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借寶貝

夜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夏青溪整個身子都戰栗着,臉上是尴尬的笑,手按在他的手上,想推開他的鉗制。

可他的手握的太緊,她咳了兩聲繼續道:

“剛,剛才說這個輪休制度,它的關鍵就在于修整士兵的管理。

“他們在歸田、歸商以後,必須還是在編的,由軍隊統一管理,務必要做到随調随到。

“而且務必要提高在休士兵的地位,因為時下認為既已為兵士,以保疆殺敵為榮,以從農從商為恥,所以必須要肯定在休士兵的身份,廣發檄文糾正百姓的錯誤認識,使兵士歸家沒有後顧之憂。”

握着她手腕的手松開了,夜川皺着眉使勁搖了兩下頭,呼吸顯得有些急促,臉也漸漸潮紅,他深邃的眸盯着她像要把她卷進去一般:“你……”

骨節分明的手緊緊地捏住了額頭。夏青溪見狀腹诽道原來是慢性毒藥啊,她見他那樣子,忍不住擡手碰了一下他的臉,燙。

這什麽藥啊,這麽厲害,不過是用拇指粘了一點兒反應就這麽大,不愧是在世神醫小坎兒的藥。

她顧不得那麽多了,弓着身子,将臉貼近他的,關切地問道:

“晉,晉王殿下?你還好吧?殿下,我并不想害你的,你……你先別着急死。

“就是……過幾天典當行要舉行鬥寶大會了,你也知道我一窮苦人家的弱女子,婦道人家的,哪有什麽值錢的寶貝呢,可是我的四顧典當又必須要拿到大會的寶魁,所以思來想去,就打算到你這裏來借了。

“想你堂堂晉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時肯定也貪墨不少吧?一兩件拿得出手的皇家寶貝還是有的吧。

“你放心,我只是借來用一用,用完了即刻歸還,喂……你……我不想害你性命的……你只要答應借給我,我這就去找小坎兒給你讨……”

“解藥”兩字還沒有說出口,夜川猛一下起身,伸手把她撈了過來手臂緊緊地纏着她的腰。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耳畔全是他急促的呼吸,脖子被他的氣息惹得麻癢難耐,吓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他如夢般呓語:“小東西,你給我下的是什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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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低頭便咬上了她的脖子。

夏青溪吓得一動也不敢動。此時她的腦子是混亂的,不是說好了是毒藥麽,怎麽眼前這種情形倒像是……

想起接風宴那晚她自己的反應,腦子“嘭”地一聲炸開了。

她現在可是禦封的平王妃,卻在皇叔的書房裏……叔叔和侄媳婦……天吶,她不敢往下想了,拼命想掙脫開,可她越是掙紮他箍的越緊。

夏青溪咬了咬呀,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邊的腳上,擡起來狠狠地跺在了他的腳上。

只聽見他吃疼的“嘶”的一聲,趁這個空檔,夏青溪趕緊腳底抹油飛也似的逃了!

一路上,她把水坎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氣沖沖地一腳踹開水坎的房門。

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大口喘了幾下氣,夏青溪咬牙切齒道:“小、坎、兒,你給老子的是什麽藥?連老子你也敢陰?”

水坎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藥是你上次中了千嬌吟後,本神醫立志要研究出的、比千嬌吟、百媚生更厲害百倍的藥,所以啊我給它取名為萬姿荟。七爺你不是說要主子最值錢的寶貝嗎?這不剛好就用上了嘛!我家主子二十一年來潔身自好,還是童男之身,你賺大了呀!可你怎麽賺了便宜還賣乖呢,忒不地道!”

說着嘴裏發出了“啧啧”聲,她繞着夏青溪轉了一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莫非我家主子表現不夠好惹得七爺生氣了?這也難怪,第一次嘛,難免的啊,難免的……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多練習練習就好了,七爺莫要動氣,熟能生巧啊,熟能生巧。”

夏青溪氣的血液都要迸發出來了,她一把揪住水坎的耳朵,從牙縫裏迸出幾個字:“熟、你、個、鬼!誰要借那個寶貝了,我是借典當大會鬥寶的寶貝。”

“疼……”水坎疼的龇牙咧嘴。

待夏青溪放手後,水坎後退一步嘴裏嘟囔着:“誰讓你先頭不說明白!不過,就算是鬥寶大會,主子那寶貝只是不便于展評而已嘛,要不然奪個寶魁還不是輕而易舉?”

聞此夏青溪上前一步想再揪住她的耳朵,但水坎明顯身手不凡,一個側身躲過了,氣的夏青溪狠狠跺了兩下腳。

正與水坎追打着,突然見水坎和盈歌都不作聲,夏青溪疑惑地擡頭巡望。

門口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颀長的身影,先頭那襲玄黑色長袍已換成绛色衣衫,硬朗如雕塑線條的臉上平淡無波,仿佛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雙手被在後面踱步進來。

水坎一見主子便來了精神,奔過去上下仔細打量着他,眼珠子轉的飛快,一臉的揶揄逢迎,嘴巴恨不得笑的咧到耳朵根,洋溢的歡愉使得她的小臉兒像紅彤彤的蘋果一般,身子晃動着撒嬌一般小意道:

“主子,水坎這次可算立了大功了,您可得好好想想怎麽獎勵水坎,不如把火離……”

“杖責五十!”夜川冰冷的聲音仿佛魔咒一般将水坎凍在了原地。

那個臉頰潮紅,氣喘沉沉,身體有着滾燙溫度的夜川已然不在了,眼前這個是恢複了冷煞之氣堆冰砌雪的晉王夜川。

他徑直走過來,将手裏精致的小紫檀盒子往桌上一拍,轉身便走了,路過水坎時冷冷地丢下一句:“還不去領罰!”

眼前這個小紫檀盒子盤龍飛鳳祥雲環繞,雕工十分了得,連鳳凰尾羽上細微的羽毛都清晰可見,鎏金的搭扣油光铮亮做成如意的形狀閃着熠熠的光澤。

水坎眼珠子都瞪直了,她一個飛躍上了桌子盤腿坐下,拿着盒子仔細端詳着,嘴裏自言自語:“七爺啊,你這借寶貝借的值了啊。”

“值了?這小匣子很值錢?”

“我說的借寶貝不是借這個,是一開始水坎要你借的那個。”

夏青溪臉頰一紅,伸手就想揪她耳朵,只見水坎将金搭扣反轉三圈又正轉兩圈,一壓一擰一擡,搭扣啪嗒一聲開了。

打開盒蓋,只見黑色絲絨襯上躺着一枚冰種帝王綠翡翠牌,我滴個乖乖,一看這就是個值錢玩意兒啊。

水坎道:“這塊翡翠牌是主子的外祖母北狄太後贈與主子的誕生禮,太後一生只出了烏仁娜依公主這一個,身為嫡長公主的烏仁娜依從小便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但不知為何後來執意嫁于玥國的元泰帝也就是先皇,在懷有身孕五個多月時候先皇便仙去了。”

“北狄國的嫡長公主烏仁娜依就是玥國的榮太妃?”夏青溪打斷水坎的話。

“嗯,後來洪安帝登基,立雲氏為皇後,次年與榮太妃同月同日産下大皇子。”

“平王與晉王這倆叔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夏青溪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是,當時舉國歡騰,恭賀新帝子嗣綿延,平王身為嫡出長子,一出生自然是所有人的焦點,而壽康宮裏出生的晉王卻門庭冷清鮮有人知。北狄太後知道以後倍感心酸便托人将此翡翠牌帶來贈給主子做誕生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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