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說了一些事情。這次跟他一起過來的秦偉邦代替了被童百熊一刀砍了的羅義誠,成了朱雀堂新任堂主。當初在聊城找到他的黃臉賈布被召回總壇如今是香主銜,而接替他的是那位林旗主。楊蓮亭猜測,東方不敗已經一步步的在安插自己的班底了,至于至今只是動了一個秦偉邦,應該只是東方不敗的緩兵之計,畢竟猛藥下去有沒有反應誰也拿不準,徐徐圖之才是正途。
黑木崖上的事情他楊蓮亭管不着也沒資格管,如今回來數月,每日裏除了偷偷摸摸練功和老婆滾床單外什麽事兒也沒有基本維持在混吃等死之中。他也曾想過去找找那位大哥聊天打屁,結果想想還是算了,逼近做錯事的是他東方不敗,憑什麽自己要先去找他。
興許是楊天成實在看不下去兒子的游手好閑,于是他抽空找上了東方不敗。在楊天成提出想給兒子找個活計幹幹的時候,東方不敗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後說道“蓮亭武功差,而我如今剛登上教主之位,若是破格許以高位難免他們認為我任人唯親、、、我看這樣吧,大殿守衛總有些上層子弟,這也是慣例,先讓蓮亭等上些時日,等我穩下局勢也就不怕別人說三道四了。”楊天成自然無異議,于是楊蓮亭這位旗主就變成了楊護衛。
這日,楊爹的收藏豐富呢,蓮亭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誰叫他總該實踐實踐不是?這會兒子他是爽了,可就是苦了新任的朱雀堂秦堂主,堂堂一個堂主,在錄名處苦等了一上午,光是喝茶水都喝得跑了□□趟茅房。終于見着這位活祖宗,于是笑着道“楊小兄弟,你來的剛好,咱們這便錄名吧,而後我帶你去大殿看看。”楊蓮亭笑笑道“那就勞煩秦堂主了。”秦偉邦違心苦笑“那裏那裏。”
繞了一大段路,楊蓮亭才終于跨入傳說中的神教大殿。走進大殿,正對的是六層白玉臺階,上首一張寬大黑鐵椅,頂上懸挂日月教徽,二邊有宮燈數盞,大殿兩旁有白玉石柱總共十八根,靠近主位的大殿過道兩旁具是二排座椅,想必是那些長老堂主的位子了。大殿幾乎沒什麽裝飾,雖不是想象中那般金碧輝煌卻也有種古樸蒼勁之感。
秦偉邦見他眼神中有贊嘆之意,笑了笑說道“紫衣衛士分為四班,名曰日、月、星、辰,守衛大殿的班組分為三組人,每組有30人,其中二組按二十八宿造天陣布置,分別設于大殿外左右位,殿內一組以七星回天陣布置。每班守衛三個時辰,從辰時起算,每月重排一次。楊小兄弟,咱們現在便去找司徒統領吧。”随後秦偉邦就帶着楊蓮亭去往了守衛統領處。
司徒武,是星班統領,經秦偉邦介紹,他是從趙教主時起就在此處擔任統領職。楊蓮亭不知他便是那日幫着東方不敗的“司徒”只道是他能在三位教主手裏依舊屹立不倒,絕非凡人。楊蓮亭在他手裏操練了足足二個月後才允許他加入甲組。甲組主要進入殿內守衛,一般靠關系進來的都會安排在那裏,神教以武為尊,能入內殿的都是武藝高強之輩,哪需要他們這些“蹩腳蝦”保護,要他們,無非就是充充場面罷了。
神教大殿戒備森嚴,三隊共計近百人的紫衫衛士從遠處行來。二名統領交接過後,便有小隊衛士長領人換班,所有交割只在一盞茶功夫完成,可見其往日的訓練有素。
統領司徒武走進殿內,此時正是醜時,大殿除了職夜衛士便是空無一人。司徒武看了眼占據七個要位的武士點了點頭,随後看向那些“高管子弟”眼中多少有些不屑,說道“今日有三個是第一日來此守夜,我不管你們是什麽身份,如今你們只是殿前武士,就算是裝樣子也得給老子挺直了腰杆子,童嘯,你給我盯緊了。”童嘯是個身材消瘦的男子,其貌不揚,從暗處走出,沉聲應是。這童嘯□□射的及準,內家功夫也是了得,雖也姓童,但卻與童百熊沒一點關系。他為人很是陰冷,似乎瞧誰都不順眼。
楊蓮亭所站位置正好是寶座右側,離白玉臺階有差不多一丈距離。足足站了有一個時辰,楊蓮亭就覺得脊背發酸,剛想動下就被在暗處的童嘯低聲喝止住。楊蓮亭心中暗罵,動一下也不行這不要人老命麽。又站了一個時辰,楊蓮亭後背都有汗水了,這會兒可是冬天,背上有汗這腳卻凍的狠,心想你東方不敗一定是故意整我,将來一定要找機會還回去。
次日辰時,東方不敗入大殿後才想起楊蓮亭如今也是紫衫衛士了,不着痕跡的掃視一圈沒見着人,有些皺眉。坐下身,抛開雜念便開始聽取各方呈報。新進天風堂堂主杜青峰上前躬身一禮後道“啓禀教主,我堂剛接到消息,五岳劍派月前在南岳衡山會盟,同時邀請了不少江湖門派,意圖對我教不利,至于詳情,我等正在追查。另,五毒教教主藍雀已到達河南,不日變能上崖,他們派人詢問教主何時能召見。”
東方不敗擺弄着手上玉扳指,輕笑道“五岳劍派早不會盟晚不會盟偏偏選擇這時候,哼,多半是想在我教新舊交替時對咱們下手。”聞言,童百熊哈哈大笑道“東方兄弟,那些人無非是秋後螞蚱,蹦噠蹦噠也就完了,如今我神教如日中天,兵強馬壯還怕了不成,他們只要敢來,老童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東方不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向問天思考一陣,出列道“教主,我教如今人手更替,新進之人與下屬間也不見得有多熟悉,若五岳劍派真要找咱們晦氣卻也是不得不防。”
東方不敗看了他一眼說道“向左使所言甚是。杜青峰,你繼續盯着那五岳劍派,本座要知曉他們接下來的一舉一動。至于五毒教、、、你安排吧,理出日子告訴本座便好。”杜青峰領命。之後又商量了些瑣事便散了。
五岳劍派此次會盟确實是想乘機搗毀日月神教。任我行突然身死,東方不敗上位。而東方不敗又在不到半年時間裏将日月神教疏離了一遍,如今黑木崖新老更替,必定是人心惶惶,此時動手恰在其時。身為五岳盟主的左冷禪自五年前被任我行打傷,威信自不似當年,如今他只有乘此良機才能提升嵩山派地位。原本若想攻入日月神教,黑木崖下猩猩灘便是第一道坎,幸好此時已入冬,再有一月,猩猩灘必定冰凍可行人。而此次召集江湖各路豪傑,便是商議進攻路線。
日月神教稱為第一魔教自有其過人之處,眼看人滿為患的議事大堂,就連衡山派最淡漠的莫大也有些暗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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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堂和氣的說完會盟目的,左冷禪站起身,笑着招過身側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說道“這二位想必諸位不識,今日左某便代為介紹與諸位英雄知曉,這位姑娘便是唐門唐若嫣女俠,身側這位便是唐啓明少俠。”衆人聽了立刻嘩然,唐門數百年來從不與任何門派多有瓜葛,這次竟然派了內門弟子前來,難道唐門也想分一杯羹了?左冷禪壓下衆人呱噪,說道“這位唐女俠是唐門掌門唐老太君孫女,此次前來便是與我等一同進攻黑木崖的。”聞言,下手定逸師太上前一步說道“左掌門,早些年聽聞唐門投靠日月神教,如今與他們結盟,左掌門可想過後果?”不待左冷禪出言,唐啓明上前一步笑道“這位師太大可寬心,諸位英雄也不必擔憂,我唐門早幾年确實想投靠日月神教,只是日月神教心存歹念,想一舉吞下我唐門,這事兒想必諸位也知曉。再者,這數十年來我唐門與五毒教功伐不斷,日月神教一味偏袒,我唐門自是不會在與那日月神教有什麽瓜葛。此次我等受左掌門之邀,前來會盟,便是我家老太君的意思。”這時,泰山派天門道人不屑說道“我等武林正道,豈需要旁門左道相助。”唐若嫣微微一笑,道“道長此言差矣,對付魔教,任何手段皆是正道。跟何況,我剛接到密報,五毒教教主藍雀正在前往河北途中,想來是去拜見新任教主的。”衆人一聽又喧嘩起來。一臉浩然正氣的岳不群說道“五毒教、白藥門、唐門都是用毒高手,這次五毒教主親自前來,咱們怕是要多費些手腳了。不過,唐門若參與倒是可以克制一番。”左冷禪也道“岳師兄所言甚是,有唐門在,咱們的勝算便又多了一層。”群豪再無異議,之後又商談了一些進攻路線和确定時間後衆人散去。
衆人走後只餘下五岳劍派五位掌門。定閑師太開口道“左師兄,如今魔教新教主繼位,我們始終對那人不甚了解,此番貿然前去、、、”左冷禪笑道“定閑師妹放心,我自有安排,此次唐門會盟而來帶來了不少東西,等下我會讓人分于各位掌門。”天門道人依舊不屑道“我泰山派做事從來光明正大,這等小人計量我們還是免了,左師兄自己留着便好”說完後天門道人抱拳離開,餘下之人倒是對這唐門暗器很是好奇。岳不群起身道“左師兄,此次集結江湖豪傑,那少林與武當、、、”左冷禪嘆氣一聲道“不瞞諸位,我早先與少林方證大師去過書信想請他們出手,可至今依舊杳無音訊,值此良機若是錯過,等那東方不敗立穩腳跟咱們若還想一舉殲滅之怕是難了。”幾人對視一眼卻也不在多言。
☆、亂世
臘月初八,當人們準備喝上一碗熱騰騰的臘八粥時,楊蓮亭還在冰冷的大殿裏當木樁子。還在艱苦盼換崗時,身後的童嘯現出身形,厲聲喝道“都站好了,教主要來了”楊蓮亭一愣。好似已經許久沒他了吧。這會兒他不是應該在後宮跟嬌妻美妾喝臘八粥嗎,怎麽偏偏這個節骨眼跑來了。
衆衛士精神一陣。各頂各的那叫一個精神抖擻,楊蓮亭心裏啐了一口,可面上還是乖乖的挺起腰杆。過了會兒,果然聽見一陣輕微腳步聲。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之前根本沒聽見什麽,這童嘯的內功果然是厲害。
進來的人不少,楊蓮亭第一次見到這等場面。向問天、十大長老、各堂堂主、香主,寬敞的大殿一下子擠滿了人。楊蓮亭離寶座不遠,這一眼望去心叫一句“太特麽壯觀了”。來人都站定,沒人說話。楊蓮亭瞅見了自家老爹,這會兒他正瞧着自己,于是抖擻精神,目不斜視,楊天成咧嘴一笑。這時候東方不敗一身玄衣,外袍随着步履輕輕擺動,頭發随意挽起,說不出的潇灑出塵。楊蓮亭看着他,心中總覺得他是越來越好看。也許是目光的感應,東方不敗冷眼逼視過來,眼神接觸一瞬,陡然柔軟下來,楊蓮亭沒有注意到方才的冰冷,等他注意到時,那個眼神便是如同往日一般,只帶有些許關切。楊蓮亭瞬間變回了目不斜視,東方不敗淡淡一笑。
待東方不敗坐定衆,人見禮坐下後。秦偉邦說道“教主,山下衛士已經安排妥當。外圍弟子也都回崖了。”東方不敗點頭示意知曉。随後杜青峰上前道“教主,探子來報,五月劍派以及那些烏合之衆已在附近村莊集結,崖下幾處暗點已被他們挖了,屬下已将所有人手撤回。”東方不敗依舊緩緩點頭,說道“很好,咱們這次就關起門來打狗。”衆人一聽呵呵都笑了起來。楊蓮亭早先也聽老爹說起過五岳劍派打過來的事,他倒是沒什麽擔心的,先不說五岳劍派能不能打上這四面懸崖的黑木崖,就算上來了,那也怕是早就死傷過半。再瞧瞧眼前這票人,哪個不是武藝高強之輩?再說這教主大人,目前不知道有沒有練《葵花寶典》,就算沒有也是高手,這呼啦啦一票人,對付那些上來的敵人,妥妥的一刀一個了。
胡思亂想間,東方不敗猛然揚聲道“那就按照原定行事。藍教主”這時候從最後邊鑽出個女人,她也不嫌冷,火辣的“吊帶短裙”,一幫老爺們兒雖然不好意思直視,但餘光還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往上頭去的。楊蓮亭暗暗咽口唾沫,他不是好色,是因為那女人脖子上攀着一條黑白相間的蛇,雖說這個顏色的蛇多的是,可聯想到五毒教,他一下子斷定,這東西一定是銀環蛇了,這女人還盤當真是可怕。
那個藍教主走上前,按照苗家規矩行了個禮,道“東方教主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好了,我和姐妹們随時聽候調遣。”說着還抛了個媚眼,楊蓮亭有些想笑,卻還是硬生生憋着。東方不敗沒去理會,依舊摸索着扳指說道“你們善用毒,便與青龍堂一起吧。”藍雀看了看一旁幹瘦的中年人,撇了撇嘴,還是應下了。一切安排妥當後,東方不敗說道“五岳劍派與我教仇系近百年,這次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他們嫌命長那咱們就幫幫他們。你等下去安排吧”衆人應諾後便散了去。
待所有人走後,東方不敗起身,看似随意一指,說道“你,跟本座來。”衆人朝他看去,見指的是楊蓮亭,便不做反映。楊蓮亭心中暗罵,面上卻是躬身一禮言“是”之後便跟随而去。
身為紫衣衛士,基本素養還是有的,楊蓮亭與東方不敗錯開一個身位,緊緊跟在他身後。走入一所院落後,楊蓮亭還是第一次來,院子比自家的大些,蜿蜒長廊走了一陣,經過月門前面便是一所園中園,東方不敗停下身,對還在清掃的仆役道“你們都出去吧,沒本座允許不得入內”衆侍婢小厮領命退出。楊蓮亭也想渾水摸魚調頭跑,可惜被東方不敗一句“跟我來”打消了念頭。
雖說這人生就是七分做人三分做戲,可這時候楊蓮亭秉持着你不低頭承認錯誤老子就保持十分做戲的原則。一路行來,舉止是恭恭敬敬,言語是畢恭畢敬。入屋坐定,東方不敗指着身側錦凳說道“坐吧。”楊蓮亭看了一眼,一副惶恐不及的樣子道“屬下不敢”。東方不敗皺眉,帶着幾分火氣的看着他,片刻後緩和下來,輕聲說道“蓮弟,可還在生我的氣?”楊蓮亭微微撇過頭,依舊一句“屬下不敢。”
楊蓮亭如此作為,東方不敗心中隐隐有些惱火,雖說登上教主之位後他也樂得見以往那些“沒大沒小”的對他恭恭敬敬。可這其中卻是不願将他楊蓮亭也包含在內的。之前傷他本也是無奈之舉,以為好好與他說通便是,可如今看來,這小子似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無奈嘆口氣,說道“那日若非如此,我如何安的了那些人的心,再者,若非我親自出手,盈盈又怎能善罷甘休,你、、、”楊蓮亭聽他說話覺得無非都是些屁話,開口接下話頭“屬下只是小小侍衛,教主無需與我解釋什麽,若教主沒什麽吩咐屬下告退”不待東方不敗言語,他便已經轉身離開。東方不敗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悶悶,随後又嘆了口氣,起身去往後院與幾位姬妾共度臘八節。
楊蓮亭出了院子,憋着的一口氣就這麽卸下去了,嘀咕道“靠,說幾句軟話會死麽,求求我不就好了。”嘀咕完也就一路回了家。
卯時末,各方緊張備戰,內殿守衛的那些個“二世祖”們也有些喘喘不安,一人說道“哎我說,要是他們打上來了咱們上還是不上啊?”身旁一人道“上個屁,我爹前日說沒輪上班的就在家呆着,輪上了就別出殿門,你瞧咱們這運氣背的、、、”這時走在最前頭的司徒武回過頭,目光兇狠的瞪了一眼說話的人二人。二人随即禁聲。楊蓮亭好笑的看了眼這二個貨,誰叫是差不多時候進來這個組的呢,于是出于好心的說了句“你們啊安心便是”說完後便不再說話。笑話,要是他們能打進來《笑傲江湖》還演不演了?
崖下的喊殺聲他們是聽不到的,但卻不代表那場血戰不激烈。經天風堂探查,五岳劍派與那群不入流的江湖豪傑分三路從三個方向攻向黑木崖。神教方面早有準備,設三重攔截。第一層由朱雀堂領崖下守衛,依靠三十六游龍陣和八十一通天奇門遁甲陣于猩猩灘截殺。第二重則是猩猩攤至上崖的吊索處,由青龍堂、風雷堂和五毒教守衛。而崖上吊索平臺處那便是第三重,也是神教精銳集結之處,由餘下三堂看守。如此布置只為消耗對方人手,而真正高手絕對可以沖殺上崖,那麽那些上崖之人的對手便是十大長老與教主東方不敗了。
左冷禪看着被奇陣圍殺的一衆豪傑,心道“魔教果真有手段,若單憑一派之力怕是連這猩猩灘也過不了。瞧這陣法,似是崆峒派奇門遁甲陣,但又有所改進,完全是與地形以及魔教功法相容,布陣之人當為怪傑啊。”一旁定閑師太合十道了一句法號後說道“左師兄,魔教陣法奇特,若是任由這些豪傑沖殺怕是得不償失,不如我等出手如何?”左冷禪也有此意,群豪被圍,此時出手正是收買人心大好時機。于是點頭便提劍沖入陣中。其餘五岳劍派衆人亦是如此。有他們這些高手加入,神教陣法頓時失了力道。一炷香後便被破了陣。秦偉邦也不多做計較,直接鳴金收兵,向村鎮方向遁走。
那些正派人士如今只想攻上黑木崖,眼見那些殘兵敗将逃遁又怎會在意。一行人小心翼翼踏冰而行。将至岸邊,忽聞一聲震天巨響,衆人心道不好。這時岸邊埋伏的一衆神教弟子閃身而出。童百熊炸雷一般的笑聲響起“你們這群混賬東西,也敢來我黑木崖撒野,今日便叫爾等知曉,這河可不是輕易能渡的。”衆人腳下浮冰不穩,一聲聲炸響由遠及近。此時有人大叫“不好了,魔教妖人炸冰了”衆人嘩然,而後急速向岸邊沖去。也幸虧餘下之人武藝都不差,武功高者帶着門人弟子一路點冰飛掠,損失到也不是很大。只是岸邊早已有人守株待兔,一場厮殺又不可避免。
早先左冷禪便知曉黑木崖易守難攻,心下計較一番,領着餘下的十位“嵩山十三太保”沖将上前。其餘五岳四派也不計較得失,一并沖殺。左冷禪能與任我行大戰數百回合,其武功自是不容小觑。區區數十招,身前一隊人馬便已橫屍當場。童百熊瞧着堂口兄弟一個個倒下,自然火冒三丈,提起手中單刀一躍而出,将前方數十烏合之衆砍殺殆盡。飛升而起,一個起落便到左冷禪身前,二人對招數十回合,左冷禪武功本就在童百熊之上,又加之“嵩山十三太保”從旁協助,過不多時,童百熊便被打倒在地,左冷禪嘿嘿一笑提劍前刺,便在此時一陣弩機機括之聲響起,衆人立刻提劍抵擋,童百熊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崖下戰火如荼,崖上卻是安靜異常。神教大殿內,東方不敗坐于玄鐵椅上,一首支着頭,似是在假寐。楊蓮亭餘光瞟去,心說這人倒是淡定。瞧他這樣怕是這次便要一戰成名成就“天下第一”了。遠處一名教衆跑來,站定抱拳道“啓禀教主,左冷禪等人已經渡河,他們後續人馬也已經集結,觀之估計有近千人。”
楊蓮亭吓了一跳。近千人?這怎麽整的跟打仗似得,幫會火拼動用千人,還真是亂世啊。微微側頭看向東方不敗,不見他有何反應,楊蓮亭差多不以為他睡着的時候,聽他慵懶道“青龍堂可以出手了。”那人應諾後便跑了出去。青龍堂用毒了得,特別是不久前與五毒教一同研制出來的毒水,楊蓮亭見過一次,就跟硫酸一樣碰到就會潰爛。如今用唧筒裝填,那就是一把把毒水搶啊,就算光想想就叫人心中膽寒不已。
換班時刻已到,大殿暗處有可供武士出入的暗門,此刻一對紫衫衛士悄無聲息的前來輪值。東方不敗依舊老禪入定一般,支着頭不言不語,底下一衆亦是如此。楊蓮亭走時還擡眼瞧了下依舊假寐的東方不敗,只是他沒注意此刻的東方不敗微眯的雙眼也在關注他。
出了大殿,楊蓮亭快步直奔茅房而去。路上不少黃衫衛隊急行而過。
楊天成此刻與杜青峰、莫季海守于山崖索道廣場之上,五百武士立于身後。莫季海拄着一柄長劍說道“這崖下嚎聲震天,也不知如今戰況如何了,老楊,要不咋們下去跟那幫賊人拼了。”楊天成坐在一旁石凳上,手裏擦拭這他那柄大刀,哼了一聲說道“老童那老小子搶了老子的位置跟下邊兒的兔崽子拼命,你以為老子不想下去?可教主言明了咱們得在這兒守着,難不成咱們抗命了去?”杜青峰算是小輩,在老上司面前不敢插話。莫季海啐了口唾沫笑道“我哪敢違抗教主令呢,只是啊咱們三個,再有這五百好手,在這幹等總不是個事兒啊。”這時候一名黃衫教衆上前,抱拳道“三位堂主,不好了,五岳劍派的人上來了。”
三人一聽,立刻起身走向崖邊。索道由精鋼所鑄刀砍不斷,這倒是便宜了崖下之人。雲海缭繞,崖下情形根本無從知曉,只聽得有殺伐之聲貫穿雲霄,看了許久,突然數十枚箭羽迎面撲來,幸好三人武功不弱,又加之是自下而上擊來,箭勢早已緩了幾分,三人安然無恙,随後命令身後衆人注意警戒。堪堪布置停當,便有幾人躍上平臺。棗紅衣衫之人冷笑一聲,與沖來之人顫抖一處。片刻,又有十餘人跳上平臺、、、
楊蓮亭放空後覺得整人都輕松起來,只是不曾想,出來之後竟然沒見着一個人,心下大奇,于是也不急着回家,四下看了看,依舊不見一人,心中不由亂想“不會拉了個shi又穿了吧。”他一路亂走,閑逛至後花園。突然遠遠聽到假山後一陣悉悉索索,凝神細聽,一個小姑娘的聲音說道“向叔叔,要是我一直躲着還有誰會想起神教還有我這麽個聖姑在?東方叔叔他們就在大殿,你之前也說了,東方叔叔的武藝越來越高強,所以,就算那些人打上黑木崖又有誰能傷了我去?我要是去了大殿那些元老也會安心。”
楊蓮亭嗤笑一聲,真是冤家路窄。他這麽一出聲,任盈盈一旁的向問天立呵一聲“什麽人?”楊蓮亭眼見四周并無他人,他才不會跟二個要殺他的人碰面,轉身發足狂奔,直沖向大殿方向。
☆、又見小夥伴
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楊蓮亭運起有限的真氣,使出最快速度瘋跑。笑話,被這二人抓到,指不定就一掌斃了他了,随便推脫說是有奸細混入,他死了也是白死。
這廂向問天他們見一紫衫衛士不再大殿守候竟跑到這後花園來,心道不是奸細那也是逃卒了。向問天與任盈盈對視一眼,小姑娘道“向叔叔,這人一定有問題,快抓住他。”
向問天點頭應下,飛身而起。楊蓮亭只覺一個影子一閃,而後就撞上了身前白袍之人,那人單手成抓向他咽喉襲來,楊蓮亭情急之下拔出長劍與之對上,二招過後,楊蓮亭被他一掌打翻在地,輸的是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任盈盈走上前,瞧了一眼被向問天踩着的楊蓮亭微微一笑,道“原來是你這個廢物,怎麽?當上紫衫衛士了?哼,是看五岳劍派功上來怕了,想逃跑?”楊蓮亭看着這個如同小仙女兒似的小美人心中憤怒,破口叫道“你跑老子也不會跑。”任盈盈皺眉,說了句“沒規矩”後解下腰間短鞭,揚手鞭子落下,直接在楊蓮亭右下颚畫上了一道深深血痕,疼的他大吸一口氣卻也沒有叫出聲。任盈盈冷哼一聲對向問天道“向叔叔,點了他穴道将他帶走,上次東方叔叔繞他一命,這次我倒要看看他還能不能活下了。”向問天應聲,直接一把拉起楊蓮亭衣領,就這麽提溜着進了大殿。
這時候大殿之內只有二名長老在,其餘八人不知去向。東方不敗坐在上首,手中拿着本書。任盈盈步入大殿便叫了聲“東方叔叔”。東方不敗見是她,笑着招手讓她過去,這時他也看到了向問天手中提着一人,卻是擋住了面容不知是誰。東方不敗将任盈盈安置在腿上,笑道“不是讓你在院子裏待着別出來嗎?怎的跑來了,那人是誰?”任盈盈笑着抱着東方不敗胳膊說道“盈盈不怕他們,有東方叔叔在,誰能傷了我?那人是在後花園遇上的,鬼鬼祟祟像是在找什麽東西。”這小妮子夠毒辣,旁人聽了定會覺得是與人有勾結,這會兒崖上喊殺一片,自是會往五岳劍派處想。東方不敗呵呵一笑,捏捏她的鼻子道“那盈盈算是立大功了。”任盈盈笑道“那東方叔叔打算怎麽處置他,這人武功奇差,連向叔叔三招都接不下。根本就是個廢物。”言下之意 便是殺了也無所謂。東方不敗瞧了眼底下之人,微微皺眉。任盈盈眼見東方不敗不出聲,又道“東方叔叔,咱們日月神教一向以武為尊,為何這種人也會在紫衫衛士裏呢?”東方不敗細細看了看任盈盈,随後笑道“盈盈,教中總有些需要照顧的人,往後你長大了自會知曉。那人是誰?”任盈盈笑道“我也不知是誰,就是遇上了叫住他的時候他就跑,我想他一定有問題,所以就讓向叔叔将他拿下了。”楊蓮亭聽了,心說你這丫頭到真是會演戲。東方不敗又看了眼,說道“讓他擡起頭來。”向問天将人扔在地上,自有紫衫衛士上前執行東方不敗的命令。将他面相東方不敗後,楊蓮亭瞧見任盈盈坐在東方不敗懷裏,還在咯咯說笑着什麽,心中怒火大勝,只是被點了穴動彈不得。東方不敗瞧清面容,心中一動,表情卻沒有過多變化,對任盈盈說道“盈盈,這是楊堂主之子,你見過的,他不會是奸細。”随後一招手,童嘯從旁走出。東方不敗道“将他帶下去養傷吧。”
楊蓮亭被安置在班房裏,童嘯解開他穴道,丢下一瓶傷藥這便走了。楊蓮亭坐在桌前,氣悶不已,心道“好你個任盈盈,咱們倒是命運注定啊,你非殺我不可麽。那好,你等着。”起身走到臉盆前捧起些水擦臉,結果觸及到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心中又是暗罵一通。這時候外間傳來一片喊殺聲,楊蓮亭心知是五岳劍派殺了上來。草草擦幹臉,也不敢提劍,偷偷摸出了房門,遠遠跟着且戰且進的武林衆人。楊蓮亭有多少斤兩他自己知曉,如今遠遠墜在後方,跟到殿前廣場,就尋了處較遠屋舍躲了起來,透過窗往外看去。這一路可謂是屍橫片野,在瞧前方,此刻雙方已然分開。
向問天此刻一身白衣立于正前,直面來犯衆人,身後諸位長老堂主幾乎個個帶傷。左冷禪站于衆人之前,其身後一人冷哼一聲道“你便是魔教教主東方不敗?”神教衆人一聽個個面色怪異的看向向問天。向問天也是納悶,東方不敗方才突然讓他前來,也不知是何用意,他光是對上左冷禪便不是對手了。
聞言,向問天冷笑,剛要開口,左冷禪便上前一步,說道“向左使,五年不見可好?”向問天呵呵一笑道“老子好不好與你何幹?你們上咱們黑木崖,不會就是來問個好吧。”左冷禪也不計較,踱了兩步道“你們魔教與我正道厮殺百餘年,犯下累累惡行,如今我等武林正道便是來斬妖除魔,你們的教主龜縮不出,到也是好事,只要他就此宣布散了這日月神教,我等也可饒他一命。”其身後衆人都點頭稱是,其中一年輕人站出道“左盟主所言甚是,東方小兒只需跪地求饒,我等便放其一條生路。”神教衆人怒喝“放肆”。
楊蓮亭身在原處聽不真切,正尋思這要不要離近點時,瞧見原處有兩人鬼鬼祟祟,定眼一看卻是有些驚奇。顧不得許多,又鑽出門,向那二人靠近。
那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唐門唐若嫣與唐啓明。二人一路随大隊上得黑木崖,還來不及感慨就匆忙尋了處隐蔽之所躲藏起來。待衆人遠離後才偷偷摸摸跟着。這會兒見二方人馬對峙,想尋處地方看戲。
這時二人注意到遠處一名日月神教之人靠了過來,本以為會有惡戰,卻見來人也如同他們,處處都在隐匿身形,這下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正在尋思着要不要發個袖箭除了此人,卻見那人在比劃着什麽。二人對視一眼,待走進二步心下大喜,若非唐啓明早有先見之明将唐若嫣壓制住,怕是這妮子就要叫了起來。楊蓮亭指指一旁屋舍,二人點頭跟了過去。
進屋後三人擁抱一處,随後分開。楊蓮亭道“你們怎麽來了,不是叫你們回唐門麽。”唐啓明無奈說到“是回去了,只是多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