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是,“何事?”
“我是對面客棧的,有位大賈老爺請你過去一趟,他在雅間等着呢。”
輕陌愣住,“你可知道是哪位老爺?”
小厮摸着下巴,“沒看錯的話,應是陶家那位老爺。”
客棧雅間裏,桌上擺着幾盤糕點小食,陶老爺倚在軟塌裏,一言不發。
輕陌全身都繃緊了,生怕露出一點破綻,連呼吸都放的又輕又緩,腦袋裏似乎堵滿了疑惑,又似乎一片空白,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毫無預測。
還是陶老爺先開口,問輕陌如何稱呼,問罷卻又擺擺手,“算了,待出了這間屋子,還是什麽都不記得為好。”
輕陌點頭,一派老實人從不多言的模樣。
陶老爺道,“聽聞先生有神乎其神的算卦本領,我們做生意的,都講究風水算術,向來願意聽先生的忠言。”
輕陌心裏直打鼓,草草謙虛了兩句。
“今日請先生來,一是想算一算我與夫人的來世,二是關于我那一直不曾相認的大兒子。”陶老爺抿了口茶,“都說家醜不外傳,怕是要讓你看笑話了。”
在桌子的遮掩下,輕陌的手指緊緊攥着衣擺,心跳響在他的耳邊,砰砰砰,像是十七歲那年坐着馬車從常州重回蘇州,路途中颠簸不已,把車廂裏一麻袋蘋果颠散了,一個一個圓滾滾的砸在車板上的聲音。
他問周姨,“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待在常州。”
周姨握着他的手,似是十分感慨,“一定是老爺想明白了,一定是老爺還惦念着你,畢竟…畢竟…”
輕陌疑惑,“畢竟如何?”
“畢竟,你也是長大了,再有兩年就要行弱冠之禮。”周姨長籲短嘆,用手巾擦了一個蘋果遞給輕陌,“說起來,咱們老爺是虧欠你的。”
最後那句話喃喃的太含糊,輕陌咬着蘋果,想了想,沒再追問下去,他滿心歡喜,只盼着又能和陶澄相見。
卻不想漫漫長路跋涉歸來,見到的卻是喬二奶奶,端着一張溫柔的臉面說出寒冰一般的話語,讓周姨如遭雷擊,讓輕陌成為傭人的傭人。
不要是真的。
輕陌想,他擡起眼望着陶老爺,胸腔裏一陣陣震顫,若是要仔細回憶,是真的能憶起許多細枝末節,周姨的無奈,喬二奶奶的厭惡,丫鬟們的閑言碎語,還有陶老爺對他的特殊。
輕陌咽下一口,他聽見自己硬邦邦的聲音,“您說。”
沉默了小片刻,陶老爺才繼續道,“這個青樓院開了有好幾十年了,我年輕時就去過,那時不比現在繁華,還只是個七八層的小樓。”
倏然聽聞一聲笑嘆,陶老爺向輕陌舉了舉茶杯,“陳年舊事了,擱在心裏一直沒處說,或許與先生算術不相關,你就當故事聽一聽罷。”
輕陌仍繃緊着精神,趕忙回敬,他道,“無礙,您只管随心所欲。”
他順着茶水稍稍撫平了心驚,好歹沒有泌出汗水,他又往窗邊靠了靠,準備無論聽見了什麽樣荒唐的故事都要穩住面上的平靜。
“娶了華葶,就是這青樓院當時的花魁,鬧得滿城風雨,我沒讓人多言她口舌,娶親辦得風風光光,可惜她…好日子沒享受到一年半載,生産時沒能挺過去,只留給我一個孩子。”
陶老爺嘆息一聲,“閉月羞花,可惜命比紙薄。華葶躺在産房裏,也顧不上幹淨不幹淨,我跪在床邊守着她,那副場景…半個身子都浸在血裏,從床邊流到地上,她臉色蒼白,身體冰涼的已經不像個活人…”
又是小半晌,輕陌稍稍擡眼,看到陶老爺閉着眼,嘴唇哆嗦,一張臉微微抽搐,似是在忍耐極大的痛楚。
“華葶說,她在青樓院裏有一個結拜的好妹妹,她放心不下,讓我娶回來,既能替她陪伴我,也能讓她黃泉下放心。”
輕陌很想追問關于那個孩子的事情,堪堪忍住了,只道,“您答應了。”
“我答應了,一年之後鸾膠再續,就是當今的喬二奶奶,不知先生可曾聽聞?”
“嗯,陶府富甲一方,有賢內助主持家長裏短,都知道陶老爺您有一位喬二奶奶。”
陶老爺卻苦笑着搖搖頭,“不說多麽喜愛二夫人,自華葶一去,當時任誰也入不了眼,都一樣…她一直怨恨我沒有給她像華葶一樣排場的親事,只潦草幾匹馬車,讓她每一回争吵時都能拿出來嘶吼,實在頭疼。”
“她進門時,輕陌才一歲。”
陡然聽見自己的名字,輕陌一下子捉緊大腿,胸腔震動的快要碎裂,他只敢垂着眼眸,生怕眼睛混雜的情緒被陶老爺看去而心生疑惑。
看來再不想承認的事情,終是變作事實。
他有些惶然,一時間只能想到陶澄。
陶澄他知道麽?
輕陌失神了幾瞬,又想起可笑的事情,就剛剛不久前,花魁還詢問他姓,他毫不客氣的就報上了陶澄的“陶”,自問不知喚過這人多少回“相公”,不算胡謅。
轉瞬而來的荒唐悖德啊。
陶老爺還不知道他這一番話就快擊潰對面的算命先生,自顧道,“輕陌就是我和華葶的孩子,可我卻見不得他,睹物思人,我本是沉浸在亡妻之痛中,多一眼都不願看到那孩子。直到喬晴進門,她從奶娘手裏接過輕陌,細細看了半晌後,她問,這就是她克死了她姐姐的孩子麽?”
“原來是她會一點看相的學問,她說那孩子面克父母,可又不敢多言,于是找了一位算命大師,那位先生證實了喬晴的說法,華葶就是被自己的孩子克死的,而我若是不離他遠些,待他越是長大,就越會奪我氣運,克我命數。”
輕陌睜大了眼睛望着陶老爺,細微的發起抖來。
一念之間,他想起陶澄在茶館裏對陶澈的坦白,那會不會其實那位算命先生,早已被喬二奶奶收買了呢?
輕陌終于找回聲音,他放下喝空的茶杯,用波瀾不驚的聲音問,“您将輕陌如何處置了?”
陶老爺換了個姿勢,臉面沖着窗外,盛滿回憶的眼睛望着日頭漸漸西斜的天際。
“大師說,不可重用,不可親密。但畢竟是華葶的孩子,我雖是對他無甚父子之情,只怨恨他害死了他的母親,可要說放任他自生自滅,那也絕對不可,于是便送給了他的奶娘去養,住在傭人的偏院裏。”
輕陌不想再聽,他想快些離開這座雅間,片刻不留。
他剛要開口就被陶老爺打斷,“送去之前,喬晴攔了一把,問了我一直忘記的事情,喪妻使得整個府上都郁郁寡歡,也沒人來提醒我給孩子取個名字,應是都小心翼翼着。我道不可重用便是輕,不可親密便是陌,想來這二十多年,我能與那孩子有些關聯的,除了一身濃于水的血,也就剩下這麽個名字。”
這回捉緊了空隙,輕陌作勢抱胸,實則一手按在了心口,那裏窒息一般的難受,他趕忙開口,“之前您說,一是想算與華葶夫人的來世緣分,二是輕陌…輕陌公子的…”
陶老爺随意揮了下手,“銀子不會少你,這麽多年堆積在心裏,熬成了苦水,今日容我倒一倒。”
心願未遂,輕陌恨不得起身就走,他眼下只想跳進湖水醒一醒腦子,怕是桌上的熏香叫他做了這麽一場新奇大夢。
輕陌長長的吸進一口氣,又慢慢吐出,有些想要笑,不知是苦笑還是嘲笑,臉上的面具傳來細微的瘙癢,平日裏到了這個時候都會癢癢,慣來不在乎,今日卻感覺格外的難以忍受。
他為自己滿上茶杯,聽陶老爺繼續傾吐。
聽他說起他抱了抱七歲的輕陌,只說了幾句話,就被克倒在床;聽他說輕陌十七歲時,華葶托夢告訴他,輕陌不想在常州,想回來蘇州,那是自逝世後他頭一回夢見了日日想念的喪妻,自然是馬不停蹄的将輕陌喚回;聽他說為此事還和喬晴大吵了好幾架,最終各退一步。
“前幾個月,我再一次碰見那孩子,看他刺繡便十分來氣,不想第二日就觸了黴頭,常州果園被連日暴雨淹了個好歹,這也算了,天公不作美,怨不得人,可偏偏叫二夫人捉到了把柄,從我衣衫裏發現一方手帕,窮追不舍,我索性告訴她,是我相中了一家粥鋪的姑娘,本想等她生産完再提起的。”
輕陌無言,原來那日并非陶澈所見的那般簡單,吵架是別有緣由。
“那日争吵的兇狠,連我小兒子都被引來勸架,後來二夫人用肚子裏的孩子威脅,容她把輕陌趕出陶府,她便不再糾纏不休。”
輕陌輕嘆,故事已經講到了眼下,大約是離解脫不遠。他想起和陶澄破鏡重圓後,他抱在柳樹上喃喃自己擺脫了陶府,心中其實有點點雀躍。
現在不再是有一點點,而是無以複加的雀躍和慶幸。
陶老爺終于一嘆,“說起來,女人的心思也十分可怕。二夫人并未像華葶一樣視她如姐妹,這個女人,在青樓院時就被華葶作為花魁壓上一頭,想來嫉妒之心如蛇蠍一般。”
火燒雲漫天,夕陽已經隐沒。
輕陌的耐心快要耗盡,他懶于,也不願再與陶老爺多言,“故事講完,接下來小的給您蔔算。”
說罷裝模作樣的翻起那幾本五行八卦的雜書,深深埋着腦袋,心思亂成一團麻線。
陶老爺也似話說太多而感覺疲累,只一口一口喝着清茶,望向雲絮的眼神捉摸不透。
“陶老爺與大夫人能再續前緣,今生沒能白頭偕老,轉世後仍成夫妻,可百年好合。”輕陌語調平平,只想讨了陶老爺歡心後,拿了銀票頭也不回,“至于輕陌…大公子,您是想算些什麽?”
陶老爺沉吟,“就算他離開陶府之後,能不能遇見好人,過上舒坦些的日子罷。”
鬼使神差,輕陌問,“您不想認回他麽?”
“他害死了他娘,只這一點,我便不可能會喜愛他。年頭多了,怨恨慢慢淡了些,但也僅此而已。”
輕陌點點頭,心道,你想認才是自讨苦吃,我對你這個親爹也毫無喜愛可言。
輕陌合上書本,裝進破兜子裏,只道,“能遇見好人,會過上舒坦日子,您放心。”
陶老爺似乎就真的放心,他從衣襟裏掏出銀票,在遞給輕陌前又收回,“再問一卦。”
輕陌勉強維持住磅礴而煩躁的心緒,手指在面具邊緣抓了抓,怕一張口就是惡語,遂只“嗯”了一聲。
卻不想陶老爺一語驚人,“前段時日,我大兒子牽着一啞巴姑娘,介紹我說是他喜愛之人。那姑娘比粥鋪的姑娘還貌似華葶,幾乎如出一轍。”
輕陌悚然。
陶老爺悠悠道,“先生可否算出她與我大兒子的姻緣?他們最終是否能成親?”
二十五.
皓月初升,月色籠罩在青蛙咕咕的河岸邊。
輕陌跪趴在石頭上撩水洗臉,将面皮兒撕下來挂在了一處樹枝枝丫上,乍一看去,就是張人臉吹在夜風裏,有些可怖。
更可怖的是傍晚時聽見的故事。
輕陌癱坐到巨石下,衣服沒換,就用粗麻袋子似的衣袖擦幹了臉,從客棧出來後,他直接一路晃着神晃悠到了這裏,眼下仍是不知所措的模樣。
陶澄知道麽?
輕陌心裏朦朦胧胧的有些許猜測,他摸到頸窩裏墜着的小桃核,當時陶澄說,有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希望他永遠都不知道,會不會就是這件事?
輕陌蜷起身子,一時間百感交集,理不出頭緒。
馬蹄聲由遠漸近,輕陌沒同往常一樣撲身過去,他把自己抱成了一團麻袋子,只留個紮着歪歪扭扭發揪的腦瓜頂。
陶澄揣着納悶下馬,幾步走來半跪到輕陌身前,一面輕喚,一面拆開他的發揪,手指撩開散落的長發,撫到輕陌的耳朵上,“怎麽了這是?”
輕陌仰起臉,纏繞周身的煩亂心緒都被耳垂上那一捏一揉給揉安分了,他嘟囔到,“憋着一口氣呢。”
陶澄溫柔帶笑的,“憋着一口氣做什麽?”
輕陌湊近身去,“做些親熱的事情,”唇瓣厮磨,喃喃低語,“陶澄,來做吧。”
陶澄驚異之餘将輕陌抱進懷裏,“說好去看望郭先生的。”
“此時提起郭先生實為大不敬。”輕陌捉緊陶澄的衣襟,翻過身連推帶搡的就跨到他身上去,“我想你,想要你弄弄我。”
陶澄看他急不可耐的脫掉了上半身的麻袋子,露出的胸膛腰身都在月色下瑩潤成了白玉一般,還有幾處墜着未消幹淨的痕跡,惹的陶澄伸手就摸上去,“寶貝兒,是不是今日受欺負了?”
輕陌不答,只彎下身捧住陶澄的臉蛋肆意親吻,熱燙的唇瓣相貼,舌尖滑膩,津液交融,明明就是舒服到不知言語,何來悖德的罪惡感?
沒有罪惡感,沒有嫌惡感,輕陌模模糊糊的想,管他民間豔本裏敢不敢這麽寫,他都要和這個人親密無間的糾纏在一起。
陶澄被他的熱情撩的火大,一雙手游走在赤裸的腰間,揉捏着慢慢滑進了褲子裏,“乖,擡起來。”
輕陌依言撐在陶澄的肩頭,下一瞬麻袋褲子連着素白的亵褲都被剝掉,兩團白膩的臀肉被夜風一吹,涼的發顫,倏然又被火熱的手心包裹住,“還沒肏進來呢,顫什麽?”
“頂到我了…”輕陌胡亂蹬着腿,把礙事的褲子蹬到一旁去,光溜溜的下身恰好坐在陶澄勃勃而起的胯間,即使隔着衣衫也能感覺到炙熱的溫度,輕陌低喘了一聲,去捉揉在臀瓣上的一只手,“好硬…我讓你這麽激動麽?”
親熱那麽多次,何時聽過這樣挑釁一般的情話?當下陶澄就扇了那團軟彈的屁股肉,不輕不重的一巴掌,在靜谧的河邊夜色裏顯的那麽響亮,輕陌“嗚”一聲彈起身子,臉蛋都羞臊的漲紅,他捉了好幾下才捉住陶澄的手腕,牽着就按在了自己半勃的肉根上,“揉揉它,它也想你。”
幾乎是一落進手心,輕陌就綿長的哀叫着軟了腰肢,他這副身子裏裏外外被陶澄調教的徹底,親一親就要招架不住,揉一揉就任他為所欲為,輕陌難耐的擺動起腰臀去磨蹭陶澄的性器,而他自己剛剛還半勃的肉根已經豎的高高的,頂端的小口興奮的泌出汁水,在陶澄手心裏不出幾下就撸動出咕叽咕叽的淫水聲。
上一次在這處偷情時,輕陌緊張的咬破了唇,又将兩人的手腕胳膊都咬了好幾處牙印,眼下他卻不再顧忌,動情的呻吟從嗓子裏連聲哼出,哪怕有人彎彎繞繞尋到此處,他也只會埋首到陶澄的肩窩裏,卻不會再吝啬呻吟。
“寶貝兒…”陶澄在他胸前印了連串深紅淡粉的吻痕,又叼着一邊的乳尖直到吮的紅腫才罷休,那只幫他自渎的手已經挂滿了黏膩的汁液,被陶澄全都抹在了輕陌的屁股蛋上,另一只手也不閑的按住輕陌的後腦勺,壓低了他的頭,迫使他唔唔啊啊的浪叫被研磨在唇齒間。
沒了安撫的肉棒孤零零貼着小腹豎在空氣裏,還微微的顫抖着彈動,一副渴望被插出精液的淫亂模樣,兩人膩乎的抱着親了半晌才分開,陶澄啄吻着哄道,“掏出來,自己坐進去。”
在情事裏,輕陌向來聽話,他眼裏盛滿了水汽,抖着一雙手去剝陶澄的衣衫,下身還尤不滿足的擠壓着越發粗硬的性器來回摩擦,直把兩個卵蛋磨的一陣陣收縮,連帶着吃慣了肉棒的後穴都不住翕合,滋生出寸寸酥麻的瘙癢來。
衣衫大敞,誰都等不及脫幹淨了,陶澄在被輕陌那只帶着薄繭的手握住時,爽的倒吸了一口氣,仰起的脖頸性感撩人,看的輕陌直舔唇,毫不猶豫的就撲下去又親又咬,從那滾動的喉結一直輕咬到唇瓣,期間求肏一般的哼哼唧唧就沒有斷過,惹的陶澄一把扒開他兩團軟肉,“寶貝兒,待會肏狠了可別求饒。”
沒有膏油,輕陌撫着那根耀武揚威的大東西有些膽怯,試着往下坐了幾回,只是才撐開就忍不住挺起腰肢想要逃走,他急的流出眼淚,滿口都喚着陶澄在救命,可憐兮兮又欠肏的不得了,陶澄索性探了三根手指到他口中,夾着軟軟滑滑的舌頭不停的挑逗,“好乖,舔濕了就進去肏翻你。”
片刻的等待都難熬,輕陌嘴裏含着亂動的手指,無法抑制的分泌出成片的口水,從嘴角一直落到胸口上去,他屁股朝後動動,一雙手将兩人火燒一般的性器包在一起,汁水淋漓,随便一撸都是滿耳朵的淫靡聲,上下都被玩弄,心緒高漲,似乎再過個眨眼功夫,輕陌就能毫不禁事兒的先洩出來。
陶澄沒讓他得逞,見他喘的越發淩亂之際,手指從濕噠噠的嘴裏抽出,在饑渴到瑟縮的後穴上草草按揉了幾下就插進去,媚肉早就互相蠕動着擠壓,入手都是高熱的鮮嫩軟肉,陶澄太知道裏面是什麽樣的銷魂入骨,也是忍的咬緊了壓根,耐下最後一點心思将口水塗抹在穴口內外後,不再猶豫一分半毫,揮舞着兇器就要侵占城池。
輕陌被插的實在可憐,雙手撐在陶澄遒勁的小腹上都無法止住全身的顫抖,“啊…你今日…你…嗯啊!!”話尾打着彎兒,像被陡然插出來的精液糊住了嘴,黏黏膩膩的,內裏的穴心正被飽滿至極的龜頭碾壓着擦過,被熨燙出淋漓的汁水傾洩在形容可怖的性器上,甬道裏每一處媚肉都在痙攣瑟縮,連帶着輕陌整個人都繃緊了腰肢在彈動,那根被肏射的肉根還未射完,一股一股随着陶澄的深入而噴的越發暢快,射的兩人胸前到處都是。
自讨苦吃了。輕陌在高潮的暈眩裏追悔莫及,又不是不知道這人變作惡鬼是個什麽德行,有何可着急的?
可惜自己撩起來的火,用陶澄口無遮攔的情話來講,就要用自己被肏出來的淫水澆滅。
“你…你慢一點!啊…”沒有高潮後貼心的緩神時間,輕陌敏感萬分的身體一下一下飽嘗着性器貫穿的劇烈快感,在兇器重重頂上來時,他的屁股就被死死握着朝下按去,套在那根快要肏穿他的肉棒上,進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毫無逃脫之力,求饒也不會被輕易放過,輕陌在颠弄裏環住陶澄的脖頸,奮力的想要去尋他的唇,“親我!嗯啊…親親…”
陶澄便仰起頭,将他全然的擁在懷抱裏,也就在接吻時能稍安勿躁一點,陶澄兇巴巴的親吮了一番,又喃喃着低啞的聲線問,“寶貝兒,今天怎麽了?”
輕陌懷抱着莫名的期待,主動示好的扭起腰肢去吞吃肉棒,他小聲的求,“想…想聽你喚我‘哥哥’…”
陶澄頗為意外,一瞬間有些怔愣,倏然眼裏又盈滿了笑意,“喜歡這種情趣?打哪兒學來的?”
輕陌胡亂的搖頭,邊親邊求,便得來了一聲帶着寵溺的“哥哥”。
好似春藥催情一般,陶澄被激烈蠕動的媚肉夾吮的連聲嘶氣,他堪堪穩住心神,在染着汗水和淫水的臀肉上肆意揉捏,叼住了輕陌燒紅的耳朵打趣到,“哥哥,這麽喜歡麽?”
輕陌崩潰的呻吟,陶澄偏要讓他受不了,甚至還喘了起來,“哥,你夾的我好緊,舒服麽?”
肉棒重新大開大合的肏幹,連篇的淫話也帶上了稱謂。
“哥哥,我肏的你爽嗎?”
“哥,你被我插出來好多水。”
“哥哥,你真浪。”
前後一場親熱還未親熱完,輕陌就連番體會了兩次自讨苦吃,他被肏的沒了骨頭,軟成了一汪淫水被陶澄撈在懷裏,肉根在身心兩重的刺激下射過兩回了,已經硬不起來,即使軟趴趴的泡在精水裏随着肏弄胡亂的甩動,也還是爽的情潮翻湧。
當雲團遮住了月光,天地一方從空靈一般的夜色裏變作灰暗,又當雲團飄走,高懸的月亮也偏移了位置,這場纏綿的情事才在一聲聲沙啞的求饒中漸漸停歇。
河水太清涼,陶澄擔憂輕陌那只有屁股上有點肉的小身板着涼,遂放棄了清洗,只拿手帕給他草草收拾了一番。
仿若回到青樓院初見那晚,陶澄将他靠在巨石邊,居高臨下不容商量的說到,“歇息半盞茶,接着我便要拷問你。”
說罷回身去馬鞍袋裏拿了一個小酒壺,先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澆在胃裏,在洩欲之後別有快意,這才又走回輕陌身邊,将他嚴嚴實實的擁在懷裏,壺口貼在他的唇上,“慢慢喝,暖一下身子,免得着涼。”
輕陌不從,可惜他連扭頭都覺得困乏,也就只剩嘴巴還能有力氣,他長嘆一聲,“哎。”
陶澄失笑,“不太辣,喝一小口。”
輕陌心裏想的卻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有哪裏像個做哥哥的?處處都要他這個弟弟照顧。
還不待輕陌再嘆一聲,陶澄便了然的“哦”到,“變着法撒嬌。”說罷仰起頭喝了一口,複又捏着輕陌的臉蛋,唇瓣相錯,一縷縷酒水帶着溫涼的口感渡進嘴裏。
輕陌勉為其難的從了,連着咽下好幾口,身上立竿見影的暖了起來。
“想睡麽?”陶澄收好酒壺,問到。
“還成。”輕陌縮在熟悉的懷抱裏,神奇的是,那些要他心煩意亂,理不出頭緒的焦躁一掃而光,就像跟着精液一道射出去了似的,讓他豁然開朗,覺得不值一提。
輕陌仰起頭,還有閑心笑起來,“在你拷問我之前,我也有疑問要問你。”
陶澄垂眸瞧他,眼裏盡是無盡的寵愛,“你問。”
“你有沒有想過,世上根本不存在‘輕’這個姓氏?”輕陌眼裏閃出先将你一軍的勝利者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