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願者上鈎

第五十七章,願者上鈎

徐建在睡夢中被一聲鈍響驚醒了。

我敲尼瑪。

屁滾尿流爬下床,隔壁的卧室黑麻麻一團。

看來自己睡覺時的警惕性足夠強,對得住某人的托付。

徐建哆哆嗦嗦地舉着他花錢收來的古董鳥槍,從二樓的樓梯緩緩走下。

槍口對準傳來聲音的地方。

靠。

紀宇風利索地從秦空的身上跳了下來。

“徐哥早。”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黯淡,他臉上暈開一片紅雲。

早,早你個大頭鬼。

徐建看了一眼時鐘,3:50。

另一個家夥的臉色有點難看。

也太歸心似箭了吧。

徐建收起鳥槍,欠欠地打了個哈欠,轉身想走回卧室。

忽然眼角一掃,“你們把那木雕砸了?”

夭壽啦~~~~~

那好像是個唐末的老物件了,得值好多好多零啊。

秦空一臉鄙夷,不過就是手滑了一下。

“咦?”紀宇風愣住了,摁下了門旁邊燈的開關。

忽然亮起的燈光讓衆人的眼前都黑了一秒。

“這是什麽?”

地上摔成幾瓣的壽桃,碎片下面壓着一個烏黑發亮的東西。

秦空蹲下,撿起了那個黑色的東西。

這東西很薄很小,卻頗有分量,在光線的不同折射下,像溫潤的玉石,又像流光溢彩的寶石。

形狀是個不規則的六邊形,上面還雕刻着繁複的圖案。

徐建激動地沖到秦空面前,對着那東西左看右看。

眉毛皺了起來。

這東西也太小了吧,把玩的物件肯定算不上。

要說是挂墜吧,連個孔都沒開。

秦空又看了一眼摔開的木雕,明顯有被人做了機關的痕跡。

是老太太費盡心思把東西藏在木雕裏面的,還是被原主人藏的?

不對,古董在拍賣前早就經歷了N次鑒定……

但,萬一老太太是好多好多年前收的呢……

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徐建覺得夜裏思考問題會禿頭。

“要不,回去再睡會兒吧。”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走了,你們随意。”

紀宇風的臉不明所以地又紅了起來。

徐建順手鎖上了房門。

這次,無論什麽聲音,堅決蒙頭睡覺!

秦空看了一眼臉蛋紅撲撲的紀宇風,笑了笑。

他連夜趕路,現在腦袋開始漿糊。

“明天再繼續。”嗓音有些沙啞。

什麽繼續?繼續什麽?你在說什麽????

紀宇風眼看着秦空晃悠悠地走上了二樓的卧室。

等紀宇風走回房間,秦空早已和衣躺下。

他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門,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來。

“哦,我和高飛,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

秦空的聲音帶着壞壞的悶笑。

紀宇風一把将被子拉過頭頂,蓋得嚴嚴實實。

嘴唇上還留着滾燙的觸感。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被一個問題困擾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疲憊地實在睜不動,才進入了夢鄉。

秦空為什麽那麽會接吻?!

第二天,紀宇風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等他走出房間的時候,整個別墅裏靜悄悄的。

空無一人。

他倒退回卧室,定了定神。

不會真的是在做夢吧。

再度走出房間,下到一樓的玄關處一看,那個紅木木雕的确不在了。

可是人去哪裏了?

也沒留個信?

他發現了昨天吃完火鍋後丢在桌上的手機。

開機,艹,沒電了。

飛快翻出沙發邊的充電線,一邊插上線一邊摁下開機鍵。

系統拒絕接受透支的指令。

紀宇風只好原地打坐,等手機大爺開機。

熟悉的開機畫面亮起的時候,秦空也從大門走了進來。

“早。”紀宇風挺直腰板,坐得端正。

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秦空的嘴唇。

“明天再繼續。”他昨晚是這麽說的。

紀宇風被秦空一吻,早就将被人抓手的片段忘到九霄雲外。

“我去了一次研究所,把那東西拿去讓他們化驗了,晚一些會有結果。”秦空大咧咧地坐在餐桌前。

紀宇風猜測鬼王帶人前一夜來家裏,就是為了找什麽東西。

這個古怪東西的嫌疑最大。

皺起眉頭,留在桌上的牛奶和面包,一點都沒動。

秦空側目,“你沒吃早飯?”

紀宇風終于明白了,他說的“繼續”,是指,繼續研究那東西是個什麽玩意兒。

呸。

他悻悻然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挪着步子走到餐桌邊上。

“滴滴,滴滴”

手機連續傳出提示音。

紀宇風邁向餐桌的腿半路又轉個彎,伸頭看了一眼屏幕。

五官皺成了一個包子。

秦空迅速扭頭看了他一眼。

“老秦,那個陳倩倩,昨晚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

未接來電的時間都在午夜之後,難怪電話被打到關機了。

紀宇風又打開了那個綠色的聊天工具。

陳倩倩的頭像下,彈出一系列的對話框。

“在嗎?”

“羅老的骨骸珠被他們奪走了,說必須要送去聖殿。”

“我們想起了,羅老曾經說過一些關于你那個朋友的事,那個叫秦空的人。”

“有空給我電話。”

徐建抱着O和一大袋貓糧回來的時候,屋裏坐着一大一小,氣氛劍拔弩張。

“呃,晚上吃什麽?冰箱裏有餃子,要不,我們下餃子吃?”

徐建剛說完,紀宇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可捉摸的神情。

餃子,徐建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

紀宇風從徐建懷裏接過O,對着沙發上的秦空冷冷地說了一句。

“你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決定和她見面聊。”

咚咚咚,上樓的腳步聲如擂鼓。

啪!卧室門被摔上。

秦空四仰八叉地仰在沙發上,“建,你是不是說過,小孩會有個叫,什麽叛逆期?幾歲來着?”

徐建雙手摩挲着凍僵的臉。

“就這個年紀。”

陳倩倩的電話很簡短。

“我得和你單獨見面聊,地方我約,你等我通知。”

秦空堅決反對。

開玩笑,什麽叫做“單獨”?

鬼王都對紀宇風出手了,這一衆異人族,他一個都信不過。

紀宇風卻不同意,他覺得陳倩倩能主動聯系,一定是遇見了什麽困難。

關于秦空的消息,不過是抛出來吸引他的條件。

“你都知道這是誘餌了?還要上鈎?”秦空扶額。

“萬一有用呢?”紀宇風據理力争。

“我的事,我自己會慢慢理清,沒必要讓不相幹的人參合進來。”

壞了,秦空倏地停了下來。

“你是說我是不相幹的人?”

怨氣肆意。

完了,早知道當日在溶洞外,自己就不該那麽決絕地離開。

給孩子留陰影了。

秦空在心底哀嚎了一聲。

“還在生餃子的氣?”徐建悉悉索索地扯開貓糧袋子,把原來碗裏剩餘的貓糧倒進了垃圾桶裏,又在碗裏放了新貓糧。

秦空一拍腿,“不就是吃頓餃子嗎?過年不能吃餃子嗎????”

徐建噤聲,明明是你的叛逆期來太晚了。

“哦,高,人家讓我給你的。”徐建從書房的打印機拿出了一疊紙。

上面密密麻麻的列出了顏凱這三個月官方和狗仔記錄的行動軌跡。

高飛就是對某人的囑托特別上心。

“他說查更早的記錄要花點時間,你先看看有沒有有用的信息。”

秦空接過去,一目十行。

嘁?

幾個地方出現的頻率稍微有點高,他又掃了一眼對應的日期。

“讓高飛,再查查這幾個地點,還有,這個時間之後,顏凱有沒有出現過。”秦空從茶幾上拿過一支鉛筆,在紙上畫了幾個圈,又寫下一個日期。

那是他在布蘭島上殺死K的時間,那之後沒多久,顏凱就成為了新的赤血族首領。

他就不信了,異人族不搞什麽儀式,這個新首領就憑空産生了。

這麽多年,秦空不屑查異人族的事,只不過是因為他不想。

如果“聖殿”和他的身世有關,那就不要怪他掘地三尺。

“你要不要自己和他說?”徐建善意地提醒他,高飛除了秦空直接下的指令,其他人托他辦事都得排期。

徐建負責武器制造,高飛負責情報,老太太負責錢和資源。

曾經他們三個分工明确,各司其職。

自從老太太意外離世,這個平衡就被打破了。

秦空把鉛筆往空中一抛,“你和他說罷,反正也不急于一時。”

現在他着急去對付叛逆期的徒弟。

教他做人的道理。

雲麓山的山頂有一處隐秘的山洞,被山上的植被掩藏得嚴嚴實實。

洞口有一塊石板,上面原本刻有棋盤,早就被人毀了去,只能看見模糊的花紋。

洞裏的石壁犬牙交錯,岔洞幾多,頂部有一個淺淺的凹形圓孔,像月亮的形狀。

陳倩倩此時站在洞裏,對面有三四個身影,都是她不認識的異人族“來客”。

帶頭的一個,是幽藍族的新首領。

這人并不是樂園裏動手處置林筱卉的超大號絡腮胡肌肉男。

身材挺拔,體魄健壯勻稱,線條粗狂的四方臉上卻透出一股學者氣。

“你記得,給他一個錯誤的指向就行了。”這人名叫葉逸川,名字倒是很詩意。

“我,我不知道怎麽說。”陳倩倩害怕地低下頭,眼前這個人不怒而威。

一開始沒看到首領腰牌時,她就覺得此人不好惹。

更可怕的危險,還來自隐藏在他身後的一尊高大的身影,全身罩在黑色的鬥篷裏,看不見面目。

葉逸川說着話,時不時側目回身觀察那人的反應。

只能說明這人的地位比他要高。

這些家夥專程過來,就為了讓她這個小喽啰,給紀宇風送一個錯誤的信息。

明明自己根本不知道羅老說的“聖殿”具體是指什麽。

“那,你們答應保護我們的安全嗎?”

陳倩倩大着膽子,問了一句。

紀宇風看着挺溫和,但是那個叫秦空的人,可比葉逸川可怕多了。

葉逸川仰頭哈哈大笑,“生死由命。”

陳倩倩瞠目結舌。

這都還沒過河呢,就趕着拆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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