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欲駕

☆、欲駕

是瘋了,瘋得無可救藥。因為他感到恐懼,仿佛世界一瞬就要坍塌,他的肩膀再也支撐不起來。

他了解她,雖然垂髫之年就離家在外,骨子裏還是地道的大家閨秀。她說過會對夫主盡忠,那就意味着今天過後他再也沒有機會了。他必須破釜沉舟,除了這個再想不出別的辦法挽留住她了。女人的心不是跟着身子走的麽?第一次給了誰,誰就能夠紮進她心底裏去。二王不過是個虛銜,他才是她真正的夫主!

他帶着決絕邁近她,“過來。”

“你要幹什麽!”她語不成調,“若是有話……等我更衣後再說。”

她是吓着了,盡可能的把身體縮到水裏去。如墨的長發在水下搖曳伸展,像盛放的花。他冷笑起來,“你怕什麽?咱們曾經那樣親密過,這會兒見了我就像見了鬼,果然是喜新厭舊得厲害。”突然沉了嗓子重複,“過來!”

她頭皮一凜,下意識趟得更遠些。心在胸腔裏驟跳,幾乎要蹦出嗓子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是跌進了他張開的網,這回要掙出來只怕不易。她只有放穩的聲息,盡量裝得從容冷靜,“夫子,咱們有話好說。請夫子在外間等學生,我收拾好了馬上過去。”

他簡直覺得好笑,“你是我教出來的,同我耍心眼,還不夠格。”伸出手去低喝,“過來!不想讓我動粗,就自己上岸來。”

她困頓的大喊,“你到底要幹什麽?我明天就要嫁給你二兄了,你現在闖進來,叫我往後怎麽見人?莫非你覺得坑害我還不夠麽?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滿意?你給我出去,這樣卑劣的行徑,是君子所為麽?”

“卑劣?”他哼了聲,“我所以卑劣,也是被你逼的!你不是要同他好好過日子麽?那我呢?若沒有在你身上耗費所有感情,我何至于到今天這步?當初被他們瓜分的權力如今都回來了,以後便是我大展拳腳的時候。可是因為你……”他指着她,渾身都在顫抖,“因為你,我心如刀絞!原定的計劃一變再變,叫我走了好些彎路。可是你全然不在乎了,你再也容不下我了是不是?不管我有多愛你是不是?好得很!你和他卿卿我我,全當我死了。既然你不叫我好過,我又豈能讓你如願?夫主是什麽?不過誰得到便是誰的!”

他一通發洩,慢慢沉寂,開始平心靜氣的解蹀躞帶,“看來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罷了,與你共浴,也是一樁美事。”

彌生唬得心都要窒住了,真是到了兩難的境地,自己赤身裸體怎麽好在他眼皮子底下上岸?可他要是進了湯池,接下來的事無法想像。她急得哭出來,池沿一圈修得很高,想從別處爬上去是不可能的。她只有求他,“夫子,你行行好吧,我不想這樣。我阿娘還在園子裏呢,她過會子要來找我的。你快走吧,萬一被人撞見,于你于我都沒有好處。你千辛萬苦才有今天的成就,別因我毀了。”

他脫下廣袖襕袍,姿态優雅,“晚了,來不及了。天若要亡我,我也願意生受。細腰,我得這江山,不單是為我自己。我想和你并肩坐擁天下,你為什麽不領我的情呢?”

他除去亵衣,一身的傷痕。彌生來不及害羞,唯覺氣堵着嗓子,要把她活活憋死。她只有別過臉去不看,既怒且恨,“那麽二王呢?你把他置于何地?一母的同胞,你一個接一個的禍害,你還有沒有人性!”

“二王?我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他下了臺階,慢慢向她走去,“你以為他當真那麽善性麽?他若沒有野心,會答應刺殺大王?你還太嫩,看人不夠準。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管我以前做過什麽,至少我現在對你沒有半點隐瞞。我把心托到你面前,你愛在上面紮針還是插刀,都随你高興。”

他觸到她,她尖叫起來,用了很大的力氣來推他,“你不要碰我!”

她下手毫不留情,他傷口的新肉沒有長全,敲打上去還是鑽心的痛。不能還手,便去扭她的胳膊,惡狠狠道,“你想要我的命麽?還想着二王?他是個廢人,入了洞房你就知道了。我不妨告訴你,我就是看準了他不能盡人道,才會放心把你嫁給他。”他捏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哂笑,“你當我是傻子麽?會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讓人?我向來斤斤計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做的事,自有我來代勞。你給我看清楚,到底誰才是你的夫主!”

她的手臂那麽細,輕輕一折就會斷了似的。那點不痛不癢的反抗,對他來說都是無用功。一個行過軍的男人,要對付女人是綽綽有餘的。他可以忍受她使小性子,但要有度,過分放肆了會讓他感到不耐煩。她尤不死心,掙紮着想從他身邊逃走。他惱恨起來,猛然掣開了她的兩手,她逃不開,驚聲尖叫起來。

他看愣了,沒有想到褒衣博帶下是這樣一具玲珑的肉體。她在溫泉裏泡得久了,渾身皮肉都是嫣紅的。那酥胸纖腰,在水波掩映下嬌豔欲滴。他心猿意馬,奈何她委實太聒噪,索性貼身上去壓住她,一手捂她的嘴,“你要是想把整個王府的人都叫來,我倒一點也不介意。”

彌生被他抵在池壁上動彈不得,兩人都是未着寸縷,他的前胸貼着她的,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力量,專橫強硬。她在他手裏如同齑粉,略微一撚就會粉身碎骨。心裏又驚又懼,卻不願意屈服。被他恫吓住了,便拿眼睛瞪他,“你為人師表,失德敗興。我看錯了你,你這衣冠禽獸!”

他眯着眼睛冷笑,“你再嘴硬,我可要不客氣了。”

話音才落再耐不住,俯身便吻上她的唇。軟玉溫香,他幾乎溺斃在裏頭。好個尤物呵,刻骨相思後成了巨大的誘惑。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就算下一刻是地獄,現在也顧不上了。

他怕她咬,一手捏住她的下颌,一手覆上她的乳,揉捏揣弄,無所不用其極。彌生羞憤難當,使盡渾身解數也掙脫不掉。吻到深處要把肺裏的空氣都抽幹了,他終于放開她,急促的喘息在她耳邊放大,像要吃人的獸。

“細腰……”他呢喃着,豐潤的唇,緋紅的頰,近在咫尺,誘惑無邊。眼睛望着她,顫抖的手去捧她的臉,“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你在這裏,我還是不停的想……不要丢下我,求求你……”

彌生只是垂下眼,“你讓我走,別叫我恨你。”

他溫膩的嗯了聲,“恨我?恨得越深記得便也越深吧!”手指從她兩臂一點點滑下去,湊近她勾起唇角,“怎麽辦?為師沉迷得厲害,無法自拔了。”

這不是個好消息,彌生孤立無援,逃又逃不開。先前的掙紮弄得精疲力盡,可是他不放棄,寸寸攻城略地,叫她難以招架。

他把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微騰開身子看,紅梅綴頂,擁雪成峰。這樣的美景,是個男人都難抗拒吧!只不過她又開始做無謂的抵抗,這讓他有些煩躁。手上使了勁道,愈發用力的扣住她。她調過視線來怨恨的瞪他,連生氣的樣子都是美的。他早已經意亂情迷,傾前身想吻她,她很快轉開臉,他的唇堪堪擦過她的臉頰,落空了。他倒不急,索性順着那如玉的頸項一路往下,徐隆漸起間春意盎然。他停住了審視,血脈噴張。再克制不住,舌尖一掃,熱切的含上去。

彌生驚得站不住,“你下流!你這禽獸……不配做人……”

她罵得越起勁他動靜越是大,起先還憐香惜玉,後來便是怒極了,帶了些惡意報複的性質。稚嫩的乳在他口中挺立綻放,他能感覺到她繃緊了肌肉。一連串的咒罵跑偏了,幻化成痛苦的低吟。他恣意蹂躏,再擡起眼,卻看到她淚流滿面。他錯愕的頓住,知道自己太魯莽弄痛了她,伸手去給她拭淚,“對不起,細腰。”然而觸到她,簡直成了病入膏肓。躬下身子,情不自禁枕在她肩上。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安靜弄得發懵,他的手指滑過她的小臂,引起一串細栗。然後在她指尖細細摩挲,慢慢牽引。彌生不明所以,怔愣間握上了個奇怪的東西。他輕輕一嘆,甚得疏解的模樣。

到底不是一竅不通的,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她曉得是怎麽回事,上回在藇福時也遇到過夫子發作。那次是隔着衣裳的,不像這次這麽明目張膽。她難堪不已,慌忙甩手,“你要作踐我到什麽時候?你這樣羞辱我,是要逼死我麽?”

她哭得肝腸寸斷,不明白他怎麽變成了這樣。原來以前的情義彌重都是裝出來的,巧取豪奪才是他的本性。

他皺起眉頭,隐隐有些怒意,“作踐你?看來你不懂什麽是作踐。”冷不防擡起她一條腿挂在臂彎上,“我不過是愛你,愛你便要被你扣上這麽大頂帽子,你真是我的好學生!”

他挪過身子壓将上來,彌生情急之下借着池壁的支撐奮力一踢,居然把他踢了老大一個趔趄。她乘機往對面去,水裏阻力大,行進起來難免艱難。她聽見後面沸沸鼎鼎的劃水聲,是他追上來了。

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他不是恩師,不是她屬意的良人。他變得那麽陌生,令人魂飛膽喪。好不容易爬上臺階,才離了水就被他抓住了腳踝。她也顧不上遮掩了,翻轉過來想掙脫,他卻快了一步,一把拖起她,蠻橫的扔到了胡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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