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誰更流氓
樊晨曦好一番掙紮,終于出被子裏掙脫出來,腦袋差點兒缺氧。
“有,有你在,是什麽意思。”
說這句話時,臉燒得快要直接蒸發。
所謂朦胧美,自己不懂得欣賞。
她必須清清楚楚聽對方把話說出來,直截了當的意思。
不想自己一覺醒來,陷入暧昧不清的糾結之中。
“男子漢大丈夫,有,有膽子抱,就得有膽子……”
樊晨曦臉上是巴巴的小可憐樣兒,手上卻抓得死死的,大有今兒不讓她滿意你就別想走的架勢。
紀澤塵扭不過她,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翻到樊晨曦的名字,将備注改為:親愛的。
三個字打下去之後,自己身上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我随時都在,随叫随到,可以嗎?"
樊晨曦終于心滿意足,使勁兒拍着他的後背,邊拍邊笑:"身為我樊晨曦的男人,就要有這種覺悟。"
樊晨曦的男人……紀澤塵聽到她發給自己的新名頭,嘴角抽搐。
"你手機裏的備注也要改。"不能光讓她占自己便宜,蓋章這種事情,當然是要雙方一起來。
樊晨曦死死捂住手機,說什麽也不放。
紀澤塵預感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大秘密,用被子把她裹住,單手把人圈進懷裏,另一只搶過手機,拿到她夠不到的地方,一本正經地說:"身為你的男人,還是有修改備注的權利吧。"
通訊錄裏只有四個人的電話,紀澤塵一眼掃到自己的名字。
以及名字後面的小字備注:待包養的小寵物……
紀澤塵的三觀再次受到沖擊,是什麽地方讓她産生自己可以被包養錯覺,而且還是當作寵物?
"你認為自己包養得了我?"
"目标,人生小目标而已,嘿嘿。"沒有理想的人生,跟鹹魚有什麽區別。
紀澤塵上下打量着她,慘白的小臉恢複了些血色,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可比剛才精神多了,甚為滿意。
心中有意想要逗逗她,說道:想包養,好歹也得付個定金吧。我看你也不像有錢的樣兒,挑個值錢先抵押在我這兒。"
然後準備牽起對方的小手……
結果,卻看見她閉上了眼睛,撅起小嘴,緩緩地往自己臉的方向靠近……
這家夥!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紀澤塵伸出跟手指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等對方疑惑地睜開雙眼,他勾勾嘴角,故意放慢語速,問她:“你,是打算投懷送抱嗎?”
樊晨曦看清楚眼前的情況,身體瞬間僵直,腦子停止運轉。
然後揮舞着雙臂,在他懷裏叫嚷着:"明明是你先調戲我的!說好的蓋章!"
"別鬧,睡覺。"紀澤塵把她摁回病床上,幫她掖好被角,貼在耳邊輕聲說,"養足精神,以後有的是機會。"
醫生來查房時,說樊晨曦恢複得不錯,氣色出奇的好。
"真奇怪,我們的藥這麽管用嗎?"
紀澤塵站在醫生背後,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笑而不語。
氣得樊晨曦只有幹瞪眼的份兒,縮在被子裏不肯再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樊晨曦便醒了,準确的說是被餓醒的。從昨天中午開始沒有進食,又在醫院裏折騰一通,暈乎的時候沒感覺,現在身體恢複後,食欲強烈。
"我不挑食,大雞腿,溜肉段,麻辣燙,糖醋裏脊,漢堡包,随便買哪樣都可以。"
醫院食堂裏的飯出了名的少鹽寡味無法下咽,樊晨曦可不想吃,大筆一揮刷刷刷寫下菜單,塞進紀澤塵手裏,打發他去采購。
紀澤塵看了一眼手裏的紙條,淡定地把它撕成碎片,揉成團扔進垃圾桶,"你是病號,想什麽那?"
"反正我堅決不吃食堂!"
"那餓着?"
樊晨曦的肚子适時叫了兩聲,聲音極其響亮,想再嘴硬都沒了底氣。
"算了,我帶你喝粥,行不行?"紀澤塵最受不了她拿眼睛盯着自己看,尤其是小嘴時不時抿幾下,濕漉漉的,總讓他想起昨天晚上她大義凜然要現身的樣兒。
倆人就近挑了家粥鋪,紀澤塵去點餐,樊晨曦交代給他兩項自己的口味原則,十分簡單粗暴:頂餓,有肉。
不一會兒,皮蛋瘦肉粥,鴨肉粥,臘腸粥,扇貝粥……被齊齊擺在她跟前。
鄰桌的幾名食客紛紛把目光投向這邊,眼神裏明白寫着一句話:這姑娘真能吃。
樊晨曦此刻只恨自己出門前為什麽不帶個口罩,要不然哪裏有個好事的網友,把現在這一幕拍下來發到網上,估計自己要被打上大胃王的标簽。
等等,大胃王,吃粥?
這妥妥也是個好題材啊,而且是大病初愈患者推薦食譜,安全健康還養生。
樊晨曦跑去前臺要來紙筆,像課堂上認真聽課準備記筆記的小學生,盯着紀澤塵,說道:"挨個嘗一嘗,然後把評價告訴我。"
紀澤塵無奈嘆氣,伸手搶過紙筆,收在自己手邊,又把勺子塞進她的掌心:"好好吃飯,你現在是帶薪病假,工作上的事情等出院了再說。"
"我這不是順便嘛,反正都是吃飯,直接把工作也做了,一舉兩得。"
心裏想的卻是:我不努力工作,怎麽包養你。
不過對方根本不買她這套歪理的賬,從碗裏跳了塊最大的肉,威脅道:"确定不吃?那我吃了。"說着,真要往嘴裏送。
樊晨曦已經盯了那塊肉半天,看着要進別人嘴裏,眼神都變了,随着紀澤塵的手移動,他往左,她便往左;他往右,她便往右;保持原地不動,她便吞口水。
"想要?"
分明是故意在耍她玩。
樊晨曦氣不過,扭過頭不看,嘴硬道:"不餓!"
"啊,張嘴。"
紀澤塵舉着勺子遞到她跟前,示範着張開嘴巴,像是逗弄幼兒園的小朋友吃藥似的。
此景此境何其眼熟,樊晨曦記起倆人去壽司店拍視頻,就曾經這樣喂過他。
以前真沒看出來,這家夥居然是個如此記仇的主兒。
摸了摸已經餓扁的肚子,算了,有肉不吃才是傻子,勉為其難配合他一次。
樊晨曦癱在椅子上,粥裏那些好吃的幹貨全都被挑得幹幹淨淨,大部分進了她的肚子裏。她癱在椅子上,心滿意足地拍拍撐得滾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吃完飯,倆人商量着溜達回醫院,消消食。
樊晨曦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摟在懷裏,生怕她半道走丢似的。臉都埋在他的衣服裏,鼻腔裏全是好聞的檸檬香味,名為紀澤塵。
粥鋪裏跟他們鄰桌吃飯的兩個衣着光鮮的中年女人此時探出頭,對着倆人的背影激動地八卦着。
"肯定是紀家的大兒子,去年過年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吃過飯。"
"邊上的姑娘是他女朋友?舒雅不是說她兒子一直單身嗎?前幾天還托我給介紹。"
"趕緊打電話問問,好事居然還跟我們掖着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