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24

“唔……”莊栖風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醒來了?醒來就先去沖個涼,把酒氣沖沖散!”顏優淳悠閑地坐在靠窗邊的躺椅上看書,聽到動靜頭也不回地說。

“這是哪裏?你在這裏做什麽……”

窗簾早已拉開一半,陽光從外面慵懶地照射進來,莊栖風總算有些清醒了,認出這裏是周言谕的公寓,本來他還想賴一會兒,但酒味大得讓他覺得難受,就只好慢吞吞地下床。

在浴室裏沖了個澡,一身清爽,只是頭仍然痛得不得了,走出來就問,“有沒有止痛藥?”

顏優淳這時才挪了挪屁股,懶洋洋地站起來說,“止痛藥是沒有,給你煮了解酒湯,走吧,我去盛給你。”

莊栖風扶着額頭,“哦”了一聲,乖乖跟了出去。

顏優淳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看莊栖風坐下後慢慢地喝,他則在一旁坐下說,“晚上要不要吃日料,我做給你吃。”

莊栖風沒什麽意見,他懶得說話,只是點頭。

顏優淳什麽都不問,陪着他喝完解酒湯,又給他盛了一碗牛肉滑蛋粥。

“你不用上班?”莊栖風見他閑得很,不由問。

“托你的福,我給自己放假一天。”顏優淳笑眯眯地說。

“那我每天喝酒,你豈不是不用上班?”

“我不覺得你的酒量差到天天都能喝醉。”顏優淳說。

莊栖風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晚上出去吃吧,別做了,怪麻煩的。”

“你想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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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栖風想了好半天,突然說,“鐵板茄子。”

“怪了,你以前可不愛吃茄子。”顏優淳好奇地道。

“現在喜歡了,有意見?”

“不敢,鐵板茄子還不簡單,随便哪一家中餐廳都有。”顏優淳說。

“不好吃我可不吃。”莊栖風說。

“知道你挑剔,我去選一家最好的。”顏優淳拗不過他,說。

莊栖風沒什麽意見,繼續喝他的粥。

“現在三點多,晚餐前要不要去逛逛?”顏優淳提議道。

“不去了,頭疼。”莊栖風想了想說,“我不想出門,叫外賣吧。”

“你想清楚。”顏優淳看着他,不由失笑。

“不想動腦子,晚餐不吃了,我要睡覺。”莊栖風把粥喝完,去廚房漱了漱口,幹脆又走向卧室。

顏優淳托着腮幫子看着他的背影,喃喃地說,“看來今晚小谕要睡在隔壁了。”

莊栖風懶得出門,周言谕回來知道後二話不說霸占沈熹的書房,他是工作狂,沈熹也阻止不了他。

顏優淳無聊得很,賴在沈熹家的地板上。

沈熹端出清酒招待他,還叫了壽司。

“那小子怪異得很,看起來真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顏優淳眯着眼睛,端着酒杯說。

“像商郅郁這樣的異性戀真的不可逆轉嗎?”沈熹問顏優淳。

“這個問題嘛……”顏優淳想了想說,“一切還要看人吧,科學上目前得出的結論說性取向植根于人類的腦神經回路,人類大腦構造太過複雜,我們也只不過探得冰山一角,類似的研究雖然很多,可特殊的案例一再出現,我只能說純粹的異性戀很少,而且異性戀與生殖無關,其實每個人對同性和異性都有不同程度的好感和愛慕傾向,所以……嗯,我算是支持派。”

“你這叫看好戲,看鹬蚌相争,黃詠雪和蔡志誠的賭局,有大半是你挑起的。”沈熹無比犀利地指出。

顏優淳笑意裝滿眼底,道,“哎呀,難得莊大明星掉入愛河,這種事百年一遇,我不湊個熱鬧怎麽行!”

“出了問題你可要三思。”沈熹注視他道。

顏優淳的笑容逐漸收斂,他長嘆一聲道,“這件事我也斟酌過,但畢竟當年沒有完全根治,一定還會有複發的可能,誘因可能是任何事件,若因此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對栖梧也不好。”

沈熹聞言默默喝酒,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道,“我何嘗不知道,你說得根本沒有錯,只是他選擇的路太艱難,而情緒起伏又是最嚴重的誘因。”

顏優淳點頭,卻道,“這就要看商郅郁了,如果小莊的選擇是正确的,那麽商郅郁可能是他最大的救星。”

“是就最好了。”

“未來的事我們都看不清,但你放心,他這邊我會多看着一點的。”

“嗯,拜托你了。”

“小谕怎麽還不出來?”

“他一工作就忘了時間,我去把他叫出來。”沈熹站起來說。

“你這個大老板也真是的,難得我過來,你還不讓他休息。”

“他如果把我當大老板就不會不肯聽我說的話了,你叫我怎麽辦?”沈熹頗為無奈地道。

“我看他把工作都擔了去,是怕你忙過頭吧!”顏優淳一針見血地道。

“所以我得去把他叫出來,讓他把飯先吃下去,才有力氣工作。”沈熹理所當然地道。

“看你這個老板當的……”顏優淳“啧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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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栖風睡了整整三天才讓虞曉瀾來接他回去,路上他一言不發,戴着墨鏡也看不清表情,虞曉瀾心知其中必定有問題,就在前兩天周言谕找她過去要她設法把這件事弄清楚,但此時此刻,她還真不知從何了解起,尤其商郅郁這邊就更加問不得,萬一問出了麻煩,破壞了莊栖風一路走來的辛苦和忍耐,那她會被栖梧仇視一輩子。

算了,先回家再說,反正栖梧陰沉的時候以前也沒少過,她沒道理以前受得了,現在就受不了。

車沿着河邊快速行駛,虞曉瀾為避免市中心堵車,走的是繞城線,路線要稍遠一點,但很快就能到。

“停車。”忽地,栖梧低低地開口。

“咦?現在?”虞曉瀾一怔問。

“嗯。”栖梧話不說第二遍。

虞曉瀾不明所以,但仍然踩了剎車,沿着右邊慢慢停下來。

栖梧打開車門下車前對虞曉瀾說,“你先回去,不用管我,周末等我電話,我要去取車。”

虞曉瀾再一怔,“這裏很少有車經過,你要怎麽回去?”

栖梧不理會她的問題,轉身走開。

虞曉瀾沒法抛下車跟上去,也不能掉頭,只好從後視鏡中看着他,卻見他走了沒幾步,竟忽地縱身躍過公路旁的防護欄,獨自往河邊走去。

她默默算了算距離,這邊離他的住處起碼還有八公裏,她到底要不要在這裏等着呢?

最好當然是下去等,讓栖梧在她的視線範圍內,這麽想着的時候,栖梧的身影已經越來越小,虞曉瀾見到他慢慢沿着河邊忽停忽走,再下去就是一片片的小樹林,視線會被遮擋住,她決定在路邊找找看下去的路,如果實在找不到就去他的住處等,确定人回去了再說,這種時候不能大意,雖然栖梧不至于把自己搞丢,不過這幅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算是……情緒低落吧?

剛要拉開手剎,電話忽然響起,虞曉瀾一看,雖是陌生號碼,但很面熟,好像是幾天前被删掉的那個……

“是我,商郅郁。”

果然。“你好!”虞曉瀾立刻出聲回答。

“莊栖風的電話我一連打了幾天他都沒接,所以只好打給你了。”

“哦,他肯定靜音了沒聽見,一休息他就這樣。”何況這幾天他一直都在睡覺!

“他的車在我這裏,因為那天稍稍喝了點酒,本來我說可以幫他開回去,不過車鑰匙應該還在他自己手上,我怕這幾天他要用,所以想問一問。”

“嗯,他已經跟我說了,周末就會來取。”

“那好,不過周末來的話我可能不在家,取走請告訴我一聲。”

“沒問題。”

挂了電話,虞曉瀾按照原定計劃去找下去的路,但車越走越遠,跑了一圈依然沒找到,最終她只好開回栖梧的住處,在那裏默默地等他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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