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節
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為了這事,她也沒少找過程斐然,結果人直接回了一句:“誰讓你們公司整得像是江南園林,挂燈籠總比弄一溜彩燈要來的契合吧。”于是,能言善辯的司律節節敗退,只好認命。反正多看看就習慣了。
“《入世》上映還有一周,相關外務活動由斐然主抓。宣傳部辛苦下,假期裏安排好官博的運營,确保24小時不離人。”
“關于周維宇的簽約合同,請法務部盡快把細節問題處理好。星垣那裏,我到時候親自跑一趟。”
“之瑤這邊除了京江衛視的聯歡晚會外,再增加一個假期直播的任務吧。最好和美食相關,為年後的那部劇做個預熱。”
生日會過後,各方對于尹之瑤的邀約接連不斷。楚辭若不慌不忙的,在保證尹之瑤的課業不受影響下,只安排了一個綜藝節目的常駐以及一部現代劇的試鏡。小後生也是給力,用一碗番茄雞蛋手擀面就讓導演當場敲定下了女主。
“我沒問題。”尹之瑤比了個OK:“年初一正好家裏要包餃子,就直播這個吧。”
司律合起文件夾:“各位還有什麽計劃設想要在會上通氣的嗎?”趁着年前的最後一次例會,把所有事項都提前安排好,這樣放起假來才能夠安心。
“司總,我想在年後啓動《無罪》的拍攝。”
左舒凡的話讓偌大的會議室陷入了一片靜谧之中,司律的眼神下意識地落到了身後側。本在旁聽會議的沈清澄停下了翻閱雜志的動作,她擡眸看向左舒凡,目光裏是少有的深邃。《無罪》若要影視化,編導無疑是沈時熙與左舒凡。至于女主……在她開口的那一刻,沈清澄就于心有了答案。
“主演是誰?”
“暮光是顧如溪……”左舒凡面對沈清澄的審視,雖感壓力,但仍是沒有絲毫猶豫:“破曉是晚晝。”
厚重的雜志被扔到茶幾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一旁的水杯在突如其來的沖擊下險些掀翻至地。
“我反對。散會。”
沈清澄臉色陰沉的離開了會議室,慕晚晝起身趕忙追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把鐵質樓梯踩得哐哐作響,吓得大廳裏還未休假的員工躲在自己的工位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為什麽反對?”之前左舒凡就給慕晚晝打過預防針,說沈清澄不會同意。而她也多少猜測到了是何原因:“就因為方破曉是……”
“是!”沈清澄停下腳步,卻未轉過身來:“你既然心裏清楚,就不該向二嫂提議。”
Advertisement
左舒凡手裏好本子雲雲,随便找上一本以沈時熙的專業能力都能拍出不俗的影片。可這一上來就要開啓“最難副本”《無罪》,除非慕晚晝自薦,否則以她和沈清澄的關系而言,沈時熙并不會冒這個險。
“有好的作品和機遇擺在我的面前,我為什麽要放棄?”慕晚晝向上跨了一步想要拉住沈清澄,卻被她掙脫開來:“沈清澄,我是個演員。”
我是個演員。
這五個字落在沈清澄的耳邊卻是深深地砸進了心裏。年少時生根發芽的夢,讓慕晚晝傾注了所有的熱愛和努力。她有天賦,可更多的是腳踏實地。星光熠熠的背後是沈清澄都無法窺得完整的辛酸和苦楚。所以,她給了慕晚晝一個新晝,是想讓她可以順順利利地實現演員夢,去參演每一部鐘愛的作品。可不曾想,自己的心意居然有一天會成為絆腳石。
“晚晝,你也是我的愛人。”沈清澄理解,但她不能認同。抛開老板與員工的關系不談,她們之間更深層次的關系就注定了沈清澄不會應允慕晚晝。
話至此處,慕晚晝知道她與沈清澄已因《無罪》而産生了巨大的分歧:“我們都先冷靜一下吧。”
沈清澄沒有再應慕晚晝,徑直上了樓。慕晚晝望着她的背影,無力由心滋生。最愛她的人為她打造的究竟是錦繡前程,還是困住金絲雀的牢籠。
“你一個我一個?”程斐然和司律自然是散了會之後在大廳裏目睹了這場争吵。
司律只感覺太陽穴一陣發疼,若是兩人的想法不能達成一致,怕是過不了安生年了:“那就走吧。”
楚辭若和宣傳部談完了關于直播的事情,出來便見尹之瑤站在門口發愣:“難得晚會前還有空閑的時間,不回家休息嗎?”
“辭若姐,溪水遇清泉真的掀不起波瀾嗎?”尹之瑤想起在《入世》拍攝時寧樂對她說的話。那個時候沈、慕兩人雖然沒有吵架,但是長達半個多月的冷戰,作為旁觀者的她也是有夠壓抑的。
楚辭若面對眼前這個心思細膩的孩子,輕言道:“若久積之,便能潰堤。”
“進。”
司律推開門,只見沈清澄背對着她站在窗前,雙肩微微聳動着。頓然間,司律才意識到一件事。她們把沈清澄想得太過無所不能了,所以也就習慣性地把她所有的付出當成了理所當然。
可實際上,沈清澄才是那個該被寵愛的妹妹。
“需要……抱抱嗎?”比起說些肉麻的話來安慰人,司律寧願以理服人。可沈清澄現在肯定不需要所謂的“道理”,而那些動人的話她也着實說不出口。給一個擁抱讓沈清澄自己發洩,已經是司律表現出來最能安慰人的方式了。
“我們清楚彼此在想什麽,可誰都不願意退讓。”早在與慕晚晝争吵的時候,沈清澄就已濕了眼眶,如今更是哭得雙眼紅腫。她低下頭抵在司律的肩膀上,無助至極:“司律姐……你說我該怎麽辦?”
“抽嗎?”程斐然在亭子裏找到了吹風冷靜的慕晚晝,順手就遞了一支煙過去。
慕晚晝沒有拒絕,想當年她還是因為角色需要才學會的抽煙:“你是來勸我的?”
程斐然瞧着她吞吐煙圈的模樣,仿佛還是《風華》裏那個身着旗袍游走于商賈軍閥之間,一颦一笑風情萬種的紅玫瑰。
“作為你的老友,我和清澄的想法一致。但作為你的經紀人,我站在你這一邊。”
慕晚晝掐了手裏還剩一半的煙:“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至親好友裏哪怕只有程斐然一人支持自己,那她也不算是孤軍奮戰。
“怎麽樣了?”司律“哄”完沈清澄回到辦公室,就見程斐然以葛優躺的姿勢癱在了沙發上。
“涼涼。”程斐然被慕晚晝的那句“足夠了”一堵,剩下滿腹的草稿通通白費:“勸不了。你呢?”
司律搖了搖頭便表明了同樣的無功而返,沈、慕二人的秀恩愛和吵架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她們與其摻和,不如旁觀。轉頭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明天有空嗎?”
“怎麽了?”程斐然以為司律因那兩人吵架而榆木疙瘩開了竅:“司總是要和我約會?”
“我明天準備回趟家,一起吧。”既然已經從心底裏認定了程斐然,那司律就不打算再有任何隐瞞。她要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與戀人開誠布公,同樣也是對過去的種種告別。
程斐然震驚地直接瓢了嘴:“這麽快就要見爸媽了嗎?!”
退讓
從昨日司律說要帶自己回家起,程斐然的焦慮症就犯了。先是不知道該怎麽樣穿着打扮才能給未來岳父母留下個好印象,再是不知道要買什麽樣的禮物可以讨得老人家的歡心。一籌莫展之際,她給司律打了電話,希望能夠得到一些靠譜的意見。結果司律告知她,按往日裏的穿着就好,禮物自己也早就備下了。
“叔叔阿姨會不會覺得我年紀太大了?”程斐然一上車就叨叨個不停。在她的既定印象中,豪門大戶的規矩向來多,長輩也都是頗為嚴肅之人:“我這樣的打扮是不是有點失禮?到時候他們會不會……”
“不會。”司律及時地打斷了程斐然,相比起勢利的司家,那個大院才是可以讓她感到溫暖和安心的避風港:“放心,他們都很和藹的。”
有了司律給的定心丸,程斐然的焦慮症狀才逐漸好轉。她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星垣娛樂”Logo,不由笑道:“大半年前,我還以為你和任總有一腿……”
“什麽?”在與肖何交鋒的那段日子裏,司律和任遠的見面都是極其隐秘的,按理說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才對。
程斐然想起了那場突如其來的相親,還有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喜歡年下的話。當然,這些她不會讓司律知曉:“就是有天我和朋友在商場逛街,看見你帶着一小女孩去了茶館。後來我想去找你談談關于晚晝的事,結果只見你和任總坐一塊兒喝茶吃點心了。”
“你看到那個女孩了?”司律沒想到程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