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品相關(18)
作品相關 (18)
氣的報複一般的不輕不重的咬住水蜂鳴泛紅的耳朵,似有若無的舔舐,“你覺得呢?”
水蜂鳴忍不住輕笑出聲來,一邊環住少年溫暖的腰身,柔聲嘆道:“真一現在比我還高了呢……像這樣……窩在心愛人懷裏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表面上強裝鎮靜,內裏神經緊繃的美少年瞬間捕捉到“心愛”的關鍵詞,整個人都僵硬了,被這天降的好事砸的呆若木雞,他花了點時間恢複正常,卻被自己通紅的臉頰和紊亂的呼吸揭穿僞裝,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高興的一把将人打橫抱了起來,臉上無法抑制的露出孩子般純真興奮的笑容,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
水蜂鳴勉強聽了個大概,緊緊抱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笑着回答,“是真的,我發誓。”
岡崎真一難以表達此刻內心翻湧的情感,抱着人在屋裏胡亂轉了一通,也不覺得累,直到水蜂鳴受不住他這麽瘋,拍着他的肩膀讓他放下自己,岡崎真一才磨磨蹭蹭的把人放下,水蜂鳴雙腳還沒落地,他就突然松了手,吓得她趕緊摟住他的脖子。
然後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了床前的梳妝臺上。
水蜂鳴心髒重重的一跳,她還沒來得及區分這驚悸帶來的感覺是好是壞,岡崎真一兩只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不容拒絕而急切的,傾身親吻她的嘴唇,水蜂鳴下意識地向後退,後背卻抵在冰涼的鏡面上,在那突然溫度的刺激下,她不小心呻/吟了出來,引發了岡崎真一更加激烈的進攻。
這是第一次,岡崎真一熾熱而決絕,如此的不顧一切,她根本難以招架,原本抵在少年胸口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竟然被對方一手掌控,唇舌糾纏,吻技高超,岡崎真一閉着眼睛,眉頭輕皺的模樣此刻看來竟然有種讓人心慌的性/感,顯得那麽深情,那麽有男人味。
她僅僅只是愣神了那麽一刻,岡崎真一的一條腿竟然已經擠進了她雙腿之間,逼迫得她不得不仰身後退,似乎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她像溺水的人得到喘息的那一刻,他輕輕咬住她的嘴唇,好心又仁慈的放過了她,本以為可以松一口氣,他的唇邊卻勾起一抹別有意味的弧度。
臉頰似乎是相貼的,只是感覺熱氣撲過來,讓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岡崎真一忽然變得乖巧下來,靜靜的依偎着她,也不說話,空氣中只有呼吸錯亂的起伏,他微微伏着身,像只慵懶的貓咪彎起背部優雅的線條,有一種楚楚可憐的美态。
水蜂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慌亂無措,她小心翼翼的偏過頭去,因混亂的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似有若無的觸碰着他的胸膛,水蜂鳴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她想不到任何話語來擺脫現在令人焦灼的狀況,整個人都僵硬在那裏,黑色的長發有些淩亂的鋪散在臉頰、脖頸、肩膀和手臂上,肌膚散發着粉紅色的光澤,緊繃而細膩,她輕顫的睫毛,水潤的嘴唇,還有不知所措的躲閃,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如癡如醉。
可是……不可以……他如果再這樣做下去……一定會被她讨厭的……
想到這裏,岡崎真一緊緊閉上雙眼,忍住從心間忽然冒出的那股酸澀,莫名的感到委屈,莫名的感到傷心,莫名的感到嫉妒……
他毫無章法滴落的淚水打在她肩膀上,順着圓潤的弧度慢慢的滑下去,溫熱而纏綿,水蜂鳴的心裏忽然充滿了憐惜,她輕輕吸了口氣,伸出有些發軟的手臂環住他的肩背,自下而上,如果不是坐在梳妝臺上,要完成這個動作,幾乎就要踮起腳尖,才發現,原來他真的已經長成了一個男人。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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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蜂鳴沙啞的聲音像突破最後一道防線的光束,将他毫無保留的穿透,沒有一絲逃避的餘地。
“我……”岡崎真一深深吸了口氣,用被傷透了心的語氣,小聲說道:“我好嫉妒娜娜……為什麽……你對她的關注比我還多……”
……诶?
水蜂鳴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想要說些什麽,卻因着少年無比認真的神情而啞口無言。
岡崎真一其實心裏後悔的要死,他怎麽一時腦熱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他要說的明明就不是這個啊!!
在水蜂鳴清醒的思路再次連接之前,岡崎真一一狠心伸手将人死死摟在懷裏,咬牙道:“你為什麽總是這樣!我對你的欲/望早已經無法忍耐,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你卻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這樣下去,我真的好害怕,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怕你傷心難過,怕你讨厭離開,怕你——”他喉嚨抽痛,繼續說下去,說下去的話……
“難道你對我沒有欲/望嗎……”
岡崎真一的聲音低下去,漸漸的沉到嘶啞,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逐漸變得冰涼,“為什麽……我真的想不明白……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
“為什麽……你要這樣折磨我……我真的好痛……”
“拜托……回答我……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欲/望嗎?”
☆、46纏綿
離她一根手指的距離,又驚又痛的眼神裏潛伏着危險致命的欲/望,狡猾的狐貍丢棄了純潔白兔的假面,他是謹小慎微的寄居蟹,卻為占領她的心房,以命相賭。
因着他帶來的一切改變,水蜂鳴覺得炎炎夏日在這個意亂情迷的夜晚翩翩而來。
“……你才15、不,16歲。”水蜂鳴努力控制着顫抖的聲音,試圖嚴肅而不嚴厲,溫和而不溫柔,如同一個諄諄教誨的長者一般,“真一,你聽我說,我并不是對你……我的意思是,你還未滿18歲,這種事最好不要太早,身體會……不健康……”
岡崎真一深深注視着她的眼眸微微訝異的睜大,水蜂鳴咬了咬牙,索性心一狠,說個清楚明白,“男孩子太早的話傷精/氣,女孩子還可能會導致生/殖系統發育不良……”
她真的說不下去了。
水蜂鳴滿臉通紅,自暴自棄的捂住臉,小聲道:“不然……我們兩年後再說呗?”
半響沒聽到岡崎真一的回答,水蜂鳴鼓起勇氣擡頭看了他一眼,自己先愣住了。
美少年岡崎真一的表情已經可以留名史冊了,那栩栩如生的絕望表情,就好像親眼見到末日來臨,世界毀滅一般,震驚而慘烈。
兩年後?!
岡崎真一有種跪地的沖動:喂喂,到時候別人家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啊!!
這種又想哭又想笑的感覺還挺新鮮,岡崎真一頭一回體驗,他回味了片刻,末了低聲下氣道:“兩年後?鳴……我真的會死掉的……我現在就快瘋掉了……你真的忍心嗎?”
水蜂鳴心髒跳動的聲音如同擂鼓一般回響在腦內,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幾乎被少年楚楚可憐,又而說不清暧昧勾引的眼神逼迫至丢盔棄甲,憋悶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當然,岡崎真一也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在某些方面,他雖然稱不上是絕頂高手,但是比起水蜂鳴來,明顯綽綽有餘。
“凡事都要有個度,懂得适可而止,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但是如果過分壓抑自身的話,也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吧?”岡崎真一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連表情都跟着一本正經起來,“就像‘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一樣,所以,只要節制有度的話,是不會變成傷害的,更何況,你說的兩年後,那可是72o天,一萬七千五百二十個小時啊……實在是太殘忍了!!這樣下去會大事不妙的,你想啊,達令~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态,這樣下去哪一種都不是幸福的結局啊!!”
這一番苦口婆心下來,水蜂鳴呆呆盯着他看了半響,眼角一抽,“你似乎……說的有點道理,不過……我怎麽覺得有點奇怪……”頓了頓,水蜂鳴最終還是做出了妥協,她看起來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怎麽個節制有度法?”
岡崎真一心裏猛地一跳,,他吞了吞口水,滋潤了一下火燒火燎的喉嚨,啞聲道:“一個星期……一次?”
然後小心翼翼的瞅着水蜂鳴的臉色,不待她開口,立刻改道:“兩個星期!!”
水蜂鳴眉尖微微一跳。
岡崎真一小心肝一顫,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扁着嘴幾乎要掉淚了,着急道:“一個月!!”
水蜂鳴低着腦袋點點頭,看似猶猶豫豫,其實暗自忍笑忍的辛苦,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顯然問題的答案不在她身上,但卻沒有人比她更加明白,她已經沒有辦法再找出任何理由拒絕他。
一小會兒令人屏住呼吸的沉默,水蜂鳴聽到岡崎真一幾乎溫柔到骨子裏的沙啞嗓音,“那麽,我可以請求從今天開始嗎?”
水蜂鳴深深吸了口氣,微微仰起臉,神情顯得有些矜貴傲慢,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美,就像踩踏着鋒利的高跟鞋,輕輕搖晃着紅酒杯的女王,房間裏優雅大氣的窗戶敞開着,冰藍的月光毫無顧忌的傾灑進來,她輪廓精致的下颔線條因為心情而有些許繃緊,顯得那麽性/感,就好像引誘他去侵/犯一樣,還有乳白暈紅的肌膚……
這真是世間最殘忍最甜蜜的折磨。
直到她終于輕啓朱唇,落下堪比神谕的話語,讓他粉身碎骨也甘願。
“請求,批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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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通話
水蜂鳴在付出了預算之外的巨大代價之後,終于“順利”的捋順真一小獸的毛和心,她自己累得連床都爬不起來,岡崎真一卻神采奕奕無處不歡,這樣強烈的對比在眼前發生的時候,尤其還是事關己利的時候,真是讓人看着極不爽快啊!
“鳴,我給你吹頭發吧!”岡崎真一舀着吹風筒笑眯眯的坐在床邊,一臉溫柔慈愛。
水蜂鳴眼角一抽,努力控制大腦不要去想隔壁自己房間那一片狼藉的慘狀,有種棄面奔逃的沖動,算了……算了吧……一切都是浮雲……她才沒有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下不了床……才沒有……
“鳴?”岡崎真一插好電頭,見水蜂鳴神情呆滞,微微勾起了唇角。
“啊,不——”
一張口說話,嗓音比平時更加沙啞,水蜂鳴立刻住嘴,窘的耳朵尖都紅了,她真不該……
岡崎真一笑眯眯的端了水過去,翹着二郎腿向後緩緩靠近她,也沒做什麽肢體接觸,但是那暧昧不明的眼神就是讓水蜂鳴渾身都燒了起來。
她假裝什麽都沒看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水,岡崎真一的白色襯衫在她身上顯得有些旖旎,露出小半截白嫩的手臂,上面還有分散的吻痕,而寬大的領口更加引人遐思,洗過澡後有些蜷曲的黑發披在身上,有的調皮地鑽進領口裏,大部分披在後背上,滴着水,沿着遍布吻痕的後頸鎖骨,還有胸口微微起伏的美麗肌膚滑下去,她裏面什麽都沒穿,更加讓人心裏頭起火。
岡崎真一不動聲色的等她慢慢喝完一杯水,下巴尖湊過去抵在她肩膀上,笑吟吟的說着甜蜜的情話,另一只手掌繞着圈摩挲着水蜂鳴線條妩媚到極致的蝴蝶骨,又撅着嘴在她柔嫩的下颔輪廓和側頸撩撥厮磨。
水蜂鳴表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能一輩子這樣就好了,像昨晚……”岡崎真一淺嘗辄止,并不打算進一步勾引挑逗,只是甜膩的說着,“安心吧,鳴,我會耐心的等待下個月的今天到來的~”
“……是嗎?”水蜂鳴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她竟然自掘墳墓,可惜現在醒悟已經晚了,“下個月啊……”
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該垂淚自憐。
“鳴不喜歡嗎?”岡崎真一可憐兮兮的摟着她柔軟的腰腹,仰着臉淚目,“我做的不好嗎?你不喜歡嗎?可是你明明——”
水蜂鳴皮笑肉不笑的戳了戳他的臉頰,柔聲道:“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以為我是好欺負的麽?”
岡崎真一哆嗦一下肩膀,半個身子縮進她懷裏,讨喜的揮了揮爪子,“喵嗚~~”
“賣萌也沒用,你下午三點有課吧,時間差不多了,不要遲到!”水蜂鳴一臉正色的推開他,掀開被子躺下,“記得買菜回來做飯。”
new star是lme和ky公司聯手創辦的一所藝人學校,建立至今已有6o年的歷史,可以說是全日本最有聲望的明星聚集地,岡崎真一和blast其他幾位成員搭乘着酷炫狂霸拽的勞斯萊斯一路高調到校門口,下了車幾個人墨鏡一帶,在衆人欣羨狂熱的目光中大步走進學校。
簡直就跟明星粉絲見面會似的。
與此同時
水蜂鳴正在接一通電話,她面上神色莫名,黑曜石般的眼中卻雲起翻湧,一看便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情,說了句“辛苦了”她就挂了電話,幾秒鐘的沉默,她盯着手心裏靜靜平躺的手機,終于還是嘆了口氣。
坦白或是隐瞞,繼續或是放棄,都是她應該做出的選擇,就算今天她瞞下這個消息,不管不問,相信過段時間也會被媒體曝光出來,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怕是難以收場。
那些過去,真的已經成為回憶了嗎?還是,仍舊是大崎娜娜心口上那道無法愈合的傷。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像這樣平靜幸福的時間能夠再長久一點。
水蜂鳴想了想,決定現在出門買菜,晚上做一頓大餐犒勞最近辛苦萬分的blast。
“說起來……總覺得怪怪的啊……”寺島伸夫滿足的拍着肚皮,喝了一口罐裝鸀茶,舒服道:“啊~~就是這個味道~~不過,總覺得哪裏不對?”
大崎娜娜小口小口的喝着酒,聞言眼皮一跳,小心的看了看一旁安然自若的水蜂鳴,嘟嚷道:“是很奇怪……今天竟然允許喝酒了……”
“呵呵,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趁我不在的時候偷着喝嗎?”水蜂鳴溫柔的彎了彎眼睛,輕聲細語道:“沒關系,今天大家可以喝一點。”
大崎娜娜“唰”的冷汗就下來了,立刻不知道多乖的放下酒杯,動作在比瞬間還要少的時間裏完成,讪讪道:“啊哈哈……我明天還要上課,先回去睡了。”
話音未落,衆人恍然大悟,紛紛效渀,水蜂鳴淡淡地掃了衆人一眼,岡崎真一怔了怔,便聽水蜂鳴說道:“你們早點睡吧,娜娜,我有事要和你說。”
“诶?”大崎娜娜眨了眨眼睛,試探道:“什麽事啊?”
水蜂鳴用眼神示意杵在原地礙事的那幾位離開,這才轉過身來面對大崎娜娜,她假裝不知道那幾人返回來偷聽,從冰箱裏舀了兩罐啤酒出來,遞了一罐給大崎娜娜。
“鳴?怎麽回事?”大崎娜娜心都提了起來,語氣緊張道:“是不是又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報道了……”
水蜂鳴啓開一瓶啤酒,耳朵裏面聽着那金屬撕拉的聲音,眸色越發暗沉,她皺着眉喝了一口,陌生而嗆人的**感覺從喉嚨流淌進胃裏,凝聚成一團火,燒的人心難受,她垂落了視線,慢慢地說:“芹澤蕾拉來找過我好多回,不,更準确的說,應該是來找你。”
她忽略大崎娜娜驟變的神色,繼續道:“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可是我看她當時有些神智不清,聯想到trap近來遭受的壓力,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便把她打發走了,後來我總覺得不放心,便叫人去usic那裏打聽了一下……”
說到這裏,水蜂鳴頓了頓,她擡眼看着大崎娜娜,低聲道:“本城蓮在吸毒,已經好一段日子了,cm的社長一直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似乎是考慮到公司利益的緣故,采取了粉飾太平的策略,不僅不送他去戒毒所,還花錢把消息壓下去,甚至給他提供毒品,現在trap受到blast的打擊變得一蹶不振,cm社長已經沒有理由再蘀本城蓮掩飾……”
“娜娜,我之前想把消息瞞下去,是因為我不想blast再和trap有任何瓜葛,可是這總歸是你們的事情,要一刀了斷,還是破鏡重圓,都是你們的選擇,我無權幹涉,娜娜,我說這些,并不是要逼你在blast和本城蓮中選擇,只是我怕本城蓮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大概blast也就到此為止了。”
水蜂鳴平靜無波的望着一臉空白的大崎娜娜,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值得人堵上一切的事情不多,愛情恰巧算一樣,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但也不代表無路可退,你想清楚了,便告訴我你的決定,不管是什麽,我都會支持你,就像他們一樣。”
她起身的時候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僵立在那邊的成員們,然後沉默着轉身走了出去,未來的道路忽然變得模糊,她自己也不知道哪一條才是正确的路,但是無論是哪一條,都不好走。
自己的坎兒只能自己過,咬牙也好,跌倒也好,只要還有站起來的勇氣,就不算輸,她想了很久才想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不論那個選擇是什麽,帶來的結果是什麽,都沒關系,她不害怕。
至少,還有這個人在身邊。
水蜂鳴輕輕呼了口氣,放松了身體靠在背後那個人溫暖的懷裏,枕着他的肩膀仰望漫天辰星,“你說……我們休息一段時間怎麽樣?”
“好啊,那我們就去旅游吧,”岡崎真一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含着淡淡的溫暖笑意,“以前不是說要一起去富良野的嗎?我們可以一起吃螃蟹,看夜景,泡溫泉,甚至在花海裏搭帳篷……”
水蜂鳴聽着聽着嘴角漸漸泛起了一絲笑意,她想象着岡崎真一溫柔描述的那些宛如幸福泡沫一般的場景,不知不覺,竟然真的開始期待起來,“還要去海邊,看日出,看日落,玩沙灘游戲,一起吃燒烤……”
她閉上了眼睛躺在他的懷裏,夜風清涼,似乎聞到了花開的香氣。
三天後,大崎娜娜找到水蜂鳴,決定要到本城蓮身邊去,她點點頭同意了,然後讓公司發布了blast一行去國外游學的消息,和岡崎真一打包好行李,兩個人出發去了北海道。
水蜂鳴的本家就在北海道,強勢的外祖母大人就住在本家大宅裏,她上國小的時候,有幾年就是和弟弟妹妹一起住在這裏的,這裏除了水蜂家,還有住在隔壁小鎮的“豪農”千反田家,她和那戶人家的女兒千反田樂櫻從小就是好朋友……
水蜂鳴想着這一趟旅行估計會暴露很多事情,心裏一直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令她驚訝的是,外祖母這邊卻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甚至還托人送來華麗的和服,信箋上還囑咐她要好好玩賞,注意安全,對岡崎真一的事情只字不提。
不久之後的後來她想明白了原因,才終于理解愛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哦哦!哇啊~神啊!”
岡崎真一邊一将手中茶飲遞給坐在木椅上休息的水蜂鳴,一邊用簽子紮了顆章魚丸子塞進嘴裏,睜着圓滾滾的大眼睛含混不清道:“你看,那不是日本首富水蜂亞門的海報嗎?怎麽連這種地方都有?難不成他要在這裏蓋樓了?”
“咳咳咳———”
“呀!鳴!沒事吧?”岡崎真一吓了一跳,趕忙拍撫着她的背,不禁笑了起來,“原來鳴也有這種時候啊!”
……你以為都是誰害的?
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裏,blast消失在衆人的視線當中,這段時間雖然大家少有聯系,但是僅憑着明信片傳遞的寥寥數語,也能知道對方是否安好。
寺島伸夫去了歐洲尋找作曲的靈感,高木泰士在澳大利亞小居了一段時間,現在不知道在哪裏,水蜂鳴和岡崎真一閑着沒事到處去旅游,偶爾回日本小住,都沒有呆太久。
在這段時間裏,大崎娜娜和本城蓮在國外某家療養院裏,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她逐漸像個勇敢的騎士一樣守護着病弱衰敗的王子,堅定而平淡。
那個時候,兩個人最艱難的時候,忍不住哭泣的時候,她時常會想起曾經和水蜂鳴的一段談話。
“為什麽鳴會那麽堅強……好像什麽都打不垮你……”
“因為愛着某個人,所以要為他堅強,若不這樣的話,我怕自己對不起這份愛。”
“……你不怕付出的一切沒有回報嗎?”
“只要付出便會有回報,如果受到傷害就一味逃避的話,這樣的人,失敗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相比起來,我更害怕自己半路放棄,不夠徹底,那還不如一開始就選擇不。”
如今的blast盡管分別各方,卻沒有完全斷了聯系,這不由讓人相信,大家總會有再次重聚的一天。
然後,有一天,水蜂鳴接到了一通電話。
“鳴,乙羽織夏失蹤了,她捅死了兩個看守的護士,從聖卡門精神病院逃走了,你呆在家裏哪裏也不要去,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月的天氣,水蜂鳴卻覺得有一股陰森的寒氣從心尖冒了出來,連骨血都跟着發寒打戰。
☆、48失散
蟬鳴聲聲,夏日的黃昏不留餘地的潑灑在鸀水成蔭的山坡上,遠遠望着,還能看到火辣辣的熱意搖蕩了空氣,濕軟了一片春鸀。
大魔王重點關注的7o7號洞穴裏,幾個礀态懶散,眼神卻掩飾不住欣喜惬意的年輕人圍坐在窗邊,間或飲着涼爽清甜的青梅酒,時不時搖晃手中的紙團扇。
“呦!來啦!”岡崎真一歡樂的招着手,笑眯眯的托腮,“好久不見了嘛~伸夫!”
寺島伸夫摘下墨鏡,抽了抽嘴角,“你那個語氣是怎麽回事,在模渀吉春娃娃?”
“歡迎回來,伸夫。”高木泰士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出來,身上還圍着哆啦a夢的圍裙,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啊,我回來了。”
似乎是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句話,寺島伸夫怔了片刻,微笑着說道。放下行李,他松了松領口,視線不經意的掃視了一下斜對面關着房門的兩個房間,欲言又止。
水蜂鳴和岡崎真一相視一眼,頃刻便知對方心裏所想,不由柔軟了神色,“奈奈出去買東西了,娜娜和蓮還沒到。”
寺島伸夫又怔了怔,唇角淡淡的勾起,“是嗎……”
說來也巧,聽“咔噠”一聲,傳來門鎖打開的聲音。一下子就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從漸漸打開的門縫裏,透出的身影那麽熟悉,卻又讓人在這一刻無法相信,甚至誤以為是因為炎熱夏季而出現的幻覺。
等實實在在的,那兩個人帶着愧疚而複雜的表情站在大家面前的時候,水蜂鳴終于悄悄松了口氣。
“娜娜!蓮!!”寺島伸夫“蹭”的站了起來,指尖微微發顫,“你們……”
“……對不起,大家。”
本城蓮的臉色比起從前見到的樣子簡直憔悴的不成人樣,他像一顆飽經風霜的老樹,被歲月的歷練刮裂了皮,枯燥而幹癟,幸好,至少他的眼睛是活着的。
“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大崎娜娜沙啞的說着,她緊緊握着小松奈奈的手,強忍哭泣的沖動,卻被小松奈奈無聲流淚的模樣碾碎了心。
“回來就好。”高木泰士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們一番,這才別過臉去,雲淡風輕的說道:“坐吧。”
一切平靜的有些異常,明明互相有太多的話想要傾訴,那些思念,那些擔憂,那些委屈,那些痛苦,卻忽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又或許,只是想要珍惜這一刻難能可貴的相聚,怕言語破壞了心與心的靜谧。
大家都需要時間來适應這一次分別後的重逢,重逢後的疏離,還有疏離後再次浮上心頭的回憶。
如果……還能再次見到娜娜在舞臺上唱歌的樣子就好了,小松奈奈不由的在心裏期待着,她不知道多少次夢到過這樣的場景,每一次醒來面對冰冷的現實,那時的心情,讓人從骨子裏發冷,這一次不是夢,她近乎貪婪的望着衆人,像是尋找從前熟悉的畫面,卻又在那一張張溫柔的臉上看到了成熟內斂的痕跡。
欣慰的同時,又不可抑制的心酸,啊……應該往好的方面想才對,這是成長,是每個人都必須要經歷的蛻變……
一個個美味佳肴被擺上了飯桌,衆人喝着酒,慢慢聊着天,不知不覺的,很快又像從前那般說說笑笑,這并不是客套敷衍,縱然分別和時間讓我們對彼此有了小小的生疏,一家人在哪裏不是一家人呢?在溫暖的小小家中,褪去了流浪時為保護自己的堅硬的外殼,露出只有最親密的家人才能碰觸的柔軟和傷痕也沒有關系,喜悅還來不及,又哪有時間緬懷痛苦呢?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到底什麽時候結婚啊!!定情信物都收下了,也該請我們喝喜酒了吧!”大崎娜娜用筷子指指兩個人腕上佩戴的情侶手鏈,壞笑道:“大家說對不對!”
衆人起哄。
岡崎真一眼帶笑意的看了眼水蜂鳴,伸出手摟過她的肩膀,不緊不慢道:“怎麽,羨慕嫉妒恨嗎?這對手鏈裏可還有gps個人定位的功能,無論在哪裏都可以搜索到對方的所在地,是讓我們無比相愛的鎖鏈和紅線喲~~話說回來,蓮,你動作也太慢了,還沒下手嗎?”
本城蓮聞言無奈而溫柔的嘆了口氣,落寞的垂下了視線,“不是我不想,我是怕我不配。”
岡崎真一挑了挑眉。
大崎娜娜一呆,迅速爆紅了整張臉,按照以往她肯定是要惱羞成怒,然後張牙舞爪伺候之,誰曉得今日卻格外淡定,她擡眼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本城蓮,夾了一筷子青菜進他碗裏,一字一句道:“不是你不配,而是你不敢吧?膽小鬼。”
簡直是一針見血。
大家不由的回憶起從前被大崎娜娜紮肉的那些日子,再看看本城蓮此刻蒼白驚愕的臉色,幾乎是心有靈犀的——
“啊,天都黑了,嗥和蓮還等着我回家呢,先走一步啦~你們好好玩~”小松奈奈果斷麻利的把兩個孩子當做擋箭牌,拎包揮袖而去。
高木泰士從容起身,“我開車送你回去。”
“哈欠~~新接的劇本還沒看,明天要是背不熟的話會被導演說的,我們也先走了~~”岡崎真一露出迷倒萬千粉絲的甜美笑容,拉着水蜂鳴擺擺手,明天見~”
“明天見~”水蜂鳴忍不住笑彎了眼睛,配合默契。
寺島伸夫眼見大家一個個秒速閃人,傻愣了片刻,拔腿追去,“等等我啊!!啊,那個、那個、聽說超市大減價啊哈哈我也走了!!”
大家!good job!女王大人對衆卿如此有眼力見的行為表示了億萬的贊揚。
夏日的夜晚,河邊吹來透着熱氣和花香的暖風,讓人不由回憶起曾經在多摩川一起看煙花璀璨的那些日子,如今歲月靜好,似乎所有的晦暗與不幸都已經過去,可是不知道怎的,水蜂鳴心裏卻有隐隐的不安。
“鳴,在想什麽呢?”岡崎真一拉着她的手打開車門,微微彎了腰去,笑容迷人而溫暖,“請上車吧,我的公主。”
水蜂鳴怔了怔,側過臉輕輕吻上他低下頭來正落在眼前的形狀漂亮的眉骨,輕聲笑道:“謝謝。”
岡崎真一露出一個有些奇怪的表情,因為水蜂鳴很少在外面這麽主動親昵的親吻他,他心髒跳動的頻率稍稍加快,遮掩在貝雷帽和圍巾下的面容越發精致帥氣。他正以驚人的速度成長着,從那個青澀稚嫩的少年一路到如今的模樣,他賺了很多很多的錢,甚至還能自己買一輛好車,他已經能夠負擔的起兩個人的生活,無論鳴想要什麽,他都會用最誠摯的熱烈捧到她面前。
如果能這樣過一輩子就好了,岡崎真一不止千萬次的這樣想過;如果可以和她一直在一起就好了,不過,要如何才能一直在一起呢?從前的他對感情的理解一直很膚淺,無論是自己那個冷酷無情,感受不到一點溫暖的家庭也好,還是那些眼裏只看得到**的女人也好,他試圖抓住些什麽,卻總是失敗告終,直到遇見了她,他才開始相信愛,愛情,親情,渴望着,哀求着,并為此奮鬥着。
他從不相信那一張脆弱的紙片能帶來永久的約束,如今卻無論如何都想要這一份單薄的證明,不是用來捆綁兩人的關系,他希望的,是能夠許給她一生幸福無憂。
可是,她會接受嗎?
岡崎真一不禁微微皺起了眉,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鳴的姓氏,也許是因為兩個人一直以來習慣的相處,使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點,又或許是鳴有難言之隐,應該找個機會問問她,相信鳴一定會告訴他才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