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夢易醒
我說:“龍銘幽,你不氣我行不行,我現在是個病人。”其實聽到他說這句話時,我腦補了他拿起刀子刺向我的情景,他這麽介意這句話嗎?不至于啊,我好像以前也說過他不少不好聽的話,他說我的更多,我也沒表現出那麽憤怒從日本飛到美國或者從國內飛到美國找他理論不是,他什麽時候這麽記仇在意自己的形象了。腦中靈光一閃,我馬上補了一句,“我說你神經病的時候,栾修不在。”
龍銘幽很明顯愣了一記,他近一年來人性化的表情還蠻多,我也喜聞樂見。可轉眼他又皺了眉,起身翻開行李箱拿出幾盒藥扔給我,“吃了,還有要抹的,我問過了,可以止痛并且祛疤。”
我這回徹底清醒了,什麽安眠藥,全是浮雲。我坐起身子瞪大眼看他,再看藥,憋了半天說道:“後面我抹不着。”
龍銘幽在原地蹲了片刻,起身走過來,修長好看的手伸到我的面前,“給我,我給你抹。”
“哎媽,我真是又受寵若驚了。”翻身,我果斷撩開衣服,“來吧,輕點哈。”
龍銘幽哼了一聲,長指用力按在了我的患處,我本想尖叫,卻被他的手指撫得銷-魂,清涼的藥膏和着他指尖的溫暖,我覺得,我還是得繼續睡一覺,別說藥效多強勁,我只是覺得我此刻有點像在做夢,既然是夢,我得趕緊享受這讓我睡着都能樂出聲的情景,好夢難求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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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唇角還挂着笑,昨晚的夢雖然不是極愉快但也是我與龍銘幽的記憶裏難得的美妙,他給我抹藥呢有沒有!側目,我蹭地坐了起來,看到睡在我身旁的龍銘幽,我的嘴巴張得老大。
我的動作幅度略大,擾醒了正補眠的龍大冰塊兒,他很不爽地擡起胳膊遮在眼額處,幾秒中後皺着眉睜開眼,瞪我。
“我、我、我……你真回來啦?”我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此刻自己是有多二。
他極不耐地抽下胳膊深呼吸,這男人有起床氣他自己也曉得,所以他多數時候會先沉默一刻緩緩心神再理我。再看向我時,他似随口問了句:“你還疼嗎?”要是他問得不這麽生硬,我一定會感動到哭。
我撇撇唇在心裏暗嘆好夢易醒,答他:“不疼了。”
他哼了一聲,道:“我猜也是,皮糙肉厚。”
我急了,我說:“龍銘幽你什麽時候能不損我啊?平時你嘴巴毒點也就算了,我現在生病呢生病呢好嗎?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麽。”
龍銘幽冷嘲,“你還有覺得別人欠你的時候?不是你一直覺得是被欠的那個嗎?”
切~怎麽叫我覺得呢,那分明就是我被欠太多好嗎?懶得和他再說了,多說多氣,昨晚果然就是我的幻覺。
見我不答腔,他又問道:“你怎麽會生這種病?”
“咦,什麽叫這種病?奇了怪了,我就不能生病,再說這又不是性-病,你有沒有點文發啊,哦,對,你20歲就修完了哈佛的MBA我給忘了,但事實證明,天才全是生活白癡,當然我兒子不算,總之這病的起因非常簡單,我小時候生了水痘病毒未痊愈而且還隐藏了起來,我最近很累很煩就把病毒給招惹出來了行不行?”說實在的我也很納悶我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爆發病毒,我當年受到的窩囊氣可比這多了去了我也沒事兒啊。
龍銘幽這個時候側了身看我,仍然沒什麽表情卻似乎還挺想和我多聊聊的樣子,因為他問:“說說吧,遇到什麽事了?”在他看來,我最近事業順風順水,無傷大雅的緋聞也不值得我這身體叛逆一下搞出點毛病。可他怎麽就忘了我有一塊很大的心病是我的母親呢~
帶着幾分抱怨,我把苦水吐給他讓他也感受一下我的抑郁。我把和齊大志那天見面的事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末了我握拳,“我一定要把他搞垮,才不管他是不是我親爹。”
龍銘幽很不屑地翻過了身子,我不滿,拍他,“喂,你發表點意見啊。”
“随便你。”他煩我的時候就是用這三個字打發我。
我說:“怎麽能随便我呢,我要是輸了可就把公司也給拖垮了哎。”他是生意人,自然不會願意發生這種事。
誰想到生意人也有不想做生意的時候,他再翻身,背對了我,說道:“垮了正好你就回美國,老老實實地陪兒子。我也沒指望你贏~”
我了個去!他就這麽鄙視我。OK,雖然我一直知道,可我真的不服氣好不好。“龍銘幽,你等着,我一定不會輸,我一定贏給你看。我就是要讓你沒辦法随心所願。”
他對我的叛逆仍然以三個字回答,“随便你。”又多了三個字,“我睡了。”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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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可能讓他睡,我都睡飽了!于是我撲過去拉他的薄被,只着黑色內褲的某冰塊兒玉體橫陳,白得讓人嫉妒。沒有了遮掩,他也穩如泰山,看來真是累壞了。可是我真的不累啊,我好想折磨他讓他睡不好啊,我幹脆就代替了被子,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
被我一壓,他終于睜開眼,略有不耐地橫了我一眼,問我:“想要?”
我——還真是想,但我心疼他的身體,他算是舟車勞頓了,時差雖然他都習慣了,我也不能那麽折磨人是不。于是我果斷搖了搖頭,一副烈女的樣子。他從我手裏抽走被子,又蓋上,不理我了。
我無趣,便躺在他的身邊望天花板發呆。他可能覺得我突然安靜有些不習慣,身子動了一下,頓幾秒,直接轉了過來,我側目,便撞上他墨黑的眸,我攏了攏長腿,繼續裝出一副高潔的樣子,不看他就能不犯罪,我轉回頭繼續看天花板,不自覺地卻說出了心裏話,“冰塊兒,我很難過,怎麽辦。”
記憶裏我倆似乎沒有像這麽平和甚至我難得小女人氣十足嬌柔低弱地對他訴過苦,我們之間總好像我在人生如戲他在看戲如人生一般。所以我明顯感覺到他有一點呆怔,仍然不動定定盯着我,目光卻不再銳利而是有一點疑惑。
我說:“我媽一定是很喜歡齊大志才為他生下我的吧?我媽有沒有清醒過,想起來他或者想起來我?你說我媽會後悔嗎?我這麽不争氣。我真的很想我媽,我想去看她,我想把她接到我身邊來,哪怕她一直這樣糊塗着我也想照顧她就像她當年一個人照顧我一樣。我媽那麽大的勇氣去愛一個人,那個人卻從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連她這樣了,都沒有覺得一絲愧疚,我媽到底是愛到了什麽程度,才會……”
龍銘幽終于有了反應,他坐起身看着我,問了句與我這麽憂傷的情緒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他說:“那你生下小念,有沒有是因為,愛我?”
我只覺得臉下子熱了起來,擡腿踢他,嘴裏嚷着,“你亂說什麽……”
他伸手接住我的腳腕,順勢将我拉坐起來,我不穩,撞到他的懷裏,他一掌輕置在我的肩處,久久未放開,我想他是真不會安慰人,所以即使說出那麽讓我想哭的話,他也沒有更進一步動作,他說:“我陪你去看媽媽吧,現在。”
我終于撲進他的懷裏,近五年,第一次真心的在他懷裏放聲大哭。他折磨過我、欺負過我、鄙視過我,我就算掉眼淚也是裝裝樣子,可是此刻,我就把自己真的當成他愛他疼的女人,就當是我又做夢了吧,我真的不想醒來。環上他的腰,吻住他的唇,我忽切而渴望,他的眸光閃動幾閃,側身将我壓在身下。細細密密地吻,最後落在我的臉上,吮去我頰邊未幹的淚水。
我單腿勾住他的腰,貼合着他的沸點,即使隔着兩層布料,我也能感受到他為我的灼熱。冰塊不是完全冰冷的,至少此刻,他為我沸騰。
我坐起,盤在他的懷裏,我們的身子相互抵磨,我不在流淚,因為銷魂噬骨的酸脹快-感動容了我,摸到他背上微沁出來的汗,我張開雙臂緊緊摟住他。他就在這裏,在我傷心的時候陪着我。他問我,我是不是因為愛他才生下小念,我多想在這忘情的時刻告訴他,是的。我再次将他撲倒,坐在他的身上,俯身用唇貼住他的耳畔,無聲地說着我愛你,而他,只是癢得想要側開頭,我一巴掌扣住他的臉,反反複複無聲訴說。
我想就在這一刻吧,假裝我們是相愛的,而我是真心地把自己當作一個需要依靠他的女人。第一次,也許他仍以為我是有求于他的演戲,可我比誰都明白,我心裏的軟弱不是沒有,只是不願意他看到我的狼狽。我怕被說配不上他,所以我真的很努力,不知道我能不能追上他的腳步,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也許有那麽一天真的可以被他當成他的女人來寵來疼。前提,他必須知道自己愛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我更憂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收藏和評論慘淡的讓我快沒有更新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