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慕容澤

軍事布置由大家讨論王丞相制定,這位可治天下、謀略過人的能臣,根據掌握的情況,兵分兩路由不同的将領帶領,一路攻晉陽而後往北不斷推進由玉珩帶領、一路攻壺關而後往南推進由丞相帶領,最終将在燕國的皇城邺城前形成合圍,而慕容澤便被安排在了玉珩這一支裏。

慕容澤的名字在他來投奔前,玉珩就是知道的,知道這位将軍是燕國的國之棟梁、在慕容氏幾代人中都是極優秀的,軍事才能超絕,而今相處才知道确實不是徒有虛名、浪得其表。

首先做事就極為穩妥,話少而果決,他父子二人此次逃來魏國非常倉促更不敢告知他人,所以只有幾個親随跟着,致使他根本沒有親近的将領。

一日,營帳內有軍士大聲喧嘩,有人彙報是軍中都尉李耳與慕容澤起了争執,玉珩猜測以慕容澤沉穩的性格絕對不會與下屬發生争執,了解後得知其實是一件極小的事情開始的。

這位都尉李耳挑事,慕容澤來投魏國後,因為父親非常敬重慕容逸,不僅賜他大量金銀、錦緞……,并且在職位上也給予了很大的照顧,拜慕容逸為征西大将軍帶兵打了冉然,慕容澤為牙門将(正五品),這樣做也是沒錯的,同時也做給天下看,一個敵國的将軍投誠,我都給予善待,此舉也是鼓勵天下有志之士可以效力魏國。

而且他父子二人來我魏國,如果沒有官職就是平民,如何自處呢?

但是這也導致了今天的事情發生,我魏國的将士也是靠軍功晉升的,都尉李耳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多次,為魏國殺敵無數至今也才是個都尉(官職較低),但是慕容澤只是投誠而來,什麽也沒做,還曾經是魏國的敵人,不知道帶兵打仗殺了多少的魏國人。

一來投降所授官職竟然高過這些魏國苦戰多年的戰士,這種不平衡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家都靠人頭攢軍功,而你攢出來的人頭都是我大魏将士的人頭,現在居然還在我們這些人的職位之上,這種不服氣、這種憤恨的情緒非常大,所以當有一個人起頭挑釁開始,周圍沒有人再幫慕容澤,因為他是燕國人屬于異己。

其實玉珩應該幫魏國人但是他是欣賞慕容澤的,年輕将領、少年成名,而且站在軍法的角度上,他确實該罰這位都尉李耳。

軍紀裏是有講不能以下犯上,但是實際帶兵中,這種事情也是多的,臨陣不聽指揮、臨陣要官、臨陣投敵……不說常見也是有的,如果嚴懲李耳,魏國将士會心寒,但是如果不處理,慕容澤在軍中便會沒有威信,以後如何指揮?便按照軍法處置。

“都尉李耳,撤去其都尉一職,重打二十軍棍。以儆效尤,慕容澤投誠我大魏,今天也願領兵攻燕誠心可表,陛下求賢若渴,廣納賢臣,今天他已然投誠,各位需給予尊重、支持而非這般仇視。”

“慕容将軍本就年少成年,你們如是不服,如也能立下如慕容将軍這般戰功,若也能如慕容将軍運籌帷幄、攻城略地,來日我也可奏秉陛下,為各位加官進爵。”

玉珩是此次主帥位高權重,兵士們自然無話可說,但心中肯定是不願意的,這件事确實也不公平,大家都是本土的,突然來個空降的,還是敵國空降的,放誰頭上誰也不服氣啊!但是沒人敢說話。

此事是小事處理完畢,不多時慕容澤便來了到玉珩帳中,玉珩的事情他是知曉的,先了解此次的主帥也是功課之一,基本都是正面的,只是聽說豢養男寵,這樣英氣蓬勃的一個人?

“今天之事,謝謝将軍解圍。”

“不能算解圍,只能說是軍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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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澤,謝過将軍。”這個俊美的男子向玉珩作揖,拓跋楚燃、慕容澤都是鮮卑族,拓跋一支、慕容一支只是兩個不同的部落經幾十年、百年,占據兩處地方形成了兩國。

追本溯源同根都是鮮卑族,臉型與楚燃是有相像之處的,皮膚白皙也是一樣的。見謝過了卻沒有走,玉珩知道慕容澤還有話要說。

“末将認為,李耳都尉以下犯上,違反軍規是該罰,今天打他軍棍已是懲戒,但是沒有必要免去他的官職,官職靠的是軍功,是人頭,是他在戰場上提着頭拼殺得來,将軍這樣罰他,對我而言确實可以樹立威信。”

“但我認為,我的威信不需要以懲戒樹立,我相信我上了戰場,必然可以得到大家的尊重。”玉珩知道他的意思,他的勇氣、他的武力、他的槍法是他得到尊重的原因,他不稀罕靠罰別人得到尊重。

玉珩笑了一笑“我都罰了,不會再改,就是不罰他,他也不會記你的恩情。”

“末将做事,從不計較自己曾經施恩與誰,也不在乎他是不是領情!施恩不圖報,本就是此意。”玉珩想他父子為将多年,為燕國立下汗馬功勞,最終還是被逼入這樣的境地,國之基柱居然也會難以存活被逼出逃,這燕國也是滅的應當了。

“軍令已下,我不會改,你也不用在意,此戰得勝回去後,朝廷會論功行賞,我會注意他的,用性命得來的職位,我亦不會輕視。”

安洛城,太守帶兵迎擊也不是所有的城池都會固守,有些将領會覺得願意出戰迎接,直接厮殺豈不更痛快,何必畏首畏尾,所以認為自己有勝算的,或者就是想力敵的會主動迎戰,一定沒有贏的機會才會固守城池等待救援。(

在此可能有讀者會問,為什麽不能饒過城池去,一定要一個一個的打,是因為古代軍隊好幾萬人,排隊走那是多長的隊,你還沒饒過去,城門打開打你個猝不及防。最重要的是糧草線,你的大軍是走了,糧草線還在後面,人家這時候跳出來,你怎麽弄,糧草跟不上還是死。所以沒法饒,只能挨個打。)

安洛太守,手持長槍,騎着高頭大馬在陣前大罵;“慕容澤,你生為燕國人,冠慕容姓氏而今居然叛逃燕國,今日還敢來攻燕,你還有臉活着?我若是你定當在此以死謝罪!”

知道內情的人都想問,這位兄臺,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人家是呆下去就死路一條了,怎麽是叛逃?是被你們燕國逼的呆不下來了啊?

“宵小,你敢出來與我鬥将嗎?我今天必将你斬于馬下,讓你以死謝罪。”鬥将由來已久,三國的時代非常盛行,兩方将領在馬匹上,兩人單打獨鬥、單挑,鬥個你死我活。”

“但是我朝不這樣,沒人會這樣做,戰火多年都是要把對方一兵一卒全部打完為止的,沒有這樣做的必要,帶兵一起拼上陣弄他死就好了。但是這位将領,明顯就是把慕容澤看成燕國叛徒了。

那武将看起來40歲樣子,穿着铠甲騎在馬上顯的高大魁梧、體格壯碩。玉珩叫了慕容澤過來,“不想去就別去,畢竟還是危險的,我們直接帶兵迎戰,不跟他玩這個。”

但是慕容澤應戰了,“安陽太守慕容安非,你聽清楚,父親與我不是叛逃,我們是被逼無奈已無活路方求自保,絕不存在叛逃,你不要污我父親清譽。”

而後騎戰馬奔向慕容安非,兩人都身披甲胄,盔甲上泛着寒光,慕容澤俊美的一張臉此時都是殺氣。首先是慕容澤一計長□□向慕容安非的咽喉處,因為大家都穿着铠甲,露出來的重要部位就是脖子,所有殺氣都凝集在這杆冰霜長矛之上,兩人身邊居然生出萬裏冰封之感,慕容安非驅馬後退,推過長槍。

“無恥小兒,就是陛下賜你一壺毒酒你都該快快喝完,談什麽無活路方求自保,還不是叛逃。”

玉珩也聽到了這句話,簡直就是愚忠!皇室都這樣了,還忠于陛下、終于燕國?愚忠也是忠,你也算是條漢子,還敢出城迎戰。

旦見慕容澤拿着長槍的手一揮,長槍直戳對方面門而去,那慕容安非揮舞長戟來擋,這一擋使了全力,意在搏掉慕容澤手中的長槍,慕容澤常年習武,看着體格勻稱,但是手臂上是有力量的,用了全力将慕容安非手中的長戟蹩了下來。而後猛一松勁,那慕容安非顫了一下,險摔下馬。

……

來來往往多個回合,慕容澤舉起長槍朝慕容安非的胸前刺過去,此一擊用了全身的力氣,長槍尖端銳利,居然能穿透胸前铠甲,那人重傷墜地。

慕容澤走近那人跟前,慕容安飛已經無力反抗,慕容澤騎在馬上,從高處如死神般的看下來,用的是看死人的眼神,“父親與我都不曾想過叛逃燕國,是燕國容不下我們。”

而後用長槍一槍紮在那人脖頸處,長槍拔出,頸動脈的血呲出來,那是喉管、是頸動脈,完整的身體裏一個大血管被破開,血呲出來有一本書立起來那麽高,淌的一地都是。

這是個好時機,要趕在對方逃回城門前趕快沖過去,如果對方将領死了,對方全部逃竄回城裏,城門一關那就難打了。

“沖啊!!!”玉珩騎重甲第一個沖出去。

對方兵士見主将死了紛紛開始潰逃,準備跑回城池中,幸好這城池門前一片平坦,重騎兵、輕騎兵馬匹狂奔,跟着玉珩的戰馬沖殺過去,從背後對燕國士兵展開弑殺,因為對方沒了主帥,人馬已經無人指揮一團慌亂。

打仗最怕的就是兵士們亂做一團,會自己踩踏死自己人,會完全失去作戰力量,所有人只顧逃命,哪還有人會作戰呢?隊伍就完全失了戰鬥力,淪為了被人屠戮的羔羊。

此戰大勝,軍中戰士看慕容澤的眼神也不再那麽敵視了,鬥将時慕容澤所展現出的勇氣、槍法、馭馬能力、以及他說的話,都在像戰士們傳遞一個信息,我慕容澤不是靠叛國換高位,我本身就有這個實力身居高位,我的榮耀也是我用命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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