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道。

“三叔你別生氣,大哥絕不是那種人。”絡腮胡子道。

“是啊三叔,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怎會不報,只是如今就只剩我們三人、、、”小胡子道。

“哼,東方不敗,真沒想到短短二年功夫,竟會如此厲害。鑫兒,奇兒,你們說如今咱們怎麽辦。”顏三爺坐回座位道。

“三叔,我看咱們先去大巴山找姑姑,她一定有法子幫咱們。”絡腮胡子道。

“哎,奇兒,你以為三叔不想?只是、、、嫁入唐門就要與家中斷絕關系,當年大哥為了得到唐門生意将小妹嫁過去,這會兒怕是她不肯認我這個三哥啊。”顏三爺說道。

當年顏侯海剛拉起杆子,垂涎唐門下屬一家商號的運輸生意,于是不開眼的上去劫了人家的道。之後唐門之人找上門來,當時顏家男人四處劫掠時常不在一處,而那唐門之人來時正好只顏素素在,顏素素生的是如花似玉千嬌百媚,可是性子卻是暴躁至極,一言不合就與來人打了起來。當顏侯海得知得罪的是唐門後,當下吓得差點尿了褲子,唐門中人性格乖張,行事只憑一時喜好,如今劫了唐門的商隊不死也要脫層皮了。之後備了重禮前去請罪,誰知那邊要求只是将顏素素嫁入唐門,其餘事情一概不提,還言明将來山東段船運都送給赤水幫當做聘禮。那時候赤水幫正在起步階段,有這等好事,顏侯海自然是心花怒放,可顏素素卻是不肯,最後還是兄弟幾個将人綁了送到了唐門。如今要去求她,成與不成當真難說。

“三叔,咱們倆畢竟是她親侄子啊”顏鑫說道。

顏侯峰點頭,又說到“這事容後再議,這幾日我出去打探時發現日月神教的人不知去向,咱們正好趁着這個時候出城。”

顏奇思索片刻道:“他們追了咱們一月餘,這會兒突然沒了動靜,我怕,其中有炸啊”

顏鑫道“三叔,二弟,你們忘了那小子了麽,咱們不妨将他逮了當擋箭牌,待到安全處一刀殺了便是。”

二人點頭稱是。顏奇又道“那咱們現在就去尋那小子。”二人應下當即喬裝一番便出門而去。

再說楊蓮亭,與随行镖師閑逛其實只是借口罷了,他斷定東方不敗一定會派人尋他,此處離事發河段并不算太遠,幾日路程便到。找不着屍首定會派人來此。就算沒有派人,此處總能遇上神教弟子,之後的事就好辦了。只是他沒想到逛了這麽久竟然沒有遇上一個,心中有些不解,心道“難道東方不敗他們出事了?”又覺得不可能,又閑逛一陣。最終還是放棄了。

準備回去之時,轉身想招呼那個镖師,卻不想人已經不知去向,剛想出聲呼人便被身後一只手捂住臉口鼻。心下大驚,正欲掙紮時被一記手刀打暈了過去。

楊蓮亭悠悠轉醒時,人正在一輛載滿柴草的牛車上,手腳被反綁,口中被塞了布條。“媽蛋,這又哪出啊,老子跟人沒仇吧,難道遇上拐賣兒童的?”楊蓮亭心中憤憤。

牛車行了許久終于是停了下來。

Advertisement

“老二,去吧那小子弄下來”,聽着聲音楊蓮亭一愣,心中還在想着哪裏聽到過。不過沒多時他就想起誰來了。這一下車一眼看見說話之人,心說這下要遭,這不正是那個“水鬼”麽。

“小子,給老子老實點兒,不然,老子一刀剁了你。”顏奇說着把楊蓮亭嘴裏的布條扯了下來。

楊大公子這輩子加上上輩子都沒被這麽粗暴對待過,呸呸幾口,混着不知道什麽的口水吐了,嘴巴才覺得利索了點,這一口氣喘勻了之後對幾人說道“三位好漢,小子林寒洛,不知怎麽得罪了諸位,請幾位爺大人有大量放了小子吧”面上一副唯唯諾諾害怕至極的樣子,背後都把他們三個祖上十八代問候了個遍,還順帶問候了東方不敗本人,這丫的到底辦的什麽事兒連幾個人都幹不掉還特麽天下第一呢。

“哼,小子,少裝蒜,你跟東方不敗這個狗賊關系匪淺,說,你到底是什麽人”顏三爺抓小雞似的一把将楊蓮亭拎起,沖他冷笑道。

楊蓮亭不敢怠慢,裝的很害怕的樣子接口道“我,,我,,我是,,,伺候東方堂主的小厮”

幾人聞言都是不信,心說一個小厮東方不敗會去讓人保護?會攪得滿城風雨的找?除非,,,顏鑫□□着看看楊蓮亭,皮膚細嫩,小臉蛋兒也是俊秀的很,若作尤物倒也是稱心,比那城西“南館”裏的小倌兒都不趁多讓。于是道“小厮?呵呵,不會是東方不敗的娈·寵吧,嘿嘿,那狗賊的眼光倒是不錯,不知道是個什滋味。”說着就往楊蓮亭臉上摸了一把。

楊蓮亭此時一身冷汗,慌忙躲開那只手,心道“哎呀我操,老子怎麽擱哪都被人誤會,我就特麽的這麽不像男人?”

“哎呀我的大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着那些個屁·股蛋子。”顏奇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沖着自家大哥吼了一嗓子,轉頭對顏侯峰道“三叔,咱們如今到底咋辦?這一路都沒人跟着,咱們得趕緊走啊。”

三叔沉吟了片刻道,“咱們就去四川,就算小妹不認我這三哥,你這兩個顏家香火他總是要顧及的。”

三人商量完行程,就琢磨起楊蓮亭的事兒了。

“三叔,這小子咋處理?殺了?”顏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眼見這情形,楊蓮亭怎按耐的住,嗚嗚的想說什麽,可惜嘴巴又給人堵着了。

顏鑫撐着下巴思索一陣,對着二人道“三叔,二弟。此去蜀地路途遙遠,咱們身上這些個銀殼子根本撐不了那麽久,這小子不就是個賣屁股的娈·童麽,咱們不然将他賣到館子裏,一來換些銀子,二來也讓別人嘗嘗東方不敗的人是個什麽滋味,惡心惡心他也是好的。”

顏三爺和顏奇對視一眼,點頭答應。顏侯峰道“只是鑫兒,咱們好不容易出城,總不能在回去吧”

顏鑫道,“三叔放心,前面村子的地保與我相熟,這種生意也是做過,人交給他咱們立馬可以拿銀子走人,絕對不髒自個兒的手。”

聽明白幾人說了什麽,楊蓮亭完全是吓得肝膽俱裂了,心說一刀宰了也頂多碗口大的一個疤。被賣到那種地方、、、瞬間蛋疼菊緊,于是又嗚嗚的叫了起來,換來的又是一記手刀。

☆、南館 一

三人帶着楊蓮亭一路緊趕慢趕,子夜時分終于趕到了那個地保家中。本來秋夜夜間就有些涼了,這會兒還是子夜好端端的一場春夢就被人吵醒,真是可惜了那小美人兒。

地保罵罵咧咧的出來開門,待看清來人後立馬換了副嘴臉,道“呦,這不是顏大少嘛,這大晚上的”瞧見後頭一個魁梧漢子肩頭扛了個人心下了然,讓出門道“來來,趕緊進來”待幾人進入院門,地保又向外張望片刻,随後關門,帶着人進了內堂。

看着地上躺着的楊蓮亭,又看看另外二人,面生的很,于是對着顏鑫道“顏爺,這二位是?”

顏鑫指着顏侯峰,顏奇道“這位是我三叔,這是我二弟顏奇,此次咱們爺們兒幾個缺了點銀錢,你看、、、”

地保畢竟跟顏鑫有過不少往來,心下明了,指着地上的楊蓮亭道“那顏爺這是拉的票子?(陪老爹重溫智取威虎山,小塵也過過瘾,拉票子是黑話綁人票的意思)”

顏鑫搖頭,他不敢把襲殺東方不敗的事情抖出來,這黑道上除了深仇大恨的,誰敢惹這日月神教。眼前這小子若是知道這檔子事,顏鑫保證這個地保會立馬出賣了他們去。看了地保一眼,說道“這小子是路上遇上的,長的白淨俊俏,送白家應該少不了,咱幾個急着走人,圍子(城)就不回了,我這交你,看着給”

地保一聽,回屋又點上一盞油燈,借着火光蹲下細細打量一番,起身說到“顏爺,不是小的不賣您面子,這小子都長芽兒了(意思都快成小夥子了)白爺那兒怕是不收啊,你知道的,白爺收的都是五六歲的。”

顏奇本就不待見這類人,一聽,一把抓起地保衣領怒道“老子不管這些,你不收也得收,一百兩,不然老子剁了你”

地保雖是在村裏蠻橫慣了的,可要真是遇上還橫的也就立馬慫了,打着顫道“哎呦,爺,一百兩小的哪裏拿的出來啊”

顏鑫趕緊上前勸下欲動手的弟弟道“二弟,你先松開。小四兒,咱們哥倆搭夥的買賣也不是一次二次,等爺我過了這風口定會還你,這小子你先留了,怎麽處理咱管不着,今兒咱們也不多要,你先支五十兩,這總行了?”

地保一聽,也是,平時生意上也扣了不少錢,五十就五十,總比被那莽漢子揍一頓的強。于是轉身進屋拿了銀兩交給三人,送三人出去。

地保回屋又拿出個小瓷瓶,撒了些藥粉混合着茶水給楊蓮亭灌了下去。起身念叨起來“小子,你算是倒黴,不過也別怪爺。這蒙汗藥喝了好好睡睡,今後怕是沒安生覺喽。”說完将楊蓮亭抱至榻上,随後起身回屋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起來,地保怕入城時候出現婁子,又給楊蓮亭灌了一杯蒙汗藥。看着小子衣衫不錯就扒拉下來,打算去當鋪賣了換點酒喝喝。東找西找,翻出一件破舊衣衫随意的給楊蓮亭套了,駕着馬車去往了縣城。

聊城城西有條街,名叫花湖街,聚是胭脂柳巷,在這條街最深處便是聊城唯一的“南館”裏面都是些出賣皮肉的男子。

到得“南館”西苑後門處,地保小四兒熟門熟路的扛起楊蓮亭進了院子。

“小四兒,又來送貨啦”一個穿着水藍色長跑的男子依在二樓欄杆上幽幽說道。

小四兒一見那人,打着笑臉向樓上點頭道“原來是琉璃公子,您這麽早起啦,白爺可在?”

琉璃公子嘴角一扯“嗯,在惠堂裏用早膳呢,你去吧。”

小四兒笑呵呵的點頭應是,回過頭後暗呸一聲嘟囔一句“什麽玩意兒”就扛着楊蓮亭往惠堂方向走去。

待到惠堂,小四兒放下楊蓮亭言明來意,白爺走過去看看楊蓮亭,道“小四兒,你越來越回去了,咱們南院收的可都是五六歲的俏麗娃娃,你這都快張開了我還怎麽□□?”

小四忙道,“白爺,您瞧這小子,長得多俊俏,身子是長開了些不假,但還是有用的不是?”小四一臉□□,似有所指一般。

白爺回到座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笑道“這倒也是,只不過這麽大了□□起來也費事不少,這小子來路可幹淨?”

白爺訊問來路,自然不是問是否家中及其本人願意與否,而是會不會查到他這裏,至于這小子往後會不會老實,白爺還是很有這個信心的。

小四道“白爺放心,是顏大少爺出的貨。”

白爺聽後“哦”了一聲,叫人支取了三十兩。小四本想在說幾句提提價碼,但瞧着白爺送客的神色也不多話,拿了錢就走人了。

楊蓮亭被人帶去了澡室,昏迷不醒的給人清洗了個幹淨,再次被提溜着送到白爺面前時已經被整理的清清爽爽。

白爺上前細細看了,含笑道“嗯,瞧着年歲大了點,不過倒是副好皮囊。”

這時琉璃公子進門,手裏端着碗草藥汁對着白爺道“白爺,甘草汁煮好了。”說完就将小碗遞給白爺過目。

白爺揮揮手,說道“讓他喝了。”

琉璃聽命,扶起楊蓮亭給他灌了幾口,不消片刻就醒了過來。

頭脹的狠,看着扶着自己的青年,見他二十來歲年紀,長像俊美,眉宇間一股英氣,讓人不由好感頓生。于是開口說道“這是哪啊?你是誰?”

那人沒搭話,靜靜起身站在一個中年男子身後,那男子身材高瘦,樣貌不凡,可見年輕時候必是禍害無數少女的貨色,一襲銀色衣衫襯托了幾分貴氣。

楊蓮亭見此心下計較一番,起身道“小子林寒洛,路遇歹人被劫持,想來是二位先生救了我,小子感激不盡。還望先生告知姓名,小子回去後定當厚報。”言畢,站在那裏等着對方搭腔,這幾句楊公子說的越來越順溜了。

那銀衫中年人道“我看你是誤會了,我不是救你的人,這裏是‘南館’”看了眼楊蓮亭,心知他不明白南館的意思又道“呵,小子,瞧你說話到是伶俐。告訴你也無妨,你是我花三十兩買下的,從今日起你就留在這裏,什麽時候你有三萬兩就可以贖身離開了。還有,看你年歲不小了,舞技學起來也有些晚,你便在琴棋書畫裏挑二樣。對了,你現在多大了?”

楊蓮亭聽的傻眼了,心道“三十兩?就賣了三十兩?老子特麽的就只值三十?等等”看看四周,就跟普通的宅院差不多,在看前面幾人,各個都很正常,沒見着有“東方不敗”式的人物,應該不是被賣到那種地方了吧。那人剛說“武技”?難道被賣到武館一類的了?還好還好,哎早知道就說本名了,搞不好對方一聽是日月神教的就把自己禮送回去了。但如果是僞正派、、、算了先看看。思罷,回道“再有二月就十一了。”

那人點頭,站起來走到楊蓮亭跟前,說道“十一?看着個頭都像十三四了,罷了,像你這樣的到也有些用處。你叫林寒洛?打今而起咱們就叫你寒洛了,在這兒提姓氏那是不孝,可記住了?還有,今後你也別怨誰,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吧。以後你可以稱我為‘爹爹’或者‘白爺’”說完轉向琉璃,“這小子就交給你,你清楚那些人要什麽樣兒的,這小子也算是塊美玉別糟踐了。”說完就帶着人出了門。

那個湖色衣衫的男子走近楊蓮亭,看他還是一臉茫然,呵呵笑道“你小子也算運氣,若是跟了英姚那個小賤·人,怕是怎麽死都不知道了。好了跟我走吧。”說着就要往前帶路。

楊蓮亭忙一把拉住他,誰知他直接急吼吼的甩手躲了開去,之後定定神,皺眉說道“記着,在這南院裏不能随便碰人、、、算了,你也是新人,這次就饒了你,若有下次,哼。還有,我叫琉璃,直接這麽叫就好。”言畢,甩袖而出,走了沒幾步見楊蓮亭還沒跟上又招呼一聲。

楊蓮亭納悶了,敢情遇上了個刺頭加潔癖狂了,這拉下胳膊怎麽了。走了幾條回廊,一棟二層小院出現在眼前,樓上三三兩兩站着不少人。一路走來,楊蓮亭有些眼暈,這特麽掉帥哥坑裏了?有張揚跋扈的,溫文爾雅的,有活潑俏皮的,也有、、、這完全是個土匪嘛,不過就是長的比較帥,有種豪放之感。看着這些人的穿着、神态都很正常,本來那些個疑似被賣到鴨寮店的感覺慢慢的消失了,楊蓮亭憧憬着是不是被送到一個類似逍遙派的地方了,顏值要求這麽高。

琉璃将人帶到一間空房,裏面東西還算齊全。看了一圈,對楊蓮亭道“你先在這住着,等會兒有人給你送飯食過來,之後授業師傅會來,白爺讓你在琴棋書畫裏選二個可想好了?”

楊蓮亭直到現在還沒徹底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這裏是哪裏?見琉璃提起這個,楊蓮亭心道“先看看情況再說,要是真是逍遙派這種,留下來先學學武功倒也不錯。琴棋書畫?鋼琴圍棋上輩子是被逼着學過,鋼琴考了個五級,圍棋還不錯,業餘六段,那時候還在省裏拿了個業餘組第一來着。要不就選音樂圍棋?”于是對琉璃說到“我想學古琴和圍棋。”

琉璃點頭剛要跨出門檻,楊蓮亭急道“琉璃大哥,我的玉墜子不見了、、、那個,平安扣。”說着手還在裏衣裏摸索。

琉璃頭也沒回,道“不用找了,你過來時候身上什麽都沒有,就一件破衣爛衫。”

楊蓮亭聽畢,愣了愣,随後怒了,這是他大哥東方不敗給的,丢了會不會被他抽筋扒皮啊。

琴師和棋師都是白發老頭,一臉的嚴肅,初步給楊蓮亭講了些樂理棋理後就走了,晚上聽說還有人要教他些別的東西,楊蓮亭沒多想,吃過飯就開始等着。沒一會兒就有人來了,說是帶他去宋姨那裏。領路的看着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長的單薄的很,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楊蓮亭問他叫什麽,他回答道“奴家思思,哥哥叫什麽?”楊蓮亭傻眼了,這孩子瘦弱是瘦弱了些,可看着打扮也不像女娃子啊,還自稱奴家。心下疑慮又起。

随着他入了一所院子,見裏頭站着不少孩子。個頭一個個的最多到了楊蓮亭肩頭處,見他進院子,悉悉索索,微弱的話語聲戛然而止。一個個睜着小眼睛看着他,楊蓮亭一看,都是些萌出血的娃娃,于是怪蜀黍本質乍現。嘿嘿一笑走過去大聲說了句大家好然後自我介紹一番。思思本想拉他卻也來不及。

沒說兩句,忽感背後一陣勁風襲來,身子往前一步,一個回旋踢招呼上去。只聽“哎呀”一聲,一個綠衣影子就倒在了地上。

之後如同炸了馬蜂窩,那些孩子速速跑去攙扶那個綠衣婦人。那婦人好容易爬了起來,指着楊蓮亭大聲叫到“來人,來人,給我把這小兔崽子拿下,快,哎呦,疼死我了,我非打死你這小雜種不可。”

楊蓮亭眼見幾個彪形大漢撲來,大聲罵道“你他娘的才是雜種,你全家都是雜種”看看四面而來的壯漢,楊蓮亭也不想跟他們費什麽唇舌,運氣內力,向外跑了開去,心下道“爺爺不陪你們玩了。”

此地不熟,楊蓮亭如同沒頭蒼蠅一般橫沖直撞。後面追趕之人顯然只是孔武有力之輩,不消一會兒便被甩開老遠。跑了段路,忽然聽得前方人聲鼎沸,足下發力迅速沖了過去。

果不其然,遠處一座精美閣樓橫呈花海之間,樓上檐角雕龍刻鳳。

楊蓮亭一路疾奔,跑入樓中想再尋出路,四下環顧,眼見四處是穿的花枝招展的、、、男人?楊蓮亭淩亂了,有些坦胸的還特麽穿是女裝?心下震驚之餘不小心沖撞上一人,那人定是個練家子,楊蓮亭沖将上去時被他一腳踢翻,瞬覺五內震蕩苦不堪言。

白爺得知消息匆匆趕來,見局勢已定,叫得護衛将楊蓮亭綁了送回後院,對着那漢子賠了不是,叫來二個小倌伺候着。

☆、南館二

後院,楊蓮亭被二名壯漢架着送到思吾房。思吾房乃是南院處置不聽話之人的所在。白爺,宋姨高坐堂上,此時的楊蓮亭哪還有往日氣度,先不說那一腳踹的他五髒六腑不在其位,送回後院後又被宋姨命人抽了一頓鞭子。按理說這皮·肉生意最是忌諱往身上招呼,可奈何楊蓮亭被送往了西苑,西苑雖也是小倌所在,但在那裏的不是那些有特殊愛好的就是富家小姐婦人去的地方,他們不在乎小倌身上是否有傷,有的甚至就喜歡這些傷痕。

這頓鞭子楊蓮亭一輩子外加上輩子都沒想過會挨,這次卻是挨了個結結實實。他在跑入那樓裏時終于知道了自己所在,“南院”只是內部人稱呼,外人都叫此處“南館”,“男館”呵呵,楊蓮亭心中冷笑。他第一次有殺人沖動,他很想殺了那叔侄三人,恨不得千刀萬剮。

“白爺,這小子如何處置”宋姨問到。

白爺從懷裏拿出一個瓶子放在桌上,對站在身旁的琉璃說到“給他喝了”琉璃領命拿過瓶子就要給楊蓮亭灌下。

楊蓮亭不知那是何物,以為他們要殺人滅口,這時候誰還管得了許多,于是用盡氣力吼出一嗓子話來,“你們敢,我是日月神教的人,放開我。”

琉璃一聽頓時回過身看向白爺,白爺皺眉道“哼,小子,你是日月神教的人?早些時候為何不說。”心下咒罵了句小四兒禍精。日月神教幾乎統領了北方整個黑道,這次算是惹了個刺兒頭。但看這麽個小娃娃他又覺得不像,怕是這小子為了保命胡編亂造吧。于是說到“小子,就算你是日月神教的,那你是跟哪位香主的?”聊城地界日月神教的人他也認識不少,就那聊城分舵的副香主他也會過幾次面,要是遇上的是哪個日月神教教衆的子侄,放了便放了,最多在給些銀錢賠個不是。

楊蓮亭聽他這麽說心道有門。道“我沒有跟哪個香主,我爹叫楊天成,神教白虎堂掌堂長老”擡眼看了看已經被驚的站了起來的白爺,嘴角微微上揚,繼續道“我結義兄長,東方不敗,本是天風堂堂長老,不過如今應該已是神教護法右使了。”随後看着臉色發白的白爺嘿嘿一笑,說道“我這次是與義兄出門,結果在前不久黃河上遭遇赤水幫截殺,一路輾轉被送到了你們這裏,若是你們放我回去,就當什麽也沒發生。”

白爺雙手顫抖,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水心才稍定。日月神教行事毒辣,他做這種迎來送往的生意自然也是聽過不少,聽得與東方不敗在黃河被人截殺,他前不久也是略有耳聞,只是不知道是赤水幫所謂,這顏家大少爺将這人送他這裏也說的通了。現在想想,半月前一批日月神教的人還來搜過,好似還在找一個楊姓公子,在看眼前人,故作鎮定道“那你又叫什麽?”

“楊蓮亭”楊蓮亭淡淡道。

此言一出,哐啷一聲,宋姨手中茶碗應聲落地。白爺看向她。宋姨急忙上前二步,耳語道“上次賈副香主來尋人說的不就是楊蓮亭麽。”

二人對視一眼,命人先将楊蓮亭送回房中治傷,又命琉璃和那二個護衛都不能離開楊蓮亭半步。

待人走後,急急拉過宋姨道“敏兒,這下如何是好,若是那小子所言不假,咱們怕是小命也難保啦。”

宋敏拉過白爺,将他按回座位。說道“上次賈副香主來,不是說東方堂主跟楊堂主急着找他嗎,咱們不如好生款待,等傷好了咱們禮送他回去不就好了。功過相抵,也不見得會有什麽事”

白爺愁道“之前還好說,現在咱們已經把人打了,這梁子能這麽容易揭過去?這日月神教哪是這麽好相與噠!”說完憤恨的一拍桌子說道“這小子怎麽不早說。”

宋姨也頹然坐了下來說道“那叫怎的是好,要不然将那小子一刀殺了?”

白爺揉揉額頭,說道“呵,殺了?你說的容易,今日他沖撞撫春樓,有多少雙眼睛看見了。再說剛才琉璃他們也是聽的清清楚楚的,難不成你将他們也一并殺了?”

宋敏皺眉,道“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如何處置,你倒是想個折啊。”

白爺道“我能有什麽折。”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看着方才從楊蓮亭身上滴下的血跡,嘆氣一聲,又開始踱步。

宋敏看不下去了,走上去拉住白爺道:“你倒是別再我眼前晃啊。”看了看地上未幹的血跡沉吟片刻,眼中恢複狠厲之色,走到白爺跟前說道“要不這樣,咱們就當啥事沒有,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咱們手上的活計還能封不住一個十一歲小子的嘴?老娘倒要看看,是他嘴巴硬還是老娘的鞭子硬。”

白爺見她如此,不由急道“你瘋了,他是日月神教堂主的兒子。”

宋敏嗤笑一聲,說道,“他在日月神教裏是堂主的兒子,在咱們這兒就是想抽就抽,想打就打的小崽子,只要在我手裏,就算皇帝老子也得給我趴着。”

白爺被她情緒感染,安定下來思慮片刻,心中也有了主意,說道“好,咱們就好生□□□□這位楊公子,當年知縣家的公子不也是被人弄來了,你一頓鞭子還不是服服帖帖,只要将他馴化了,就不怕他耍什麽幺蛾子。”之後二人合計一陣,打定主意。

再說楊蓮亭,之前那一頓被打的體無完膚,身上火辣辣的疼。被扶回屋子後琉璃親自給他上了藥。楊蓮亭心中憤恨,還在憧憬着等回去後讓老爹派多少人馬抄了這鬼地方時,門外一陣砸門聲,進來幾名壯漢,不由分說又将楊蓮亭硬拉回了思吾房。這次他沒有見到白爺和宋敏。只是被關在一間小黑屋裏。而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琉璃和那幾名護衛。

之後的一段時間,都由上次那個帶路的孩子來給他上藥,傷好之後,除了送飯、取便桶的就再無一個人來瞧過他,也沒人跟他說話。楊蓮亭終于體會到了任我行的痛苦。他這才幾日就已經受不了了,那任我行一關就是十多年,能保持清醒當真不容易。而這段時間,他不想浪費,每日除了吃飯睡覺拉屎外就一直在練功,身體感覺大好,體內真氣也渾厚了些許。時間一天天的過着,楊蓮亭甚至都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這一日,楊蓮亭終于被帶出暗室。因他身懷武功,白爺也不吝啬,專門聘請了六名武藝“高強”之輩。一路架着送往了思吾房內堂,白爺和宋敏高坐堂上。

見人帶到,命人将楊蓮亭綁了,揮退衆人,對楊蓮亭道“楊公子這幾日過得可好啊?”

楊蓮亭怒視白爺,道“你以知曉我身份,還不速速放我,當真是活膩了不成。”

白爺哈哈大笑,道“公子嚴重了,我可不敢與武藝高強之輩有什麽不痛快。這段時間請公子在暗室小住,完全是因我之前聽說江湖上有種藥物,服食後內力從此難得寸進,我思來想去覺得倒是适合楊公子,你看,我這不就耗費二月餘時間為公子尋來了麽。這可是花了老大價錢的,公子你可別浪費了”說着就與宋敏上前壓着楊蓮亭硬灌。

楊蓮亭大驚失色,原來他已經被關了二月,那麽他們指定是不會放過自己,如今又要用藥破他武功前程,若他們得逞,将來再無脫逃之日了。思罷,掙紮起身。卻因身上繩索捆綁掙脫不得,最終還是敵不過二人之力。

藥劑入口,片刻之後楊蓮亭甚覺腹痛難忍似是要裂了一般。足足一個時辰後才覺稍緩,心中憤怒異常,恨恨盯着二人道“最好你們就此殺了我,若有一日脫身,我定讓你二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二人聞言哈哈大笑,宋敏道“楊公子多慮了,您就安安心心留在咱們南院吧。若是聽話那還好說,該給的我們一樣不少,若是不聽話,哼,咱們夫妻二人還沒有拿不下的人。還有,從此之後再無‘楊蓮亭’此人,只有你林寒洛,若是有一星半點傳在我耳裏就別怪我無情。”

白爺見事成,接口說道“好了,你的傷也養好了,該學的東西也該去學了,再過三四年,楊公子、、、哦不,寒洛你也算成年了,我念你樣貌不凡,也不來作踐你,你就在西苑好好呆着,不過若是你惹我不高興,我倒是不介意給那些有特殊愛好的客人好好享用你這日月神教堂主兒子的滋味,哈哈哈哈。”之後看向宋敏道“敏兒,這段時間你就多費心些。”宋敏點頭應下。

楊蓮亭不是個魯莽之人,他知道他們是不會說笑的。于是,自那日起,楊蓮亭的日子便是單調的很,每日學習古琴圍棋和男女(房)事。他也層試圖運功,可惜的是每次想要運功走一周天時,丹田之處都會腹痛難忍,氣息無法運行,他知曉,這內力便也永生止步了。

楊蓮亭雖是聽從了他們的話,可逃離的心思從未斷過,卻每每都會被發現,結果便是懲罰,輕的就是送至暗房關押最少一月,若是觸了宋敏的黴頭,結果便是一頓鞭子,院子裏人都稱為“三十鞭”。何為“三十鞭”,在行刑時,宋敏會強迫受刑之人口含香油,扒幹淨衣裳後吊着用浸過鹽水的鞭子抽三十鞭,若是口中香油滴落一滴或是口中嗯寧出聲便會從頭開始計數,數滿為止。因此,死在這“三十鞭”下之人不在少數,同樣,用着鞭刑馴服的人也不在少數。

楊蓮亭受過這樣的鞭刑不下十次,每每都是苦不堪言,然而用完刑後第三天又會被逼着去學習。若是學不好或是師傅不認可,那麽鞭刑也少不得會上一回。楊蓮亭幸好有上一世記憶,古琴樂理可以說一通百通,習慣指法之後也不覺得困難,圍棋更不必說,他本就天賦極高,加之此時路數遠不如後世,琴、棋師傅也都對他贊賞有加。而那房·事、、、身為現代人,接觸的自然不少,就算看也看會了,更何況這古代如同照本宣科式的教學,怎能與後世聲光電般生動。

“真是沒想到,這小子竟有如此天賦,呵呵,看來老天也是覺得不能屈才”宋敏依偎在白爺懷中,聊起了這三年楊蓮亭的“進步”。這小子頭一年還是犟的很,可是再犟的猴子她也有信心給他馴化了。幾頓鞭子抽下來确實老實不少,做事也有了規矩。只是這小子越來越冷,不過也無妨,有的是人喜歡這個類型的。這三年那小子越來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