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三個紅包 叫朕的名字,好不好?……

這幾天珑月閣的門檻快要被人踩爛了。

從前說過話的、沒說過話的, 點過頭的、哈過腰的,甚至是見過面的、沒見過面的都揣着價值不菲的“心意”往珑月閣送。可偏偏這座隐在杏樹裏的荒僻院落,門難敲的很, 大多數人只能是怎麽來又怎麽回去, 将“心意”偷偷留在門口。

所有人在心底緊張起來,扳着手指數數自己與這位新晉皇後有沒有過過節, 哪怕只是一個白眼。沒一個能在夜裏睡得安穩。

尤其是賢妃。

她從來都跟着莊貴妃穿一條裙子, 莊貴妃指東她不會往西打, 就是這樣的忠心。忠心這事情,人在位是好事,人一旦失了勢, 便是沉沉的負擔。

她像個鐵鍋上的活魚一般,翻來覆去在床上睡不着。心煩意亂的手裏撚了個佛珠, 終于還是沒忍住, 暴躁的将佛珠使勁一扯, 滾圓的珠子便嘩嘩嘩的從床榻上滾落下來。更多好文盡在舊時光

宮婢聽見這聲音,趕緊急匆匆進來,捧着盞宮燈抖抖搜搜的蹲下身子将佛珠撿了起來, 放在一旁桌案上的八寶盒裏,這才回身安慰道:“娘娘若是擔心,不妨也帶着些心意去珑月閣探探?”

賢妃煩躁的轉過來, 抱着頭說:“本宮頭疼, 怎麽就突然……讓她當了皇後?從前我那樣對她,她肯定想着法要收拾我呢!”

“這……您也沒做過什麽不是嗎?那些事都是莊貴妃做的, 您不過就是一旁附和而已,還能怪罪到您的頭上嗎?”

“你又不是沒看到,那日她那婢女多麽剛烈, 簪子往脖子上戳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啊!聽說那宮婢是她從沈府就帶着的,怎麽能輕易就忍下這麽大的虧?”

宮婢道:“娘娘,那不是都過去了嗎?奴婢聽說那個婢女還活着,就……不會再去追究了吧。”

賢妃噌的一下坐起來,瞪圓了眼睛道:“怎麽不會?你看那沈月柔是個善茬?她不吭不哈就把莊貴妃扳倒了,那得是多大的能耐啊!還有她的爹,是宰相啊,從前我怎麽就忘了她是宰相的女兒呢?”

“還有那個靜妃,也是她一手扳倒的,這女人不動聲色就把這些厲害角色都收拾了,我……我這種小魚小蝦怎麽活?”

宮婢驚慌,下意識扶住賢妃,猶豫了半天道:“娘娘,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賢妃轉過頭,定定看着她:“講!”

“您入宮後一向不受皇寵,雖然是妃位,卻也沒什麽實際的東西,您性子軟心也善,本就不适合宮中的爾虞我詐,不如……自請去靜雲庵清修,一來暫避風頭以觀後望,二來也可靜靜心,安安神?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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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先是愣了會,忽而臉上挂上笑顏道:“妙妙妙,你這主意好,與其在宮裏擔驚受怕,不如去靜雲庵裏清修為先皇祈福,為惠妃祈福。對對,現在就去說!”

她一挪身子就要下床穿鞋襪,卻被宮婢趕上來阻止道:“娘娘!夜深了,不合适的,明日咱們請早就去?”

她定定神,長舒口氣,這才又翻上床榻,側身躺了下去。

“月柔!你聽朕說。”

沈月柔披着青色鬥篷,戴着兜帽立在廊下,杏枝伸了一枝過來,她擡手去摸那上面熟透了還沒掉落的果子。

“皇上說呗,月柔又沒有捂住耳朵。”

她沒轉身,依舊望着那杏枝發呆。

“朕以為當皇後是你的心願,所以便和衆臣拟旨,未曾是先通知過你,是朕的錯。”

蘇衍微微擡頭,手指勾了勾沈月柔的袖口,哪知人卻将袖子一扯收了回去。

“皇上不曾有錯,皇上封後是擡舉月柔,月柔哪敢生氣?”

她雖這樣說着,但心裏确實是有氣的。封後這樣的大事,她竟然是跟衆人一同知曉的。

難道她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嗎?

她不是唯一嗎?

冷冷的月光斜斜射了下來,将銀光灑在地上。

蘇衍突然從背後環抱住沈月柔的細腰,輕柔的将手指搭在她的小腹上,哀聲道:“月柔,當朕的皇後,好不好?”

“孩子都有了,還鬧脾氣呢?”

諾大的庭院裏,只有沈月柔的聲音淡淡的回蕩着:“再等等吧,不急。”

怎麽不急?再等下去,孩子都要出來了啊!

“求你。”

蘇衍低下頭,将她的兜帽放下來,露出那一頭青絲,他輕輕貼在沈月柔的耳畔,唇瓣将耳珠含在口中,酥軟的柔語:“我愛你。”

沈月柔的心跳加快,身子因着某人的簇擁而微微發熱,仿佛有暖流從腳底向頭頂湧動。

這三個字似乎比這世間所有的語言都更加美好。

還沒來的及回應什麽,那軟糯的唇瓣便一下一下的落在臉頰上,鼻尖上,脖頸上,甚至是……鎖骨上。他輕輕在她突出的鎖骨上輕輕一啄,又趁她不注意間咬了一下。

沈月柔悶哼一聲,不情願的說道:“皇上屬小狗的嗎?還會咬人了?”

蘇衍手指順着她的手臂向下滑動,溫柔的将那軟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掌間,把玩一會後又換成十指交纏的樣子,道:“嗯,屬狗的,還沒咬夠呢,去榻上接着咬,可好?”

沈月柔臉頰發燙,紅了一片,半推半就笑道:“皇上的龍嗣可在嫔妾肚子裏聽着呢,聽着他的父皇是如何耍無賴裝狗子的。”

蘇衍擡起手指,摸了摸她的臉,靜靜看着她不再多說話。

半晌,沈月柔才道:“皇上瞧什麽呢?”

“朕看看,哪裏來的姑娘這麽美,只一眼就将朕的心勾走了。”

深秋已有些微涼,蘇衍捏着的小手有些發冰,他回過神便攬着人的細腰,回了屋裏。

蘇衍進屋後細細打量屋內陳設,看了一圈後道:“這珑月閣雖然美,但也太荒靜了,離朕的曦月殿也遠,明兒朕讓內務府将沉香閣收拾出來,你搬到那裏去住,可好?”

沈月柔站的久了,腿有些酸,便依着迎榻靠了上去,眼波流轉道:“皇上,嫔妾有個疑問,不知能講否?”

蘇衍看了看桌案上備着的酒壺,自己倒了一杯,點點頭。

“皇上忌諱梅,是為何?”

蘇衍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自己擡手将杯中酒飲了後道:“其實也不算什麽忌諱,朕并非太後所出,朕的生母是父皇的梅妃。”

沈月柔凝視着圓凳上的蘇衍,不敢置信。

當今皇上是先皇皇後嫡出長子,所以一出生便被封為太子,養在東宮裏十九載,直到先皇三年前駕崩,他便毫無懸念的登上皇位。一切仿佛都十分順利,從未聽過坊間有傳聞,皇上并非太後親生子。

“這是個秘密,只有太後、朕還有已經死去的梅妃知曉。朕也是在十歲那年,梅妃薨逝,太後要朕一定要去跪拜,朕不解,朕可是太子,一個父皇的妃子而已,朕憑什麽要跪她?這于禮制不合。”

“最後太後命令朕務必要去,跪拜完,她将這個隐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才告訴了朕。”

沈月柔倚在窗下,聽着蘇衍将心中那件密事娓娓道來。

當年,太後與梅妃同時有孕,太後的孩子生下來便夭折了,先皇便将梅妃的兒子抱給了太後,告訴太後她需要這個孩子來穩固後位,統領後宮,太後便将這個孩子認到了名下,而梅妃的孩子卻對外稱病薨。

梅妃自然也是心甘情願的将孩子交給當時的皇後撫養,皇上也履行了對梅妃的諾言,将這孩子扶上太子之位,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

梅妃便自此以後在宮內落發為尼,将自己鎖在珑月閣內,日日青燈古佛經卷相伴,直到身死。

蘇衍直到生母死的那天,都沒見過她一眼。

自此以後,這梅字變成了他心中的忌諱,不願再讓人提起。太後将此事告知與他,也是為了讓他能送生母最後一程。

“皇上,一切都過去了,梅妃娘娘她很欣慰,你能在最後來看她,不是嗎?”

蘇衍将手中酒杯一飲而盡,唇角勾起笑了笑,眉眼彎的十分好看,他起身走到沈月柔的旁邊,蹲下身子将她的手掌捧在自己的唇邊,認認真真的一下一下吻了起來:“朕已經不在意了,現在唯一在意的,便是你,也只有你,若你不喜歡朕當這個皇帝,朕也可以放棄皇位,與你……”

他還未說完,便被沈月柔的柔唇吻了上來。

“皇上不許胡說,您、生來便是要、成為皇上的。”

她也沒說完,便被一只溫暖的手掌托住了後腦,唇間又被狠狠親了去。

蘇衍将她攔腰橫抱起來,走向了床榻。

“嫔妾有身子,不……”

“小東西,你想什麽呢?我們就是睡覺,抱着、安安生生的睡覺。”

蘇衍彎腰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則輕柔的将她身上的鬥篷解下,放在一旁,又幫她将外衫褪去,蓋好錦被,自己則順勢從床角也拿了一床錦被,躺下蓋在身上。

沈月柔側頭看着蘇衍英朗的側顏,濃黑的睫毛長長的蓋在冷冰冰的眸子上,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麽?”

“笑皇上……”

“叫朕的名字,好不好?”

“蘇、衍?”

沈月柔別過頭去,氣鼓鼓道:“不要,不要叫你的名字。”

蘇衍突然撐起身子,一只手肘托住自己的頭,将身旁之人轉了過來,問:“為何?”

哪知沈月柔卻突然一撲,将雪白的手臂從錦被裏抽出來,緊緊勾着蘇衍的脖頸,開口道:“你是夫君啊!”

說完嘴角上揚,輕輕吻在的蘇衍的眉心,緩緩後才道:“我也愛你,蘇衍。”

後宮群逼我當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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