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探新校區 II
聽到餘深的發言,正在游戲的男生和女生皆是一愣,紛紛擡頭看去,發現是個穿着舊校區校服的高個子男生。
餘深再次朝着女生重複:“拿桌上那張。”
“啊,好、好……”女生吶吶地反應過來,趕緊拿起了桌上那張被蓋着的牌。
翻開一看,果然是小joker。
“卧槽你這是幹嘛?”幾個男生都嘩嘩地站了起來,朝着餘深逼近,“誰他媽讓你進來的?你拿到許可了麽!?”
“沒拿到。”餘深的聲音很是清淡,“我想進來就進來了。”
男生們:“……”
“如果我沒記住的話,校內禁止暴力行為。”見幾個男生都虎視眈眈地盯着他,餘深轉了下手腕說,“我倒是不介意。不過還是提醒一下,你們如果動手,恐怕明天就不能正常來學校上課了。”
餘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冷然,神情淡定自如,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蔑視和唾棄,弄得幾個男生一時也搞不清他是什麽來頭。
這學校裏的不少學生非富即貴,要是惹錯了人,往後他們的人生怕是就毀了。
“……”
男生們權衡了一下,互相遞了個眼神。
随即,一個看起來最和善的男生站了出來,跟餘深理論:“可是,我們是正常比賽,是你突然闖進來對玩家指手畫腳,這不太好吧。”
“正常比賽?”餘深嗤笑了一聲,從女生手中拿過那張牌,指着卡面上的一小處缺口說,一字一句地道,“你确定,這也叫正常?”
“操……”其中一個男生變了臉,指着女生罵道,“那是這個女表子自己扣的好不!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我沒有……”女生頭發散亂,拼命搖頭,哭得潰不成軍,“是你們污蔑我!是你們污蔑我……”
Advertisement
她這幅崩潰哭泣的模樣,逐漸吸引了不少路過的學生的視線。
餘深往女生那裏看了一眼,冷笑一聲:“她自己扣的?行啊,那我們就去把實行委員會的叫來,看看到底是她自己扣的,還是你們在作怪。”
餘深說的實行委員會是曉中專為學生戰争所設置的組織,在裏面工作的大多都是各科老師,專門監督和管理有關學生戰争的秩序和紀律。
一聽到實行委員會,那幾個男生一下子就給傻了。
要是讓實行委員會知道這事,那還得了?
眼看着女生的哭聲越來越大,餘深又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先前的和善面孔的胖男生再次站了出來,把籌碼賠給女生,又好說歹說把兩人送了出去,這事才算結束。
離開社團大樓後,女生一路上還在抽抽嗒嗒地哭,餘深拿她沒辦法,只好送她去公交車站。
“對不起,對不起!”女生也不知道要怎麽止住自己的眼淚,感覺很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真的對不起。”
“算了。”餘深指了指近在咫尺的車站,“就送你到這裏,我要去另外一邊坐電車了。”
“等一下。”女生急急地叫住他,“那個,我……”
餘深:?
“我能請你吃頓飯嗎……”她的聲音很小,怯弱地看着餘深,“不行的話,能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嗎?改日我請你也行!”
餘深:“……”
“我覺得你肯定也餓了吧。”見餘深沒有拒絕,女生膽子稍微大了點,“要是不想去太遠的地方,我們去食堂也可以。”
她似乎認準了餘深不會直接生硬地拒絕,又源源不斷地提出了好幾種方案,餘深實在無法,便答應跟她去食堂,順便問問關于新校區的一些情報。
通過交談,餘深知道了這女生名叫王若蘭,剛才的社團則是油畫部。
好好的油畫社團竟然熱衷于玩撲克,可見學生戰争确實把人逼到了一種境界。
新校區的食堂同樣華麗得不成樣子,來回穿梭的服務生尚且不論,內廳的玻璃門外甚至還有一襲瀑布。
餘深沒什麽胃口,随便點了個咖喱就坐下了。
王若蘭問:“你剛才是怎麽看出那牌有問題的呢?”
“那牌沒有問題。”餘深在咖喱上撒上辣椒粉,“我當時也只是說了,相比于你手上捏着的那張牌,它可能性更大而已。”
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王若蘭吃了一驚:“啊?”
“沒有問題?”她感到不可思議,“沒有問題我怎麽會輸那麽多次?難道不是他們出千了嗎?”
“出千……你硬要說的話,也算是吧。”餘深思考了一下說,“其實只是一個常見的概率問題。你聽說過蒙提霍爾悖論嗎?”
王若蘭露出茫然的神情。
餘深耐心地跟她解釋:“當時的情況,是你手上已經拿到了一張牌,但是還不知道它是什麽,在這個時候,社長翻開了一張黑桃5,那麽花牌就只能是你手上這張和剩下沒翻開的那張二選一了。”
“是的。”一想起這事王若蘭就覺得後怕,臉色依然不好,“社長當時逼着我拿剩下那張牌,我很害怕,我不敢相信他,就覺得一定不是那張……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那張。”
“正常。”餘深說,“一般人會覺得這兩張無論選哪個,概率都是三分之一,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王若蘭:“什麽意思?”
“你可以假設有兩個集合,集合一裏是你那張牌,它是花牌的概率是三分之一,集合二是剩下的兩張牌,它們是花牌的概率是三分之二,在已經确定其中之一不是花牌的情況下,那麽自然是剩下的牌承擔這三分之二了。”
“原來是這樣……”王若蘭回過神,“那他就是故意吓我,讓我不敢去選桌上那張牌。”
“是。”餘深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不過他們随手一翻就翻出不是花牌的一張,從這點來看,多半也是做了點小手段的。”
王若蘭有些發怔。那群男生要騙她是肯定的了,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餘深會為了她出頭。
想到以後餘深可能會因為這事被那群男生找事,她心裏就很是過意不去。
“其實,你剛剛不救我也可以的。”王若蘭柔柔弱弱地說,“我和學生會有過約定,他們是贏不走我所有的籌碼的。”
餘深已經開始吃飯了,沒有接話,只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王若蘭表情凝重,跟他解釋了一些關于新校區的現狀。
新校區作為學生戰争的主場,其激烈程度遠比舊校區要可怕得多,為了不被流放到舊校區,一些沒信心參加比賽的弱者便會尋求學生會的幫助。
他們和學生會定下筆頭約定,将自己的心籌碼和一部分普通籌碼上交給學生會,這樣就有了在新校區留下來的資本。
但同時,這樣的他們也成了學生會的奴隸,只要是學生會幹部的指示和命令,他們就不能違抗。
餘深慢條斯理地咽下一口咖喱,問:“現在學生會的主席是誰?”
“是二年級的梁卿書。”王若蘭似乎不敢直呼大名,說話聲音特別小,“這個跟學生會約定的法子,也是他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