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結束一夜溫存,兩人疲倦着相擁而眠。在此之前,段路昇并不忘将段輕言趕去浴室,要他排空身體才睡覺,段輕言坐在馬桶上,等不及體內的精液排盡,就臉貼着膝蓋睡着了,最後還是段路昇進了浴室把他抱回床上的。

天光初白,兩人就齊齊睜了眼,段輕言偏過頭的時候,段路昇已看着他了。

段路昇将他摟過,在懷裏抱了一會兒,然後低語道:“丁子的事我與你一道解決。”

段輕言一愣,擡頭看他的時候,卻被攫取了一個綿長的吻。

丁子被陳管家帶過來時,才進主樓大門,遠遠地瞧見坐在廳堂沙發上的段路昇和他身邊的段輕言時,腿就一下軟在門檻邊上,再也走不動一步路了。

陳管家把如同一塊爛泥的丁子拎到沙發前,段路昇只是起身拿個雪茄剪,丁子卻從他屁股離開座位那一刻就開始嚎啕。

“二爺,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丁子的滑蹭着膝蓋跪走向段路昇。

還有幾步遠,沙發一側的琛叔已向前邁了一步,用腿擋住丁子繼續前進。

段路昇看了丁子一眼,說:“太吵了。”

話音剛落,琛叔已一巴掌将丁子扇翻在地,段輕言沒做心理準備,猛被丁子一聲尖叫吓一哆嗦,段路昇又說:“吓到言少爺了,再掌嘴。”

琛叔兩巴掌讓丁子再也不敢叫喚了,只趴在地上把額頭使勁磕着地面,發出沉悶的“砰砰”聲。

段路昇已走到沙發旁的架子邊上,摸出一把小剪子,剪下一截雪茄帽後,自言自語道:“嚼舌根…看來得把舌頭剪了才行。”

丁子憋着哭腔身體抖如篩糠,很快終于爆發出慘烈的哭聲,哀嚎聲瞬間響徹整個主樓,将躲藏在角落裏看熱鬧的其他下人也吓得再也不敢探出頭來。

“二爺...”段輕言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萬萬不可。”

“言兒,你可是要為他求情?”段路昇放下雪茄剪,回身看向段輕言。

段輕言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了,他從未想過會有這般嚴重後果,雖說丁子行為實有不妥之處,但決計輪不到這般殘酷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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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他知錯了,還請二爺網開一面。”段輕言艱難開口,手卻已經要将衣服下擺給摳破了。

丁子不知何時已跪走到段輕言身邊,兩腿胳膊猛地抱住他的大腿,哭聲比剛才更甚:“言少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所幸段輕言及時扶住沙發扶手,才沒被丁子牛一般的力氣撞倒,很快琛叔就過來拽開丁子了。

“這次言少爺替你求情...”段路昇将剩餘的雪茄裝進雪茄盒,緩緩開口道,“再有下次,我要的可不只一條舌頭。”

丁子将額頭磕得砰砰直響,回蕩在整個廳堂內久久揮之不去。

段路昇處理完家事,才和琛叔出門的。

丁子最後還是被趕走了,走之前他托阿秀來跟段輕言道了歉。

“他被趕走是遲早的事,這麽大個公館,就屬他嘴巴最不嚴實。”阿秀哼了一聲。

段輕言沒說話,躺在床上午休,将翻開的書頁蓋在臉上,遮住了外界的一切,只把那心事不斷想着。

段輕言漸漸意識到,段路昇方才那出是特意為他唱的白臉。

但他心裏也明白,丁子被趕走的根本原因不在他。

就像段公館內說閑話的不只丁子一個,但因言獲罪丁子是頭一個。

其他人只是猜測和湊熱鬧,而丁子是真真正正将那餐桌上聽來的話語傳出去了。這種人,今日會傳情話,改日也許就要傳些什麽段家的秘密,所以段路昇留不得他。

段輕言想不明白自己心裏頭忽然的失落,便不再去想,只專心阖着眼休息。

阿秀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

“對了,小少爺,今天齊哥哥又問你了,問你什麽時候去找他。”

段輕言将臉上的書拿下,思忖片刻,道:“現在去。”

段輕言跟着阿秀去找齊耿,隔着一個車道拐角,齊耿已在後門門崗處将他認了出來,幾乎是小跑一般,脫離崗位跑了過來,在段輕言反應過來前已到了他面前。

“沈弟弟...”齊耿抓着他的手的時候,不忘用胳膊去蹭額頭滑落的汗水。

阿秀在一旁說:“齊哥哥,你可看不見我?”

齊耿才讪讪松開段輕言的手,用手背又抹了把汗,咧嘴一笑:“秀妹,你也來了。”

“我當然來了,小少爺還是我帶來的呢。”阿秀嘟囔了一聲,很快發現了不對勁,“你怎的叫我們小少爺作沈弟弟?”

很快她又自言自語起來:“以前的大太太好像也姓沈...”

“大太太?”齊耿遲疑了一下。

“就是我們二爺的生母,以前段家的主母。”阿秀用手指纏繞着垂在肩頭的辮子。

“二爺的生母...”齊耿又重複了一遍阿秀的話。

三個人一齊在門崗附近的小亭子坐着聊天,大部分時間是阿秀在說話,而齊耿回應她之後又會主動來找段輕言說話,只不過段輕言天生悶葫蘆,少憋出一句整話,常常是阿秀一句話插進來又把話題打斷了。

“沈弟弟你身體如何了?”齊耿問。

“已無恙,多謝齊哥關心。”段輕言回答。

“齊哥哥,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小少爺有我們二爺好生照顧着呢。”阿秀打斷。

“沈弟弟,那魔頭可有再欺負你?”齊耿問。

“二爺他...”段輕言一句話未出,阿秀忽地在一旁叫喚起來:

“我的三舅姥爺...”她從座位上猛一站起,隔着一張石桌伸手捂住對面齊耿的嘴,叫道,“你管我們二爺叫什麽?你可小聲說話!”

像是聽見什麽稀罕事一樣,阿秀的眼瞪得如銅鈴:“欺負?二爺疼愛我們小少爺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欺負他?”

“阿秀,我們這正經談話呢,你別鬧。”齊耿語重心長對阿秀說。

“齊哥哥,你可知小少爺與二爺的關系?”阿秀突然問。

齊耿不說話,阿秀剛想開口,卻見段輕言朝她揮了下手,立馬就把話收住了。

“齊哥,你不必擔心,如今我與二爺...”段輕言頓了頓,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說,“我與他已有伴侶之實,他定不負我。”

齊耿低頭沉默了一陣,然後才擡頭看向阿秀說:“你們可不覺得兩個男人這般關系是怪異的?”

“雖然少見,但也只是取向不同罷了,有何怪異?”阿秀不解問。

“呵呵!”齊耿笑了一陣,然後才一拍大腿道,“你說得對呵!這是上海,天底下的事在上海就沒有怪異的呵!”

三人又閑聊了一陣,段輕言才知齊耿如今也住進了仆人樓,常常要值夜班。

“齊哥,你可考慮過再開個武館?”段輕言問。

“我聽齊哥哥說過他以前是練武的。”阿秀興奮插話。

“此事無需着急。”齊耿輕咳一聲。

齊耿回崗前,在亭子裏來回踱了幾步,最後飛快張開手臂抱了下段輕言。段輕言額頭磕在他硬實的胸前,着實一陣眩暈。

段輕言回主樓時,經過偏樓,碰上剛從車上下來的段譽陽。

“女娃娃。”段譽陽依舊這麽喚他,“你如今可真成了他的人。”

“大少爺。”阿秀完全失了剛才的活潑,只把腦袋低着,當作全然失聰失明。

段輕言也低着頭不說話,段譽陽走近他,伸手想擡起他的下巴,想了想,又将手放下,說:“二爺的人,自當是不能碰的,可惜生了個男兒身,不然日後定是這段家的主母了。”

段輕言就這麽一直低着頭,聽着身邊的段譽陽一路笑着遠去,笑聲遠了,他才聽見阿秀沉重的喘息聲,轉過頭,看見阿秀神色有些不對,一張臉幾乎是失了血色。

回了主樓,段輕言聽阿秀說才知道,在之前他出走的那段時間裏,段公館發生了許許多多事情,比如娟兒爬上了大少爺的床,而大少爺并無意納她做妾,甚至,娟兒還為他打掉了一個孩子。

段輕言這天多走了些路,多經歷了些事,身心俱疲,等不到段路昇回來便先上床休息了。

只是他睡眠淺,段路昇進被窩時他還是醒了,迷迷糊糊喚了一聲“二爺”。

“嗯,我在。”段路昇将他摟進懷裏。

段輕言感受到段路昇在黑暗中解開了他的衣服扣子,無奈他實在是累得緊,無力去迎合,只好軟着腰肢被肆意揉捏着。靜靜被潤滑着後庭,當他撐着胳膊準備起身時,段路昇忽一翻身将他壓在身下。

段輕言一愣,段路昇已掰開他的腿,扶着陰莖進入他的身體。

當身上那人開始聳動起來時,他猛地清醒過來了。

他抱着段路昇的腰,于呻吟中吐出幾個字:“你的腿...”

“操你不是問題了。”段路昇俯身含住他的唇。

雖然速度并不很快,但勝在力量感強,段路昇每次的撞擊都将他的臀瓣撞得不成形,那巨物在他體內橫沖直撞,幾次要頂破他的小腹。

“輕點兒...”他用手推着段路昇的胸口,只覺小腹一陣脹痛。

段路昇直起身體,将他的雙腿高高擡起,架到自己肩上,然後俯身一挺腰肢,将那分身深深沒入,段輕言一聲呻吟未喚出口,段路昇又重新頂撞起來,好似要将他的三魂七魄都撞出身體去。

“二爺...”段輕言眼角噙着淚,知道推不開身上人,只好撫摸着他的腰,想将他安撫下來。

段路昇于幽幽月色中見得他眼角晶瑩的亮光,終于冷靜下來,低頭吻去他眼角的淚,又繼續抽插起來。

段輕言心裏委屈得緊,這人看見他被操弄哭了,不是想着停下,而竟是吻去他的淚然後接着操他。

“言兒別氣了。”

段路昇終于停了下來,雙臂撐在他兩邊,居高臨下看他,眼裏已含了笑意:“乖,把肚子收一收。”

段輕言才發現,自己又把小腹氣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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