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讓她的心髒都疼了幾分。

“嗯?”

之前被推搡的女人手上一空,發現想要擁抱的人不見了,充滿酒精的大腦就有點兒犯抽,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雙手,仿佛在琢磨老天怎麽把個大活人瞬間就給變沒了。

小麥膚色的女人已然攀上了她的手臂:“泓,回去吧……”

女人柔聲地撫慰。

文瀾關車門之前,朝着小麥膚色的女人點了點頭,對方回了她一個善意的微笑。

關車門。

文瀾把被她拽上車的女人安頓在副駕駛上,唯恐她坐得不舒服,替她理了理衣衫,像捆豬一樣給她系好了安全帶。

女人并不配合她,不老實地揮舞着手臂和雙腿,文瀾躲閃不及,被一拳揮在了嘴角上。

文瀾悶哼一聲,皺眉,擡眸正對上女人的面龐。

那張精致的小臉,被酒精熏成了桃紅色,面龐上覆着薄薄的一層汗水,幾粒汗珠俏皮地點綴在鼻翼,此情此景,就像……

文瀾使勁兒晃了晃頭,讓那些不該出現的念頭及時消失,手指卻忍不住拂過女人的唇角,将那一縷被汗水粘在唇角的黑色發絲輕輕地別在耳際。

女人的嘴角發癢,忍不住睜開了雙眼。

眼神迷蒙,懵懂。

文瀾心中一動,俯身在她嘴角啄了一下。

當文瀾靠近她的時候,兩個人的氣息交|合,纏綿在一處,幾乎分不出彼此。

文瀾舍不得離開,卻又不得不離開——

因為她的車門正被人不要命地“叮叮咣咣”地踢個不停。

“姓文的,你特麽幹嗎呢!”

之前被小麥膚色的女人拽走的那位,這會兒又死命地踢了一腳文晴那無辜的小車車,嘴裏也沒閑着。

這個女人不算是傳統意義上的美人,不過長得面容清秀,輪廓便透着股子可親可近的氣息,尤其是她膚色白皙、身形修長,放在人堆裏也是個出挑的。細看之下,和被文瀾親的那位還有三分相像。

文瀾聽到她的嘶吼,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從司機這一側開門下車,老神在在地抱着肩膀,盯着對方不語。

那女人見她一副無所謂,更覺火大,上前一步,逼視文瀾。

“你要幹嗎!把小宸拖上車是什麽意思?”

文瀾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聲音冰冷:“你管得太多了吧,明睿泓!”

“你!”叫明睿泓的女人灌了一肚子酒精,腦筋就不大靈光,被文瀾冷冰冰地一激,一時想不起該如何反駁。

“泓!”小麥膚色的女人連忙奔了過來,環住明睿泓的胳膊,“泓,我們回去吧!”

明睿泓不耐煩地甩開她:“皇甫缃你煩不煩?天天跟着我有意思嗎!你不煩我煩!”

小麥膚色的女人聞言,眸色一黯,咬緊了嘴唇。

文瀾冷眼旁觀,看這你追我趕的戲碼也是看得膩煩了,她盯緊了明睿泓按在車門上的手。

“請你拿開手讓道,不然撞傷了你,我可不負責!”

明睿泓倏的瞪大雙眼,火氣借着酒氣的東風,直撞腦門。

“讓道?姓文的你吃錯藥了吧?”她一指副駕駛上昏昏沉沉的女人,“你要綁架我妹妹,還讓我讓道!”

“你妹妹?”文瀾冷笑一聲,“你對靖宸那點兒心思甭以為別人不知道!姐妹禁|斷?連JJ都不讓寫,你還好意思說靖宸是你親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

☆、疼痛的愛

“醒了?”

文瀾壓抑着激動,唯恐多說一個字都會洩露此刻內心深處的忐忑與歡悅。

床上的美人兒在被窩裏擰了擰身子,又擡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睛睜開一條縫,直到适應了充足的光線才緩緩地張開那雙桃花眼。

人說美人春睡如海棠,“褪盡東風滿面妝”,要是眼前的是個醜女,無論怎樣地搔首弄姿文瀾都懶得多看一眼。不過初初醒來的呂靖宸,即使鬓發淩亂,即使臉頰上還有被枕頭壓出的痕跡,可當真是怎麽看都醉人。

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

文瀾喟嘆一聲,忍不住擡起手掌,探進被中,摸索着尋到呂靖宸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呂靖宸總算是清醒了五分,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雖然醉時很過瘾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想說什麽便說什麽,不過醉過之後就難免要頭疼。

她想要擡手按壓脹痛的腦袋,卻發現手掌動彈不得。

什麽情況?

于是呂靖宸立時全醒了。

“誰允許你扒我衣服的!”

呂靖宸冷冷摔開文瀾的束縛,被子下包裹自己胴|體的睡衣上熟悉的氣味讓她心尖發麻。

定然是眼前這個人扒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後給自己換上了她的睡衣。呂靖宸登時想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靖宸……”文瀾張了張嘴唇,呂靖宸疏離的姿态讓她心裏很不好受。

“我的衣服呢?”

呂靖宸無視文瀾,猛地掀開溫暖的被窩,也不管外界的涼氣肆無忌憚地打在自己單薄的身體上,她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充滿了文瀾氣息的氛圍,越快越好。

“靖宸!”文瀾被她的冷落激怒了,一把抓住她細瘦的胳膊,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個人,更瘦了。

“放手!”呂靖宸根本不買她的賬,目光幽冷,像暗夜的幽靈,盯緊了文瀾的雙眸。

文瀾一抖,險些撒手。

呂靖宸的冰冷,沒有把她凍得麻木,卻把周遭的空氣全都凍成了堅冰,然後碎裂成了冰錐,全都紮在了她的心髒上,一個不落——

文瀾只覺得心髒血流如注,抽疼得發麻。

她恨自己,更恨對方不愛惜身體。

“為什麽大白天的去喝酒?”文瀾壓制着即将噴薄而出的怨怒。

呂靖宸聞言一挑眉,也不再掙紮,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着文瀾:“這和你有關系嗎?”

“你……”文瀾氣結,深吸一口氣,“我聽說你天天去喝酒,這麽醉生夢死的,有意義嗎?”

呂靖宸“呵呵”一笑,眼神沒有溫度,說出口的還是那句:“這和你有關系嗎?”

文瀾忽的拎過她的衣領,咬着牙,幾乎是一字一頓的:“你說和我沒有關系?”

呂靖宸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兩個人相距不過寸餘,呼吸相聞,她涼涼的目光直射入文瀾的眼中:“對,和你沒關!”

文瀾攥住她衣領的手掌不禁收緊,原本寬松的睡衣領口勒住了呂靖宸白皙修長的脖頸,在上面勒出兩道深深的紅印。

“你和我……”文瀾一滞,瞥見了那兩道紅痕,心裏一疼,手便松開了。

呂靖宸突然仰天打了個哈哈,仿佛那深深的紅痕根本不是出現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你想說你和我上過床?”

文瀾呼吸急促,此情此景她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麽。

呂靖宸突地湊近文瀾,像是要一親芳澤一般,“和我上過床的人多了去了,不過就是一夜|情而已……”

文瀾腦中轟然,眼前的是曾經和自己無限親密接觸過的嘴唇,說出的卻是最最傷人的話。

“……上過一次床就有關系嗎?”呂靖宸狠狠地在文瀾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虧你還在歐洲讀了那麽多年書。文瀾你讀書讀多了,腦袋讀成死心兒的了嗎?”

文瀾暴起,也不管呂靖宸的身體會如何,欺身向前,把她推按在牆上,狠着聲音,夾雜着難以遮掩的失望:“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文瀾的手輕顫,就像她此刻的身體。

“呵,”呂靖宸嗤笑,“我本來就是這樣。大博士,您何必跟我這大專混文憑的一般見識呢?”

說着,她的食指拂過文瀾的襯衫,把上面的褶皺撫平,像是在溫柔地對待情人。

“您這朵白蓮花,何必在我這爛泥塘裏玩出淤泥而不染呢?”

呂靖宸妖媚一笑,紅潤的嘴唇貼近文瀾的耳側,呵氣如蘭:“不——值——得!”

文瀾怔忡,已經被她突然的靠近釘在了原地。

呂靖宸借勢猛然推開她,扭頭就走。

她忽然看到陽臺上自己的衣服被洗得幹幹淨淨晾曬着,她魔障一般奮力撕|扯身上的睡衣,哪怕一分鐘都等不了,只想決然地和這睡衣以及它的主人說再見。

文瀾看呆了——

呂靖宸邊朝陽臺走邊脫掉身上的“累贅”,整個玉背暴露在空氣中,睡衣被扯落半搭在纖細的腰肢上。

文瀾真的害怕她就這麽走到陽臺上曝光,沖過去在身後抱住了她,強按住她正在撕|扯睡褲的雙手。

“靖宸……”這樣的呂靖宸,讓文瀾語結。

脖頸間是溫熱的呼吸,後背是滾燙柔軟的身體,呂靖宸呼吸一窒,手上的動作也随之停了。

“不能好好的嗎?”文瀾似祈求,又似傾訴,“靖宸你不能好好的嗎?”

“你妹說得對,我就是個精神病,”呂靖宸低斂着眉,長長的睫毛在面頰上投下陰影,她呼出胸中的濁氣,“所以,文瀾你別像個傻X一樣纏着我成嗎?八年前的事兒,我才十六,什麽都不懂,不過就是跟你玩玩兒的,你別像個傻X似的當了真。”

“不是!不是!”文瀾死死地摟緊她,“不是玩!你不是玩!那是你第一次!”

“第一次又如何?”呂靖宸的聲音依舊沒有溫度,“就是好奇而已,不過還是謝謝你,讓我很舒服,沒有那麽疼。”

文瀾的心髒疼得要死:“靖宸你別這樣好嗎?我知道,我知道是你爸媽的事兒,你一直都走不出來那個陰影,我陪你,我陪你一起熬過去好不好……”

呂靖宸聽到“爸媽”兩個字,再難以平靜,不待文瀾說完,突然尖叫一聲:“文瀾!你放手!再啰嗦信不信我抽你!”

文瀾呆住。

文瀾醒過神來的時候,她的懷裏已經空了,屋子裏也已經空了,陽臺上晾曬得半幹不濕的衣服不見了,只有她的睡衣,陪着她,慘兮兮地躺在地板上。

她激靈靈一個寒噤,蹭得一下從地板上跳起,慌亂地跑到臨街的窗前。

瘦小的身影,半濕半幹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孤零零的,一步一晃地往遠處走着。

文瀾的眼圈紅了,手掌攥緊了大理石的窗臺,只有那冰涼涼的觸感才能讓她此刻被炙烤得疼痛的身體稍稍舒緩些。

涼冰冰的,就像呂靖宸的眼神……

小小的身影蹒跚了幾步,忽然停住,轉過頭,上揚着看向文瀾房間窗戶的方向。

文瀾心頭一緊。

呂靖宸卻也看到了她,猛然轉頭,竟然擡腿跑得瞬間沒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得之心生,失之心死

“姐姐和你說了什麽?”

文晴擔心地拉過上官橙,讓她面對自己。

瞧這小臉兒白的。

“沒什麽。”上官橙搖了搖頭。

她總不能說她看到文瀾就不由得打疊起全副精神唯恐怠慢了吧?

為何如此呢?

上官橙一時想不明白。

文晴才不信“沒什麽”,就她那位堂姐,是什麽德行她還不清楚嗎?

文晴覺得自己之前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異想天開讓她姐給上官橙治療。

“我姐就那樣,她對感情淡,不善表達,不過沒有壞心,她對家人都很好的。”

我可不是你的家人。上官橙暗想。

她不是文晴,宦海沉浮幾十年,世态炎涼、人情冷暖,何種嘴臉上官橙沒見過?文瀾對她,滿滿的敵意,她怎麽會感覺不到?

上官橙于是也不點破——

她不願文晴那顆幹淨純粹的心,被染上斑駁和複雜。

現在的文晴,讓她放心,也讓她歡喜。

“有時候我覺得姐姐太孤單了,她的生活太過單調,除了學習就是工作,要是有個喜歡的人,或許她的性格能柔軟些。”

文晴拄着下颌,倚在桌邊,看上官橙擺弄筆記本。

上官橙聞言動作一滞。

你的生活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所以才不單調嗎?

上官橙在心裏默默地問。

不過,這個問題她不會問出口,“喜歡”這個詞,太沉重,她擔負不起。

文晴輕聲失笑,繼續自言自語:“不知道姐姐如果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子。想象不出啊。”

能怎樣?

上官橙暗道。

文瀾那樣的人,不輪喜歡還是不喜歡,都是決絕的。得之心生,失之心死,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上官橙看得通透,這樣的人她前世就見過。

“婉兒,将那櫃子裏的長匣子取來,最裏面那處。”

“是。”

上官橙答應一聲,蓮步輕擡,很快便将個細長匣子取來。

那匣子顯是有些年頭了。

“陛下,可是這個?”

明黃龍袍的女子瞬間凝眸,半晌無言,只是紅了眼眶,眼角細碎的魚尾愈發深了。

這還是那位叱咤明堂、指點江山的天下之主嗎?

“你……可好?”女子微顫的手,摩挲過長匣,竟是語帶哽咽。

上官橙雙手高捧着那匣子,默然無聲,女子的聲音如泣如訴,令她心中不忍,更不由得好奇——

這匣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竟然讓陛下失态若此?

“放下吧。”

女子斂眉,已見老态的手點指着書案,任由面頰上兩行清淚越過歲月的溝壑滾滾而下,沒入龍袍領口。

上官橙心恸。從何時起,她的陛下,她的神,衰老成了這般模樣?

她居然從沒留意過。

那個堅毅、果決的女子,不是應該一直意氣風發嗎?不是應該一直精神旺健、笑聲爽朗嗎?

上官橙以為自己可以一直追随那樣的她,追随那個夢想,百年、千年、萬年……永遠。

卻是何時,她的陛下已然青絲化作華發?歲月已經無情地在她身上刻下痕跡?

她的神,老了……

是什麽讓她如此憔悴?

上官橙的目光投向案上的匣子。

龍袍女子抖着雙手,捧出長匣中的卷軸,拒絕了上官橙的幫忙,她要親自把她的寶貝捧出、展開。

畫卷徐徐展開。

泛黃的紙面上,娉娉婷婷一位美人,凝眸含笑,眼角眉梢俱是風流。

任誰看了,都無法否認她的美麗。

只是——

饒是上官橙見多識廣、經歷多了大陣仗,此時也不由得驚詫失色。

這女子,莫不是……

她難掩面上神色,忍不住看向龍袍女子。

“你……可還好?在那世界,可有片刻想念過我?”女子喃喃的,渾不在意上官橙投來的目光。

上官橙深吸一口氣,那蒼老而熟悉的聲音,使得她的心也随之疼痛起來。她随着那只衰老的手,拂過畫中女子的面龐,拂過她的裙裳,拂過那兩行字體無比熟悉的詩——

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

上官橙難過得喘不過氣來。

那畫中女子已是逝去多少年了?而她的陛下,這些年又是如何熬過來的?

卻原來,心已死,除卻那人,便什麽都不在乎了。

上官橙突地想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若是太平有一天也……

不!上官橙猛地搖頭,揮掉那個哪怕只是想想都心痛難忍的念頭。

她不要她死!

她若是死了,她活着還有什麽滋味?

若老天非要一個人死,都教她一人承受吧!

看到畫中女子,上官橙于是懂了,為何陛下當年無論如何要置長孫大人于死地,為何聽聞了長孫大人的死訊,竟是又哭又笑、涕淚橫流。

因為恨,所以笑。

因為大仇得報,所以笑。

因為即使将仇人碎屍萬段,也救不回心愛之人的性命,所以哭。

“在想什麽?”

文晴把上官橙拉回現實。

上官橙收拾淩亂的情緒,面色如常,淡淡一笑:“我在想,你何必尋什麽心理疏導?”

“?”文晴一挑眉。

“如你所說,我是,嗯,是公衆人物,被別人知道我失憶之事不妥。那麽,你自然是知道我種種過往的,何不一一講給我聽?”

“這個當然沒問題,”文晴頓了頓,猶豫着,“可是,上官,你不在乎你失憶了嗎?”

“這有何妨?”上官橙釋然,“所謂記憶,不過是經歷過之後留存在心中。若當真憶起來是個麻煩的過程,我們何必舍近求遠?能把過往一切講給我聽也是一樣的。還是……”

上官橙說着勾唇,“還是你嫌麻煩?或是嫌我笨?”

文晴盯着她嘴角好看的弧度,早看呆了,聽她的話,趕緊大擺其手:“冤枉!冤枉!我可沒嫌棄你!”

上官橙暗笑她當真,語帶歉意:“只是,今後要麻煩你多費口舌了。”

文晴聽她聲音溫柔,半邊身子早就酥|麻了,哪管她說什麽?這會兒只怕是讓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是要争着搶着說“願意!願意!”的。

千金難買美人一笑啊!

“不過,”文晴有點兒撓頭,“下下周你就要回劇組了,到時候我想見你就難了,恐怕有的你忙了……”

上官橙凝着她,但笑不語,她知道,文晴會有辦法,這會兒最明智的莫過于不言不語。

果然,文晴一拍大腿,豁出去了!

不是有人欺負上官嗎?她從此以後貼身伺候,看誰敢動歪心思!

不是上官需要知道過去的事嗎?每天形影不離,那是最好的!

不是害怕上官離開自己嗎?哼哼,姐寸步不離,看上官你往哪兒跑!

特麽明星有啥好當的?還是個沒戲演的明星!

摔!要當,就給大明星當經紀人!

啧啧,一箭三雕啊!

文晴都覺得自己怎麽這麽有才,簡直要對着鏡子給自己磕幾個了。

只不過,一箭三雕卻是把大華給叼進去了。可憐的大華還不知道,他已經失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朕就是這樣的(女)漢子

“我做你的經紀人,怎麽樣?”文晴試探着問道。

上官橙停住按動鼠标的手,訝然,嘴微張,難以置信地擰過頭看着文晴。

好呆,好萌!

文晴心中一動,她很想湊得更近,在上官的唇上啄那麽一小下下,一小下下就好。上官橙紅潤的雙唇看起來糯糯的、Q彈Q彈的,彈彈彈,彈走魚尾紋……

“咳……”文晴輕咳一聲,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一口口水沿着她的喉間劃過,像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在撓撓撓。

她決定以後不要離上官這麽近了,受不了那份刺激,她渾身燥得慌。

“肚子餓了吧?我給你倒杯水去。”文晴說着,頂着個西紅柿腦袋,灰溜溜地蹽了。

上官橙一呆。

餓了,倒杯水?

似乎哪裏不對勁兒?

肚子餓了不是應該煮碗面嗎?

廚房裏,文晴使勁兒搓了搓臉,揉開了臉上的大紅色,脖子上都攤開了。

呼……

姓文的你這樣很不好,極不好,要是當了經紀人,以後是要和她日夜(?)相處的,咋能離得近點兒就忍不住淌哈喇子呢?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有啥了不起!姐本來就喜(垂)歡(涎)上官,情之所至,不過就是流個哈喇子,又沒有流……額,姐光明磊落,想流就流,朕就是這樣的(女)漢子!

文晴莫名落跑,上官橙便跟了出來。

倚在廚房門口,上官橙看到的就是手裏掐着水杯擠眉弄眼臉上開了雜貨鋪一般精彩缤紛充分演繹啥叫“演員的自我修養”的呈人格分裂狀的文晴。

上官橙驚異之後,就不由得好笑。

她想起了少年時的太平,一次為了讨自己歡心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兩只布偶,左手拿一只,右手拿一只,自說自話的,那笨拙的樣子逗得上官橙連第一次來癸水也不覺得如何害怕了。

上官橙的眸光一黯,為什麽會突然想起太平?

如果,太平也在,多好。再不要那些勾心鬥角,只要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只屬于兩個人的小日子。那樣的生活,上官橙寧願為之放棄自己曾經的政治理想。

上官橙深吸一口氣,壓下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方才,說要做我的經紀人?是何意?”

文晴一愣,人格分裂的獨角戲被上官橙的話打斷。

“就是說,以後我代替大華負責你的演藝事業的開展。”文晴回答得特專業,臉上的熱氣也散開了些。

上官橙沒言語,她盯着文晴,沉默半晌。

“嗯?”文晴奇怪,不說話?生氣了還是怎麽個意思?

“那麽,你的演藝事業呢?”上官橙立時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啊?”文晴一愣,她還真沒想到上官會問出這麽有深度的問題。

“還是說,你既可以做我的經紀人,又可以繼續你的演藝事業?”上官大人的邏輯思維相當嚴謹。

“哈哈,那倒不能,”文晴打了個哈哈,掰着手指頭,“上官你看啊,我當明星是指望不上了,與其當個一文不名的小藝人,還不如換個方向發展呢!F4知道不?額,你當然不知道,王菲你也不知道。這幾個人都是紅極一時的大明星,他們的經紀人,那都是大咖級別的,在明星身上賺發了!所以啊……”

文晴哥兒倆好地摟過上官橙的肩頭,“上官哇,以後姐姐的錢途就指望你了!要加倍努力啊!Fighting!”

上官橙沒動,她可沒有文晴那麽容易嗨。被文晴摟在懷裏,她心裏卻愈發疑窦重生。

“好了!就這麽定了。我會去和喬瑞琪談的,你不用擔心。”文晴推着上官橙回到書房,按在椅子上,把一杯水擺在她面前。

“現在呢,乖乖在這兒喝水,等晴姐姐倒垃圾回來。”

說完,文晴拎起廚房裏的垃圾袋,跑得沒影了。

掩上門,文晴才算長舒了一口氣。

上官橙太聰明,文晴深信她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意圖。文晴自問沒那個定力說了謊話還能在她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謊一向是她的短腿項目,她媽不都說她特別不會撒謊嗎?上官橙比她老媽都聰明,此刻最明智的就是借故逃開,別讓上官逮着機會追問個沒完。

喜歡一個比自己聰明的人,挺能滿足虛榮心的,卻也是挺挑戰智商的事兒吧?

文晴暗想。

把垃圾袋扔到樓道的垃圾通道裏,文晴轉身想回家。

“?”

樓梯轉角處,黑影一閃,一片衣角掠過。

那是什麽人?

文晴腦筋飛轉,職業敏感度讓她多了一分小心。

特麽的難道是狗仔?

次奧!文晴忍不住罵大街。

她才不信這哥們兒是沖她來的,她一壓根沒紅過眼下還被“雪藏”的小藝人有啥值得偷拍的?

挖她的背景?或者是她“背後的女人”薛沛霖?

別鬧了,想不想混了?至少目前為止,圈裏頭還沒什麽人敢随便找她的麻煩,更不用說找她媽薛沛霖的麻煩了。這明擺着是沖上官橙來的。你妹的喬瑞琪正經事兒不幹,上官在她這兒的消息是怎麽走漏的?

文晴咬牙切齒,袖子一撸,特麽的這是誰家的?哥們兒對不住了,就你了!

她蹑手蹑腳地蹭了過去。掂對着距離差不多了,文晴猛然暴起——

躲在樓道裏的那位,估計也是太嫩,連點兒起碼的安全意識都沒有,冷不防被文晴摟頭蓋腦掐着脖子按在了樓道牆壁上。

“唔……”對方哼了一聲,本能地掙紮。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擒男踢下裆。

文晴也不含糊,擡腿照着對方裆|下就是一腳。

“嗷——”對方殺雞抹脖地尖叫。

嗯?這聲音好娘……

而且……腳感不對,平的?

女的?

女的更好對付了!

文晴女俠一般,一個“黑虎掏心”拽斷對方脖子上的相機帶子掴在地上,又一個“餓虎撲食”揪下對方頭上的棒球帽,狠着聲音:

“你哪家媒體的?!”

對方已經被她的彪悍吓哭了:“嗚嗚嗚……晴晴姐……嗚嗚嗚,好疼……”

文晴傻眼了。

看清對方的臉,趕緊松開手,繼而怒上心頭:

“熊孩子,怎麽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紫薇,你的爾康呢?

“熊孩子,放着好好的學不上,跑這兒當狗仔來了!”

文晴拎着少女的衣領,進了家門還絮絮叨叨個不停。

“哎喲,疼,晴晴姐,輕點兒,你咋這麽粗野!”少女嫌棄地扒拉文晴的爪子。

“知道疼還跑來偷拍我!”文晴才不買她的賬,“你爸要是知道你幹這沒出息的事兒,不抽死你!”

“我爸才不會為這個抽我!”少女不服氣地反駁,“我爸才不舍得打我!”

上官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推推搡搡的兩個人,那撕扯勁兒讓她差點兒誤以為文晴抓了個偷兒要去報官。

少女感受到她目光,撇過頭,見果然是她,眸光一黯,小聲嘟囔了一句“真在一起啊”。

緊接着,她眉眼一彎,靈動的大眼睛瞬間眯成兩條縫,右頰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橙姐姐好!”

上官橙一呆。

她怎知這個少女是誰?只不過,這笑容瞧着當真莫名舒心。于是,上官橙也回了她一個微笑,颔首。

少女臉微紅。

文晴可不管她臉紅不紅,胡亂換了鞋,又拎着她進了卧室。

上官橙怔住。

“哎哎哎,我的相機!我的小萊萊!”少女掙紮着捧着被文晴扯壞帶子還被掴在地上磕了幾個坑的相機。

“壞個相機死不了人的!”文晴把她按在卧室的小沙發上,“反正你那相機裏的東西我也是要删掉的!”

“小萊萊,你怎麽了……”少女擺弄着殘廢了的相機,心疼得要落淚,“文晴!你賠我小萊萊!”

“賠個屁!”文晴虎着臉,“你偷拍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少女嫌棄地別過臉,“誰稀罕拍你!”

“那你這幹嗎呢?體驗生活呢?”文晴叉着腰,做茶壺狀。

少女聞言眼睛一亮,“是啊是啊,體驗生活呢我!”

文晴嘴角一抽:“熊孩子!相機給我!”

“不給!”少女寶貝似的摟緊殘廢相機,那架勢就跟自己閨女要被惡少強搶了差不多。

文晴可不慣菜兒,虎.撲過去,一只手按住少女的掙紮,另一只手直接把相機搶在手中。

她自己怎麽被拍都沒關系,反正也沒人感興趣,就算感興趣的,諒他們也沒那個膽子爆她的尿。不過,上官橙不同,除了認識她,上官橙沒有任何背景。

你以為人前光鮮亮麗的“女神”,人後也是同樣光鮮亮麗嗎?文晴大搖食指,No!No!No!“女神”什麽的都是給公衆尤其是粉絲看的。女明星,尤其是沒有背景的女明星,在圈裏說不好聽的,不過就是個工具——

公司賺錢的工具,公司高層勾兌大佬的工具,甚至是大佬們玩弄的工具。

別說女明星,沒背景的男明星又如何?靠身體上位的,讨好投資方或者制片人的,文晴見得多了去了。

所以,她決不允許任何上官橙可能被別人當做把柄的東西流散出去,即使是照片可能出現在信任的人那裏,也不行!

“你還我小萊萊!”少女的心肝寶貝兒被文晴搶走,炸了毛。

文晴躲過她的張牙舞爪,偷空兒還擺弄擺弄手裏的殘廢相機。

“喲,還是限量版的。”

少女搶不過她,氣哼哼的,只好祭出大招——

“疼!疼死了!文晴你怎麽那麽讨厭!我脖子都被你掐疼了!胳膊都被你擰疼了!你個臭流氓!摸我胸!還踢我下|體!哎喲,腳好疼!折了折了!”

我勒個去!

我勒個大去!

文晴只恨自己沒來得及捂住這熊孩子的嘴,什麽“摸.胸”,什麽“下.體”,孩子你個姑娘家家的咋好意思說的!

文晴心虛地掃了一眼倚在卧室門口的上官橙,上官橙已經聽得一愣一愣的了。

“那個……上官,我以為紫兒是狗仔隊來着,沒看清……”

文晴磕磕巴巴的,默默合十祈禱,上官你可別多心。

紫兒?

這小姑娘叫“紫兒”?

上官橙劃了一眼之前還咋咋呼呼這會兒一下子就變乖的小姑娘,淡淡地道:“你們聊。”

說完,娉娉婷婷地回書房擺弄筆記本去了。

卧室裏的倆人眼巴巴地看她就這麽走了,大眼瞪小眼。

“敗家孩子!都怪你!”文晴一巴掌輕拍在紫兒的後腦勺上。

“文晴!你又打我!”紫兒捂着腦袋使勁兒瞪她。

“再瞪!再瞪!”文晴不客氣地回瞪她,“‘文晴’是你叫的嗎?”

“誰讓你打我……”紫兒嘀嘀咕咕的,不服氣。

紫兒,大名李紫薇。自從看了《還珠格格》,文晴就對這個名字不忍直視。每次看到那個翻着鼻孔的爾康撕心裂肺地喊着“紫薇”“紫薇”的時候,文晴就好想掩面。話說李志挺有品位的一人,怎麽就給閨女起了這麽個名?

當文晴知道有個“紫微命盤”的說法之後,明白了,鬧了半天,人李老板的深意是希望自己個兒的閨女“合于紫微命盤,一生無虞”,這也算是挺不錯的期望吧?

“弄疼你了?”文晴把小萊萊放在一邊,看着委委屈屈的少女,心裏也愧,畢竟這孩子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又跟自己那麽像,文晴當她妹妹一般。

紫兒白了她一眼,嘟着嘴,別過臉不理她。

熊孩子蹬鼻子上臉啊!

文晴也是無法,不論于公于私這孩子都只能哄着來,反正相機已經扣下了,慢慢審她吧。

“嘶——”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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