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痛隐在絕情裏

秦雲淡淡的笑了，那笑讓戚敏想起了在大學時她常觀望窗外的那一樹槐花，潔白淡雅，頗具詩意。

“戚敏，我知道你恨我，就像我恨你一樣，當初因為子晰接近你，我也猶豫過，你真心待我，可我卻是攜着滿心的算計去與你接觸，我也後悔過，也受過良心的遣責，可是我愛子晰，我受不了你每次當着我的面說及子晰時露出的幸福笑容，我堅信如果沒有你，子晰會愛上我，所以我恨你，咬牙切齒的恨。”

在說出如此絕情殘忍的腔調時，秦雲除了眼中透露幾抹不甘心的顏色外，一張臉就若她當年清純的模樣般雲淡風輕。不愧是個讓人難以看透的人，否則自己也不會遭人背叛了，戚敏內心起了一絲動蕩，“你還有什麽不甘心的，程子晰不是愛上你了麽，而且我也用行動成全了你們。”

她是走了，可該帶走的一樣也沒落下。秦雲淡淡的看一眼戚敏，僅用了幾秒又将視線飄移，她說：“是啊，子晰愛上了我，如今只差一個婚禮，我便是名正言順的程太太。”

“如果那天你給我請柬，我想我會去祝福你的。”回想着昨夜秦雲電話裏那聲‘老公’，飽含了多少深情，讓她這樣溫婉體貼的女子愛着，對程子晰而言，或許是一種福氣吧。

秦雲微微微的笑笑，輕輕地眨眨眼，“戚敏，如果子晰還愛着你，你會和他複合嗎？”秦雲完全相信，只要戚敏一句話，程子晰一定會毫無猶豫抛棄自己。

四年了，銀杏樹青葉青幾許，枯葉枯幾許，到頭來，還不是随風飄散，飛落無依。“那來那麽多如果？你們都訂婚了，現在說這種話，是懷疑程子晰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腦海裏不斷的放映着那路燈下的一幕，且女主角就在自己的身邊，教戚敏如何能忘記？何況她并不想自欺欺人。

“呵呵——。”秦雲徒然冷笑一聲，“我可以當這是你的自知之明麽？”就若再給她一次生命，她也不會放棄程子晰。

“至少我沒有重複悲哀的興趣。”時過境遷四年，秦雲再次将戚敏吓住，吓着戚敏的并非她的話，而是她篤定且志在必得的神情，讓人望而卻步，或許當年她本就愛得比自己深，否則自己也不會輕易退出。

“戚敏，你何苦将話說得這麽絕，如果讓子晰聽到，你就不怕他傷心麽？”

“他會傷心麽？他是什麽樣的人現在看來你比我清楚，當初背叛我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她的聲量很輕，可戚敏知道秦雲能聽見，她的所作所為也不會介意戚敏徒然冷漠的語氣。

“你恨他？”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生命裏出現這麽個人很諷刺罷了。”戚敏的确是這樣想的，可想的同時，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秦雲顯然沒料到戚敏會這樣判斷程子晰在她生命裏充當的角色，立即偏過頭過看着戚敏，她正注視着前方的景致，淡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緒，那是種想将過去抹滅幹淨的淡定。正想說什麽，卻突然聽到一男聲響起，“秦雲，怎麽還在外面呆着？我送你回病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