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
阿納金掌控着一切,歐比旺終于認識到這個問題。這個他從九歲起就一直帶在身邊悉心教導的孩子,如今惡意地操控着自己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01
身為銀河系身價最高的金牌律師之一,歐比旺肯諾比同時還是科洛桑排名前五的黃金單身漢。他和帕德梅之間的友情可以追溯到……追溯到他遇到阿納金的時候,那時候他的恩師奎剛金還活得好好的。
他本來是輔助奎剛打那場幾乎不可能贏下的官司,在所有證據都指向艾米達拉家族對納布星球外貿壟斷,用經濟上的權勢讓年僅十四歲的獨生女坐上納布女王的位置,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了這是一個共和制度下背叛。但奎剛和歐比旺接觸了這個小女孩後,他們一致相信是她的天賦和才能,是她的人格和正直,她擁有偉大的理想和堅定不移的決心,這一切才是這位最年幼女王得到寶座的原因,她實至名歸。
這其實不算歐比旺有生以來遇到過的最難的一個官司,畢竟奎剛和他遇到過更不可思議的謎題,可之後發生的一切都讓它成為歐比旺心中最深的痛。
阿納金是奎剛在某個巷子裏撿來的孩子,他被奎剛帶回他們暫住的酒店房間時,歐比旺正對着滿桌子的文件和資料埋頭苦幹,連着幾個晚上都沒能好好睡覺的下場就是當他擡起頭和這個初次見面的小不點打招呼時,那濃重的黑眼圈和冒煙的嗓子。
“阿納金,這是歐比旺,歐比旺肯諾比,”奎剛輕輕拍着那孩子的肩膀,帶着微笑向他介紹,“這是阿納金,阿納金天行者。歐比旺,這孩子很有天分,我想收養他,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歐比旺當時滿腦子全是案子裏零星瑣碎的細節,完全沒反應過來,只是木讷着呆呆地點點頭,反正,不管奎剛做什麽決定,他就算有任何不滿,最終也還是會妥協的,歷來如此。
奎剛像是看透了他的傻樣和小心思,笑了起來,他摸了摸阿納金的頭,“你看阿納金,我就說歐比旺很可愛是不是,他笑起來可好看了,還特別溫柔。”
這下歐比旺懵了,腦子裏一下子燒成了漿糊,奎剛誇他好看,說他可愛,稱贊他溫柔……歐,這孩子怎麽越看越順眼,啊,這案子一定會贏的,天,奎剛怎麽能這麽帥。
紅着臉站起來,腳下都有些打飄,歐比旺走到他們身邊,蹲下身微笑着問道,“阿納金,你餓不餓?我去廚房給你們弄點吃的。”
“可以嗎?如果不麻煩你的話。”那孩子禮貌又溫順。
“當然可以,歐比旺是自己餓了,順帶給我們做點吃的。”奎剛沒忍住笑出聲。
歐比旺看都不敢看奎剛,只能盯着阿納金的眼睛,臉越來越燙,襯着他青色的眼睛越發迷人,“你喜歡吃什麽?”他忽略自己的聲音有一絲不穩。
“熱牛奶就好。”阿納金看得有些入迷,這個人真好看。
歐比旺噌地站起身,忽略身後奎剛忍不住溢出的輕笑聲,拔腿就躲進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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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比旺肯諾比和阿納金天行者初遇的那個晚上,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話。
三天後,奎剛金在地下車庫遇刺身亡。歐比旺在半個月後抓到了兇手,站在銀河系最高法院裏打贏了官司,親眼看着那個被雇來行兇的犯人被執行死刑。他安靜地看着那個兇手的臉,那天早上這個臉上都是誇張刺青的家夥從車庫的電梯出來時撞了他一下,并沒有在意的歐比旺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只顧着手裏給奎剛買的咖啡有沒有灑出來,他感到心慌,只想着早點去奎剛的身邊,然而,終究晚了一步。最後的最後,他只來得及聽他的遺言,最後的最後,只留下最溫柔的輕吻,最後的最後,他失去了奎剛金。
從此,歐比旺和阿納金開始了相依為命的日子。
02
阿納金天行者第一次和歐比旺肯諾比爆發激烈争吵的起因,是歐比旺和參議員帕德梅艾米達拉的聯姻緋聞,這位年輕的納布女王已經不是第一次和他們扯上關系了。
這麽多年阿納金從來沒有像那次那樣的失控。是的,失控,他們甚至從語言上的争吵上升到了肢體沖突,當歐比旺被剛剛獨立打贏自己第一場官司的年輕新晉律師扭着手臂按在餐桌上的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對方早已經不是那個會乖乖聽自己話的孩子了,二十二歲的阿納金天行者已經比他高壯太多了。
“阿納金,”他嘆了口氣認輸了,“如果你真的那麽愛她,只要你是真心愛她的,我會祝福你們的。我不在乎那些小報記者們會怎麽寫我,我只是擔心你和帕德梅的前途,可現在我知道你的決心了,相信你們不會被那些流言蜚語打敗,帕德梅是個堅強優秀的女孩兒,你們……”
“閉嘴!”阿納金粗暴地怒吼,“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安尼,我和帕德梅并沒有私情,如果你是擔心這個,”他解釋道,“那個聯姻只是個緋聞,她被她父親催婚催得太緊,所以讓我幫忙去參加了那個酒會,事先我們都不知道她父親會來這麽一出。”感覺阿納金壓制着他的手松開了些,如果不是當天晚上歐比旺恰巧和一個客戶約在阿納金同一個飯店吃晚飯,他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是這樣的關系,歐比旺一開始是憤怒的,如果帕德梅已經和阿納金确定了關系,為什麽不直接帶他去見她父親?如果被記者們拍到,天知道他們會用什麽樣的詞句來诟病假想一個狗血低俗的情節,帕德梅自己的聲譽受損不說,連累阿納金事業剛起步就要卷進這樣的娛樂頭條嗎?!
阿納金松開了手,像一個徹底洩了氣的皮球,“如果不是今天你撞破了我和她接吻的場面,你是不是準備繼續把所有和聯姻有關的報紙雜志,一切能買的都買下來燒掉?”
“歐,阿納金,那可花了我一大筆錢呢,還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影響到你的人生第一案,而且這又不是事實,你知道那些小報記者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不想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影響你的情緒。”
“你知道我看了會不高興?”
歐比旺撇撇嘴,“我哪知道你喜歡帕德梅,只不過每次你在報紙上看到點關于我的負面消息時都義憤填膺,我倒是自作多情,”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你下手真不客氣,我老了,你年輕力壯的,太不公平了。”
阿納金直直地盯着歐比旺的眼睛,一語不發,歐比旺被他盯得心裏漸漸發毛,“嘿,君子動口不動手。”
最終,阿納金收回了視線,“你還是沒弄明白,”離開餐廳前,他又補了句,“過幾天我會搬出去住,房子我已經全找好了,你不必擔心。”
歐比旺呆在原地,什麽時候?他瞞着自己多少事?果然孩子長大了留不住嗎?
一周後,阿納金天行者被帕德梅艾米達拉潑了一臉酒的畫面還是被登上了娛樂版頭條,歐比旺唏噓着怎麽這就分手了的同時,收到了阿納金發來的新家地址和一張即時拍的照片,歡迎他去做客。看完簡訊,歐比旺怒氣沖沖地跑到窗口對着對面大樓的某個地方揮了揮拳頭。幾秒後,他又收到了一張自己穿着睡衣在窗口揮拳的照片。
歐比旺打電話的時候都能聽見自己咬牙切齒了,“阿納金!你是偷窺狂嗎!你給我死過來!”
“噢,比你高三層而已,不得不說你當時裝修時都用落地窗的想法是明智的,采光特別好,”阿納金的笑聲根本抑制不住,“我覺得我還是很有做狗仔的潛質的,這些照片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嘿,嘿,別拉窗簾啊,歐比旺,你的窗簾都大半年沒動過了,全是灰,你等着,我這就過來欣賞你灰頭土臉的樣子。”
“我!要!去!換!大!門!密!碼!”
03
第二次不可調和的分歧是原則問題,而平息紛争的卻是血與淚。
歐比旺将一疊照片扔在阿納金的辦公桌上,他向來是個平和的人,就算平日裏受點委屈也不太動怒,和阿納金雖說時常拌嘴但也是樂在其中,像這樣都等不到獨處就在辦公室興師問罪的情況實屬罕見。
“你為帕爾帕庭背書?”
阿納金好整以暇地擡頭,“有什麽問題嗎?”
“我以為我們說好了不摻乎政治的事情。”歐比旺瞪着他,感受到了背叛。
“你不也給貝爾奧加納背過?”
“那怎麽能一樣!”
“哪裏不一樣?他們同樣都沒有子嗣,同樣一心為共和國效力,一樣深得民心。”
“阿納金,帕爾帕庭的背景很深,我都讀不透他。貝爾從小就跟我認識,我了解他的為人,況且他已經按規矩滿十年卸任從議會退出了,我們不是從他卸任的時候就說好了再也不摻合進政治了嗎?你忘了當時我們的處境……”
“夠了。”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冷漠地打斷他,“我信任帕爾帕庭議員,如果你沒有忘記的話,在你因為公開支持奧加納而被那群瘋狗咬着不放的時候,是誰幫了我們。”
歐比旺繃緊了下巴,他當然知道自從他曾幫助了貝爾通過那項消減戰争預算的議案後,有多少人将自己視為眼中釘,他的日子曾一度過得非常困難,接不到案子沒有任何收入來源,連阿納金當時也受到他的影響遭人打壓。直到帕爾帕庭給阿納金介紹了幾個最終讓他聲名大噪的官司,讓這個極具天賦的金童大展拳腳。
而從那時起,歐比旺在事業上漸漸淡出公衆視線,低調的只接一些無償援助的案件。奇怪的是他更多出現在娛樂版中,總是和沙庭女公爵或是非主流名宿文崔斯或是各種強勢的女性公衆人物的名字捆綁在一起。甚至有無聊的人列出過一長串疑似和這位曾經赫赫有名的大律師有過一腿的名人名單,連帕德梅都沒有放過,其中不僅直言不諱地懷疑歐比旺已經淪為出賣□□的小白臉,更有甚者影射了他和奎剛曾經的關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似乎沒人敢去惹如日中天的阿納金,從頭至尾,阿納金天行者這個名字就像是從所有和歐比旺有關的一切中被抹去了一樣。
直到有一天,某個愚蠢可笑色膽包天禽獸不如的,所謂有權有勢的混蛋尾随到了歐比旺的公寓,借着酒勁砸了他的大門,在警察來之前,阿納金從對面飛奔而至将對方暴打了一頓,邊挨揍那蠢蛋嘴裏還不幹不淨地喊着歐比旺不過是個□□,那找死的蠢樣讓歐比旺不得不使勁抱着阿納金才沒讓他把人打死。
第二天阿納金就安排了電視臺專訪,極其嚴肅地表示歐比旺是自己的恩師,是銀河系最優秀的律師之一,任何企圖對他造成诽謗或是人身傷害的家夥,就算歐比旺本人寬宏大量不計較,他阿納金天行者也絕對不會放過。
率先響應這個聲明的是歐比旺那一長串桃色新聞名單上的佳麗們,紛紛公開表達了歐比旺是怎樣一個成熟紳士善良正直的好男人,她們倒是不介意和他發生關系,可惜他就是那麽不領情的正人君子。最出名的當然是沙庭女公爵的評論,‘假設我有機會和歐比旺最終走到一起,那也絕對是因為欣賞他愛他。’以及文崔斯,‘小白臉?拜托,他都快四十歲了,你見過四十歲的小白臉?’
接着是律師公會的幾位絕對權威,尤達,‘最出色的之一,歐比旺是。’連向來絕不多一句廢話的溫杜也難得力挺,‘正是因為他的正直,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用政治手段打壓。’
出人意料的是連星際海盜和賞金獵人都匿名湊了一次熱鬧,‘肯諾比絕對是我見過最難纏的家夥,他要是什麽時候不想走正道了麻煩知會一聲,我絕對歡迎他。’
一時間輿論壓倒性地偏向歐比旺,一大票女粉絲甚至成立了後援團支持他,但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幾乎沒有人相信他真的是四十歲,她們一致相信這位英俊的黃金單身漢頂多才三十五,不,只有三十!那些網上的言論歐比旺只是一笑而過,他只是暗自做了蓄胡子的決定。
然而,這一切本該讓阿納金和歐比旺的關系更融洽升華,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阿納金的不悅和刻意疏遠。他親自将那個試圖對他恩師圖謀不軌的家夥送上法庭,挖出了所有肮髒的秘密,确保對方會在最邊遠最痛苦的星球永遠挖礦至死。但那之後,他出現在歐比旺面前的次數越來越少,從以前每天都要黏在一起漸漸變成三天見一面,又縮減到一周一次,到了今天,歐比旺除了工作開會時會遇到他,已經很難在平時見到自己的這個徒弟了。
當然,阿納金很忙,越來越忙,這些歐比旺都知道,況且孩子長大了總要離開的,他應該感到驕傲和榮耀,而不是酸楚或不舍。我只是太習慣阿納金的陪伴了,他這樣說服自己。
“我知道帕爾帕庭是你的伯樂,我也很感激他對你事業上的幫助,”歐比旺有些酸澀地說道,“但是阿納金,他提出的議案是不再限制議員和議長們的當政年份,我們是學法律的,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我知道,但我不認為這是什麽壞事。”阿納金雙手抱胸。
歐比旺簡直為之氣結,“阿納金!這和共和國的最高原則背道……”
“歐比旺,”阿納金慢條斯理地打斷了他的老師父,“我知道你不喜歡政治,即便你那麽擅長,”他頓了頓,“我有自己的判斷,我知道怎麽做對我們才是最好的。我意已決。”
歐比旺瞪大眼睛呆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納金,眼前渾身散發着霸道淩厲氣場的這個青年,讓他幾乎要認不出來了。
“我越來越不懂你了阿納金。”最終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低下頭,額頭有一小撮頭發垂落在了眼角,咬了咬嘴唇,搖着頭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說的好像你什麽時候真的了解過我到底想要什麽似的。”當人影徹底消失在玻璃門後,阿納金懊惱地用頭砸向桌子,喃喃自語。他又把事情搞砸了,他應該和歐比旺好好說的,好好道歉好好解釋。可每次看到有關他的那些花邊新聞,最近越來越多了,全是些亂七八糟不知道哪冒出來十七八線不入流的家夥對歐比旺的公開告白,這讓阿納金氣不打一處來,一見到他就忍不住要頂杠吵架。
在自我反省了十遍後,阿納金打開了他的随身電腦,調出了歐比旺昨晚在家睡覺時的畫面,平穩的呼吸安靜的睡顏……他強迫自己不要去翻出浴室的畫面,畢竟還在公司他也正在上班……
事情是從幾天後的晚上開始變得不對勁的,歐比旺失蹤了。
一開始阿納金還以為他是去了常去的酒吧喝一杯,畢竟這幾天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可談不上輕松愉快,這種時候歐比旺總會一個人跑去昆蘭開的酒吧裏坐一會兒。雖然讓他們兩個單獨在那談心會讓阿納金嫉妒,可自從昆蘭和文崔斯好上了之後他就不那麽介意讓自己的師父在那多待一會兒了,畢竟已經一次從名單上劃掉了兩個情敵名字。
但三小時後歐比旺還沒有回家,這就讓人有些無法接受了,猶豫了一下,他撥通了昆蘭的電話,才發現人根本沒有在那出現過。
阿納金皺起眉頭,他又打了電話給律師行裏的助理,在核查了歐比旺并沒有約或被約客戶後,顧不得面子和找個合适的借口,他直接打給歐比旺,然而根本無法接通。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難道是去找了女人?調出所有歐比旺的女性好友名單,将确定今天在科洛桑的人全部問了一遍,依然毫無頭緒。沙庭擔憂地表示可以讓自己的私人親衛隊出去找人,阿納金謝絕了,他說也許只是路上遇到了孕婦車禍聖母情節發作助人為樂去了吧。他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又過了兩個小時,科洛桑所有機器人巡警的優先尋人啓事庫得到了更新。
“瞧瞧,巡警機器人到處找你,”已是白發蒼蒼但依然英氣勃發,散發着不可抗拒強勢氣場的男人将收到的三維訊息公放,“我們都知道是誰幹的,抛開私心想一想,肯諾比,他已經開始動用一些不屬于他的特權了。”
“他只是太年輕,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四肢被牢牢地綁在椅子上,他在回家路上被人打了悶棍綁架到了這裏。
“奎剛曾不止一次在通信中和我提起你,他總是希望我們能見上一面,我也一直在關注你的動向,雖然晚了這麽多年,還是很高興今天終于有了這個機會。”
歐比旺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如果我們能用正常的方式見面,我會更加感激您的,杜庫伯爵。”
嘆了口氣,杜庫站起身走向歐比旺,“出此下策并非我的意願,只是必須避開天行者對你的監控,”屏退了随從,親自低下身替他松綁,“帕爾帕庭的眼線無處不在,沒人知道他在天行者的身邊有沒有暗樁。”
“阿納金監控我?”歐比旺好笑地搖了搖頭,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只是擔心我的安危,病急亂投醫,自從上一次我們陷進政治漩渦後他就改不了這毛病。但他不可能像你說得那麽可怕。”
“政治,”杜庫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總會找上我們的,如果你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只能很遺憾你也太年輕。”
眼神黯淡着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他妥協似地輕嘆,“我會再試着和他談談,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也請拿出證據。”
“你不能只是和他談談,以天行者現在不可一世的處事方法,只是談談根本無法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那要我怎麽做?也像你一樣把他敲暈了綁起來不讓他出門?同樣身為律師出身,相信您也知道這是犯罪。”
“他能為了你做任何事,任何事,善用這一點,相信你可以把他帶回正确的陣營。”
“我必須再重申一次,我沒有選擇任何陣營,只是向阿納金揭露真相,我僅僅是不希望他被人欺騙傷害。況且,阿納金也沒有你說的那麽聽我的。”
“我看過你的庭審,令人贊嘆的随機應變和觀察入微,”話鋒一轉,“可現在看來,僅限于工作時間。”
歐比旺瞪大眼睛看向走進房間的文崔斯,杜庫向他使了個眼色,充滿異域風情的女星聳了聳肩面向歐比旺,“上周我本想趁你不在家溜進去裝個隐形針孔攝像。”
她本就對是非黑白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解和定義,歐比旺倒不奇怪,可她是在認識自己之後投靠了杜庫,還是根本就是奉了他的命令才來接近自己?他們認識了快五年了,從頭到尾都是個陰謀嗎?昆蘭呢?
“結果你猜怎麽着?裏面已經有十一個同型號的了。十一個,歐比旺,十,一,個,他連浴室裏都給你裝了兩個。啊哈,我都想問他要畫面了。”
什麽?她說什麽?
阿納金終于在淩晨看到歐比旺打開家門,他松了口氣,先是讓人撤掉了警方那邊的通告,然後緊緊盯着屏幕,心裏有無數疑問卻沒法當面問清楚,但是無論如何,人平安到家了,并沒有……等等,情況不對。
畫面裏歐比旺頹然坐在沙發上,眼神茫然地轉了轉頭,他給自己開了瓶烈酒,一杯又一杯,一整瓶見底後起身去了卧室。阿納金趕緊切換畫面,他看見失去神采的人機械地翻出旅行包,草草收拾了幾件衣物和日常用品。他要出遠門?
再一次,阿納金試圖用通訊器聯系他,這一次,歐比旺回到了客廳,接起了放在酒瓶旁的電話。
“你還好嗎?”脫口而出,“發生了什麽事嗎?”他已經顧不得措辭和什麽狗屁借口了,阿納金只知道歐比旺現在顯然很不好,狀态非常糟。
“為什麽你會知道我不好?”
“我……有個案子想問問你的建議,可一直找不到你。”
“這麽巧,”歐比旺的語氣冰冷,“我也有個案子要問你。”
“你先。”
“非法監視罪,會因為是熟人輕判嗎?”
阿納金怔在原地,恐懼爬到了喉嚨口,說點什麽,必須說點什麽,“歐比……”
“別叫我!”低吼之後他試圖恢複冷靜的語調,“我用生命信任你,阿納金,而你卻為了帕爾帕庭監控我?”
“什麽?帕爾帕庭?”
“我對你們的政治宏圖有這麽大的影響嗎?區區一個我,需要讓你們做到這種地步?”
“不,歐比旺,你聽我說。”
“你告訴他,我會找出他的陰謀,所有陰暗肮髒的交易。在此之前,把我家裏所有的監控都他媽撤掉!”随即憤怒地掐斷了通訊。
阿納金看見畫面中歐比旺将整個茶幾掀翻在地,空了的酒瓶和玻璃杯砸在地上,有一塊破碎的玻璃渣反彈回來,擦過他的臉,劃出一道血痕。可他就像毫無感覺,回到卧室拿起随意收拾完的旅行包走出了畫面。
阿納金發瘋一樣地沖出門跑向對面,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離開,如果現在什麽都不做讓他走了,也許這輩子他都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阿納金看着歐比旺上了那輛黑色的飛梭車。
“歐比旺!”他大喊着,可惜已經于事無補。
“總覺得你糾結的和他糾結的不是一回事。”昆蘭坐在駕駛的位置上,從反光鏡裏看了眼臉頰上還流着血的好友。
“我現在也不想和你說話。”歐比旺瞪着他回敬。
“好吧好吧,我的錯。”聳聳肩,他其實也沒這麽在意啦。
“有異性沒朋友!”
“啊,愛情,總是那麽難以捉摸,”又看了一眼,“旁觀者清。”
“我說了不想聽你說話。”
“好吧,那現在去哪?我的建議是別去杜庫那,誰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歐比旺又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你還跟着陷進去?昆蘭無辜地撇撇嘴,這不是為了愛情嘛。
沉思了一會兒,“去沙庭那。”
“噢,”昆蘭翻了個白眼,“我的建議是,這會惹毛阿納金。”
“為什麽?”歐比旺疑惑,随意搖搖頭,“算了,你的理由一向奇怪,我需要沙庭幫我個忙,順便,幫我聯系下帕德梅。”
“我可不是你的私人秘書。”
“閉嘴,誰讓你跟着文崔斯設計我。”
“好吧好吧,又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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