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馬車之上
玉珩回寧安王府後幾乎天天都可以收到帖子邀過府赴宴,玉珩當然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宴請,因為此戰告捷,此戰告捷的也不光彩,損失是慘重的,幾萬人全部殒命大漠草原,長安城內幾乎要家家戴孝了。
玉珩也在想,這樣做是對的還是錯的,戰場終是用百姓的命去搭建的,無論勝利還是失敗,最終都是草原上一具具沒法歸還故土的屍體,是一個個不能磨滅的思念,最終都會化成白骨,化成泥下的塵土,而今天我們踏着的這片土地,哪一處又沒有埋過白骨,千百年的戰陣,青山處處埋忠骨。
一批一批的人死在這壯美的山河之上,是,誰都會死,但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生,區區幾十年與歷史而言,不過是白駒過隙,但就是這幾十年也想活的好一點,也希望它是有意義的不是嗎?
諸多的宴請是因為這場勝仗,更是因為戰時的假節钺身份,他可以帶父皇行使君王權利,朝中的大君都是何等的耳聰目明,一葉落而知秋是最基本的敏銳性。
這樣的宴席玉珩一般是不去的,父皇的疆山、大魏的穩固才是他最在意的,不只皇位他不想去争,任何不該自己得到的東西,他都不想去争。一個将軍靠的是軍功,穩定邊陲、平定戰亂這才是他的本事,不是拉幫結派、不是朝堂黨争,他是大魏尊貴的皇子,戰功彪炳的将軍,其它的都不屑。
但是也有不得不去的比如太傅王賀志,朝中大員,玉珩是推辭不得的。因為是受邀過府,玉珩怕楚燃無聊便帶了一起。兩個人同時出現在王賀志府裏,玉珩穿的是皇家服飾,通身的氣派,楚燃穿的是一身雲水藍聖葉紋錦緞交領長衫,質料為錦,袖口寬松飄然垂下,一根雲月白祥雲紋腰帶将整個身形勾勒了出來,腰上墜着玉珩送給他的昆山玉雲形佩,楚燃好像一直就喜歡這種淡青、淺藍的服飾。
按照當時的習慣,頭發應該是全束起來,但是楚燃是鮮卑族他還是簡單的高紮馬尾,略有些發絲飄散在臉上,配着他白皙的皮膚,鮮活的少年氣質實在是賞心悅目,楚燃的美和玉珩的美是不同的,玉珩是天潢貴胄、俊朗将軍、英姿勃發的美,而楚燃是氣質活脫、飄逸脫塵的美,确實是一雙玉人。
父親執政後對儒家士子非常看重,很早就恢複了太學,召集天下滿腹經綸的儒學大家授課,在民間開設學堂,從民間選拔優秀人員入朝當官,從不在乎門第、家庭出生,唯才是舉,太傅王賀志就是儒學大家、家學淵源。
自晉起文人就喜歡清談,講些玄學話題論道,現在是魏國清談之風已慢慢淡去,但是想一想他們這些武将拼着性命在沙場上一戰,許許多多的戰士有去無回。而這些人卻在此,高談闊論、推杯換盞、想想那些茫茫草原上的白骨,在看見周圍送酒的美妾,真的是讨厭這種宴席,而一整個席上聽到的都是各色恭維。這種粉飾精致、拜高踩低的漂亮話,真心也是聽的人累,沒有一個人提将士英勇,都是贊玉珩出色,而這場戰打的如何?玉珩自己還能不知道嗎?真的是他整個生涯中……,都丢盔卸甲了,要不是李慶茲聰明,甩開了匈奴人,現在不是死了、就是俘虜,哪還能在這參加宴席。
但玉珩是皇家貴胄、天之驕子又不能失了皇族風範,一整個都是端端正正跪着,修長挺拔,這樣跪着幾個小時,除了偶爾起身也是挺累的。朝堂上皇族的舊勢力、新崛起的漢人權臣、其它民族的大臣勢力、歸降的各民族人才……,真是每一句話都要想好再說,要說的恰到好處又要掩其鋒芒,畢竟哥哥才是大魏的太子,他只是将軍。
宴間有女子歌舞,領舞的确實美不勝收,終于等到宴席結束,只是臨走時王賀志也提出要将剛才領舞的歌姬送給将軍,歌姬确實很美但玉珩想想府裏的雲間月還沒有安置,此時更知道了自己的取向,怎麽還會收呢?楚燃當然也聽到王賀志說的了,瞟了瞟玉珩看他要怎麽處理,還能怎麽處理?只能連忙推辭“最近身體不太好。”
入夜,一雙璧人就這樣相擁而眠,一對絕美少年就這樣偎依在一起“那陪酒的女子,不是很漂亮嗎?你不喜歡。”
“你故意的,你知道我喜歡你,還這般故意。”聲音裏盡是寵愛。
而後楚燃開始撫摸玉珩的喉結,趴到玉珩耳畔輕語“最近身體不好,我為什麽沒有發現?”
說着去親玉珩的喉結,“不要動我了,我今天真的累了,要早點休息。”玉珩聲音懶懶的,确實是累了。
“累嗎?沒關系,我不累,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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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熟悉這事,有經驗了嗎?”
“嗯,都是哥哥教的好。”
玉珩聽後也是氣結,什麽就是我教的?是你自己的悟性好。
楚燃一只手放在玉珩臉上,另一只手去褪玉珩的衣服,入睡本就穿的單,手慢慢的摸下去,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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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抵死纏綿,這一對俊美少年都累了才睡去,早上天還黑着玉珩就醒了,本想輕輕起身不吵醒楚燃,但是感覺身邊的人起來了。楚燃也睜了眼,因為每天夜裏都是和楚燃一起,嫌總還是要避的,要求阖府上下所有人,早晚不用伺候自己,整個後室都不留人,所以現在連個伺候梳發髻、穿衣服的都沒有了。
因着玉珩是皇子,他的朝服與武将的紫袍還是不同,是非常漂亮的正紅色雲錦交領錦袍,無任何暗紋,系一條嵌玉腰帶,左右兩側垂落與自己職位、身份配備的大帶,大帶上規律縫制2正方、3長方小玉塊,下端墜有玉珠流蘇,大帶可以抑制他的步伐、步速,一旦走快玉石碰撞會發出聲響,則為儀态有失。這樣的一身朝服再配他白潔的肌膚、英氣蓬勃的氣質實在是極好看的。
只是那朝服裏裏外外好幾層中單、下裳、蔽膝、大绶、大帶、革帶、玉飾層層疊疊不要太多。也不知道楚燃什麽時候學了這些?制銀雕蓮花紋梳篦,緩緩的幫玉珩梳發,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先是固定脖頸、兩側的碎發,用雕花銀扣紮緊,而後全束在發冠中,方才能梳的幹淨,沒有滿頭的碎發。一層層的幫玉珩穿好朝服,直到收拾停當。是上朝馬尾、半束根本不敢紮,只能是全束發才符合禮儀。
水滴紋金絲楠木的案幾上,銅鏡正面光可鑒人,背面是繁盛、精美的寶相蓮花紋,花紋環環相扣、精美絕倫。銅鏡中映出兩張極美的臉,“我記得書上形容男子容貌,膚如凝脂、目若點漆,有神仙之姿,應該就是形容哥哥這樣的人吧?”
“叫你讀書,你就讀這些書?教你的兵書、史書你都記了沒?”玉珩笑着,點了點楚燃的額頭,美人笑起來就是好看。
玉珩本想自己去上朝,楚燃非要一起,想着坐馬車去也就讓他跟着了。馬車裏,兩個人挨着坐下,楚燃慢慢靠近玉珩很突然的親了一下玉珩的唇,玉珩一點準備也沒有又好氣又好笑,這孩子真是什麽時候都能逗笑自己。
“不要鬧,這是在馬車上,長安城的大街,讓人知道了像什麽樣子?”
“簾子我都拉上了,誰會知道?”說着身子往前湊又一次親到玉珩嘴上,這次更張狂,楚燃将舌頭伸進玉珩嘴裏溫暖、濕潤,而後上手去摸玉珩的喉結,他知道這個位置是玉珩很敏感的位置,摸到的時候感覺玉珩往後縮了一下。
玉珩連忙推開楚燃“你夠了沒有,我要去上朝有正經事要幹的。”說的卻很溫柔。
“哦!正經事,那咋們先把不正經的事情幹了。”說着順勢将玉珩按倒在馬車的座位上,“這是在長安城的大街上,我看你能把我怎麽樣?”說着又親了下去,玉珩推他也不起開,其實玉珩用力怎麽會推不開,不過是自己也由着楚燃任性。
不過這任性确實過頭了,楚燃的手伸到了玉珩的心口,一下一下的在他心髒位置劃圓圈,挑逗的意思極為明顯,玉珩這次真的緊張了,猛的起來碰到楚燃的頭,兩個人都一疼,楚燃停手撞的是真疼,玉珩說了句“你過分!”,這話一出口就感覺不對勁,怎麽這麽女孩子氣。
“真的別鬧了,我要去上朝晚到、姿容不妥、儀容不整、行為有失,被禦史臺記下一筆都是要領罰的。”一聽這話楚燃老實了,趕快幫玉珩揉額頭,把他的朝服又仔仔細細的收拾了一遍,撫平了兩側的大帶,縷順了下端的玉珠流蘇。
“下次再不會了”。
玉珩看着又覺得有些不舍,想想剛才的事情下馬車前,很深情、很深情地長吻了楚燃才走“不要下車來,被人看見不好,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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