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獨特方式的溫柔

“我聽說你回來了，只是沒想到會來看我。”秦雲的聲音很飄浮，讓人聽來很不真實。她微微的偏過頭看着戚敏，這個讓她一生抱歉卻不後悔的女子。她仍是那麽出衆，唇角的微笑掩蓋了她所有的脆弱，給人看見的，永遠都是令人心痛的堅強。她也有想過，當年程子晰到底愛她什麽？難道就愛她這份不給別人添亂的虛僞嗎？

眼下是一汪湖水泛起漣漪。戚敏站到秦雲身邊，讓涼風拂面掠肩，別樣的清醒與心酸。昨夜在那樣的環境下現身，也不難怪秦雲會知道，那麽和程子晰在一起時那通電話，也并非偶然了。

“我說我是來看你笑話的，你信嗎？”

“信，為什麽不信，我現在這副樣子，除了笑話之外，還有什麽可以拿出來給別人看的？”

她說這話時，有幾分譏諷與自嘲的味道，戚敏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風吹拂湖邊的樹葉，沙沙沙的聲音，代替沉默言語。

“我知道你依舊怨我，恨我，可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盡管你一度希望我從這世上消失。”

突然被她肯定人格，戚敏有些哭笑無措，想着你為何要這麽了解我，利用從我身上感受到的一切來背叛我，因為你的殘忍，讓我長時間沉浸于崩潰與傷心之間，秦雲，這就是你想見到的嗎？“子晰今天沒來嗎？”

多少年了，戚敏頭一次有勇氣對人說出程子晰的名字，不可能有當初戀愛時對人言及的甜蜜，有的，只是仿佛遙若滄海桑田般的悵然與回憶。

“上午來過了，說了會兒話，公司有事他就走了。”面無表情的回應着戚敏的問話，秦雲腦海裏浮現程子晰的模樣，同以往一樣來看她，話不多，可他今天的樣子還是起了變化，因為見過戚敏了吧。當年，除了程秦兩家為數不多的人，沒人知道當戚敏撞破她和程子晰在一起的那一晚，她用了什麽方法不讓程子晰去找戚敏，也不給戚敏任何消息。

她深深的知道，那夜一旦程子晰離開她，便再也不可能留在她身邊了。她留下程子晰的方法過份，甚至說對戚敏根本不公平，可她沒有選擇，她舍不得程子晰，不能容忍這一輩子呆在程子晰身邊的是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你的腿恢複得如何了？”

“就算我的腿瘸了，也不會放棄子晰的。”

斜眸看向秦雲，那個溫柔的秦雲，說出的話卻可以如此尖銳絕決。秦雲的變化戚敏有領教過，可此時的秦雲，仍是讓戚敏心寒，她對程子晰的愛，好可怕。“說這些還有意義麽？我回來，可不是為了延續四年前的那場回憶。”

“你見過子晰了吧。”秦雲的語氣裏不帶一絲懷疑。

“見過了。”戚敏大方承認，女人天生的敏感有時會成功的預言一切，更何況自己根本沒必要隐瞞。程子晰不會主動提到和自己見過面，而秦雲篤定的語氣，更彰顯她将程子晰了解得很透澈，或許那怕是一個呼吸，她都能分出細微的差別來，這就是秦雲，她隐藏在喜歡程子晰的世界裏，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溫柔着整個程子晰，她的愛很壓抑，亦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