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叫我Cris吧,我的家人都這麽叫我。”C羅拎着他的兩個小胳膊把他慢慢放進水裏,“燙不燙?”

“嗯,不燙,剛剛好。”

卡卡泡澡的時候,C羅就在旁邊跟他聊天。現在他們已經可以漸漸聊一些足球的話題,卡卡都不會觸景生情。談到曼聯本賽季的表現,C羅會很煩躁,他一直想在曼聯證明自己的價值,但一方面隊內的競争壓力大,另一方面曼聯的争冠表現也不理想,目前只有足總杯有希望奪冠。

“其實證明價值的途徑不只有進球和奪冠……是的,是的,我知道你是個邊鋒。”卡卡安撫着面帶控訴的C羅,“你有沒有想過你在球場上可以不要那麽着急,冷靜下來,因為情緒是會傳染的。”

C羅知道卡卡想起了上次在聖西羅他頂撞卡福的事情,那的确是他頭腦發熱的結果,沒什麽好辯解的。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卡卡在場上可以如此鎮定,看以前AC米蘭比賽的視頻(這一個月來C羅自己待着時的一大愛好),似乎怎樣的落後局面都無法讓卡卡失控。

“我可真羨慕你,卡卡,你這樣的情緒管理能力,不踢球真的很可惜。”

卡卡失笑,情緒管理能力又不是只有踢球才有用。C羅沉思一會兒,忽然說:“我應該給你定制一個微型足球,這樣的話,你在家裏也可以練習,如果忽然變回來,也不會生疏。”

這個樂觀的主意卡卡很喜歡。和C羅相處的輕松之處在于,他的沮喪通常都不會維持太長時間,對未來總是積極向往。

卡卡在杯子裏小小地游動兩下,手觸到杯壁,再搭上杯沿,暈乎乎地趴在上面。C羅察覺到卡卡的臉紅紅的,不由自主地擡起手指觸了觸,哇的一聲:“卡卡,你的臉好燙!是不是泡得太久了?”

把一只濕淋淋的卡卡撈起來,放到桌子上攤開的小毛巾裏,再裹住輕輕擦拭,C羅不禁産生了一種自己在照顧嬰兒的錯覺。卡卡的皮膚白裏透紅,整個人像喝醉酒似的被包裹在毛巾裏,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

“下次你泡澡的時候,我得在旁邊放計時表才行。”把卡卡就着毛巾一起捧在手掌裏,擡步上樓,“你一個人睡沒問題嗎?會不會發燒?”

想到一只暈乎乎的卡卡要睡在偌大的房間裏,C羅感到很不放心。這些天來他一直都沒有睡安穩,總擔心卡卡一個人在房間裏出了什麽事。

“沒事的,Mew和Ricky都在庭院裏,房間裏也沒有其他生物。”

“萬一有老鼠呢?”C羅停在卡卡的房間門口,擔憂地問。從今天起,他就要全權負責卡卡的生命安全,需要考慮一切可能。

卡卡清醒了一些,坐在毛巾裏直搖頭,“你的別墅很幹淨,怎麽會有老鼠?不過……你是不是害怕一個人睡覺?”

“怎麽可能!”C羅堅決地踏進屋內,把毛巾整張鋪開在枕頭上,“明天我讓人來裝醫院裏的那種服務鈴,你只要在床頭按一下就可以叫醒我,這樣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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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躺在枕頭上,揮舞着手臂跟C羅說晚安:“1000多萬英鎊的服務人員,我享受的是王室級服務嗎?”

“沒錯,王子殿下。”C羅把門帶上,沒有關燈。上次對家裏進行改造時,他特地讓人在卡卡的床頭裝上一整間房裏的控制按鈕。所以,如果卡卡想要跳會兒手機鍵盤再睡覺,也可以自如控制。

等C羅終于躺到床上,天空中已泛起一絲魚肚白。他在極度的疲憊中閉上眼,腦海中回放着卡卡的話——你是不是害怕一個人睡覺?

他才不害怕一個人睡覺呢,只是當家裏多了個常住人口時,會感到既安心又擔心,很是折磨人。

在曼聯隊友的眼中,C羅這兩個月來的變化可以說是突破性的。夜店和他完全絕緣,出席贊助商活動時遇見一兩個暗送秋波的美女,他也毫無感覺。斯科爾斯說,如果不是爵爺對C羅的情況了如指掌,他們真懷疑年僅20歲的隊友秘密結婚了呢。

弗格森倒是對愛徒忽然自律的生活作風很滿意,在對諾維奇之前的最後一次訓練課上,他誇贊C羅嚴于律己,“Cristiano你說說,你是怎麽做到訓練結束立刻回家,不出去浪費精力的?”

C羅沒料到弗格森會忽然提問,遲疑了一會兒,說:“因為我最近在研究廚藝?”

全隊哄堂大笑起來,吉格斯喊了句“能不能給我們嘗嘗!”,得到隊友們的紛紛點贊。弗格森咳嗽兩聲,挽尊道:“有個健康的愛好很重要,我看你們下次全隊聚會就定在Cristiano家,嘗嘗他做的菜。”

于是莫名其妙的,曼聯隊內定下了“如果贏了足總杯半決賽,就去Cristiano家裏聚餐”的約定。不過,擺在眼前的是第32輪聯賽和副班長諾維奇的對決。諾維奇在此前的聯賽中只贏過3場,因此這場比賽對曼聯來說是必然要拿下的。

卡卡早早地在沙發上放好一碗爆米花和用特制小玻璃瓶裝好的啤酒,準備觀看這場比賽。随着他和C羅的關系越來越好,看足球比賽也逐漸變得不那麽令人傷感。而且就在今早,為他特別定制的一批微型足球被快遞到家裏來,卡卡很想先看比賽找找感覺,再開始練習。

首發名單上沒有出現C羅的名字,他在曼聯隊內的主力位置并不那麽穩固。在卡卡看來,并非C羅擔當不了首發重任,而是他的踢法一直不能很好地融入到曼聯的中場體系中。2003-2004賽季C羅剛剛轉會曼聯時,吉格斯、斯科爾斯、內維爾的默契和配合已經非常成熟,他找不到發揮空間;而到本賽季,不止是上個問題沒有得到解決,92班青訓的人自身能力還有所下降,再加上問題重重的後防,這賽季曼聯不佳的表現其實在情理之中。

卡卡相信弗格森不可能沒注意到這些問題,只是如何用手上現有的牌打出好局,的确是個難題。他把一顆爆米花包在嘴裏,雙頰鼓起,費力地嚼着。不過……這些先不管,如果C羅繼續這樣把他圈養着,可能再等兩個月他肚子上的贅肉就沒救了。

必須得想想該如何健身了。

在卡卡下定決心的同時,曼聯和諾維奇的比賽也随着主裁判的哨響正式開始。

☆、來自卡卡的安慰

比賽剛開始時,曼聯就反客為主積極進攻。很快,阿蘭·史密斯在禁區邊緣打門,擊中對方後衛沙克爾偏轉,被解圍出禁區。可就是在這次射門之後,諾維奇的進攻卻漸漸有所起色。沙克爾在本方禁區邊緣得球,趁着曼聯壓上進攻的機會迅速反擊。曼聯9號薩哈見勢不妙,背後犯規将其阻斷,被主裁判韋伯嚴厲警告。

第22分鐘時,意外發生,薩哈被沙克爾鏟傷,無法再堅持比賽,C羅得以被替換上場。卡卡拿爆米花的手停在半空中,屏幕上的C羅穿着紅色的曼聯主場球衣,黑色球襪配紅色球鞋,一出現在畫面中就顯得非常的鮮明。

C羅上場之後,曼聯雖然控制着比賽,卻無法創造破門良機。就在上半場進行到第35分鐘時,諾維奇26號赫爾維格在禁區內手球,引起在場的曼聯球員一片嘩然,更讓球員們不滿的是,主裁判韋伯居然認為丹麥人是胸部停球,示意比賽繼續。

曼聯球員的心情受到顯著影響。久攻不下本就讓他們煩躁,到手的點球機會飛走也讓人頗覺不公。随之而來的是曼聯禁區內的混亂,門将霍華德接高球失手,後防則頻頻讓諾維奇抓住機會,各種頭球沖頂、小角度切入射門。在上半場最後的10分鐘內,僅有C羅在禁區邊緣外的一腳險些命中球門。

曼聯必須在下半場打開局面。弗格森本來想要為足總杯半決賽留力,才把首選鋒線組合魯尼和範尼放入替補席,讓薩哈和史密斯搭檔鋒線。但随着薩哈的受傷和禁區的險情頻發,弗格森不得不做出調整,用魯尼替換福瓊出場加強進攻。遺憾的是,這次換人并未起到理想效果,魯尼還對赫爾維格犯規得到一張黃牌。

“諾維奇的任意球機會,自阿森納租借來的小将本特利在傷愈後首次出場,即将主罰這個任意球。右路的任意球傳中……球進了!阿什頓的頭球攻門,諾維奇在主場領先曼聯!”

突如其來的進球把曼聯球員都打懵了,弗格森也臉色鐵青地望着場內。卡卡抱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滿是糖霜的手,拿起遙控器調大了音量。卡羅路球場的助威聲達到頂點,諾維奇的士氣也随之高漲,曼聯一時之間竟難以招架。C羅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在左路禁區邊緣淩空抽射,可惜稍稍偏出球門。

弗格森不得不拿出最後的底牌,讓範尼替換克萊伯森出場。但諾維奇依然在第66分鐘擴大比分,被搶斷而導致對方拿到機會的,是被寄予厚望的魯尼。卡羅路球場的看臺變成慶祝的海洋,諾維奇的14號麥肯濟甚至不惜拿黃牌也要脫衣慶祝,可見贏下紅魔對有降級危險的他們來說是一件多麽不易的事情。

曼聯看上去已經失去冷靜,斯科爾斯對薩夫裏鏟球犯規得到黃牌,魯尼的數次射門均缺乏水準被門将格林沒收。C羅想起卡卡說過的話,不停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

終場前,身披7號球衣的葡萄牙人踩單車繞過諾維奇的兩名後衛,在禁區左側制造出一個漂亮的吊射,足球在飛到門線附近時急速下墜。諾維奇門将被驚出一身冷汗,條件反射地跳起一托,将将把球托出門外。

“C羅的最後一次嘗試沒能挽回曼聯的顏面,全場比賽結束,曼聯爆冷輸給諾維奇!”

卡卡啪地踩下遙控器上的關機鍵,不想再看。他其實記得一個多月前曼聯在聖西羅輸給米蘭後,C羅臉上的表情。眼睛紅紅的,嘴角委屈地上翹,眼神裏透着十足的不甘。那樣的表情讓人莫名地想要去摸摸他的頭,安慰他。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住在他的家裏打擾他,現在知道他的心情一定很差,卡卡決定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他爬到廚房的冰箱上,按下自動打開的按鈕。C羅為了怕他在家裏肚子餓,在冰箱到櫥櫃間搭了一個小木橋。

卡卡推動着冷凍的布丁,顫抖着往櫥櫃走。因為體型比一杯布丁大不了多少,他必須使勁貼着杯壁往外推,相當于身體的一面都處在極度的寒冷中。等布丁到達櫥櫃臺上,他把自己常用的小叉子拖過來,攀着杯壁開始在布丁面上作畫。寫完過後,他從糖罐裏抱出幾顆彩色的糖果,灑在面上作點綴。

只是簡單的兩三件事,以卡卡的小身軀做完過後,就像跑完五公裏似的,累得他只能攤在櫥櫃臺上。如果他的身體還是正常大小,別說裝飾一杯布丁,就是做一個蘋果派,在上面畫上精美的圖案,都是小菜一碟——這是他從媽媽那裏學來的手藝。

卡卡挫敗地躺在櫥櫃臺上,心想,如果真的有恢複的那天,他一定要向媽媽請教如何做出一頓大餐,像C羅喂他那樣,把C羅也喂得飽飽的,最好肚子上能長點贅肉。在卡卡的暢想中,過了不知有多久,大門開啓的聲音響起,卡卡撐着身下的平面坐起身來,眼睛鎖定廚房的門口。

“卡卡,你在哪兒?”C羅大聲在門外喊道。沙發上的爆米花、玻璃瓶和遙控器顯示出卡卡在這裏待過的痕跡。可整間屋子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下午臨走前,卡卡跟他說過要觀看今晚曼聯和諾維奇的比賽,他當時還很高興,心想卡卡終于可以面對足球比賽的直播,這在心理上是個重大突破。可他沒有想到,就半天的時間回到家,8厘米的卡卡就不見了!

C羅本想上樓找找,可他剛走到旋轉樓梯前,就聽見隔壁的廚房裏傳來一陣叫聲:“Cris!Cris!”他急忙沖進廚房,看見卡卡坐在一杯布丁旁邊朝他招手。

“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松了口氣,C羅這才注意到布丁上刻畫的歪歪斜斜的字體——Da próxima vez!(下次加油!)

他張大嘴,捧起布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要用叉子寫出這樣的詞,卡卡不知費了多少工夫,更不用說還有點綴其中的糖果。而且他到底是怎麽把跟自己差不多重的東西從冰箱裏拖出來的呢?

低頭仔細一看,C羅發現卡卡的衣服居然濕漉漉的,黏黏地貼在身上。

“上帝啊,卡卡,你不冷嗎?”一把将卡卡撈起來,C羅伸出一根手指探向他的額頭,沒有感覺到明顯的熱度,“現在看來還沒發燒,你得快點換件衣服,用熱水泡一泡。”

沒有一句關于布丁的評價,卡卡不太開心。C羅走進卡卡的房間裏,把粉紅的小衣盒打開,找出一套天藍色的睡衣睡褲帶上,又馬不停蹄地去浴室拿出專用洗澡杯,調好水溫,督促卡卡快點暖和暖和。

這時他才意識到卡卡的心情有點差,甚至比才踢完一場史詩級失敗比賽的他心情還要糟糕,“卡卡,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擔憂地問。

卡卡搖頭,攀着他的手指,鑽進熱水裏,“沒有,只是……你不喜歡我裝飾的布丁嗎?”

C羅如釋重負地坐到地上,雙眼平視坐在床頭櫃上洗澡杯裏的卡卡,“我還以為你生病了。我當然喜歡你裝飾的布丁,也很感激你的鼓勵。可是下次不許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去做這種事,知道嗎?”

卡卡點點頭,說:“其實你今天踢得不差,只是曼聯的陣容和狀态都确實……”

C羅哼了一聲,“我知道,我們都太獨了。我、魯尼、範尼,我們根本不是作為一個整體在踢球,踢成這樣也不怪諾維奇。而且卡卡,你不用安慰我,我今天踢得很爛。”

葡萄牙人的語氣很沖,如果放在以前,卡卡一定不會喜歡這麽有火藥味的話。但透過熱水散發出的霧氣看向C羅,他卻看到了一顆熱愛着足球、永遠追求進步的心。有如此強烈的鬥志,還有過人的腳下技術,他相信C羅以後的發展一定不會差。

“我也想踢球。”卡卡輕嘆一聲。

C羅的唇角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你猜怎麽着,卡卡,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所以經過庭院的時候,我特地把一小塊草坪修剪了一番,現在的高度應該正好适合你。”

卡卡眼睛一亮,他沒想到自己還能在草坪上踢球。下巴擱在杯沿上,他默默地想,C羅怎麽能對他這麽好呢。在這個偌大的世界裏,他們的靈魂究竟是有多麽貼近,才能以這種方式莫名其妙地聚在一起。這是上帝的旨意嗎?

想到這兒,卡卡猶豫地說:“我覺得,你說不定……”

“說不定什麽?”C羅追問。

卡卡搖搖頭,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可是他的心裏一直回蕩着——

說不定這就是上帝的旨意,說不定你其實……注定會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命中注定我愛你的感覺一定是你萌的錯覺!

☆、一只喝醉酒的卡卡

洗完澡之後的卡卡再次陷入暈乎乎的狀态中。C羅覺得奇怪,在吸取了上次泡澡太久的教訓後,他就把時間調整得很合适。難不成卡卡這次是真的發燒了?

卡卡抱住C羅的手指,臉在上面蹭了蹭,帶着微醺的笑容,嘿嘿說:“還想喝……”

對了!今天給卡卡準備的小玻璃瓶裏裝的是啤酒!可是……卡卡的酒量也确實差了些。

C羅無奈地擡起手指,卡卡抱得緊緊的,甩也甩不下來。今晚要踢足球肯定是沒希望了,也不知道卡卡長期處于醉酒狀态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唯一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似乎只有長期對付酗酒老爸的媽媽多洛雷斯。

多洛雷斯接到C羅的電話時并不驚訝,她知道今晚曼聯比賽爆冷,兒子的心情不會好。他在粉絲眼裏可能酷酷的,但遇到傷心事還是會打電話給媽媽訴苦。可誰知道,小兒子打給她之後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媽媽,有什麽有效的醒酒方法嗎?”

“聽你的語氣,很清醒呀。是給別人解酒嗎?”多洛雷斯又忍不住勸他:“比賽輸了,你心情不好很正常,不過也不能亂喝酒嘛。”

C羅只能保證自己絕沒有喝酒,多洛雷斯半信半疑,把解酒湯的做法告訴了他,順帶提到:“你的屋子很久沒正經收拾過了吧?鐘點工又不敢動你的東西,我過兩天來幫你整理。”

要擱在以前,C羅絕對會相當高興。他并不喜歡一個人待在家裏,卻更不喜歡随便帶女人回家。因此很多時候,古堡別墅裏都空落落的只有他一人。每次多洛雷斯來探望,他都希望母親能和自己一直住在一起,可是兩個姐姐和哥哥相繼成婚,能幹的多洛雷斯總是負責照顧生育的女人和剛出生的寶寶,無法一直留在曼徹斯特。再說,多洛雷斯的英文也不好,在這兒生活時常會感到孤獨。

可現在,如果她來到家裏發現卡卡,可能會被吓暈的!

他只能先答應着母親,準備到時候見招拆招。畢竟現在還有一只吊着他的手指不放的卡卡等着解決呢。由于卡卡固執的緊抱,在燒湯的時候C羅基本只能單手操作,花費好大工夫才弄好。初次嘗試的他忐忑地嘗了一口,确定應該不會食物中毒之後,把湯灌進卡卡專用的小玻璃管裏,哄他喝掉。

“是啤酒嗎?”卡卡臉紅紅地問。

“沒錯,是最好喝的啤酒。你再不喝的話,我就不給了哦。”百般威逼利誘之下,卡卡終于乖乖地把醒酒湯灌進嘴裏,打了個嗝,手松松地垂下。

C羅把小小的身體捧在手心上,決定今晚不放卡卡一個人睡。如果他半夜醒來發酒瘋摔下床,後果可不堪設想。可是把卡卡放到自己的床頭上之後,問題又來了,要怎麽保證自己糟糕的睡相,不在翻身的過程中壓着卡卡呢?

葡萄牙人迅速跑到庭院裏,确認兩只狗狗都被穩穩地鎖在狗屋裏。于是他決定了,用毯子給卡卡做一個舒适的床鋪,讓他睡在自己房間的地上。把一切都安排好過後,卡卡已經沉沉地睡着。C羅躺在床沿上看着睡在地上的卡卡,覺得他只是小小的一個點,床上的任何東西砸下去都足以讓他受傷。想着想着,他發現自己完全陷入了失眠狀态……

清晨,卡卡的左臉被陽光烤得暖暖的,左臉卻仍舊處在陰涼之中。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剛好處在大床下的陰影邊緣,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安靜而稚氣的睡臉。可是,C羅怎麽會和他一起睡在地上呢?

想到葡萄牙人昨天踢的激烈比賽,卡卡一點聲音也沒出,就這麽靜靜地看着C羅的睡臉。半個小時,也許是一個小時之後,對方終于緩緩睜開眼。一開始C羅還沒明白過來自己身處何地,半分鐘之後,他才忽然清醒過來:“我昨天是在地上睡的?”

卡卡微笑,“是的,我可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C羅坐起身來,按了按酸痛的腰部,雙肩張開,手搭在床沿懶懶地說道:“我總是怕你被我壓到,到最後實在睡不着,幹脆直接下來了。”

卡卡啞然失笑,說可是這樣的話,并不能減少被壓到的可能。C羅卻說,至少不會床上忽然掉個東西,或者幹脆是他自己掉下來,減少了一些危險。

“以後別這樣了,我小是小,可也不是玻璃人。”

C羅一口答應,心裏卻不以為然地想,如果卡卡以後再喝醉酒,他還是會這樣不放心的。

兩人吃過早飯,不約而同地提出想要出去試試微型足球。卡卡看着庭院裏好像禿掉一塊的草坪,有些歉疚。跟卡卡相處日久的C羅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指着遠處郁郁蔥蔥的草坪和樹林,驕傲地說:“你看,卡卡,我有這麽大一片綠色植物!”

“嗯,不過還是謝謝。”卡卡踩在草叢裏走了幾步,感覺高度挺合适。C羅拎出一粒小小的足球放在地上,蹲下,期待地看着卡卡。卡卡一腳把球踢起來,靈巧地用腳尖、膝蓋、肩膀、頭部颠球。

“哇,你人雖然小,身體卻很靈巧嘛!”C羅看得開心,幹脆直接趴在草地上,看卡卡踢球,“可惜沒有人陪你……”足球的确要在對抗與合作的過程中才能體會到樂趣,也才能進步。

“沒關系,能有球踢我就很開心了。”卡卡下颔一揚,微微彎腰,球從頭上滾落到背上,他再用腳後跟一墊,足球便飛到手中。卡卡穩穩抱住皮球,擡頭剛想問C羅以後自己可不可以每天都出來踢着玩,卻看見C羅的肩膀後面慢慢逼近兩只龐然大物。

“Cris!Ricky!Mew!”

C羅回頭一看,他的兩只狗狗熱情地朝他撲過來,蹭得他的衣服和頭發都亂糟糟的。卡卡往後跑了好幾步,躲在半身高的草叢裏往外看。C羅拍拍Ricky和Mew的腦袋,說:“你們看草叢裏的小人,是我的朋友卡卡。要去認識一下嗎?”

卡卡聽見這話,忙不疊地搖頭,“Cris,你的狗狗們會把我吃掉的。”

“不會的,我的狗狗很溫順的,絕對只是想和你玩。你放心,我先按着他們。”在C羅的教育和手勢解說下,兩只狗狗低下身體,濕漉漉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卡卡。

卡卡的手扶着草葉,拿不準要不要出來跟狗狗們打招呼。直到Ricky忽然汪地叫了聲,猛搖尾巴,脖子一伸,腦袋親昵地挨了挨卡卡。

“你說得對,他們真的很溫順!”卡卡驚喜地摸了摸Ricky的金毛,Mew也不甘示弱地把頭湊過來求撫摸。

C羅靈機一動,把卡卡抓起來放到Ricky的背上,吓得卡卡一下抓住狗狗的一撮毛。

“想體會風一樣飛馳的感覺嗎?”

卡卡驚訝地睜大眼,“你的意思是……”

“跑起來吧,Ricky!”C羅一拍金毛獵犬的背,它就長長地嗷了一聲,撒歡地絕塵而去。卡卡緊緊抱住一團金毛,哇哇地叫着。C羅跟在後面跑步追趕,讓卡卡抓緊,整個庭院裏回蕩着驚叫聲、嗷嗷聲和C羅誇張的大笑聲。

卡卡漸漸習慣起這種速度,他慢慢擡起頭來,看眼前的景致飛速後退,他的心情也變得暢快起來。Ricky跑累了過後放慢速度開始悠閑地巡回自己的草坪,卡卡安穩地坐在他背上,和C羅聊天。

“這可能是我變小之後最大的一個好處。”

“省飯不算嗎?”

卡卡搖頭笑笑,說:“謝謝你……我最近好像經常說這個。”

C羅再次把卡卡捧到手上,拍拍Ricky的背讓它和Mew一起去玩,“以後你都不用說啦,我們已經是好兄弟了,好兄弟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卡卡也覺得自己和C羅的關系已算得上非同一般的親近,至少可沒有別的人像葡萄牙人這樣頻繁地見到自己的裸體。

“作為兄弟,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C羅推開屋門,環視一圈,發現堆積的雜物的确很多,需要收拾了。

“什麽?”

“過兩天,我的媽媽可能會來這兒幫我收拾房子,所以我們得把你藏起來。”

他這麽說,卡卡反倒松了口氣。一直以來這房子都缺少人煙,C羅的家人沒有來過,朋友也沒有。他只是借住在這裏的人,如果藏起來就能使家人團聚,他當然很樂意。

可是把卡卡藏在哪裏好呢?C羅絞盡腦汁地思考着。按照多洛雷斯的習慣,她會把屋子裏上上下下收拾一遍。在他訓練的時候,家裏的一切都是不可控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多洛雷斯就會發現在哪兒睡着的卡卡。唯一一個她基本不會去的地方就是西邊的小塔樓。

這樣好像有點委屈卡卡,于是C羅決定采用迂回的方式說服他:“卡卡,你聽說過莴苣姑娘的故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莴苣姑娘什麽的代入到卡卡身上總覺得好喜感2333

☆、如何帶着卡卡逛街

莴苣姑娘?這篇脍炙人口的格林童話故事,卡卡當然聽過。但前一秒還在講母親要來別墅,後一秒就忽然跳到童話故事,是什麽精神?

“卡卡,別墅西邊相連的塔樓也是我的産業,但我從來沒帶你去過。上面沒什麽好玩的,放的都是我來曼聯之前,在裏斯本的一些不用的東西。不過要住人的話也很舒适,只要鋪上床,打掃打掃,就沒問題。”

卡卡恍然大悟,“你想讓我暫時住在那裏對不對?沒問題的,你直說就好了,不用這麽委婉地提莴苣公主。”

C羅想起來,也覺得剛才的形容有點搞笑,不過,卡卡現在不就像是被巫婆詛咒過的莴苣王子一樣嗎?不能出門,不能談戀愛結婚,只有巫婆……唔,不對,自己才不是巫婆,不會把卡卡給囚禁起來。

“說起來,卡卡,你想出門看看嗎?”為了不顯得這個提議是愧疚之下的忽然想法,C羅還補充了一句:“我們可以出去買點零食,你在塔樓裏會很無聊的。”

“可是現在天氣熱起來了,我沒法再藏在你的圍巾裏。”卡卡也很想出去,但如果這個天氣再戴圍巾,會被當成蛇精病的。

總是擅長想出各種奇怪點子的C羅這次也很快找到解決辦法。卡卡可以坐在他的頭上,只需要一頂牛仔帽,再戳幾個可供換氣和可以看到外面的孔,就沒有問題。想好過後,葡萄牙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實踐一番,他特意穿了一件衣兜透氣的衣服,把車庫裏的寶馬M6開出來,讓卡卡坐在駕駛座前的臺面上。

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外出,卡卡嘴上沒說,心裏卻是很激動的。透過車前窗看出去,出別墅區的路兩旁是郁郁蔥蔥的橄榄樹,正值花期,樹上一簇簇的白綠色小花層層結在一起,很是好看。C羅哼着瑞奇·馬丁的歌,跑調跑得厲害。

卡卡忍不住笑了兩聲,引來C羅的嚴正抗議:“卡卡,你不能嘲笑一個五音不全的人,這是歧視。”

“不,不,我只是忽然想到,你給你的金毛獵犬取名叫Ricky,是因為喜歡Ricky Martin對不對?真是巧合。”

取名的由來卡卡沒說錯,但是,“巧合是什麽呢?”

“我的全名是Ricardo Izecson Dos Santos Leite,我的家人和米蘭的隊友都叫我Ricky。”卡卡轉了個身,看向握着方向盤的C羅,果然見他露出尴尬又驚訝的表情。

“那我之前叫Ricky的時候,你是不是會覺得很不自在?”

卡卡眨眨眼,“你叫Ricky跑起來的時候,我也跟着跑起來了啊!”

想到之前叫自家狗狗的時候,其實也是在叫卡卡,C羅覺得有點對不起他。而表達歉意的方式很簡單,他決定請卡卡吃冰激淩。車停在一家哈根達斯外面,由于還沒有買牛仔帽,C羅讓卡卡先待在車上,自己推門進店買冰激淩。這家市區外的店平時客人不多,女銷售員看見有人進來,立刻打起精神說了聲歡迎光臨,卻沒曾想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是沒戴帽子也沒戴墨鏡的曼聯球星。

只見他低頭仔細地看着冰櫃裏每種口味的介紹,有些苦惱地喃喃自語道:“糟糕,忘記問他喜歡吃什麽口味的了……”

“是替朋友買的嗎?”女銷售員熱情地問。

C羅點頭,“他應該喜歡菠蘿味的東西,你們這兒有菠蘿味的冰激淩嗎?”

“覆盆子搭配菠蘿椰子味會很棒的,是我們的經典口味。”

葡萄牙人立刻點頭同意,等冰激淩做出來,他又提出一個奇怪的要求:“你們這兒有喝熱咖啡用的細吸管嗎?”

吃冰激淩用細吸管?女銷售員很疑惑,她拿出一根吸管遞給葡萄牙人,再有些害羞地遞過去一張紙:“可以麻煩您給我簽個名嗎,羅納爾多先生?”

C羅心裏得意,他就說嘛,曼徹斯特怎麽可能有人不認識自己。

透過車窗,卡卡看見C羅滿臉笑容地端着一盒冰激淩出來,原來他停車在哈根達斯門口真的是為了買冰激淩。C羅坐進車內,把冰激淩放在臺面上,再把細吸管扳成三段插在裏面,說:“你就用這個吃,每次我給你舀一點點,比較适合你的食量。”

卡卡點頭,他拿起吸管舔着沾上的冰激淩,聽C羅介紹曼徹斯特的行政區劃。他們現在去往的地方是Arndale購物中心,本來按照C羅的風格,他更喜歡Selfridges這樣的奢侈品區,可是這次帶卡卡出來逛街,不就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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