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紮心

盛航并沒有事先叫車,出了電梯時才拿出手機從軟件上叫了個代駕。

将衛哲扶進後後座,盛航正打算直起身,就被衛哲攥住胳膊扯了進去,盛航腳下一滑,差點兒摔在他身上。

醉鬼的手扣在他的腰上幫他穩住了身體,然後順勢一摟将人扯到身邊,頭一歪靠在了盛航的肩膀上,嘴裏喊着:“好難受。”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盛航推了他兩下愣是沒推動,便由着他去了。

“師父,開車吧。”

盛航也喝了不少酒,只是不似衛哲喝的那麽多,這人被人家的恩愛一刺激竟然對瓶吹,顯然是被情所傷。

對于衛哲的情緒,盛航很是理解,因為他自己也在承受這種暗戀無果的酸楚。

這麽一想,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盛航自嘲的嗤笑了一聲。

衛哲嗅了嗅鼻子,這小子肯定噴香水了,之前他就聞着他身上有香味,不太确定,現在湊近了細聞,越發肯定了。

啧,去給自己哥哥過生日還噴香水。

衛哲在心裏酸了一下,現在同性婚姻都合法了,賀初那狗也不說抓緊時間跟周尋去領個證,他倆一天不結婚,盛航這小子怕是心裏都存着些期待。

“周尋有什麽好的?就那麽喜歡他?”借着酒勁,衛哲大膽了一次。

盛航渾身一震,側頭看過去。

借着霓虹燈的光芒,衛哲半阖着眼睛,眼捷垂着,可能是因為出差時間太趕,胡茬都出來了,看着就有那麽幾分頹廢。

觊觎自己哥哥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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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航冷冷道:“他很好,值得人去喜歡。”

衛哲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得,讓你問,自己嘴賤活該紮心。

盛航閉上眼靠在椅背上,終是忍不住:“那賀初又有什麽好的呢?”

幾不可聞的呢喃卻因為兩個人靠的太近,衛哲又聽了個清楚明白。

又是一刀狠的,快特麽給他紮成篩子了。

光影起起伏伏,兩個人并肩靠在一起,明明那麽近,卻又像是分居南極和北極,也不知道哪個地兒更冷一些。

車子直接開進了小區內的地下停車場。

衛哲這裏盛航是來過一次的,去年衛哲搬家,賀初在醫院上班沒空過來,周尋便帶着盛航來幫忙,周尋是個病秧子不能幹活,所以大都是盛航幫着搬搬擡擡的。

樓下樓下跑了好幾趟,倒是對小區也熟悉了不少。

盛航扶着衛哲去乘電梯。

等電梯的還有兩個小姑娘,聞到他們身上的酒味,兩個小姑娘看了他們一眼。

許是兩人的長相比較優越,電梯來時,兩個小姑娘只頓了一下,便跟他們一起進了電梯。

盛航怕給她們造成壓力,拽着衛哲站在角落裏,衛哲伸長手越過小姑娘去按電梯,小姑娘警覺地往一旁靠了靠。

盛航将他的手拽回來壓在胳膊下,對小姑娘抱歉道:“麻煩幫忙按一下,二十六樓。”

衛哲醉的站都站不穩,盛航只能半抱着他撐着他的身體,怕他不小心出溜到地上。

灼熱的呼吸落在脖頸上,盛航氣惱地推了推衛哲的腦袋,酒量這麽差勁,逞什麽強,喝的再多,賀初也懶得看他一眼。

到了十層,兩個小姑娘出了電梯,盛航也沒動,任由電梯門自己合上,繼續往上走。

到了二十六層,電梯門再次打開,盛航胳膊肘拐了一下衛哲:“到了。”

衛哲不言語,在盛航耳邊哼哼唧唧說難受。

盛航心說,誰特麽不難受呢。

盛航将他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有些暴力的将人給弄出了電梯。

衛哲被他拽的一個踉跄差點兒跪到地上去,這小孩兒耐心告罄了,這要是換成周尋,他怕不是得給他背上來。

人跟人,真的是不能比。

到了家門口,盛航也不指望他找鑰匙,自己伸手摸進了他的褲子口袋裏。

衛哲穿的是條牛仔褲,對,沒穿秋褲,貼膚穿的牛仔褲。

衛哲腦子“嗡”的一下就開始不受控制了,他想到了去接盛航時,盛航質疑他穿沒穿秋褲時捏他的那一下。

那細長白皙的手指……

上頭,特別上頭。

幾瓶啤酒加一瓶紅酒除了給身上增加了點兒酒味以外跟喝水一樣,但此時此刻,衛哲真的上頭了。

盛航緊抿的唇,勁瘦的腰……

衛哲咽了咽口水,不能想,一想衛小哲就不受控制的對盛航鞠躬致敬。

褲子口袋有些緊,盛航好不容易将鑰匙翻出來,對着鑰匙孔插了好幾次才将門打開。

将人推進去,盛航将鑰匙扔在玄關處,正打算關門,便被人從後面壓在了門上。

“咔嚓”一聲,門關上了。

屋內沒開燈,黑暗中呼吸聲被放大。

盛航臉貼着冰涼的門板,腰間那只手的灼熱便更加明顯起來。

盛航閉了閉眼,伸手攥住那只放在腰間的手,想要給他推開。

但衛哲力氣大得很,直接握住他的手壓在了胸前,接着便是落在脖頸上夾雜着酒氣的吻。

盛航的手指倏地攥緊了。

盛航與衛哲的關系,說熟不算熟,說不熟吧也不準确。

他們認識那年,衛哲讀高三。

因為衛哲是他哥好友的原因,所以衛哲來這邊學攝影時盛航幫忙聯系了一個老師。

在那之前,盛航與衛哲都是在微信上聊天。

所以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後來被衛哲稱之為大型網友奔現現場。

衛哲到的那天盛航正被人堵在巷子裏要錢,對面是三個社會青年,盛航沒有反抗,直接拿錢包出來給錢。

然後他就被見義勇為了。

盛航站在角落裏,看着那人一個打三個,将人趕走後,那人垂着眼點了根煙叼着,撿起地上的錢包走到盛航面前,用錢包拍了拍盛航的臉,吊兒郎當問:“你認識你們學校的盛航嗎?”

裝逼!

那是盛航第一次見有人裝逼裝的如此爐火純青,仿佛要将這兩個字刻在了腦門上。

盛航看着他,面無表情道:“哥哥好,我就是盛航。”

衛哲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捂住了盛航的眼睛。

盛航永遠記得那只手,幹燥溫暖,帶着淡淡的煙草香。

他将煙蒂掐滅,将開着懷的衣服拉上拉鏈,然後放下手後人模狗樣地對盛航一本正經道:“弟弟好,我是衛哲。”

那時候盛航是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的,所以那年衛哲在這裏學了一個多月的攝影,便是住在盛航的出租屋裏的。

他們最近的關系也就是那一個多月了,後來衛哲如願考上了大學,他們之間的聯系也就變少了,一年也就見那麽幾次,也都是因着周尋的原因才聚在一起。

所以,他們的關系遠遠到不了此時這種皮肉相貼的地步。

盛航知道,要麽衛哲是個随便的人,醉了酒誰都可以,要麽,此時此刻,他就是認錯了人。

無論如何,他此時的親密都不會因為他是盛航。

衛哲貼着盛航,鼻息間都是若有似無的香水味,明明很淡的味道,卻仿佛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

衛哲知道自己此時是在耍流氓,所以他憑着最後的理智松開了桎梏着盛航的手。

衛哲後退了一步,正打算裝醉直接摔在地上,卻不料盛航卻突然轉身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衛哲一愣,兩人貼的這樣近,對方有什麽反應一清二楚。

這小孩兒……動情了。

衛哲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攥着,在做畜生與做人之間,萬分艱難地選擇了做人。

衛哲扣住盛航的腰,想要将人從自己身上撕下來,就聽盛航迷迷糊糊喊了一聲:“哥哥。”

一聲“哥哥”讓衛哲的怒火蹭的一下上來了。

哥哥,哥哥,哥哥,你心裏就只有周尋嗎?

嫉妒醋意惱怒夾雜在洶湧而起的酒意當中,衛哲捏住了盛航的下巴強迫他看着他。

盛航的眼睛裏帶着幾分迷茫,幹淨清澈。

衛哲的理智又回來了,這可是周尋他弟。

衛哲喉頭動了動:“賀初……”

盛航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起來,然後攀着衛哲肩膀親在了他的唇上,将他後半句話給堵了回去。

賀初與周尋要是知道他把他弟給辦了,怕是得弄死他。

衛哲将這話咽了回去,然後狠狠親了回去。

弄死就弄死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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