妻還是做妾,你還算有一條出路,你若是不說,我即刻報官,未出閣有孕,還敢訛詐侯府,你就別想活了!”

高家小姐一臉慘白,被夏氏這句話更是吓的魂飛魄散,又見夏氏吩咐婆子丫鬟拿繩子棍子來,頓時就跪了下來,哭道:“我說,我說,原是四五月的時候,我在安國公府小住,因二表哥對我好,我們情投意合,我便……便委身給了二表哥,沒想到,就有了身孕。”

鄭明朝?

鄭明珠對他真沒什麽印象,似乎就見過一面,論出色出息,自然比不得鄭明玉和陳頤安。又是朱氏唯一的兒子,自然更難有什麽印象。

夏氏雖氣的厲害,但也還算克制,便說:“這也罷了,爺們有點風流事也算不得什麽大事,悄悄的納了你就是了,只你既然與鄭家二公子有情,還有身孕,如何又要來訛詐陳家二少爺?”

高家小姐哭着說:“我們的事被姑母知道了,表哥本來求姑母讓我進府,可……可姑母不肯,姑母說表哥已經定了親,明年就要迎娶了,若是在迎娶少奶奶之前就有庶子,國公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若是去求國公爺,定然是要打掉我肚子裏的孩子,攆出府去……後來,後來姑母又說,她好歹是我的姑母,自會替我作想,定會替我尋一個出路,我有這樣的容貌,尋一個出息的公子爺與他做妾并不難,到時候這孩子也是高門子弟了,我……我就豬油蒙了心,應了姑母,開始,姑母說……”

夏氏怒不可遏,回身就給了朱氏一個耳光:“你膽子怎麽這麽大!混淆夫家血脈,這是大罪,你……你怎麽敢!”

朱氏此時臉上陣紅陣綠,幾乎說不出有什麽面色了,此時挨了一耳光,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幾乎沒什麽反應。

這罪名簡直就是最要緊的一種了,不僅朱氏徹底完了,就算朱家其他幾個出嫁的女兒,也難免引人懷疑,引人指指點點。

夏氏想到自己的女兒要受這愚蠢女人的牽連,越發氣的發抖,厲聲對高家小姐道:“還有什麽,一并給我說出來!”

高家小姐整個人随着這話一抖,忙又開口,到此時,話都抖落幹淨了,後面就越發容易破罐子破摔了,高家小姐極力要撇清自己,指望夏氏給她做主,就更顧不得朱氏了:“姑母說,大姑奶奶性情好,大姑爺又有出息,前程是極好的,若是我與大姑爺做妾,有姑母幫襯,大姑奶奶又聽她的話,自然待我與姐妹無二,我與正室夫人也沒什麽兩樣,只是這事沒成,沒承想,後來,陳二公子竟找人帶信,找到我們家來了……”

鄭明珠一臉慘不忍睹,原來……當初陳頤安跟前也有一頂明晃晃的綠帽子……

“啪啪啪。”外頭傳來鼓掌的聲音,陳頤安一臉溫文爾雅,緩步走了進來:“真精彩,真是太精彩了!太太真是好盤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茶色蔓延的地雷!

☆、朱氏的結局

那高家小姐不知為何,最怕陳頤安,此時見他走進來,更是抖成了一團,陳頤安走了兩步,踱到了她跟前,高家小姐不敢擡頭,只看得到眼前的一雙精工制作的靴子。

陳頤安笑道:“那日太太無緣無故要賞我一個妾室,我還想不明白,怎麽太太這樣疼我,想的竟這樣周到,原來這裏頭還有這些花樣呢。小婿愚笨,實在比不上太太萬一,太太說可是?”

這個時候,朱氏哪裏敢接話。

陳頤安也沒想她接話,只是冷冷的對高家小姐說:“你是如何勾搭我二弟的,給我細細說清楚,錯一個字,我要你的命!”

高家小姐聲音都在發抖,又是哭又是抖,鄭明珠幾乎就聽不清楚:“那天……那天有位j□j衛的大人帶着陳二公子的一封信到我們家,說是逃出來的,邀我相見,姑母知道了,就打發了幾個小子侍衛,吩咐我去見陳二公子,要我……要我想法子與陳二公子有了夫妻之實,這件事就成了,到時候姑母必然與我做主,讓我進侯府,我、我就去了,可是,二公子待我十分有禮,不管我如何與他親近,他都沒有逾矩,後來,後來就有人打上門把,把二公子帶走了,姑母就替我做主,要送我進侯府。”

高家小姐哭的幾乎要斷氣了,卻是動也不敢動,陳頤安笑道:“怎麽二弟這會子不在,真該叫他好生聽一聽,也長點腦子,送上門去給人當冤大頭呢。”

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鄭明珠輪不到說話也不敢說他,只得暗暗的給一個白眼。

只有陳夫人笑道:“青哥兒身子不大好,我叫他去歇着了,回頭你說與他聽,也是一樣的。”

朱氏絕望之中終于沒有再坐以待斃,此時似乎突然反應了過來似的,猛的撲過去就打那高家小姐:“我打死你這胡說八道的小蹄子,你敢污蔑我!虧的我還念着你是高家的姑娘,想着替你尋個好出路,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高家小姐一行哭一行躲。

朱氏打了兩下,又撲到夏氏跟前跪下,哭道:“母親可不要信那蹄子渾說,女兒原是不知道她有身孕的,更別說是與朝哥兒,且到底是不是與朝哥兒也還沒查過,女兒實在冤枉,女兒原也是母親多年教導過的,怎麽會這樣不知輕重,做出這樣的事來,倒是她們小家小戶出來的,不顧廉恥,為了脫身就胡亂攀咬,也是有的。還求母親細想想。”

一時間,夏氏似有意動,她自然是不願意朱氏有個這樣的罪名,而因此影響到自己的女兒,且作為娘家嫡母,多少也要表現一點态度,便對陳夫人道:“這姑娘吓壞了,胡亂攀咬也是有的,侯夫人覺得呢。”

陳夫人笑一笑,目視陳頤安,笑道:“安哥兒,這件事與你也有相幹,又是你岳母,你覺着該怎麽着呢?”

陳頤安微微一笑道:“侯夫人說的是,一面之詞,自然需要細查,若是沒有的事,自然不能由的岳母落這樣的名聲。我想着,這位姑娘怎麽發現懷孕的,請的那位大夫瞧過,總是查得到的,身邊的丫鬟婆子,也該審一審,再有這位姑娘如何到的蓮花別院,如何與家人商議,伺候着去的小子侍衛,也都是有名字的,安國公夫人自然不是咱們可以審的,但安國公夫人身邊的丫鬟婆子,雖說是那邊府裏的人,可畢竟今兒算計的是我們家,交給我們審一審也是應有之義,侯夫人您說呢。”

這完全就是要釘死朱氏了。

朱氏聽的渾身冰涼,她有多少蛛絲馬跡,自己最為清楚,身邊的人審一審,必然清清楚楚。

別的不說,送高家小姐到蓮花別院去的侍衛便是安國公的侍衛。

聽陳夫人一段話不軟不硬,有理有據,不可辯駁,擺明了不肯輕易放過的意思。

朱氏幾乎就絕望了。

夏氏也知此事難以收場,這蠢貨算計陳家大公子不成,回頭又算計陳家的二公子,陳夫人就這兩個嫡親的兒子,其惱怒可想而知。

尤其是第二的又還真的上了當。

陳頤安見夏氏猶豫,在一邊笑道:“當然侯夫人不答應也沒什麽要緊,先前我就打發了人去請了岳父并大舅兄,若是覺得安國公府的人咱們審起來名不正言不順,倒不如待岳父與大舅兄審了說一說的好,侯夫人以為如何?另外還有一個好笑的事兒,侯夫人大約不知道,明珠的嫁妝鋪子前後兩個大管事都在私吞鋪子的銀子,且兩個大管事又都是太太挑的人,如今既然交予大舅兄審,倒不如一事不煩二主,都由大舅兄審了便是。”

這樣子的雪上加霜,朱氏完全措手不及,以為已經被解決的事情在這個時候重新翻出來,小事也要變大事的!

那林世全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露了馬腳!真是天要亡我嗎?

陳頤安此時稱侯夫人而不稱外祖母,顯是已經完全不認朱氏的意思了,可此時誰也不能說他不對,夏氏自然在心中衡量,陳家連嫁妝也要查,完全是一副要釘死朱氏的樣子,要保朱氏就必然要得罪陳家,且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下來,而處置了朱氏,襄陽侯府的名聲,自己女兒的名聲雖說要受一點拖累,但到底有限的很,且女兒也是要做祖母的人了,早在夫家站穩了腳跟,應是關系不大的,眼看朱氏難以翻身,還不如順水推舟,去了高氏一系最風光的大女兒,也給高姨娘一個好看,出出多年的惡氣。

想來三家都是要臉面的人,倒也不會鬧的太大,影響應該有限。

且若真是朱氏主使的,老太太和侯爺那邊也就能交代的過去了。

夏氏拿定了主意,便道:“安哥兒說的自有道理,雖說是我們朱家的女兒,到底也是安國公府的媳婦,倒是請安國公府來定奪更好些。”

朱氏一聽,頓時癱軟在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娘家的支持也灰飛煙滅,真的是再也沒有人救得了她了。

想到安國公鄭瑾的震怒,朱氏不禁打了個寒戰。

她實在想不明白,明明這計劃完美無缺,自己卻又是怎麽落入這樣絕望的境地的。

鄭明珠也想到了同樣的一個問題,只是她卻是很清楚朱氏是怎麽樣從一個金尊玉貴,錦衣玉食的侯夫人落到這樣的下場。

她想起鄭瑾的惱怒,鄭明玉的漠然,夏氏的冷漠,陳夫人的微笑,陳頤安的無動于衷。

還有,朱氏最後的苦苦哀求。

鄭明珠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若是沒有自己的重生,朱氏大約就落不到這樣的境地了吧?

不,或許只是沒有這件事,但肯定還會有下一件事,朱氏必然玩火***,和她重生與否并無關系。

武安侯府把朱氏送回安國公府的時候,鄭明玉早就得了不知誰的信兒,在等着了,立時命人看住了朱氏,又去請了鄭瑾回來,一五一十把武安侯府的事兒說了一遍。

鄭瑾大怒,即刻命查。

如今安國公府是林氏當家,一番清洗調整,朱氏的勢力本來就人心浮動,除了幾個死忠心腹,幾乎都在觀望了,加上鄭瑾的雷霆之怒,相關人等哪敢怠慢拖延,頓時就招了。

鄭瑾大怒,一腳把鄭明朝踢的吐血,半天爬不起來,一邊還把鄭明玉給訓的狗血淋頭。

只不過鄭明玉從來就不是鄭明朝那樣的孬種,威嚴霸道的爹訓了他,他敢梗着脖子頂回去:“兒子跟爹爹說過多少次,太太并不是真的愛惜珠兒,爹爹說什麽來着?倒說我歪心爛腸說混話,如今父親可見着了!”

鄭瑾怒道:“你胡扯什麽,這件事是你二弟的事,你怎麽又扯到珠兒那裏去了。”

對這個出息的大兒子,鄭瑾威嚴是威嚴,倒并沒有一句不高興動手就打,偏偏鄭明玉也是橫慣了的,當着他爹的面就敢冷笑:“爹爹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

也不知陳頤安是怎麽算的這樣清楚的,又是怎麽樣收拾住林世全的,反正就在這個時候,把林世全和吳建榮一齊交到了鄭明玉的手裏。

鄭明玉立時就命手下将這二人帶了來,吳建榮不知在哪個莊子上養了一陣子,一臉萎靡,命都捏在陳頤安手裏,哪裏敢不說實話,不僅說了當初朱氏的吩咐,還添油加醋的把他嫂子告訴他的大小姐不理事,不用懼怕,只需聽太太的就是了的這些話統統都說了出來,而林世全則徹底投靠了鄭明玉鄭明珠一系,把朱氏當時如何召他來,如何擡舉他的兒子女兒,如何授意他從鄭明珠的嫁妝鋪子想法子套出銀子來,從頭到尾講的清清楚楚。

這便是陳頤安曾經對鄭明珠說過的,并不是所有的底牌都要立時掀開來,有的時候,有些把柄要放到合适的時候再用,雷霆一擊,一擊致命。

就如這個時候,鄭瑾氣的都怔住了,幾乎沒一掌把一張上好的花梨木的書案拍了個四分五裂。

鄭明玉還在一邊火上澆油:“珠兒這樣委屈,也并沒有來回爹爹,是什麽緣故,爹爹難道不清楚麽?往日裏便是我說一句太太不好也是個錯兒,珠兒怎麽敢來回爹爹?珠兒性子又軟和,再委屈也就自己受了,如今倒仰仗夫家為她做主!真是滑稽,別人家的姑奶奶在夫家受了委屈,都是娘家上趕着去撐腰,我倒真是第一回聽說,嫡出的姑奶奶,娘家欺上頭去,倒仰仗夫家為她出頭的。幸而親家夫人并大姑爺都是寬厚明理的,若是遇到那等心術不正,表面慈和,實則狠毒的,珠兒只怕死了咱們還不知道呢!”

對老爹都敢把話說的這樣不客氣,又是譏诮又是指桑罵槐,除了鄭明玉的确很是積了一口惡氣,亟需發洩之外,也是因為他本身出息,在爹爹跟前一向有臉面,且本身倔強,認準了的事,打也是打不回來的。

便如此時,鄭瑾氣的額上青筋暴出來,手揚起來,鄭明玉也不退不避不低頭,鄭瑾那巴掌最終也沒落下去,倒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些都是林氏三日後上門來告訴鄭明珠的。

她來告訴鄭明珠,朱氏已經被送往鄭氏家廟,從此僧衣麻鞋,六根清淨,念佛悔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妞們的霸王票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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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爹爹

當日的事,朱氏的娘家嫡母夏氏已經當場表明了态度,只要公正,朱家便不會插手這件事,由安國公府處置,而陳夫人陳頤安也不知道他們是在什麽時候有了一致的口徑,态度溫和大度,又很放心的同意由安國公府審問并處置,只需給武安侯府一個交代就是了。

是以林氏今日上門,就是來向陳夫人禀報這個交代的。

鄭明珠猜想,陳頤安必是在回來之前就先與鄭明玉商量好了的。

不過,陳頤安肯定不會承認,他會說他只是與鄭明玉交換一個眼色,就都明白了。根本就不用特別商量。

可是鄭明珠這種丁是丁卯是卯的性子,交換眼色顯然是行不通的,陳頤安知道,鄭明玉知道,林氏也知道。

是以林氏在見過了陳夫人禀報完了事情結局之後,又特地來與鄭明珠交代一聲。

結局只需要一句話,但過程卻十分壯觀。

尤其是鄭明玉與鄭瑾在這件事上的分歧與沖突。

鄭瑾沒想到,自己英雄半生,看似祥和的後宅怎麽竟是這樣不堪,尤其最為看重的兒子女兒均受了這樣的委屈,不禁有些灰心起來。

一時沒有說話。

鄭明玉等他爹把氣喘勻了,又道:“如今這樣的大事,武安侯惱的那樣,依然把人交回給咱們處置,那是人家看在姻親的份上,給咱們家臉面,也是人家明理之處,爹爹待如何與人家交代?又如何與珠兒交代?”

鄭瑾沉吟,近二十年的夫妻,養了一子二女,也是十分恩愛的,且朱氏婉約柔媚,又比他小着十來歲,正是盛年,鄭瑾雖是郎心似鐵,此時要他立時翻臉無情,卻也一時下不了決斷。

還沒說話,聽到外頭院子裏伺候的小厮驚慌的叫着:“三小姐、五小姐,國公爺和世子爺在議事,不能進去,三小姐……三小姐。”

鄭明玉兩步走到書房門口,便見三小姐鄭明慧、五小姐鄭明真淚流滿面的沖了進來,跪到鄭瑾跟前哭道:“爹爹,求爹爹饒了娘親吧,爹爹,娘親只是一時糊塗,求爹爹饒了娘親吧。”

朱氏被送回來就關了起來,誰也見不到,二少爺鄭明朝也被關在他自己的院子裏,鄭瑾別的也罷了,手下自然是兵多,要關誰都能重兵把守,絕對不會出現如陳頤青那樣能逃出去的事。

鄭明慧得知母親犯了大錯,連胞兄都被關起來了,心急如焚,又得知母親的娘家都不出頭,更是吓的不行,無計之下,只得帶着胞妹,一齊來求鄭瑾。

鄭瑾板着臉:“誰叫你們來的!與你們有什麽相幹,竟跑到這裏來了,成何體統!”

鄭瑾本來線條鐵硬,板起臉更生威儀,鄭明慧也是怕的,可是親母的大事,她再怕也只得硬着頭皮道:“爹爹教訓的是,只是娘親這樣子,女兒如何不心急如焚,求爹爹饒了娘親,娘親得罪了大姐姐,女兒與大姐姐磕頭去,只求爹爹慈悲,看在娘親伺候了爹爹這些年的份上,看在女兒的份上,不要與娘親計較吧。”

若是處置了朱氏,這兩個女兒今後嫁人就難了,鄭瑾一時躊躇,鄭明玉走過來,親手扶起兩個妹妹,對剛得知了消息帶了丫鬟趕過來的林氏道:“你好生陪着妹妹們回去,與她們說說話兒,開導一下妹妹們。”

鄭瑾也道:“下去吧,我自有主張。”

林氏應了是,叫丫鬟們過來扶小姐,鄭明慧還想再求,可又拗不過兩個丫鬟的半扶半拉,身不由己的出了書房,而鄭明真年紀小些,更是吓的只會哭,半點說不出話來。

鄭瑾對鄭明玉道:“若是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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