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攻擊了
正元節結束以後,孟府的各家鋪子要進孟府交賬本和商榷經營內容,孟多忙碌了好一陣子,才回歸了清閑的生活,在忙碌的時間裏還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
這事和孟多身上那只袋子有關。
往常他閑着沒事的時候,只有自己伸手去摸,才能摸出來稀奇古怪的東西,但就在前幾日不知怎麽回事,孟多一覺睡醒發現身上沉甸甸的,他一動,咕咕咚咚從他身上掉下來一堆東西,掉到床下滾了一地。
孟多在地上撿了一只籃球,一只鋼筆,一把金光閃閃的首飾,還有一只什麽玩意兒,孟多在澳洲吃葉子的時候沒見過,但從他的袋子裏拿出的雜志上見過,這是一柄微型手|槍,是現代社會才有的武器。
微型槍械的造型很美,線條也很流暢,孟多出于動物天生的自我防護本性,對這一類保護自己的東西很感興趣,他放在手裏把玩了片刻,擡手瞄準窗臺邊上的一張桌子上的青花瓷瓶。
咔噠。
瓷瓶“嘭”的一聲破碎。
發射聲清脆,速度快,比阿洛使用的暗器操作更加簡單威力卻更強大,孟多很滿意,同時想到了敵國北嶼使用的雷箭,也有優越大昌國的所有兵器的傷害威力,并且與他手裏的槍械外殼材質很相似,第一眼見到雷箭,孟多就覺得此種武器更像是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孟多将槍收入懷裏,低頭看自己的肚子,他的袋子變奇怪了,好像有什麽東西躲在裏面,把多餘的東西都往外面扔,這個念頭令孟多毛骨悚然,他會這樣想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在母袋鼠身上,這本就是育兒袋。
可孟多不曾與袋鼠交|配,育兒袋裏應該不會是多了一只小袋鼠,他這麽糊弄自己的想,但并沒有糊弄住,他的腦中不由自主回憶起煙花宴的夜晚,一個不願意承認又詭異叵測的念頭慢慢滋生出來。
“主子,醒了嗎?剛剛您房中有動靜。”阿洛在門外詢問打斷了孟多的思考,孟多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後背竟然出了一層冷汗。
“是瓷瓶被風吹倒了”。孟多定了定心神,将地上的東西收起來,才對門外說了進來。
阿洛服侍孟多洗漱,說:“馬車已經備好了。”
孟多愣了一下,阿洛說:“不是您吩咐說今日要去見鐘公子?”孟多這才想起來他已經好一段時日沒見過鐘齊雁了,這人不知道在忙什麽,竟一點消息都沒傳來。
青雲書院,一只雜色信鴿落在院子裏的梧桐樹上,胡小姐伸出白皙的手摘下信鴿腳上的信筒,拿出裏面的紙條看了起來。
鐘齊雁這幾日過得不錯,因為書院沒有女子,胡小姐的到來為書院增添了別樣的色彩。從前鐘齊雁與孟多一同時,接觸的大都是風塵女子,他打心裏鄙夷,所以縱然豔麗,也從未生出過其他心思。
胡小姐與其他人都不一樣,她知書達禮,溫柔可人,對鐘齊雁這個夫子善解人意知冷知熱,令鐘齊雁自然而然想到了以後,若是以後成家立業,他的府邸正需要這樣的女主人。
“胡小姐,這是今日堂上學的那篇文的注解。”鐘齊雁說着,走進胡小姐居住的院子裏。
胡小姐背對着他,飛快的将信紙塞進懷裏,轉過身,說:“多謝夫子,不過小女今日可能抄不完了,過兩日再還給夫子,可以嗎?”
“是出了什麽事嗎?”
胡小姐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細長的柳葉眉輕輕擰起,搖搖頭:“多謝夫子關心,沒什麽事的。”
鐘齊雁坐到她身旁,眼神裏有關切,“小姐但說無妨,我身為夫子,理應為學生排憂解難。”
胡小姐看着鐘齊雁關心的目光,說:“我自幼身體不好,我爹爹就在城外的地婆廟裏為我供了香,廟裏的主持說讓我每日将上個月燃盡的香灰裝進錦囊裏,可保我多年平安,今日已經是十六了,我爹爹卻沒讓人給我送上月的香灰,不知道是不是鋪裏忙碌,他忘記了。”
鐘齊雁說:“那我令人去胡府傳話,提醒胡老板。”
胡小姐說:“提醒了也沒有用,正元節才剛過,爹爹一定是忙的腳不沾地,所以才去不了,主持說了,只有真心希望我好的人取回的香灰才有用。”
鐘齊雁說:“那小姐覺得怎麽做才好,你家中可還有其他人?”
胡小姐說:“我也不知道,如果鐘夫子願意為我去取就好了。”
鐘齊雁立刻說:“若我有資格去,就太好了,方才害怕唐突才未提及,既然小姐不嫌棄,我便親自去。”
胡小姐柔柔的手握住鐘齊雁,輕聲說:“夫子待我真好。”
鐘齊雁看了看天色:“今日去恐怕來不及,明日天不亮我去尋一匹馬早早的就去。”
胡小姐面露難色,說:“本來十五就應該取回的,再拖下去的話”,胡小姐欲言又止,遲疑了片刻才說:“不然夫子到山前看看,如果有幸遇上了馬車,就借人馬車今日前去,若是遇不上,那,那就明日吧。”
鐘齊雁覺得她說的有理,立刻向胡小姐告辭,出了書院,來到山前。
山前有一條蜿蜒的路,一段長長的連着青雲書院,鐘齊雁等了片刻,就見一輛馬車從路的另一邊往這裏來,又過了一會兒,他看見馬車挂着熟悉的“孟”字。
在山前遇見鐘齊雁,孟多也挺驚訝,“你是親自來迎接我的?”
鐘齊雁上了馬車,對孟多說不是,又說真幸運遇見了他們,書院裏有位學子托他下山去城外辦一件事,問孟多能不能借他馬車一用。
孟多來青雲書院本來就是為了見鐘齊雁,鐘齊雁走了,他留在書院也沒意思,說:“一起去吧。”
鐘齊雁說謝謝,孟多說你我之間不用言謝。
到城外去的确需要一些距離,到了午時,孟多讓阿洛在快出城的地方尋了一家面館,他們用了午膳才又重新啓程。
因為不熟悉鐘齊雁所說的地婆廟,阿洛趁着二人用膳時特意去打聽了,回來之後告訴孟多,出了城以後離地婆廟還有一段距離。
馬車上,孟多問:“去廟裏做什麽?我們在這裏等,讓阿洛去行嗎?”
鐘齊雁說:“要取一件東西,必須我去。”
孟多沒有想去也沒有不想去,只要能和鐘齊雁待在一起,到哪裏去都行。
天色将晚的時候,阿洛将馬車停在了一間偏僻的廟宇前,廟是小廟。
廟前站了一個和尚,對三人說:“寺廟清淨,不易人多。”
鐘齊雁說:“你們在這裏等,我自己去就行。”
孟多不同意,便把阿洛留在廟外,和鐘齊雁進了地婆廟。
走進廟裏時,天已經黑的看不清路了,廟裏沒有點燈,帶路的和尚走在前面也沒有點燈,他們靜靜的跟着穿過一條鋪了青石板,孟多屬于動物天性的敏銳起了作用,雖然不知緣由,但他還是拉住鐘齊雁,對帶路的和尚說:“等等,天太黑了,看不清路,我們明日再來。”說完拉着鐘齊雁轉身就走。
帶路的和尚不知怎麽忽然閃到了他們面前,灑出一把粉末,孟多擡手擋住鐘齊雁,粉塵迎面灑了他一身,孟多的眼睛一疼,後腦被什麽東西重擊了一下,轉瞬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孟多試圖睜開眼睛,但劇痛難忍,并且看不見一絲光亮。
他們被攻擊了,而他的眼睛看不見了。
孟多坐在地上,用耳朵聽周圍的聲音,沒有聽見任何動靜,鐘齊雁不在這裏,孟多的臉上有濕潤的水緩緩流下來,他摸了一下,手指感覺到了濕潤,是眼睛在流血。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朝他走過來,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一共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