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羌族

考慮此次作戰又有伏擊又要正面對敵,最後确定玉珩在隊伍中間,考慮主帥安全問題玉珩同意了。作戰計劃落定大家便散去了,留下一頭霧水的楚燃。

“過來,我給你仔細講,兵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我覺得不難懂啊!”說着寵溺的笑了起來,摸摸楚燃的頭,這時的楚燃還是矮他一些的。

哥哥講解了《孫子兵法》、《姜太公兵法》等兵書,之前哥哥讓他學,楚燃是都學過的但是不懂,玉珩結合自己的實際經驗、戰略、戰術,聽着就容易明白的多。

楚燃問:“哥哥,為啥我們不現在就去攻山上的伏擊?”

玉珩笑了如芝蘭玉樹;“敵人是活的,你現在攻,他們會做出反應,他們也會改變戰略,如果又布置了一批人呢?如果今夜就偷襲了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們要掌握對方的布局而後謀定而動。不是打草驚蛇,他變化了戰術,我們不知道反而被動了。”

入夜漸深,玉珩在等楚燃走,楚燃完全沒有走的意思“哥哥,好晚了,我回自己帳篷還要好久,我就睡你這吧?還能多睡一會。”說着就沒有管玉珩願不願意,開始脫鞋、脫衣服往被子裏鑽。

“我說過,你這麽大了,別過來跟我睡。”楚燃一聲不吭裝着睡着。安營紮寨的時候,喊着叫着把自己的帳篷安在玉珩旁邊的,幾步路的事情就往我這賴吧!玉珩不由的想起了上一次,覺得是偶然,不想回去就睡這吧!

玉珩脫了衣服也上了床,背對着楚燃睡,楚燃翻過來,手搭在玉珩的身上。

“哥,你轉過來嘛!”

“你不是睡着了嗎?”

“哥,明天要打仗,你怕嗎?”

玉珩想了想“第一次、第二次、前幾次都很怕,後來仗打多了會好些,但是多少次也還是會怕,人都是惜命的,擔心自己會不會死?會不會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也怕會看不見你?也怕看不見父親、哥哥?”玉珩這話顯然是認真想過的,說的輕柔、緩慢又覺得說話背對着人不好,轉過身來和上次一樣,楚燃貼的那叫一個近。

楚燃的眼睛在燭火的映照下亮亮的,既有少年的無辜感,又是神采飛揚的。安營紮寨夜裏絕不熄燭火,這是玉珩的習慣了,萬一有突發的事情好直接應對。這樣的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見楚燃的臉,少年的皮膚細的看不到毛孔,眉眼似雕刻般的好看,尤其是他很喜歡笑,一雙桃花眼是誰都掉進去了。跟玉珩說話的時候,一直帶着笑容,右側臉頰上的酒窩很明顯,玉珩又看了看左邊,确實只有一邊有。仔細看楚燃前額頭劃傷的地方,這麽近的看是可以看到一條極細的白色印跡。是又長個子了嗎?如果這樣一直竄個子,很快就要高過自己了。

楚燃也看着他什麽都沒說,他伸了手,這次玉珩沒有去捉這只手,他就這樣用手摸玉珩額頭、臉頰、眉毛、眼睛,輕撫過他臉上的每一處,突然有一種特別的沖動,好想、非常想、特別想就這樣吻上去,那吻一定是軟糯的吧?那吻一定是溫熱的吧?玉珩的唇一定是柔軟的吧?楚燃泛起這個想法,真的吓了自己一跳連忙收了手,慌張的轉過身子去,再不敢說話裝睡着。

“楚燃、楚燃”是玉珩的輕喚,楚燃只能裝聽不見,實在不敢應聲怎麽會生出這樣的想法。

孩子就是這樣瞌睡的時候就跟暈過去了似的,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就睡着了。玉珩想着明天的戰事,算了算還有沒有纰漏的地方,竟也感覺到瞌睡,沉沉的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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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兵打仗生物鐘是極好的到點一定會醒,一睜眼那孩子的臉就在自己面前,眼睛閉着睡的很沉,這麽長的睫毛嗎?平時确實沒有看的這麽仔細,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臉。這個不由自主的動作之後,玉珩下了決心,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告訴自己,是自己覺得他還是個孩子,他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再不能,絕不能、絕對不能再一起睡了。

玉珩下了床,先去習武了,走前不忘蓋了蓋楚燃的被子。畢竟是在營地,楚燃也不敢一直睡,聽到外面有聲音就趕緊醒了,昨晚是一起睡的嗎?心裏泛起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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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回報山上确實有弓箭手,具體數量不好估計,山谷太長又曲折,而且有樹木遮擋視線,離的太近斥候(探子)怕暴露,被擒獲無法将消息傳回來,難以判斷具體數量,只能靠估算萬餘人總是有的。

根據情報衆将又盤衡了一下昨天的計劃,帶隊到達山頂,再加殲敵軍估計要一天時間,兩批出發,攻山的由紮克鐵帶隊、高以達同行,2萬兵馬即刻向兩側山上出發;步兵後走,李慶茲帶前軍前進。玉珩帶中軍,柯澤飛帶後裔,全部穿铠甲,因為明知山上有埋伏,玉珩也穿的普通戰士铠甲。這個時間、山上都是埋伏,還有人身穿銀甲、高頭大馬的,真有人射箭,誰都知道先射将領啊!不直接射成刺猬了。

普通铠甲為筒袖铠用魚鱗紋甲片前後連接,頭戴兜鍪(一種鐵質帽子可以護住頭)兩側有護耳,這種普通的戰士铠甲,比起玉珩的全身銀甲保護力是差了很多。玉珩把楚燃安置在身邊就在自己前方,全員進山谷也只能将楚燃安置在隊伍裏,挨在自己身邊吧!苻北榮也離的不遠,進了大山谷,行至大段也沒有發現弓箭手,可見攻滅伏擊的一路人馬效果不錯。

行至山谷後半段,突然有無數箭矢從身後射出,(為什麽不從前面射嗎?因為前面看見了之後肯定要用刀擋開啊!要等隊伍進入埋伏圈以後再襲擊。)因為山谷太長,一直舉着盾牌前行,行軍速度太慢遲遲走不出山谷,危險性反而更大。

有觀望戰士高喊有箭時,玉珩的第一反應是往前走了幾步先護住了楚燃,箭雨撲天蓋地只允許你反應這一次,聽見喊聲的那一刻只是本能的想要先去護楚燃卻忘了自己身為将軍的職責,他應該用手中的武器去避開箭雨但是他沒有,反應竟然來的比思維快。

突然感受到有什麽撞了自己一下,不一時便有戰士将盾牌護在玉珩身上,這突然來的偷襲讓人防避不及,不知是敵方發現山上埋伏遇襲增加了弓箭手,是還攻山的一支遭遇了激烈的抵抗,盾牌形成防護,鋪天蓋地的箭雨落在了盾牌上,“先別動,低一些會撞着盾牌。”楚燃聽出玉珩的聲音裏有些抖不似往常的平穩,便見到玉珩的右肩重了流矢,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辦?

有周圍的戰士很慌張,“中箭了,将軍中箭了。”

“勿喊!不要聲張!”話說的很急促。

楚燃起身後看向玉珩,他确實是中箭了,右後肩中箭,普通戰士铠甲是魚鱗紋甲,可以防護但卻不能如銀甲一般,而且就是銀甲也做到刀槍不入,刀槍鋒利、連弩勁大、箭雨鋪天蓋地,哪有铠甲真的能刀槍不入?一場陣打下來,怎麽可能不受傷?不過是受了箭傷、槍傷,不死就繼續再戰而已。

楚燃也不知玉珩內裏傷的如何,只見玉珩左手轉後,抓住那箭矢,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一用勁将箭從肩膀上拔了下來,一氣呵成絕對不是第一次這樣做。等了許久再無箭矢,戰士們才複又頂着盾牌緩緩起身,确實沒箭了才敢站直身子。

玉珩沒多說什麽?表現上也是如常的,隊伍周圍的斥候将情況報給了李慶茲,身經百戰的他也生了緊張,這可是皇帝的親兒子,紮可貼攻山去了,肯定不能讓他死在自己跟前啊!還想不想活了?

知道前面山谷處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師等待之地。高以達整理部隊,損失不算太大傷多亡少,畢竟反應迅速下來幾波箭矢就攔住了。整裝後部隊列好隊伍繼續前行,山體上有紮可貼校尉在布防,之後确實再沒有伏擊,只聽山頂有人高喊“将軍!快列陣!!!”

隊形根本來不及變化陣形,就聽得山谷前方巨響“沖啊!”,趙國羌族人紛紛沖了上來,甚至等不及玉珩他們出谷,就是想乘着山谷地形狹窄、魏軍不能完全列陣前沖進來。羌族着裝與我軍士完全不同,頭發梳成辮子系在頭上,故稱索頭部。他們臉上塗着各種混合的顏色,滿臉都是猙獰,有的上半身沒穿衣服,有的半裸着上身,和臉上一樣塗着恐怖的顏色,而且他們身軀高大,壯碩非凡,感覺像鬼又像野獸,給人一種真實的視覺壓迫感,就像一群野獸正奔湧向你沖來,不是要殺了你而是要撕碎你、活吞了你。

他們拿着大刀、長矛,殺氣騰騰的,那麽多的人殺氣騰騰的沖來,掀起來的熱浪撲在了楚燃的臉上。而且他們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那麽多人,前前後後、層層疊疊、密密麻麻、一望無盡全都是人。一張張恐怖的臉、一個個畫的無比猙獰,感覺是扭曲了似的。前赴後繼的都是這種怪物,那麽多的人頭,那麽多張猙獰的臉。敵軍“沖啊!”的吶喊聲巨大,無數的回音在山谷中震蕩,無數的野獸随着這聲“沖啊!”奔湧着沖到你的面前,各個拿刀是要砍死你的沖擊力。

只聽陣營中,玉珩在用極大的聲音道:“将士們,大魏需要我們的時候到了。”

而後是大魏将士的怒吼“沖啊!”所有的人,提刀向前,兩軍近距離短兵相接、貼身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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