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落修與華謝
一雨成秋,一抹清新,一絲冬寒,每逢初一落修總是起的早,披上一件風衣屏退總是跟随的侍衛,自行去到泫傾城中最高的書樓中不顧危險的站在房頂去看初升的太陽,這書樓中有許多的古書以及畫冊,能在這裏出入的人就只有像落修他們這樣被上天宮眷顧的人。落修活了幾百年,這裏的書籍他已經讀了個遍,畫冊也是能在有興致時提筆臨摹而出。
本以為今日依舊只會是他一人在這樓頂看日出,翻過窗子卻看見一穿着華麗衣衫的男人站在了那裏,許是聽到響聲,男人轉過臉看着剛翻窗還未站定的落修清秀的眉頭輕挑。兩人對視,落修驚豔男人的身高以及那俊朗的面容,而男人則是驚奇落修的身高以及那精致的面容。其實要說美貌,二人是不相上下,稱得上傾國傾城,只是那人的面容是青年,而落修的則是少年。
翻過窗子的落修整理好衣衫,也不曾再看男人一眼,自顧自的站在一旁等着初升的太陽,待得一縷陽光入眼,落修便笑了。
“你知道嗎?當你笑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世界都笑了。”男人看着落修,突兀的這般說道。
也沒理會男人的話,落修待了一會兒,便從原路返回,緩步臺階,行至還清淨的街道看着每隔幾米便有的大樹上盛開的花朵,這花朵在落修看來很像是孤獨的代表。落修不比修行之人,被跟蹤是察覺不到的。
今日人們都忙着曬棉被或是其他的東西,忙的很,誰叫這泫傾城這般奇怪 ,每月只月初以有太陽。落修回去府邸,吃了早飯又要出門,這次侍衛跟在落修的身後,也不打擾。落修活的久了,看盡了生老病死,朋友是少之又少。誰叫所有人都寵溺他呢,不止是在他的家族中,即便是這泫傾城的人也是将他寵上了天去,這也要歸功與上天宮。
“吃嗎?”眼前突然出現一包吃食,落修擡頭看着說話的人,是與他一同看日出的男人,他裂嘴笑着,嘴角邊還沾着吃食的顆粒。
落修搖頭拒絕,繼續往前走,那人不答應了,跟在落修身邊開口說這吃食有多甜美,多好吃。落修心中感嘆,這泫傾城中已經沒有什麽能讓他覺得美味了。
“我們做朋友吧!”這句話到是叫落修停了腳步,那人繼續說道:“我叫華謝。”
落修看着華謝,好半響都沒有給華謝答案,他好像失去了語言能力,原因是華謝笑的太過單純和美好了。因為是在街道中央,一輛馬車快速駛來,本也不會撞到落修,但是華謝還是一手環住落修的腰 ,一個轉圈便是将落修帶到了他自己的懷裏。
看着被風帶起的華謝的幾縷發絲,落修輕輕推了推華謝的胸膛讓他放手 ,眉頭不自覺的皺起,擡腳往前走。一直以來落修都非常的不理解,為何他的身高那麽矮,他連平均女人的身高都稍矮。
正午時,侍從找到了在小橋旁邊亭子裏的落修,也沒說要他回去,直接去附近的食樓裏叫了飯菜來給落修。落修對于酒不是特別的愛,但偶爾會喝上一點,此刻他就小酌了一杯。
“我也餓了。”華謝不在乎落修沒表情的臉,徑自坐在他的對面,對上侍從詫異的目光,擡高下巴:“再給我備一壺酒來。”
侍從看看落修,待得落修點頭侍從才行禮退去。
“我叫華謝。”
落修吃着菜不想理會華謝,可華謝愣是翻來覆去将這四個字說了好幾遍,落修知道這話的意思是:“你叫什麽。”實在聽不得華謝的唠叨,在飲下一杯酒之後緩慢的吐出了落修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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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将酒杯與酒壺放在華謝的面前,退到亭子外站着。華謝倒上酒看着落修。
“你說這河有多深。 ”落修并未端起酒杯,他起身走到欄邊,低頭看着深不見底的河水。
華謝喝完酒,起身走到落修的身邊,手肘抵在欄柱上手托下巴的說道:“魚兒應該知道。”
“呵,你也知道。”落修說完,竟然直接彎腰一頭栽了下去。
“你幹什麽。”華謝驚的快要不能呼吸,飛身抱着落修雙腳輕點水面飛上來站在亭子裏,雙手抓着落修的肩膀恨不得将他晃散架。
“你不是泫傾城的人。”肩膀的疼痛讓落修皺眉。
“只為了驗證這個你便往下跳?你是笨蛋是不是,要是我沒有抓住你你要怎麽辦。”華謝很瞪眼。
扯開彼此的距離,落修坐下,倒上酒說的輕快:“在泫傾城中,活了幾百年的人突然有一天就不見了,這裏是個牢嗎?”
“你知道多少。”華謝并不否認落修說對了。
“只是這些。”将酒喝下,落修起身走了。侍從對着落修行禮,開始收拾東西。
華謝跟在落修身邊問了很多事情都沒能讓落修再開口說話,不過華謝不厭煩,徑自說着,雙手還不停的比劃着。一直跟到黃昏看着落修安靜的站在西邊看日出才閉了口。
最後一縷陽光沒入,天空便開始了細細毛毛雨,也不知華謝從哪裏拿來的油紙傘撐在落修頭頂,陰暗的天空被油紙傘代替,落修推開華謝的手,搖頭說道:“這點細雨哪裏需要打傘了。”
“等待雨是油紙傘一生的宿命,我怎能收起它讓雨親近你。 ”
落修覺得還是不要和華謝說話的好,他的理由總是很奇怪。回去府邸,将油紙傘随手交給侍從便走去了自己的房間。華謝硬要把油紙傘給落修,說了句明天我來找你就走了。說真的落修很不喜歡喝華謝打交道,總覺得會出事情。
第二日,雨勢大了些,落修依舊不願意打傘,戴了鬥篷出門,若是在街道有人和落修打招呼,他都是點頭微笑回應,也只有遇見同他一樣活了好久的人他才會說上幾句話,不過那些人都是活了幾百年的青年人,落修是唯一一個活了幾百年的少年人。
買了些吃食,落修去了啓月湖,在啓月湖中有着人魚家族,人魚族與泫傾城中的人是和平相處,雖然傳說吃了人魚肉可延年益壽,但泫傾城的并不會去殺害人魚,那是因為有前車之鑒,曾經想偷殺獵取人魚肉的人都被分屍四散在林中。
“落修,這裏。”坐在湖邊的人他叫暮深,是落修最上心的人魚朋友。人魚的壽命也是很長的。
“你的尾巴是不是又變了。”走過來的落修看着暮深尾巴上的鱗片說道。
“恩,這幾日還有些疼,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暮深伸手輕撫着自己尾巴上的鱗片。
“沒有去問問人魚族的長老是怎麽回事嗎?”将吃食遞給暮深,落修蹲在他的邊上。
“問了,可都沒說,不過他們笑的我心裏有些發毛,總覺得很不對勁。”塞了滿嘴的吃食,暮深鼓着腮幫子說。
“我也要吃。”華謝突然出現,伸手就在暮深手裏抓了些吃食往自己嘴裏送。
落修對于華謝的出現并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眉頭微蹙,暮深看着華謝到是有些吓到,半響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聽着華謝問落修許多的問題。
“你真的很煩。”實在聽不下去了,落修幹脆坐在地上,也不怕衣衫會濕了,不過他這一說話到是讓暮深笑了出來。
“落修,我第一次看見你不耐煩的模樣。”暮深對華謝的印象加深了不少。
落修幹脆不開口了,華謝卻和暮深打的歡樂,兩個人竟是交談了好幾個小時,落修再不知不覺中就依靠在邊上的石頭上睡了過去,貼心的華謝一只手為落修撐傘,一邊與暮深說話。
最後和暮深告別,落修還沒醒,華謝就抱着落修去了自己的住處,看着落修的下身衣衫都濕了就動手替他換了下來。在換衣服的過程中落修醒了過來,看着華謝正在扒他褲子也沒驚訝,只幽幽的問一句:“你在做什麽。”
“呀,你醒了。”華謝尴尬的看着落修:“你褲子濕了,我幫你換。”說話間褲子已經被全部扯了下來扔去榻下。
現在的落修是全光了。而華謝還跪在他的腳邊。這情況有些奇怪,暧昧的氛圍在空氣中流轉,落修見傍邊有棉被就直接扯過來蓋在了自己身上,華謝摸摸頭,自覺下了床榻。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落修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房屋中點了燈火,華謝不在,榻邊放了幹淨的衣服,穿在身上很是寬松而且太長,走路都有些不方便,剛穿好門就開了,華謝帶着幾包吃食走了進來。
“你醒了,衣服不太合身。”
落修嘆氣,要是合身就奇怪了,他比華謝矮了不止一個頭。
“你不吃嗎?”見落修往門邊走,華謝忙問。
“我剛買的。”見落修不答,華謝幹脆攔在了他的身前問。
“我不喜歡甜食。”無奈,落修只能誠實的說。
“那我送你回去。”
一直将落修送到大門口,看着他進去,華謝才轉身離開,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夜空。白天睡的久了,落修以為自己晚上定會沒有睡意,可洗了澡之後躺在榻上的他還是睡了過去,而且還做了夢,夢裏的場景是在一片花海裏和華謝一起,開心的笑聲刺破了天際。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仍然在努力中